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骇档案:死亡循环_分节阅读_第8节
小说作者:阿丑   小说类别:惊悚悬疑   内容大小:144 KB   上传时间:2017-08-05 14:36:10

  “老沙他一世英名,想不到最终如此狼狈收场,唉!最讨嫌的是他那三个儿子,老沙离家之后,他们仨都没有来看老沙一眼,这真是造孽呀!”谢圭章悲痛地说着。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苏画龄低声说。

  “老沙尽管落魄如此,但为人心宽,我想他绝不服软,绝不会自尽,肯定是谁将他杀害了。小苏,你可得把凶手捉拿归案。”谢圭章激动地说。

  苏画龄眉头紧锁,问:“谢伯伯难道有什么眉目吗?不知能否提点一二?”

  “我能有什么眉目,说来说去还不是为钱。沙家有一个金库,钥匙被老沙藏起来了。最近沙家的生意越来越难做,日子拮据,老沙的三个儿子肯定打起金库的主意。他们仨与老沙关系又不好,明着说,老沙肯定不会交出钥匙,因此只能暗着来了。”谢圭章说得有些缥缈,多半也是听沙宝生之前提起,但对案子确实有些帮助,也许正是因为金库的钥匙,沙宝生才惨遭杀害。当然,这只能当作个猜想,沙宝生的死与血菩萨关系更深一些,而苏画龄明白,以血菩萨的手段,他绝不会为财杀人。仅仅为了点钱,杀人何必那么招摇呢?苏画龄对谢圭章说:“我会亲自去一趟沙家调查清楚。”

  “不是那三个反骨仔,还能有谁呢?你应该把他们仨全抓了,再来个千刀万剐,不然难解我心头之气。”谢圭章气愤不已,已经有点不分青红皂白了。

  苏画龄只能傻笑着,想了想,又问了一句:“谢伯伯,你老人家见多识广,你有认识的玉雕师吗?”

  “玉雕师?你找玉雕师做什么?”谢圭章疑惑地说。

  “就是问问,最近我有点倒霉,喝水塞牙缝,出门掉水坑,吃饭拉肚子,我想找个玉雕师傅帮我弄个坠子,最好是能增运添财的菩萨啥的。我听人说,用血玉雕菩萨,最灵验了。”苏画龄不紧不慢地说。

  “血玉?那玩意可邪门了,你别听人瞎说。至于玉雕师傅,我倒是没有认识的,帮你打听打听吧!看看谁会弄玉雕菩萨。”谢圭章一边想着一边说。

  “好,等你好消息。”苏画龄笑道。

  谢圭章说:“案子你可好好办,我不希望老沙死不瞑目。”

  “行,我马上去沙家走一趟。”苏画龄淡然一笑,越过人潮,大步流星地走了。

  血画杀人事件发生后的第三天晚上,谢天赐来到发生凶画杀人的阴森展厅。想着石二和李武的死,加上之前发生的事情,他内心更感到异常疲惫。回到办公室,财叔给他泡了一壶茶:“少爷,你喝点,解解闷解解困。”谢天赐坐在椅子上叹着气说:“凶案不断出现,明显是针对我们饭店,董方云死在咱们这儿,各大报纸都会出现咱们饭店的名字,这事拦也拦不住。凶手已经不满足于杀死普通的人,他这是要我身败名裂,要东方大饭店完蛋。”

  财叔自责说:“这事是我没有办好,事发突然,来看画展的记者贵宾都目睹董方云的死,咱们肯花钱,他们却不肯收,还能怎么办?”

  谢天赐端起茶喝了一口:“呵呵,上海滩的记者们居然不贪钱了。对了,还是没有找到周摩西吗?这小子到底跑哪里去了?”财叔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我去了他家一趟,家人说也好些天没见他了。”

  “他该不会也死掉了吧?”谢天赐说出自己的担忧。

  “这个不晓得,我总觉得他很奇怪,他不见了之后,赵四、程小林、石二、李武就死掉了,跟着董方云也遇害了,好像董方云也不是被害……”财叔说到这儿,谢天赐有点不明白,疑惑地看着财叔,财叔说:“晚饭时间,那个疯疯癫癫的女法医把画送回来了,她告诉我说董方云不是被害死的,他属于自然死亡。”

  “自然死亡?那个疯婆子到底懂不懂?怎么可能是自然死亡?”谢天赐惊讶万分。财叔说:“她是这么说的。”谢天赐还是无法理解,表面上对艾心爱理不理,心里对她的判断还是首肯的,这谜团是越滚越大。说到董方云属于自然死亡,众目睽睽之下,谁肯信呢?如果把这话说给董大老板听,只怕董大老板得跟自己翻脸。

  谢天赐沉思一会儿后问:“那幅画呢?”

  财叔回答:“卖掉了。”

  “卖掉了?”谢天赐大吃一惊。

  财叔解释说:“说来也奇怪,画送回来的时候,有个叫年之贵的外地商人刚好在我们餐厅吃饭,他看到那幅画,不知为何,居然十分喜欢,坚持恳求我要买走,他开的价钱很高。我想,那既然是一幅凶画,留在饭店里也是个祸害,所以自作主张把画卖给了年之贵。”谢天赐感到有些遗憾,也许那幅画还能留下不少线索。他问财叔:“那个年之贵是个什么人?我怎么没有听说过?”财叔说:“他从南京来的,跑服装生意,生意应该做得相当好,花钱很大方,买画的时候掏的都是现钱。他对那幅画评价甚高,看得出应该是个行家,除了服装生意估计也倒卖古玩字画。具体我也不清楚,那幅画害死那么多人,咱们趁早处理掉也是好事,怎么说也赚到一笔不少的钱。”谢天赐对于财叔的做法虽然不同意,但是听到这儿,心里也没有太多想法,毕竟画已经被年之贵买走了。两人正聊着,一个伙计跑上来说:“老板,财叔,有个女人想见你们。”

  “大半夜的怎么会有女人找我们?”谢天赐疑惑不已。财叔对伙计说:“你去叫她上来。”谢天赐看着财叔问:“会是谁呢?”他掏出怀表看了一眼,已经凌晨一点多。

  财叔说:“等她上来就知道了,我也不清楚还有谁会找我们。”

  灵妖语大步走进谢天赐的办公室。看到是灵妖语,财叔感到讶异,低头斜眼看谢天赐。谢天赐已站起来走到灵妖语面前,“你还敢来?”他一副要打架的样子,灵妖语却显得很平静:“我是来看画的。”谢天赐骂道:“你神经病啊!现在这个时候来看画。”

  灵妖语问财叔:“那幅画呢?”

  财叔沉声道:“什么画?”

  灵妖语说:“凶画。”

  财叔直接道:“卖掉了。”

  灵妖语脸上涌出一丝波澜:“卖掉了?卖给谁了?”

  财叔说:“一个叫年之贵的人。”灵妖语还想说什么,彻底被无视的谢天赐忍不住骂道:“没画看了,你走吧!”灵妖语瞪着谢天赐,愤愤道:“你们赶紧去找年之贵吧!他可能已经死掉了。”她的话将二人吓出一身冷汗,谢天赐说:“你胡说八道什么?根本没有这回事。”

  灵妖语说:“咱们要是早点找到年之贵,说不定还能见到凶手。”谢天赐和财叔感到惊讶,谢天赐将信将疑地说:“你不会骗我吧?”

  “老娘会骗你?你有什么值得我骗的?”灵妖语说完转身朝外面走去。财叔看着灵妖语的背影问谢天赐:“艾心姑娘看着文文弱弱的,想不到……”

  谢天赐打断说:“她根本不是那个病恹恹的艾心。”

  财叔问:“那她是谁?”

  谢天赐叹气说:“鬼才知道她是谁。”

  “年之贵怎么办?”财叔问。

  谢天赐把茶杯里面的茶喝完说:“反正睡也睡不着,你马上给我去打听这个年之贵住哪里。”

  “好。”财叔朝外面走去。过了一个小时左右,财叔回来说:“找到了,他住在百家小巷34号,听说是他一个亲戚家。”

  谢天赐站起来说:“好,咱们去见见他。”

  财叔同谢天赐下楼,司机小驹已经等候多时。他们来到百家小巷,找到年之贵的住所,还没有敲门,有个人哭着跑出来,谢天赐将他拦住,问:“怎么回事?”

  那人叫道:“死人了。”他哭着,像是要去报警。谢天赐松开那人,那人快步朝巷子外面跑去。谢天赐看向财叔,猜疑道:“该不会被那个疯婆子说对了吧?”财叔已从门缝钻进去,过了一会儿,财叔出来招手叫谢天赐进去:“真被她说准了。”谢天赐跟着财叔进去。一个卧室内,一群人正围着死在床上的年之贵议论着,哭丧着。谢天赐看着床上已经死掉的年之贵,年纪不大,三十多岁,留着两撇胡子,面容清瘦,个子不高。他死得很安静,像是在床上睡着了。

  谢天赐问道:“谁知道他怎么死的?”

  大家均是摇头。

  谢天赐问:“他买了一幅画,那幅画在哪里?”大家均摇头,都说不知道。此时,有个老婆婆从外面走进来:“画吗?今晚他回来的时候就抱着一幅画,还说自己捡到便宜了,当时他还高高兴兴,还没多久就死掉了,那幅画也不见了,这造的什么孽呀?”谢天赐看了一眼财叔,示意财叔先跟他出去。到了外面,他对财叔说:“那画的确是一幅不祥之画,还好你把它卖掉了,要不然死的极有可能是你和我。”财叔说:“年之贵死后,你说谁把画拿走了?”谢天赐无奈地说:“甭管了,只要这幅画不再出现,谁拿走都无所谓。”

  “画不见了,还有人会被杀死。除非你死了,要不然风继续吹,雨继续下,人继续死。”灵妖语突然出现在巷子对面。

  “你胡说什么?”谢天赐看到灵妖语,怒火中烧,他握拳朝对面的灵妖语冲过去。

  “血画杀人,无非是有人故意设计的。那个人计谋得逞,必然会毁尸灭迹。血画成了线索,对那个人太不利了,谁拿到血画谁倒霉。”灵妖语说完转身就跑,谢天赐追了一段路,前面忽地出现三个巷口,不知灵妖语已朝哪一个巷子走去。

第六章 六指诡案

  东方发白,晨光熹微,周摩西踉踉跄跄地从东方大饭店大门走进来。他浑身都是鲜红的血印,令人触目惊心。眼神呆滞的他直奔电梯,进入电梯,吓得里面等上楼的人全都跑了出来。顺着电梯来到顶楼,周摩西摇摇晃晃地走到边沿,如同一具僵尸,面色惨白,身体机械。在楼顶边沿地带站了一会儿,他闭上双目,身子一晃朝楼下坠去,宛如一只从树上熟透后掉落的梨子。

  周摩西坠楼,楼下一片哗然。

  一晚都没有睡好的谢天赐刚到饭店门口,周摩西从顶层掉下来正好落在他车子前面。司机小驹急刹车,险些撞到坠死的周摩西,他摸把头上的汗珠回头看看谢天赐说:“少爷,出事了。”谢天赐知道有人从饭店顶部坠落,他表情严峻,外面已经乱套了,唯有推开车门走出去,安抚一下人群。周摩西跳楼引来无数人围观,现场一片喧哗。谢天赐走到车子前头,低头看周摩西的尸体,他还穿着失踪前的西装革履,衣服上全是血手印,一个接着一个拍打在周摩西的衣服上,诡异无比,鲜艳无比。

  小驹跑过来问:“少爷,怎么办?”

  谢天赐说:“去叫钟二筒过来处理。”小驹转身上车,开车朝警局方向驶去。

  财叔带着一群伙计从饭店里出来,看到周摩西跳楼身亡,很纳闷地对谢天赐说:“少爷,周摩西他怎么回来了?他怎么……怎么就跳下来了呢?我根本不知道这事,这到底怎么了?”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谢天赐没有回答,低头看周摩西身上的血手印。这个手印和普通人的不一样,它有六根指头,六根指头血淋淋的,如同六条血色小蛇一般狂舞着。

  钟二筒带着警局的人过来处理周摩西的尸体。谢天赐把现场交给钟二筒后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喝着茶,吸着烟,愁眉苦脸。财叔站在旁边,不一会儿,钟二筒走上来,对谢天赐说:“谢大少爷,你们饭店最近多灾多难,该不会是……”谢天赐问:“是什么?”钟二筒说:“不会是撞邪了吧?哪天你得去庙里拜拜菩萨,要不然找个法师过来看看,我总觉得呀!饭店里面有邪气。我听说上海滩最近来了几个道行高深的窃阴师。窃阴师的功夫源于茅山术,他们修炼窃阴法,什么妖魔鬼怪都拿他们没办法。你花点钱,找他们来驱驱邪。”

  谢天赐绷着脸道:“邪气?哪儿来的邪气?”

  钟二筒说:“不瞒你说,老钟我年轻时候学过点风水茅山法,你的饭店这么短的时间内发生了这么多奇怪的事情,如果不是邪气作祟,真的很难解释清楚。”谢天赐的脸色表现得更为沉重,他对钟二筒说:“我不管你什么茅山法,之前的案子,你找到线索了吗?”钟二筒说:“这事急不得,何况咱们还得小心着来,万一真是惊动鬼神,我也保不住你呀!”

  财叔厉声说道:“钟二筒,别妖言惑众了。”

  “你们不信就算了,周摩西的死,我会好好调查清楚的。告辞了。”钟二筒说完转身离开。

  财叔对谢天赐说:“少爷,你别听他胡说八道。”谢天赐叹气说:“听他这口气,是不打算认真查这个案子,到头来咱们还得靠自己。周摩西突然自杀,他到底怎么了?这段时间他去了哪里?他就算死也得跑到东方大饭店来,肯定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谁在背后捣鬼?这些东西你都给我去查清楚,你要是觉得自己不行,去花钱请几个经验丰富的私家侦探。”尽管他把一切都寄托于老朋友苏画龄,但多个人好办事,闲着也是闲着,反正饭店凶案不断,日子是好不了的。

  财叔说:“好,这事,我马上去处理。”

  “年之贵那件事怎么样了?”谢天赐问。财叔本已经走到办公室门口,停住脚低声说:“我刚刚问过钟二筒,他说年之贵属于自然死亡,没有人害他。”谢天赐愣了一下问:“画呢?还是没有找到吗?”财叔说:“是的,那幅画不翼而飞。”谢天赐甩甩手,不想再问什么了,财叔这才离开。

  财叔走后没多久,苏画龄摇头晃脑地走进来。谢天赐问他:“你那边怎么样?”

  “没啥进展。”苏画龄懒洋洋地坐下。

  “别掖着藏着,你到底查到什么了?我能否帮得上忙?”谢天赐急不可耐。

  “有人想掩饰这一切。‘死亡舞会’那晚,周摩西正好去上厕所,结果被人打晕装包带走了。这事恰巧被我碰着,我一路跟着,那些人把周摩西扔在一个臭烘烘的猪圈里。我本来想救他一命,谁知被人发现了。我只能跑了,折返的时候,周摩西已经不知所踪。还有,年之贵不是自然死亡,我偷偷检查过他的尸体,死于氰化钾,是被人毒死的。钟二筒他好像欺骗了你,你自己注意点吧。”

  “处心积虑,精心布置,呵呵!到底是谁跟我过不去?血菩萨?逆十字杀手?”

  “死的人太可惜了,他们无非是凶手的工具罢了。老谢,这个人只怕在很早之前就有所准备,死亡是他的武器,他这是要以最短的时间击垮你。”苏画龄笑着说。

  “可恨。”谢天赐狠狠地敲打桌子。

  “六指血手印这个,艾心似乎已经查到了什么。”苏画龄说,“找机会,我帮你摸清她的底。”

  谢天赐挥挥手,倦然说道:“行,你继续查,得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凶手。”苏画龄伸手摸摸下巴,有些为难地转身朝门外走去。

  苏画龄回到警局,钟二筒苦着脸跑来跟他说:“苏画龄,你走运了。”

  “走运?”苏画龄不明所以。

  “你跟我来。”钟二筒朝停尸处走去,苏画龄老老实实地跟上这个二愣子队长。进入停尸处,钟二筒将苏画龄引到周摩西的尸体边上。钟二筒掀开裹尸布说:“你自己瞧瞧吧!”苏画龄盯着尸体的胸口,周摩西所穿的那件印满血手印的西装已被拿去化验,因此他现在是赤身裸体。在周摩西的胸口,一只红艳的凤凰展翅高飞,一双利爪钩着三颗骷髅头,看到这一幕,苏画龄后退半步,轻语道:“原来是血菩萨。”他伸手去摸了摸周摩西的喉咙,确实有种如鲠在喉的感觉。钟二筒递给他一把刀子:“如果我们没有猜错,周摩西的喉咙肯定塞着一枚血玉菩萨。”

  苏画龄用刀子切开周摩西的喉咙,确实如钟二筒所言。钟二筒骂道:“妈的,越来越邪门了,你说谁没事鼓捣这些个玩意?死亡人数不停地增加,咱们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再有人死亡。”

  “玉雕师的事,你调查得怎么样?”苏画龄问道。

  钟二筒一脸茫然:“我去拜访了几个玉雕师,他们从来没有用血玉来创作,说起血玉,他们还说血玉乃是不祥之物,不好雕琢,一般的玉雕师不会用此玉雕菩萨,那有点犯戒律的意思。如果说非得跟血玉有关系的玉雕老师傅,我倒是打探到一位,只是他三年前已经过世了。”

  “老师傅?叫啥名字?”苏画龄问。

  钟二筒摸着脑门想了想,说:“霍师甦,古稀之龄,在玉雕圈子,名头不算大。听人说,他做玉雕多半不走寻常路子,与传统古典相反,雕出来的东西五花八门稀奇古怪,不怎么受人待见。这个人嘛!无亲戚朋友,无儿无女也无妻,属于无根之人,平时脾气又古怪,喜欢与人斗殴打架,拌嘴吵架,像是一个疯子,死了好像都没人知道,尸体被扔黄浦江里了。这种人,调查起来真心不容易。”

  苏画龄纳闷地说:“奇人多怪。”

  “对了,霍师甦这个人热衷雕琢阴曹地府类的东西,什么阎王爷、什么牛头马面啥的,阴森怪气,灵气逼人,反正他的东西多半与地府诸仙有关,你说他这个人奇不奇怪?”

  苏画龄把从周摩西喉咙中掏出来的那枚血玉菩萨递到钟二筒面前,说:“一语惊醒梦中人,你瞧瞧这尊菩萨的模样,佛门菩萨万万千,呔!我怎会如此大意?”

  “咦,地藏王菩萨,我说呢!这血玉菩萨,看着也不像是观音,总之难以捉摸,原来竟是地藏王菩萨。这地藏王是地府里的老大哥,难不成这个杀人的血菩萨是霍师甦?”钟二筒恍然大悟,眼睛盯着苏画龄手上的血玉菩萨。那尊菩萨头戴毗卢冠,看似一位身披袈裟的普通出家僧人,一手持锡杖,一手持着莲花宝珠,与寻常见到的头戴宝冠、身穿天衣、缠饰璎珞的“天人相”菩萨迥异。如果不是钟二筒的一番话,苏画龄确实认不出僧人相的地藏王菩萨,何况是鲜血淋漓的菩萨玉雕。苏画龄沉默了,钟二筒问道:“如果说霍师甦是血菩萨,可他都死了,难不成变成鬼了。”

  “变成鬼?呵呵。”苏画龄不置可否。

  “菩萨玉雕,一向以观音弥勒为主,若是这地藏王,只怕也唯有热衷雕琢阴曹诸仙的霍师甦,何况还是以血玉雕琢。霍师甦别出心裁,匠心独运,与众不同……”

  “别啰唆了,你去打探打探霍师甦生前有没有徒弟?”

  “徒弟?好像没有。”钟二筒迟疑了一下说。

  “先好好打探了再回答我,我总觉得这件事与霍师甦有关系,或许他将成为我们追查血菩萨的突破口。调查他,刻不容缓,你快去吧!”苏画龄厉色说道,说完拿着那尊血玉地藏王走出停尸处。钟二筒白了一眼苏画龄,心中骂道:“啥时候轮到你来指挥我了?见鬼了。”

  午夜十二点,灵妖语准时出现在百乐门舞厅,找到座位,点了一杯红酒,坐着欣赏舞女们欢快的舞蹈,喝着能陶冶心情的法国红酒,这实在是太美好了。她刚将酒杯里的红酒喝完,一个长相猥琐的男人来到她跟前:“宝贝,叫什么名字呢?”

  灵妖语抬头看他,“你妈叫什么名字?你妈叫什么名字我就叫什么名字。”

  男人笑道:“我妈?我妈的名字叫婊子,难道你名字也叫婊子吗?”灵妖语一把将他的脖子抓住:“老娘我心情很不好,你最好别烦我,要不然你会死得很难看。”男人估计是喝多了,傻笑着说道:“妞儿,你倒是厉害啊!老子喜欢得很,来,亲亲。”他想亲灵妖语,反被灵妖语一手摁在桌子上,把桌子上摆着的一瓶红酒拧开,全部倒在男人头上。男人显得狼狈不已,挥着手叫灵妖语放开他。灵妖语狠狠地摁着他的脑袋,问:“清醒了吗?”

  “清醒了,清醒了。”男人号叫着。

  “滚。”灵妖语松手,男人趔趄着朝舞厅厕所跑去。灵妖语拍拍身上的衣服,到前台把账结了,大摇大摆地朝大门走去。舞厅里的人无一不对她抱以奇怪的目光。她不在乎这些,出了百乐门,伸手拦下一辆黄包车说:“去白渡桥。”

  灵妖语在白渡桥附近下车,朝一条无人的小巷子走去。走到巷子中段,她突然停下来靠在一侧墙上,掏出一根红线牌香烟,刚点着,一个黑影飘然来到她跟前。灵妖语看也没有看,冷冷地说:“你还真敢跟来。”那人笑道:“有什么不敢呢?小姐长得这么漂亮,夜路不好走哪!”灵妖语笑道:“瞧你色眯眯的样子,只怕毒害了不少好女孩吧?”那人哈哈大笑,“好女孩?小爷我色胆包天,但我从来不会对良家妇女下手,整晚都在百乐门里鬼混的女人,哪里算什么好女孩?老子就是吃准你们这一点,如果自己不是骚货,为何孤身走夜路呢?”

  灵妖语说:“你倒也有点良心,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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