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弯人搞新闻布会,我看也和大6差不多,上来先整一堆虚头巴脑没用的,尽量往大了撇胡。
本来就是一展交赛,可在那位林少松嘴里一念叨,什么餐饮互助,两岸交流,文化交融,世界和平,宇宙大同的事情全能联系到一起,整到最后又说这是一次团结的盛会,胜利的盛会,合作双赢的大会,是比赛第一,友谊第二的大会……
总之,仿佛不开这会,地球便不能运转一般。
再后来,林少松又话锋一转,拿出一张小纸片,开始念任何例会都有的“感谢市领导&*¥,感谢区领导¥¥¥,感谢两岸互助交流会的a#a,感谢市计划生育委员会的!!!主任,感谢市餐饮……”
沉长的名字和机构念了一个又一个,听的我耳朵都起茧子,更让我怀疑这位念台的小伙子到底是台湾人么?怎么感觉像北朝鲜,或者京城那边来的一般,动不动就领袖领导的走形式主义。
这形势主义害死人呢!
听完他嘴里念叨的那些劳什子,这位林大助理终于结束了演讲,随后他挥手一指后台,终于步入正题道:“下面,有请本届展交赛主委,胡老二上场!”
哎!可能是胡老二这名字实在不上台面吧,林少松念完之后,台下的记者普遍都笑了笑,我倒是没笑,不过我更乐意听见他的另一个外号……胡疯狗。
助理念完胡老二的名号之后,一个穿着中式马褂,光头干瘦老鼠眼的男人佝偻着走了出来。
那人正是胡老二,饭店联合协会的主席,胡一霸的二弟,胡三可的二哥。
在女模特的引领下,胡老二走到主席台演讲的位置,冲台下的记者笑着。
我远远的看着,胡老二比我五年前入会时干瘦了许多,而且人也变得更伪善了,他甚至一直在笑,那种笑容显得诚恳而和蔼。
我知道,这只“黑虎”努力想把自己弄白,也努力想占山为王,把其他的几只虎全部吃掉。
胡老二这只疯狗,已经从黑虎变成笑面虎了。
满脸堆笑间,胡老二冲台下的记者鞠躬,璇儿堆着皱纹,冲话筒开口道:“各位,这次展交赛事,是由我们协会和台弯方面一起举办的,我主要负责具体流程安排,宽天渡先生负责大赛宣传和奖品准备,现在,我就把六天展交赛的赛程安排告诉大家……”
说完这些,胡老二没在像林少松那般洒官腔,而是立刻开口,把他安排的行程逐一复述给我们听。
根据胡老二的设想,小半个月后的展交赛会进行六天,第一天是开幕式,第二天是正式比赛,期间每个参赛的饭店都会获得两平方米的展位,展示他们参赛的菜品。
因为第一天参赛的菜品比较多,故而会以群众投票的方法决出五强,在之后的赛事,则按照评委的试吃结果决定胜负,末位者淘汰。
最后,因为参展和宣传的需要,每一天参赛的菜品大种类都不同,第一天以汤菜为主,第二是甜品,第三为素菜,第四为肉菜,第五日则为压轴的宴席菜肴。
这其中,因为展交赛面对所有大饭店和工薪阶层,所以特别规定,展交赛事所选用的食材不允许出现野生珍惜动植物,不允许出现山八珍,海八珍,水八珍和鬼八珍等高档食材,为的就是尽量公平。
另外,所有的比赛地点都在市区人民广场,但是最后一日的比赛,要在这三精大饭店顶楼的会客大厅比拼。全程还要有网络直播。
说完这些,胡老二例行念了十二名参赛评委的名字,其中徽嗣杺,徽嗣檀和徽嗣柱三兄妹赫然在列,还有几位是我在饭店联合协会时认识的老人物。
看来,在最后的脸皮撕破之前,大家表面上还是装作要和气一团的,至少在明面上,徽家对这次展交塞的事情安排还算积极,更没有把家族的裂隙公然暴漏给外人。
可实际上,大家已经因为这次大赛,摩拳擦掌,磨刀霍霍了。
说完这一切,胡老二这条精明的老狗笑了下,随后挂着假装的谦卑,冲身后的入场口指了指道:“下面是记者同志们提问的时间了,有请本次大赛的台放代表,宽天渡先生!他会回答您们接下来的问题!”
随着胡老二的话,与会的百十个记者和团体代表终于忍不住人头攒动,交头接耳,等待着本届会议上最大,最神秘的金主宽天渡的来临。
此时,屋子里的灯光被稍微调暗了一些,随后红色主席台后的背景音乐渐渐响起,在略显激昂的乐曲声中,一个又胖又矮,极度臃肿,叼着雪茄,穿着黑白道西服的男人走了出来。
不亏是宽天渡,果然够“宽”,非常够“宽”,宽到我估计他进门都得斜着身子。
那男人长相宽肥,一脸的自信得意,虽然在用笑容极力掩饰着自己的表情,但是那眼睛里的凶光,却留露着慎人的寒意。
这个人,就是真正的幕后之“主”,台商宽天渡了!
第三十八章 :宽天渡
“大家好!”来人用极不标准的普通话道:“偶系宽天渡哈!见面客气,见面客气!”
说着话,男人冲台下的记者们鞠躬挥手,表现的奋抗而热情洋溢!
“现在!”宽天渡的助手林少松再次快的小跑上台来,冲台下跃跃欲试的记者说道:“大家有什么问题,可以问宽先生了。”
迫不及待中,一个坐在前排的男记者立刻举手问宽天渡道:“宽先生!听说金巧雅金小姐已经是您的女朋友了么?她为什么不一起出来呢?”
记者就是记者,不管是美食节目,娱乐频道还是法治节目,永远都盯着看似有轰动效应的实则却没什么用的花边新闻。
金巧雅和这位宽胖子的关系,其实与展交赛一毛钱关系没有,不过我知道在那些记者看来,这玩意显然比赛事本事更有嚼头。
而宽天渡被这一问,也咧嘴得意一笑道:“不希偶那女朋友,希未婚妻啦!未婚妻!”
宽天渡别的话我没听太清楚,不过未婚妻三个字,他还是咬的很死的。
而随着那三个字的出口,台下记者又是一番骚动,随后那个助理林少松又急忙上台解释圆场道:“这个……金巧雅女士因为档期的安排,晚上才会来大6,不过放心,展交赛全程都有她的助兴和宣传,到时候金小姐还有特殊神秘礼物奉送给大家。”
林少松这个助理的一番解释,只起到了隔靴搔痒的功效,随后更多的记者举手提问,可大部分问题都是围绕金巧雅那只“波斯猫”和她这位宽胖男友的,问题也都是些“金小姐的眼睛是美瞳么?”“金小姐的脚气怎么样了?”“金小姐得金扫帚奖的获奖感言是什么?”“金小姐和宽先生什么时候办婚礼?”
乌漆杂八的问题问过一堆后,我终于看见宽天渡点了蔡秋葵的手,随后蔡记者站起身子来,也终于说出了不一样的东西。
“您好!我是本市电视台的记者。”蔡秋葵做完简单的自我介绍后,旋即开口道:“我刚刚听说,宽先生为了这次展交赛而准备了一件特殊的古董,不知道这件古董是什么?和本次展交赛有什么关系?”
听了蔡秋葵的问题,我略微愣了一下,旋即和佟掌柜那么一堆人一起瞪大了眼睛珠子,听着宽天渡的解释。
而宽天渡,也似乎早以等待这个问题许久了。
蔡记者说完,宽大老板拍着自己宽大的肚肠“哈,哈,哈”的笑了两声,旋即冲旁边的林少松做了一个“ok”的手势。
那个助理会心的笑着,随后代替宽天渡,转而冲蔡记者道:“我们老板普通话不太好,这件事有我代为说明吧!老板从台弯来的时候,还带着一件从咱们鲁北出土的绝世珍宝,想让它返回家乡人民的怀抱!”
说着这话,林少松拍了拍手,随后从展交塞的舞台下拿上了一副移动的,被红色幕布盖住的巨型展板。还有一个服务员,手中端着一个同样被红布罩住的矩形容器。
待展板和服务员手中的矩形容器全部到位之后,宽天渡的助理林少松这才把红色的幕布从那盒子上解开,让所有人看。
那是一个玻璃盒子,在这盒子的正中,用一种白色的泡沫填充物固定着……一只碗。
看着那只碗,我忽然听见佟掌柜所做的那一片玩古董的家伙处响起了抑制不住的惊叹。
与此同时与会记者在惊讶中,所有有设备的人不约而同举起了手中的相机,对着那只碗一阵猛拍!
现场的气氛前所未有的**,闪光灯的明亮以至于让我睁不开眼睛,好半天我都希望看清那只碗到底有什么玄机,不过坚持了几十秒后,我放弃了。
最后,我抓住同样疯狂的摄像周寿机道:“那是只什么碗?为啥你们都拍?”
“不知道呀!人家都拍就赶紧拍摄咯,回头万一漏掉点内容,可不好弥补。”周寿机的回答出乎我的意料,也让我惊愕。
敢情,这些记者都是这么当的?啥也是先拍下来再搞清,甚至不搞清都成,反正的先拍摄。
总算明白,为啥那些名人讨厌狗仔队了。
不过,搞不清似乎也没关系,因为林少松接下来的行为,为我们解释了这只碗的来历。
在记者们拍足了碗之后,这位助理又把移动展板的红布揭开下来,漏出了一个液晶电视。
“我知道大家想了解这只碗的来历。”林少松打开电视道:“现在,就请大家尽情欣赏吧!”
很快,在最初的待机之后,有关于这只碗的信息,很快呈现在了巨大的电视频幕上。
在高清液晶电视的作用下,我先看清了那只碗的大号特写,那是一只类似于酒盏或者汤池的碗只,整体呈现黄褐色,上边布满了堪称诡绝的白黑色圆点。
那些圆点随着拍摄角度的不同而逐渐散射,有时为白,有时为褐,有时为黑。
深邃而变换的圆点密密麻麻,仿佛一只只不断扭曲,看日的眼睛,又像是一个个深邃的洞穴,让人看多了难免头晕目眩。
而在电视外边,林少松获得宽天渡的许可之后,立刻拿起话筒,指着这只碗便解释道:“此碗是北宋年间建窑烧制的宫廷贡品,学名叫‘八十一天目鹧鸪斑饮食碗’,是目前世界现的,天目数量最多的一只建窑瓷器……”
林少松接下来介绍说,建窑瓷器,以变换诡绝而著称于世,最上品当属曜变天目黑瓷瓷器,其次为鹧鸪斑点彩釉,头一种曜变天目瓷器在国内只有半只残品,后一种鹧鸪斑瓷器真品也只有五只不到。
仅从数量上,就可以想象这只食碗的精贵和诱惑力。
既然这种瓷器被取名鹧鸪斑,自然是来源于褐色瓷纹上那不断变化,形态各异的圆形斑点,而斑点的多寡,则直接影响到鹧鸪斑点彩釉的价值。
1988年时,国家在建窑遗址清理时,偶然现了一件黑釉黄兔毫盏残器,釉面上密布了66个白色椭圆形斑点,就已经是一级文物,决不允许出国展览的那种了。而这只品相端正,布置81点褐黑色圆斑的食碗,则更是价值无法估量!
听完这些,我愕然了,不惊讶那是假的。
第三十九章 :鹧鸪斑
当从宽天渡助理林少松处知道了这只碗的价值时,我惊的下巴都快掉了。『
也难怪佟掌柜那一帮人,挤破了头也想参加这次展交会,这只“鹧鸪斑”,光从名头上来说,就知道来历不凡。
如此的极品,对那些嗜宝如痴的老家伙来说,更是难得的存在。
不过,我还是不太理解,丫一展交赛,拿这么个文物来干嘛,而且他刚才说“想让它返回家乡人民的怀抱。”该不会是想在这里把这只碗捐给国家吧?
宽大老板要是有那样的胆气,那我可是佩服也嫉妒的紧。
什么叫有钱人,这就叫有钱人。
就在我心生感叹的这个时候,助理林少松再次话,把这只碗的来由和出现在这里的目的,说了出来。
原来,这只碗是宋代福建建阳的出产,66年的时候济宁地区疏通运河,它和一批瓷器被走泥财的人挖掘了出来,当时因为人们古文化知识的匮乏,其价值并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
再后来,因为一些众所周知的原因,这只“鹧鸪斑”被当成出口商品卖到了国外创汇,在美国,英国辗转流传了很一段时间,最后到了一位香港商人的手里。
那位香港商人也是略懂古董的先生,他一眼便看重了这只碗的价值,后来不惜重金买下来,每日欣赏把玩。
可不幸的是,这位买古董的先生又因为产业经营不善而破产,最后穷困潦倒之下,不得不再次卖掉了这只碗。
不过,那位先生可是个很爱国的人,据说他卖碗的时候,还特意和拍卖行强调过,不能卖给外国人,如果以后有机会,还要把这只碗送回出土它的鲁北去,让我们的子孙后代,都有机会见到我国的优良传统文物……
介绍完这些,久不言语的宽天渡连连点头,竟然挤出一滴泪来,哭泣道:“细的!细的!那位富翁,就是我的祖父,后来偶达了,立誓要完成他的嘱托……”
“于是乎……”林少松抓紧机会,非常煽情的开口道:“宽先生这次从海外回来,就是来实现他祖父的愿望的!他要把这只重金购买的‘鹧鸪斑神碗’当做本次大赛的终极奖品,赠送给优胜的队伍!”
林少松说完这些话,主席台下鸦雀无声,每一个人都瞪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
这是国家一级文物级别的古董呀!它的轰动和价值,那是远甩明星富豪几条街的,如果非要我找个形象的比喻来形容这件事的话,那就是宽天渡送鹧鸪斑,和把他女朋友金巧雅送人没有任何区别。
可他现在真这么说了,真要这么做!
所以,大家也都看的出来,宽天渡和胡老二一样,已经为了这次展交塞下血本了,送人价值无可估量的鹧鸪斑食碗,又让自己的女朋友当代言人,而这一切,只为了让胡老二的展交赛更有名头呀!
我立刻感觉,这人也是和胡老二一样的疯狗性格,难怪葛令瑶会说他才是幕后的黑手。
为了刷名头,拿出如此重器来,当然又是惊的台下那些记者一阵骚动,随后大家长枪短炮齐上阵,直摁的这不大的会场一阵曝光,亮的我眼仁都跟着痛。
……展交赛布会结束之后,我对胡老二,尤其是他的队友宽天渡,又有了新一层的认识。
这俩人,指定是臭味相投的投机犯,一个笑面虎,一个猛投钱,他俩联合起来,我估计目标绝不是徽家那么简单,保不齐整个鲁北乃至华东,人家都想要。
看来这次展交赛,可是要热闹许多许多了。
带着如此复杂的期翼,我跟着蔡秋葵,周寿机一伙儿人快步出了会场,准备回去把这些新情况都和赵海鹏,徽嗣杺讨论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