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美国人呢,他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他们对于技术和战争上的事情很上心,文化和古董上的品位却很一般,而且曰本是曾经的战败国,这资本主义‘老大哥’更没有理由把一艘侵略者的古董破船放在心上。
于是乎,虽然鬼子的政府抗议连连,但美国还是把这艘潜艇当成“海洋里的无主财产”给处理了,除了送回潜艇里鬼子兵的骨灰渣之外,连根毛都没给那战败国的政府留,整艘艇直接送造船厂拆掉卖废铁了。
至于船里的古董,美国人也很不懂欣赏,他们以美国海军的名义送索滋比拍卖行换成了银子,所得款项送珍珠港,给刚落成,但急需完善的“亚利桑那纪念馆”添砖加瓦去了。
就这样,这一批瓷器随着拍卖流落到了世界各地,其中五件比较珍贵的,则被美国一个有名的白人汉学家收藏了起来。
原本事情至此,应该告一段落了,可是就在这位汉学家刚刚收买了这些古董,运送回他的加州老家后,不到三个月的时间里便得了中风,整个人窝在床上说不出话,天天以泪洗面,又过了不到一年,便彻彻底底的呜呼哀哉了。
他死之后,那个白人的孝子贤孙们则没有他的那种鉴赏能力,几个孩子把汉学家的家产瓜分一空,却唯独对这些瓶瓶罐罐不感兴趣,后来竟然打包,又送二手交易市场挂标拍卖了。
在后来,这批与灾难如影随形的国宝,被一个姚姓台商看上了。
这位姚姓的台商人有点意思,过去是内战时随国府迁台的一位军官,退役后跑到美国打拼,靠着在加州卖牛肉面的生意起家,他盯上这批古董的时候,正赶上自己的事业上升期和台弯经济的黄金时期,算的上财大气粗。
而且,这位退役军人在大6时,也是很受过些传统儒家教育的,他在西方待的久了,看见我们老祖宗留下来的国宝却被外国人像卖破烂一样卖掉,毁掉,心中很是不甘。
故而,这位老台商便特别喜欢收集古董,并由衷的希望为我国的国宝回流事业做出一些贡献。
而当他通过中间人介绍,看见这五件先后被曰本人掠夺,美国人拍卖的古瓷后,姚姓台商立刻爱上了这五件精美至极的古瓷,并当场拍板儿,用三万美刀一口价全包下来,当天晚上就打包,连夜空运回了台北。
就这样,这一批在海外漂泊了半个多世纪的古瓷到了台弯,可是……伴随着那些瓷器的灾难和霉运,却并没有因为瓷器的回归而结束。
姚姓台商回到台弯之后,对这五件瓷器自然是喜欢有佳,不过他这个人比较大度,而且喜欢个“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因此回家之后,他便把这五件瓷器中的四件都分配给了四个心爱的儿女。
其中,大儿子得了清末景泰蓝的插花瓶,二儿子得了元末宫廷御用梅瓶,三丫头拿了明朝成化斗菜款式的熏香炉,四小女取了康熙宫廷御用珊瑚红镶金碗。
至于最后那一只八十一点鹧鸪斑食碗,那位姚姓台商实在是爱不释手,就自己留下当做传家的珍藏。
如此的安排,算的上“雨露均沾”,肯定让他的四个子女毫无怨言,不过也因此,伴随着瓷器的诅咒又先后降临在了这一家老小人的身上。
据说,老大得到清末景泰蓝的插花瓶之后,不到半年便得了精神分裂,非说有人跟着自己,后来找了一只电话线,在家里电风扇上上吊自杀了。
老二更是倒霉,自从得到元代宫廷御用梅瓶之后,总说下水道里有“咕噜噜”的声音,而且半夜总在做噩梦,没过多久便在一次如厕时消失在了卫生间里,整个人只剩下一套衣服。
姚家三丫头更是可悲,拿到熏香炉之后一次驱车外出,整个车莫名其妙掉进了河里,大头朝下被淤泥活活憋死了。
至于这姚家的小女儿,也没能逃过这一番厄运,仅仅在三丫头死去头七刚过,便被人查出得了很严重的血癌,说话间就要一命呜呼。
一年不到,家里四口人死的死,病的病,失踪的失踪,自杀的自杀,那位靠牛肉面起家的姚姓台商痛不欲生,可屋漏偏逢连夜雨,老爷子又赶上了九八年金融风暴,整个企业被吹的半死不活的,完全让他看不见生存下去的希望。
于是乎,在一个平静的夜晚,这位曾经叱咤加州的老人,一手抱着他视为珍宝的八十一点鹧鸪斑食碗,另一只手则拿着他在台弯当军官时留下的勃朗宁手枪,碗抱胸中,枪抵额头,彻底的结束了自己疲惫的一生。
……说至此,佟掌柜一生叹息,总结道:“这五件瓷器,自出土以来,便是各种厄运不断,曰本人,美国人,台商,无一幸免,因此久而久之,就蒙上了一层‘诅咒’的传闻阴影。鬼瓷的叫法也就是这么来的。”
再后来,这五只瓷器的传闻越来越邪乎,有人说是某种刻着诅咒的妖物,会迷人心智要人性命。又有人说这五件东西阴气太重,附体了许多冤死鬼的灵魂,故而在让他的拥有者始终厄运不断,倒霉连连……
听完佟掌柜的言辞,我和陈八妙都是一阵寒颤,我头脑里想象着那台商因为绝望而自杀的样子,更是不住冷颤。
尤为令人费解的是,姚家二小子的失踪完全和镇江斋钱伯的失踪如出一辙,也是在得到元代宫廷梅瓶之后,莫名其妙的消失在了厕所里,只留下一套衣物……
这是简单的巧合么?我本能的感觉,绝不是巧合那么简单。
听完这些,陈八妙有些不解的问佟掌柜道:“老掌柜,这些事情虽然诡异,但和台商宽天渡没什么关系吧?这姚家的五件瓷器,又是怎么到了宽大老板的手里的呢?”
闻言,佟掌柜摸着自己的头,呵呵一笑道:“这世界上,万事接有利弊,姚家人死绝之后,最大的受益人,就是这位宽天渡宽老板了。”
第八十三章 :一箭好几雕
我不知道佟掌柜认识的那位徽州朝奉有什么样的神通,竟然能把这五件“鬼瓷”的来龙去脉查证的如此清晰,几如解牛。
但是我知道,这些消息,都是非常重要的情报,或许我们未来的命运与生死,就受制于这五件瓷器的诡异经历。
而这五件瓷器最为令我们不解的是,姚家家破人亡后,它们后来又是怎么从姚家人的手里,跑到宽天渡那里去的?又为什么宽天渡会把这五件催命的瓷器当成展交赛的奖品送人。
疑惑中,我身旁的美女陈八妙说出了同样的疑问,而对此一问,佟掌柜也果然知无不言道:“这世界上,万事皆有利弊,姚家人死绝之后,最大的受益人,就是这位宽天渡宽老板了。”
听见这令人诧异的话,我与陈八妙异口同声的质问道:“为什么?”
“很简单!”佟掌柜一脸悻悻的冲我们俩释疑道:“这位宽天渡,那以前是姚姓台商家三丫头的上门女婿,再加上姚家的两个儿子生活不检点,没有后代,故而这姚家的财产,就都归了宽大老板。”
听完佟掌柜的这一句话,我与陈八妙同时点头,明白之余也对宽大老板的来历多了几分深解。
续而,佟掌柜又告诉我们说,宽天渡得到了姚家的家产,自然也是立刻土鳖翻身了,往常在老婆和丈人面前抬不起头来的他,非但麻雀变了凤凰,而且还很能折腾,经常和台弯那边的各种嫩模混在一起,后来又包养了号称“四国混血”“东亚波斯猫”的金巧雅。
说至此,佟掌柜又进一步猜测说,虽然台商宽天渡这几年混的顺风顺水,但那五件诡异瓷器的存在,始终是压制在他心底的一块大石头。
因此,居台弯方面的消息,这宽天渡自从得到老丈人的五件瓷器之后,从来没看过一眼,先找了个台南有名的道士做了七天法事度,又把这些玩意送银行金库封存了。
还别说,可能是道士的法术灵验,也可能是宽天渡处理古董的封存措施得当,总之那五件瓷器被封存起来之后,丫的果然没出过什么幺蛾子。
近来,宽大老板更是顺风顺水,一连做了好几个“风投项目”,盘子扩的比他老丈人活着的时候还大,整个人也从当年的入赘小老板,一跃而成为了商界数一数二的牛人。
可是,虽然变成了牛人,那些鬼瓷的事情他依旧心有余悸,而且老丈人一家的猝死,更是让这位大老板越大财,越不是滋味。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处理掉这批“鬼瓷”,就成了宽大老板心里的头等大事。
不过,处理古董瓷器可不像卖破烂,卖家具那么简单,因为这东西的特殊性决定了它的交易困难,买卖都必须的有人接手才成,况且这姚家鬼瓷会“妨主”的名声早就在台弯古董行传出去了,那么肯花大价钱接手的客商有多少,也就不难想象了。
卖掉不可能,砸掉宽天渡又舍不得,于是乎大老板便莫名其妙的想出了一个“鲶鱼甩子”的办法,索性把五件古董瓷器当成奖品送人了。
这一招,既处理掉了这些恼人的瓷器,又能利用这些珍惜古玩为自己的企业和赛会博得名声,更能通过让“国宝回家”的计策,提升自己的正面形象,真可谓一箭好几雕呢。
……听完佟掌柜的分析,我和陈八妙心中恍然,同时我不禁又想起了那五件瓷器和姚家五口人的古怪死法。
突然,一种不好的预感覆盖在了我的心底,让我感觉似乎历史……真的正在重演!
几年前,姚姓台商的二儿子同样得到了那只国宝梅瓶,然后以和钱伯同样的方式消失了,就连失踪的地点,留下的东西也是一样。
联想着宽天渡的手段,在加上林少松和金巧雅曾说过的,要铲除“整个五脏庙”的威胁,我立刻觉察,这生的一切,绝不是巧合,而是有预谋的杀戮!更极有可能是他们计划的一部分!
后怕中,我回想着那五件瓷器,告诉身边的陈八妙道:“妙儿,你想过没有,为了争夺这些带鬼的瓷器,鲁北每一家饭店都派出了最有头脸的人物来参赛。而如果这五件瓷器真能致人于死地的话……结果会怎么样?”
经过我的提醒,陈八妙恍然大悟道:“所有大饭店至少会死一个非常重要的主厨,这么死下来,鲁北的大佬,特别是徽家会遭受重创!”
我点头,又补充道:“借着这个机会,胡老二则可以搞乱别人,而且他抛出的珠穆郎玛峰养鸡场计划,则可以持续深化徽家的矛盾,甚至让徽嗣檀,徽嗣杺彻底反目。”
在如此多的手段作用下,我们市区,乃至整个鲁北,便彻彻底底的没人能够阻止胡老二独霸天下了。
这计划的阴毒和巨大……完全出了我的想象。
想通了这些,急切间我开口,又对佟掌柜道:“掌柜的!你早知道这些情况了吧?为什么现在才和我说?要是我早点知道的话,钱伯也不会失踪了!”
见我质问,佟掌柜一脸无辜道:“我早告诉你有什么用呢?谁知道这瓷器真能吃人?你要不说有人失踪,我也不敢胡乱联想呀!那不成了散步谣言?!”
佟掌柜的话,获得了陈八妙的点头,随后八妙儿更是拉着我的手道:“现在当务之急是不要让任何人再得第一名了,谁得到那些闹鬼的瓷器,保不齐就会想像姚家人一样古怪的死去,重蹈钱伯的覆辙!”
八妙儿这一句话,仿佛炸雷一般提醒了我,让我在惊愕之余,不由的为我的大厨赵海鹏担心了起来。
今天参赛之前,他可是信誓旦旦,誓要获得第一名,把那只成化斗彩熏香炉赢回来的!
来不及多做思考,我立刻伸出颤抖的手,急急忙忙给赵海鹏打电话过去。
无论如何,我也得告诉他,这个第一……他千万不要得!哪怕鬼瓷的传说仅仅是谣言,咱也绝不能冒这个风险!
第八十四章 :紧急措施
五件“鬼瓷”的来历和古怪,足以让我惊出一身冷汗,而为了我们店面的安全,为了赵海鹏的性命来考虑,我也立刻明白,绝不能让他得第一,更不能让老赵接触到那件瓷器。
否则,他要是也像姚姓台商家的三丫头一样被鬼瓷弄的出了车祸,我绝担待不起。
急切里,我拨打了电话出去,想赶紧把老赵招回来,最次,也得让他参赛时饭菜做的差那么一点儿,别得第一就成。
电话拨出,却不曾想,这人越着急越上火,火越浇水越生烟,我这急切里拨打出去的电话,还总就无人接听。
连拨了几下号码后,心情焦急的我气的快要骂娘了,但这时陈八妙忽然截住了我的愤怒,指着我手机上的时间告诉我道:“中午十二点,展交赛正比赛呢,谁会有时间接你的电话?”
说完这个,也跟着猴急的佟掌柜点头道:“就是,有那打电话的时间,你不如开车直接去现场呢!”
听了佟掌柜的话,我有一种大脑短路之后又被醍醐灌顶的感慨。
立刻,我先冲佟掌柜伸出一只大拇指,然后马上抓住陈八妙的手道:“送我去三精大饭店吧!只要没颁奖,一切就都还来得及。”
面对着我的急不可耐,陈八妙点了下头,随后与我双双跑出吉祥三宝阁,驾着车往展交赛主会场,三精大饭店奔去。
陈八妙车技很好,因此我以为自己能赶在展交塞颁奖之前赶到会场,可没曾想当我们驾车使出黑虎街的时候,我突然感觉……自己太天真了。
十二点多,这正是我们这个交通糟糕的市区,中午最堵车的时候。纵然陈八妙车技再好,可面对汽车长龙,她也是无计可施呀!
中午高峰的堵车长龙挠心,我就如同坐在火炉上的蚂蚁一般难受,在走走停停的蜗牛爬中,我甚至产生了想砸车的冲动。
在后来,我们在路上整整磨蹭了一个钟头,才在一点左右赶到了会场。
推门下车,可就在我直冲向饭店的正门之时,却正看见赵海鹏,赵水荷和我弟弟阿四一行人从里边走出来。
开门见面,我来不及多解释什么,冲过去便先抓住赵海鹏的肩膀,喘息着大气问道:“明……明成化斗彩瓷器……拿到手没有?”
见我问,这原本就不太高兴的赵海鹏诧异中呼噜了两下喉咙,然后……摇了摇头。
“咱们没得第一?”我释然。
见我问,赵海鹏身边的水荷不服气的回答道:“快别提了。咱们又被人摆了一道,第一没拿上!”
听见赵水荷的回答,依旧有些不太相信这个事实的我再次冲老赵问道:“咱们没得第一?瓷器也没拿到手?”
面对我的困惑,赵海鹏似乎感觉我是在埋怨他。
因此,他不太好意思的点了点头,随后冲我详细说道:“徽家似乎和胡老二串通一气了,今天我做的菜,每一个评委都在拼命压分……”
似乎是怕我不信,就连我弟弟阿四也跟着迎合说,的确是这么个情况。
而且阿四还告诉我,本来在今天的赛事中,一切都被赵海鹏料中了,五凤楼周师傅制作的菜品果然是一品菊花豆腐,而泰山苑候师傅制作的素食也确实是炸荷花。
阿四在试吃的环节还特地观察过,因为这两个菜的重复性,所有评委在吃赵海鹏的咸香菜品时,表情明显比那两家的好,更有许多评委不顾规定,多吃了一份老赵的锅塌豆腐。
按理说形式大好,赵海鹏没有输的道理,但是就在评分的环节,却让赵海鹏和我的伙计们来了一个大睁眼。
在这第三天比赛的评分中,老赵的锅塌豆腐被胡老二和徽家的评委们联合打压,再加上陈八妙不在,葛令瑶孤掌难鸣,故而我们的实际得分极端低下,仅仅以八十九分,得了一个倒数第二,排在五凤楼和泰山苑之后,仅勉强过三精大饭店的黄三郎,刚刚保住了第四天正式比赛的资格。
阿四说完这个,不无感慨叹息的冲我说道:“前两天,赵师傅替仙汤楼和镇江斋出头,我还不太理解,可这种被人阴的事情生在咱自己身上,我才明白了这种委屈……太他(和谐)妈窝火了!”
“而且……”赵水荷继续冲我抱怨道:“徽家的人也太不是东西了,为了打压咱,竟然和胡老狗串通一气,尤其是那个徽二丫头,翻脸比翻书还快!”
在我饭店伙计的气恼中,大家七嘴八舌的抱怨着。一直在说这届展交赛的黑幕和不公平。
这些话,我全部都听了进去,并由衷的感觉……高兴呀!
没得第一名,没拿到那据说会闹鬼,能让人倒霉的瓷器我真是高兴还来不及呢。至于这展交赛上的各种黑幕……老子可得由衷的感谢人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