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我话音出口,阿四扭头冲我,似乎刚现我从厕所里走了出来。
马上,快要坚持不住的阿四咧嘴龇牙,冲我喊道:“三哥!劝劝赵师傅!他要找胡老二,宽天渡拼命去呢!”
随着阿四的话,老赵也现了刚出来的我。
我这位昔日平易近人的大方丈仿佛换了一个人,他对我横眉冷竖,怒冲冠,咬牙切齿,警告连连。
赵海鹏破口,对我大吼道:“谁也别拦着我!他们怎么对巧巧的!我就加倍还给他们!”
“金巧雅?!”我诧异,随后扭头,问已经脸红脖子粗的张阿四道:“这怎么又蹦出一个金巧雅来?”
见我问,阿四艰难的冲我回敬道:“还不是因为你拿回来的内存卡!那里边的东西,看的让人喷血!换谁谁也受不了,哎呦……”
就在阿四说出那句引人深思的话来之后,这赵海鹏彻底挣脱了它的束缚。
随后,赵海鹏大踏步的走到正在搬桌子的水荷面前,一把便将那企图堵住门口的实心橡木桌掀翻在一边,又在赵水荷的恐惧眼神中伸手,准备开门。
我不知道我拿回的内存卡里有什么样子的画面刺激到了老赵,但是我知道,绝对不能让他这样单枪匹马,莽莽撞撞的去找胡老二一伙拼命,否则……葛鸡精就是前车之鉴!
为了阻止赵海鹏的愤怒,我不顾疼痛,一瘸一拐跑到赵海鹏跟前,在他即将拉开店门的那一刻,猛然抓住了他的手。
在之后,我冲着面色铁青的赵海鹏喊道:“你别这么冲动好不好?咱们从长计议!”
面对我的亲口劝解,老赵依旧丝毫没有客气,他冲我狠道:“你起开!我不能看着巧巧受那种虐待!”
赵海鹏的话听的我不明所以,不过我还是正式确认,我带回的东西里绝对有许多非常令人难以接受的,露骨的内容……
这么一想,我怎么突然有点小激动呢?
当然,看着老赵愤怒执念的样子,我不可能再继续激动下去。
我知道,阿四那么大的力量都没能拦截住老赵的疯狂,那么我这么一个屁股上有伤的半残废,更是不可能截住他的。
必须要想特殊的办法,劝阻住赵海鹏的冲动才成。
心念一定之后,叹了口气,随后冲箭在弦上的赵海鹏问道:“赵哥,我不知道你刚才看见了什么,但是我听你这话茬,是一定要去找胡老二拼命的是么?”
见我质问,赵海鹏坚定的点了点头道:“没错!我一定要去!”
“果真要去?”
“果真要去!”
“好!”我点头,随后直奔重点道:“那么赵哥!我让你看一样东西!你看了之后再走,我绝不拦着你,如何?!”
“行!”赵海鹏答应我的同时,也终于松开了他握着的门把手。
随后他有点不耐烦的对我说道:“你还有什么?赶紧给我看,别耽误时间。”
听了赵海鹏的话,我点了点头,咬了咬牙,跺了跺脚,随后……把我围在裤裆上的毛巾拿了下来。
全面走光之后,场面里所有人都傻了。
阿四海鹏呆立在原地,赵水荷则大叫着钻进桌子底下连声骂我流氓,乌鸦葛富贵立在鸡爷的笼子上以翅遮脸,鸡爷则鬼哭狼嚎般底鸣着,似乎在嘲讽我。
在鹤立鸡群的目光中,我倒是从容镇定的很,因为反正腚已经露了,也就没什么藏着掖着的玩意可言了。
咱不急不慢的扭头过去,把屁股对准赵海鹏,向后够手,指着上边的,触目惊心的牙印冲他说道:“我追查葛令瑶的失踪时,被狐狸精咬的!”
雪白屁股上的印记具体是什么形状,我看不见,也不清楚,不过想那几只狐狸拼老命咬出来的东西,也绝对是十分惊悚的。
让赵海鹏看着那惊悚的伤口,我希望能起到些震慑和警告的效果。
在场面的安静中,我一边指着那历历在目的伤口,一边告诉赵海鹏道:“看见了吗?仔细看看!这就是冲动和鲁莽的后果!被咬的和开了花的一样!可我这还是运气好的!”
说完这话,我又回头过来,伸出手指,对一脸懵逼的赵海鹏掰扯道:“你回头想想,到现在为止,和胡老二作对的人都是什么下场?申沉被水蛭咬的半死不活,钱伯失踪的只剩下裤衩,葛令瑶被人抓了,徽嗣杺昏迷不醒,周师傅断了脖子……”
说话间,我越来越气氛,最后几乎是跳着对赵海鹏吼道:“你老赵在厉害,一个人去了,能干什么?!”
听完我最后的质问,赵海鹏终于冷静了下来,我并不知道他接下来的选择是什么,但是从他的眼神中我感觉,他正在重新找回自己的理智。
终于,老赵在经过一番沉长的思考之后,狠狠握了握拳头。
他问我道:“那……你说怎么办?”
见老赵重新归于理智,我冷静的笑了笑,随后急忙开口道:“不知道……我有什么结论……还是等我先看看内存卡里的东西再说吧。”
第一百一十三章 :独家证据
在安抚了赵海鹏的气愤之后,我又进一步劝他先下去休息一下。『
至于下一步我们的动作,自然还是得等我仔细研究过有那张手机内存卡里的内容了,再做定夺。
看内存卡前,我为了防止再出意外,就特地让阿四和水荷陪着老赵进地下室“平复”下心情。
对此,老赵点了点头,也很配合的去了厨房。
忐忑中,我直待着地下室的门关好之后,才回身带着激动的心情,把插着内存卡的电脑打开,和葛富贵并在一排,一点点看着那些难得的,很可能还令人忍不住的画面。
我到要仔细看看,这胡老二是怎么虐待金巧雅的,为啥能让赵海鹏气成那个样子。
而在鼠标轻轻点过之后,先映入我眼帘的,是我将手机调试好,然后递给乌鸦的画面。
在之后,乌鸦葛富贵叼住了手机,四平八稳的向地下涵洞的入口里走去。
起初,这入洞之后的画面还是很清楚的,虽然葛富贵的快移动让我看看有些头晕,但是我适应了一下之后,也很快分辨出了下那洞口中的各种砖头和杂物的痕迹。
可随着葛富贵的深入,光源的消失,那狭小隧道里的画面也开始变的幽暗不清了起来,最后画面则因为光源的消失,彻底变成了黑色的一团。
那一团漆黑的画面持续了一段时间之后,隧道的画面再次明亮了起来,当我再次能辨认清画面里东西的时候,却现先前由砖头,石灰铺设的窄小涵洞,已然被水泥,大白和铁皮取代,似乎……富贵来到了一个很规整的大型通风口。
在画面中,葛富贵顺着通风口一直前进,然后到了一个斜侧方窗样的出口,随后放下了口中叼着的手机。
画面略微晃动了几下之后才固定下来,我看清那画面里的出口是由铁丝网加固的。
尤为令人注意的是,这铁丝网外影像攒动,似乎有人在来回走动,但因为铁丝网的阻隔和手机太远的原因,模模糊糊的并看不太清楚。
眼看着这模糊的画面,我心思变的特别焦急,更忍不住想,如果能逾越过这道铁丝网该有多好,虽然……我知道这有点奢望。
因为从画面里我已然现,和我在通风口入口处看见的腐朽铁丝网不同,这内侧的一道铁丝网是全新的,非常牢靠,没有腐蚀的痕迹,网眼也只有小手指头粗细,别说人,就连葛富贵也不可能从那种地方出去。
对此,我们聪明的富贵显然也意识到了,只见那画面里的富贵歪着黑黑的小鸟头,对着铁丝网出深想了些什么,随后又转身,将我的手机叼起来,一点点往铁丝网的网眼处挪去。
看着这令人难以置信的画面,我恍然大悟!
葛富贵这只聪明绝顶的乌鸦对工具的运用能力显然是过我的想象的,它甚至知道手里摄像头的运用和原理,而且它更加明白,只要距离铁丝网足够近,那么摄像头就会自动解决掉重影和散射光源的问题,最终让我们看清楚这铁丝网那边的画面。
在意外而兴奋的心情中,我一边伸出手,顺毛捋了捋富贵那黑的亮的羽翼,令一方面又忍不住冲它夸赞道:“厉害!我看鸟里,数着你聪明了,怪不得葛令瑶天天把你放在脑袋里边供着,还起了个他爹的名字。”
听着我的话,葛富贵这只小东西高傲的抬了抬头,随后毫不迟疑的接受我的夸赞道:“就是!就是!就是……”
在葛富贵如复读机一般的“就是”声中,电脑屏幕里的画面渐渐清晰了起来,而当富贵彻底把手机贴在铁丝网上,聚焦完毕之后,我也终于彻底看见清了铁丝网那一面的情况。
在通风口的另一侧,是一个看上去很宽敞的房子,前后大约五六米的样子,左右则望不见头。
不过,与房子不太成配套的是,这屋子里的摆设实在空荡的很,除了正中的一张桌子外,便只有几个圆形的木桶立在旁边,似乎是盛放某种酒的酒桶。
鉴于如此简单的摆设,因此我一目了然见,立刻便看见在那张唯一的桌子前有两个人,其中一位站立,另一个则坐在轮椅之中。
而令我意外的是,站着的那个人,我是见过的,他不是别人,却正是这次展交赛的主办方之一,我们餐饮协会的会长,笑面黑虎胡老二先生。
此时的胡老二样子非常滑稽,他一脸堆笑的望着他对面坐在轮椅里的那个人,点头哈腰的尽显媚态,一副尽力讨好的样子。
胡老二一边做着那些令人作呕的表情,另一边则含笑轻声,冲那轮椅里的家伙汇报道:“……和您想的一样!徽嗣檀上位了,明天展交赛就结束,您老看接下来怎么办?”
随着胡老二的话,那蜷缩在轮椅里的人点了点头,随后以极小的声音,冲胡疯狗吩咐了一些什么……
因为葛富贵拍摄角度的原因,那个坐在轮椅里的家伙始终是背对着我的,故而我始终无缘得见它的真容。
不过从他背后的影像来判断的话,我觉得那坐在轮椅里的人应该是个男子,而且此人鬓苍白,双手干枯,显然上了岁数,尤其在与胡老二攀谈的举手头足间,更是沉稳中又不失老成之气。
这样一个人,里里外外都透着和胡老二,宽天渡不一样的气场,更让我忍不住猜测他到底是谁?为什么能让胡疯狗对他卑躬屈膝极尽献媚?
在诧异和猜测中,我继续往下看着,又过了一会儿,那轮椅中的男人终于吩咐完了要向胡老二交代的事情。
在这之后,胡老二点了点头,又大声开口,冲那男人说出了一句令我咋舌吃惊的话来!
那笑面虎哈腰鞠躬,冲轮椅里的男人道:“十九爷!您放心!我这一边的事情我全能办好,只是宽天渡那边……有人私下里拆台呀!”
十九爷?!这个名字听的我一个激灵,难道说这个轮椅里的家伙,就是林少松嘴中的那个“总后台”十九爷么?
第一百一十四章 :十九爷
十九爷是谁,我不知道,到现在为止,我也只是听林少松在电话里提起过这人一次,现在又在电脑里看见了一回此人的背影。
但是即便如此,这个人给我的初印象也实在太深了。
这样一个坐在轮椅里半死不活的老头,却能让胡老二和林少松全部折服,其本身就已经说明了他的地位和能力之强,而我所遇见的那些狐狸,则又为这个人平添了几分诡异。
种种因素的作用下,以至于在看见那苍老背影的第一瞬间我就立刻明白,这次展交赛的真正推手是他,而绝不是那个到现在为止,普通话都没好说过几句的台商宽天渡。
随着我的联想,又看着画面中那灰白色西服的衰老背景,我禁不住一个寒颤后,继续观察着事态接下来的展。
彼时,就在胡老二说出“私下里有人拆台”这句话之后,那电脑屏幕里的十九爷叹了一口气,随后开口问道:“谁?!”
这一次,十九爷的声音比刚才大了一些,不过也只是说了一个字而已,那声音里除了苍老和疲惫之外,我什么都听不出来。
站在十九爷身边的胡老二见问,当时又点头哈腰,冲这个老人媚笑着回答道:“黑虎街的一个老板,叫霍三思的,他手下有一个厨子,是鲁南赵家的门人,赵海鹏,此人爆冷杀进了决赛!”
听完胡老二对展交赛的汇报,那位十九爷的手猛然一紧!
我看见他死死抓住轮椅的扶手,随后语气沉重的接连质问胡老二道:“黑虎街?他店面旁边是否还有一个叫三宝阁的古董铺?赵家的后人?他是否有个祖上先辈叫赵青山?!”
听着这位十九爷的一连串质问,电脑屏幕里的胡老二和我一样惊愕。
须臾后,胡老二这个贼精的家伙愣愣的点了点头,回答十九爷道:“对!是有个古董铺子,赵海鹏也有个爷爷叫赵青山,旧社会时是济南五味居的方丈……”
听完胡老二的汇报,那个叫十九爷的家伙沉默了几秒,随后突然笑了。
他的笑声我形容不来,如果比喻的话,那就好像是一根竹竿在敲击枯树杆时出的古怪声响。
那响声除了难听之外,还很艰难,甚至听不出一丝一毫高兴的成分,只让我打心眼里感觉到一种寒彻!
即将灯尽油干的寒彻!
不过,即使那样的响动,他也没能持续多久,大概一两秒后,这位十九爷的干瘪声音便戛然而止了,他的头又沉了下去,仿佛一具腐朽的死尸。
在之后,这位十九爷再次动嘴,对胡老二说道:“赵海鹏……想起来了,原来是故人之后……也算天意吧……他异军突起,你们为什么不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