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这个梦是连续而清晰的,里边的那个人很有可能是与梅子失忆有直接关系的人物。
但这个梦和那个右手光的家伙对于我们来说还是太没头绪了,所以我想或许破解这一切的核心,还是在于尽快找回梅子的记忆。
毕竟,只要她的记忆力恢复了,那么她就能告诉我送她食盒的阿黄是谁,她和那个勾魂的食盒以及水仙草又有怎么样的交集。
我内心的想法复杂而绝望,但是处于对小梅子的关切,我没有把自己的那些假设全抛出来。
勉强笑了笑,我轻拍了下梅子的肩膀道:“没事!有你哥我在的,你放心,我会好好保护你的,不光我,你赵哥,秋葵姐和何芝白都会保护你的……”
第二十一章 :插入
其实小梅子失忆之后,我也特地对“失忆症”这种比较奇怪的疾病进行了一番系统的研究。
后来我渐渐了解道,这种病绝大多数的时候,并不像我们普罗大众想象的那样,会齐刷刷的把人的一整块记忆都切去,而是会在抹去人的某一部分记忆后,还顺带而影响到一个人的思考,平衡,特别是短期记忆和判断能力。
而这也就是小梅子突然变的脑残,总会时不时想起,或者又莫名其妙忘记一些事情的原因。
真的是很悲哀的病症……
听着我连续不断的宽慰的话,小梅子终于舒展了紧拧的眉头,随后她微笑着接近于我,又继续道:“我放心,因为有你在我身边,我一定会放心……”
说话间,梅子轻轻伸出手,出人意料的摸了摸我的额。
会心一笑后,她问我道:“霍哥,我没失忆之前,我阿公真的把我交给你了么?”
“什么?”我愕然,好半天没反应过来,即使反应过来梅子在问我什么,我又好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梅子的这个问题十分突然,自她失忆以来从来没有主动问过。而且她这次的提问在我看来,是明显过小学升初中的水平的,至少……已经达到了高中时谈恋爱传纸条的阶段……了吧?
梅子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我不好回答,不过这是难得的欣喜却难免让我口干舌燥。
我承认我自己有点脑残,可是脑不残的话,我又怎么可能对着这样一个美人五六年却什么也没做,也做不出来!
满心的懊恼中,我忽然意识到这是一个难得的,事关我下半生幸福的机会!
因此在这个节骨眼上,我马上接茬,一口咬定道:“没错,你爷爷在去世的时候,拉着你的手把你交给我的,他老人家还说,让我照顾你一辈子,还……让你嫁我!”
这一段话的最后的四个字,那是我拼了老命,鼓起熊胆,壮起怂心喊出的一句肺腑之言,除了有点声嘶力竭之外,基本没毛病。
而在我的雄性威风之下,我的梅子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又将信将疑的问我道:“你说的都是真的么?”
虽然我说的都是假的,但是处于我对梅子的这一片赤诚之心,我还是以十二分认真的态度对她说假话道:“我说的都是真的!梅子,你现在还小,等你以后初中毕业了记忆回来了,你就知道我有多喜欢你,你有多喜欢我了!”
我的话,我自己都感觉肉麻,更不指望梅子那只有十三岁的小智商能明白太多,我只希望有机会在她的头脑中加深那么一点儿,我存在过的印象。
这样以来,我想她的短期记忆,便多少能够变长那么一点儿的吧。
……带着澎湃的心情,当我说完这些自肺腑的假话之后,小梅子咬着嘴唇沉默了。似乎她头一次听见这种深入的表白一般,竟流漏着少女的踌躇。
就那样叼着嘴唇思索了许久后,梅子终于再次微笑了起来,随后她的手紧紧的握住了我的手。
轻轻的,阴女梅把她的脸凑到我的耳朵边,然后用她那略带羞涩喘息的声音对我道:“我一定会记起你来的,一定,到时候我就知道我过去的事情了……一定……”
在那种令人倍感责任的轻妙言辞中,梅子又续而冲我点了点头,然后缓缓把头部靠在我的肩头,轻轻闭住眼睛,就那么睡了。
在小梅子那样的一动不动中,我希望等她一觉醒来,还能记忆住刚才生的一切温馨和美好!
不过,我心里却冷冰冰的清楚,当她睡醒之后的更大可能……是忘记我们所谈的,将近百分之七十的内容。
失忆之后的世界……就是这么恐怖。
回想着小梅子最近步履维艰的记忆恢复过程,我真的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但反过来想,作为一个男人,能为心爱的人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能看着心爱的人就这样放心的靠在自己肩膀上睡熟,我便多少也感觉到了一些安慰。
有失忆的梅子,总好过……什么都没有吧!
就这样,我一动不动的看着靠在我肩膀上的阴女梅,直到夜色审沉,她鼾声微启。
梅子睡熟之后,我才敢轻轻把她一点点放下,打开被子为她盖好,又轻松偷吻了一下她淡香的额头。
带着偷香成功之后的切喜。我关好梅子病房的门,随后回到角落处我的临时床铺边,兴奋的看着小梅子那美好的睡姿和披散的头。感觉到了一种满足。
暗自中,我已经决定,等我的梅子短期记忆没有问题了,我就把她弄到我的店里来贴身看护,到时候可以进一步加深感情,还能多一个搭手的服务员,让她帮我数钱算账什么的,先熟悉一下老板娘的业务,真正是一举两得呀。
带着这没好的想法,我靠在墙根的折叠椅子上,在眼前美好身姿的催眠药中也渐渐萌生了睡意。最后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我也跟着睡着了。
这一觉睡的很实在,如果不是我手机五点的铃声我根本就不会醒来,虽然睡眠的时间很短,但足够效率,所以我第一时间立起身体之后,便准备我日常的工作。
自从为梅子陪床以来,早晨五点清醒我已经是非常习惯了,这个时间虽然早,早到太阳还没有出来,但是我没有选择。
因为我还有店,我要在六点之前回到店里帮赵海鹏他们打点原料的事情,我也要在六点梅子醒来晨练之前帮梅子打理好早餐的问题。
当然,梅子的早餐我完全可以交给护工干的,不过我觉得,如果梅子一睁眼就能看见我为她准备的油条和热混沌则更加完美一些。
带着那温馨的想法,我快步走出了病房,顾不上洗脸,便从医院那刚刚开门的餐厅里打了一份鸡丝馄饨,又多加了梅子喜欢吃的辣子,才兴冲冲的走回了电梯。
但就在电梯的门缝即将关闭的一瞬间,一只细小的苍白手臂突然从门口插入了进来!
第二十二章 :脸面
凌晨五点多,我坐着电梯去给小梅子送早点,不曾想就在那电梯的门即将关闭的瞬间,从电梯的缝隙中伸入了一只纤细苍白的手臂。
这只突然出现的手臂,在凌晨的寂静中直惊了我一跳,随后我又眼睁睁的看着这手臂的主人把电梯的门分开,窜进来。
来人闪进门之后,上来就冲我先鞠了一躬,然后径直开口道:“霍老板,我正要找您呢!”
听见这来人熟悉而略带稚嫩的声音,我揉了下眼睛,在电梯的暗淡灯光中看清了他的相貌。
随后,我脱口而出道:“申望呀!你爹怎么样了?”
没错,这个出现在我面前的人,就是老仙汤楼的“少掌柜”申望。
自从审沉被林少松折磨致残以来。他在医院里基本上只能在病房和走廊间活动活动。
因此,审沉吃饭打水,上厕所这些事情,都是由他儿子申望代为完成的。
申望这个看上去只有十五六的毛头小子,可以说自此,已经挑起了生活的担子。
看见这个倔强的“小大人”之后,我的神情缓了一下,随后我又看见了他手中的油条豆浆,便立刻明白他去干什么了。
看着他,我开口问道:“小子,给你爹买早点去了是么?怎么只有一份豆浆,你吃啥?”
见我问,审沉这个小伙子面色变得有些难堪,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豆浆后,又昂头告诉我道:“这玩意稀汤寡水的,我不爱喝,回头我买更好的去!”
听着审沉那倔强,无奈却又漏洞百出的回答,我只能与他一样,无奈的苦笑着报以回应。
明知道这小子说的是假话,但为了顾全他的面子,我又不得不点头回答他道:“没错,不想吃就算了,对了,我这里有鸡丝混沌,回头咱分点呗,这么多我们梅子也吃不了……”
闻言,申望咽下了一口吐沫,随后又问我道:“你不吃么?”
我无所谓的摇了摇头道:“我没时间,得先回饭店,等回头到了饭店,吃赵水荷的早点。”
说完这个,我又特地把混沌冲他晃悠了几下,冲他挑明道:“小子,你别不好意思哈,这东西梅子吃不了也得扔,到时候就是浪费,浪费可耻。”
听了我的话,那倔的如头牛一般的申望果然不出我的意料,坚定的摇了摇头,随后他突然伸出一只手,在自己的裤兜中摸索了一下,又把手伸出来,将一个厚厚的钱卷交给我。
拿着这钱款,申望有点激动的冲我说道:“我爹让我取的钱,霍老板,这是你垫付的五千,既然在这里看见你了,我就在这里还你吧。”
申望的话,让我一愣,随后,我自然而然的明白了他的想法。
在胡老二进监狱之前,因为我和那个家伙有协议,故而审沉的医药费都是胡老二垫付的。
但后来,那个无恶不作的家伙被我和一封检举信送进了局子。他自己自身难保,也不可能再为这一对父子垫付什么医药费。
故而在就近的这一个星期中,我为申沉的治疗偷偷垫付了五千块钱的住院费。
这钱虽然不多,但对于已经捉襟见肘的申沉父子来说,能起到雪中送炭的作用,而对于我来说,五千块钱也是我这个月所能拿出的最保险的金额,因为毕竟……我还是要为阔店准备装修资金的。
很明显,我偷偷的垫付,被申沉父子现了,这个孩子则应该是遵从了父亲的意思,趁着我早晨还在,去医院自动柜员机取了钱,刻意要还给我的。
看着申望手中的那五千元现金,我并没有立刻去接,而是先问他道:“申望,你家真不缺这五千么?和我说实话。”
我的话,让原本执拗的申望微微一愣,但也仅仅在一愣之后,他便赶紧摇头道:“我说实话……不缺!爹让我告诉你,真的不缺!”
哎!申沉和申望这对父子什么都好,就是太过要强和要面子,如果这五千块钱真的如申望所说并不缺少的话,那他们又何必打了一份豆浆去吃呢?
对此,我们都心知肚明。
对于这种把面子看的比什么都重要的人来说,我不要这钱,就和打了他的脸没有什么区别,而且现在是在电梯间中,我也实在是不方便和申望推来推去的。
因此看着申望为难的样子,我并没有僵持下去,只是冲他点了点头,又告诉他道:“我手里拿着早点呢,你把钱收好,先和我回趟病房吧?等我把手腾开再说。”
语罢,我指了指这电梯的显示键,示意电梯的门即将打开了。
听到我的话,申望点了点头,随后他跟着我下了电梯,便一起往小梅子的病房走去。
顺着电梯外的走廊,我和申望一路前进到小梅子病房的门前,但就在我两个人即将迈进去这妹子的病房时,我却突然停下了。
因为,我在地上看见了一些与众不同的东西。
好像……是一串血滴。
那一串“血滴”阴红阴红的,似乎还冒着热气。它们在梅子的病房汇集了三五滴左右,随后隔几步又一滴,延伸向走廊的另一边。
在凌晨五点多的微弱晨光下,这一串血滴是那么的醒目和阴森。以至于让同时看见它的我和申望同时一抖,随后侧目相望。
“血么?”申望自言自语间拧着眉头,然后半蹲下去,似乎想闻一闻是否属实。
可为了保险起见,申望并没有直接用手去抹,而是在略微踌躇了瞬间之后,才伸出手,用自己的衣袖上沾染了一丁点儿,然后凑在自己鼻子上闻,随后又把那袖子上的血滴,递送给我。
那是一股……极其强烈的鲜血的味道。
突然出现在梅子病房前的鲜血,让我产生了无法抑制的瞎想,而后我急忙推拉开了梅子的门,却……看见梅子依旧平平整整的趟在病床上。
看见依旧静卧的梅子,我内心的那一份担忧猛然释放了不少,随后我又迈开腿,快的走近梅子,企图把她唤醒,顺便确认一下情况。
但就在我迈开腿,带着申望走到女梅身边,伸出手,正要碰触到她覆盖的被褥时,我身边的申望突然出手,阻止了我的动作!
“别碰她!”申望抓住我的手大喊道:“你也别动!”
第二十三章 :危险
申望突然的动作和喝止,让我有点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