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武警医院,赵海鹏便出去准备为我“控制”竹诗的东西去了,而在这期间,我也只能坐在指定的单人病房里,与陈八妙说一说话。
叫退左右之后,陈八妙毫无征兆的,一下子钻进了我的怀里,紧跟着便开始了哽咽的哭泣。
在这突如其来的哭泣声中,八妙儿一个劲的说着对不起,还说她没想到自己的愤怒会被人利用,更没想到她们姐妹俩,竟然会被长道长这条老蛇死咬一口。
听着八妙儿一遍又一遍的哭诉,嗅着她头脸上那一股淡淡的发丝清香。作为一个正常男人……我真没有什么勇气去推开她。
无奈里,我坐在病床上,伸出手,捋了捋她浓密的长发,而后尽量放松着宽慰道:“没事儿了,真的没事儿了!这和你没有任何关系,都是十九爷干的……”
在我的安慰下,陈八妙情绪稳定了一些,不过她依旧用两只手紧紧的扣着我的肩膀,简直像一张温暖入心的膏药,贴在人身上却酥麻入骨。
眼瞅着气氛越来越不对,很可能发生些不可描述的事情,我赶紧喘着粗气自救。
想了半天之后,我才开口,又问陈八妙道:“那个……妙儿呀!你姐姐怎么样?和长道长折腾了那么一气,家里有没有受什么损失?”
听着我的问话,八妙儿果然不在你浓我浓,贴衣送热了,她立起身体,非常气愤的冲我挥拳头道:“那个王八蛋!我姐姐差点死在他手里……”
随着陈八妙的话,我很快知道,原来那一晚的噩梦结束之后,她姐姐陈七巧便也住进了医院。
作为白化病患者的陈七巧,身体本身就弱,所以这一番折腾下来,她便很伤了一些元气,恐怕没有个一半月也是调理不好的。
而相对于陈八妙的倒下,这笑渔舸所伤的元气却又要更大一些。
那一晚,在黑客顺风的操作下,被催眠的瑞木钧用于经营笑渔舸的流动资金被洗劫一空,而且正如那晚我所偷听的一样。十九爷他们将笑渔舸处得到的近亿现金与几千万股权以比特币买卖的方式进行洗劫分散,从而增加了追查的难度。
最近几天,虽然陈家动用了所有的关系进行追查,但是依旧没有找回什么资金,而且从省里来的专家还告诉陈八妙,这些钱绝大多数都流进了海外,特别是瑞士和基里巴斯的银行,就算是找到了流向,也很难要回来。
说完这些,陈八妙长长的叹息了一口气,而后冲我摇了摇头道:“流动资金没了,整个产业链就会断,现在我们为了找钱买鱼鲜的事情,已经急红了眼……”
听着陈八妙的话,我抿着嘴想了想,而后问道:“有门路么?”
对问,陈八妙摇头道:“没有……”
说至此,陈八妙又惆怅的告诉我说,因为她们家经营特色的原因,用的鱼鲜全是现货交易的时鲜拍卖品,有些东西提前一两个月便拍定了,只等着交割合同。
现在这一下子没有了资金,肯定完不成交割,而完不成交割,不光名誉受损,就连未来一年的经营计划都会被打乱,到时候不能给提前预约的客人按时交付订单,就会形成恶性循环……
陈八妙说至此,摇了摇头。
我听着她的话,也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于是乎,我关切的问了句道:“大概……需要多少钱?”
皱着眉头,陈八妙告诉我道:“能想的办法都想了,但家里有三千万左右的资金缺口。”
听了陈八妙的话,我舌头伸的老长,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你们家一年买鱼的钱,需要三千万?!”
“不是三千万……”陈八妙大喘气的告诉我道:“是七千万!”
“我靠!”听着陈八妙的话,我汗然满面。
她小小的一个笑渔舸上,每年举办的宴席不过千余桌,但光是进货的钱,竟然就要七千万?
他家的鱼……都是金的么?
第四章 :名贵的鱼
就在我与八妙儿谈论所谓的资金问题时,我又一回被瑞木钧家的产业规模所惊愕到了。
穷尽我一生的想象,恐怕我也很难想象出一条花船鱼舸上,一年消费的鱼竟然值七千万之巨。
恐怕就算是顿顿给客人上银鱼金鳞,也不到这个数字的吧?
对此,我露出了一脸不敢想象的表情。
看着我的不可置信,八妙儿便告诉我说,这并不算什么大惊小怪的事情,因为现在的环境污染太严重,所以各种野生鱼类全部水涨船高,十几年前几分钱一斤的野生鱼类,现在往往需要几千块才能买到,而且有许多稀罕的鱼类甚至已经有价无市,偶尔有沿海沿岸村民抓住,便往往以拍卖的方式竞标才成。
对此,陈八妙和我举例子说,上个月舟山有一户人家意外抓得了一尾两百多公斤的“一级大红斑”,为了拿下这条鱼,笑渔舸的代表和全国十六个饭店的客商同时竞标,最后三轮竞标下来,笑渔舸才以三百二十万的价格险胜拿鱼。
说完这些,陈八妙摇了摇头道:“除了鱼贵之外还有我姐姐的原因,她把店弄的太高端了,我们又没有分号,所以成本太高,隐藏风险大,这资金链一断,好多隐藏的问题就都显示出来了。”
说完这些,陈八妙一脸的惆怅。
看着她的样子,我一阵心疼,便安慰道:“总会有办法的。”
听着我的宽慰,陈八妙又续而道:“其实有没有资金都无所谓,最最重要的是……”
叙述至此,陈八妙突然转惆道:“这些问题,我想我姐姐都是能解决的,但是到了现在,我姐姐一病不起,只剩下我一个人扛家,我,我……”
连说了三个“我”字之后,陈八妙才面有愧色的摇头道:“我比我姐姐差远了,我感觉我撑不起这个家,面对那些管理上的问题,我除了求人拉关系,束手无策……”
说完这些,我才有点明白了陈八妙的想法与担忧。
原来,相对于资金上的缺损,他没有信心才是最主要的事实。
看着陈八妙忧愁的样子,我知道自己应该给她打打气。
微微笑了笑后,我告诉陈八妙道:“才几千万而已,你别着急!这人是活的,好好,想想,总有办法的!”
“可是……”陈八妙气馁道:“我想尽了一切办法,我真……没辙了!”
听着她的话,我指指自己道:“你没辙了不是还有我呢么?我和你一起想,你怕啥?”
“你?”陈八妙抬头,眼神中划过一丝期待的火花,而后迫不及待的问我道:“你有办法呢?”
看着陈八妙的期待,我点了点头道:“没问题,包在我身上吧!我可是敢和妖精斗的男人,不是吓大的。”
不要脸的自夸了一句之后,我静下心,很现实的问道:“妙,这三千万,最快多久就要交割?”
听着我问,陈八妙立刻道:“下下个月中旬,还有三十二天。”
“三十二天……”我沉吟,而后又问她道:“那些需要用多久?”
对问,陈八妙回答道:“少说半年。”
听了陈八妙的话,我一拍大腿,而后开口道:“这就好办了,你听我的,这钱,我有办法在三十二天之内帮你搞定,你还不用利息,而且你想用多久就能用多久。”
说话间,我内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计划。
首先,我告诉陈八妙说,虽然现在他们家的资金困难,但这不是经营造成的,所以笑渔舸这一块金字招牌还能用,如果用这块金字招牌申请个小额贷款,应该能迅速从银行借到一些资金。
“我想过这个!”陈八妙有些失落道:“但毕竟我们饭店的规模在那里,银行只能借到五百万,就算是我找人,也只能无担保借一千五……”
“不用那么多,一百万就够!”我笑着继续道:“八妙!你拿一百万,马上去咱们市区最好的珠宝店,买一颗最好的红宝石,或者别的什么艳丽名贵的宝石。”
“买宝石?干嘛?”陈八妙不解。
看着她的不解,我得意的告诉她道:“咱们玩一把大的!来一个‘汤包行酒令’怎么样?”
“汤包行酒令?”陈八妙忽然开眼,似乎有些明白我的意思了。
所谓汤包行酒令,是五脏庙里一种斗心谱找乐子的游戏,过去是指把一枚铜钱或者别的什么贵重些的东西,放在包子里蒸煮,然后拿出来,让人们寻找的过程。
在这个过程中,人不能吃包子,不过可以凭借观察包子的表皮,火候,来判断铜钱在什么包子里,而后在如下赌注的一般各自说定,离手。
最后,在一位公证人主持下,当着所有人劈开包子,以证明谁猜测的对,谁猜测的错。
这个心谱,斗的是眼里,靠的是心里,因为过去答对的人往往能得到一杯酒作为奖赏,所以又叫做“汤包行酒令。”
而我,便是想利用这个行酒令的形制,为笑渔舸搞一个大型的活动,让那些有钱有势的达官贵人参与进来,进而狠狠地赚他一笔。
当然,既然达官显贵来,就不能在包子里放铜钱,而是别的一些更加贵重的东西,他们才会上钩。
有了这个想法,我又进一步告诉陈八妙这各种的细节道:“妙!你搞到一块上好的宝石之后,立刻开个新闻发布会,就说笑渔舸百年店庆,为了感谢新老客户,特地要举办一个几千人参加的‘海天渔宴’!”
除此之外,她还要一定说,在这个宴席上,她会把一颗价值百万的超级宝石当作‘纪念奖’送人。
当然,这块宝石的赠送是随机的,它就藏在宴席间的某一道菜里,那位客人吃到菜,那么菜品中的宝石就归谁。
微笑中,我洋洋得意道:“百年老店店庆,还有百万宝石奉送,然后你再加一些周边的奖励和宣传,这不就能引起轰动,进而挣钱了么?”
听着我的话,陈八妙一脸的欣喜,但同时她又挠头担忧道:“可是……三千万,只靠一次宴席,也不太可能一次搞定吧?”
对于陈八妙的担忧,我摇了摇手道:“你放心,我有办法的很!”
说话间,我又为这一次的所谓敛财……呃不,派对活动,进行了进一步的,更加疯狂的规划。
第五章 :海天渔宴
海天渔宴,这可能是我想出来的最疯狂的计划。
对此,我告诉陈八妙,让她无论如何也要记住,这一次的店庆派对不对外公开出售门票和入场券,同时多请模特名人,最好有一两个当红明星捧场,而周边的嫩模裸模,则越多越好。
“啊?不买门票还要请那么多模特……”陈八妙皱着眉头道:“那还怎么挣钱?”
看着陈八妙的不解,我微微一笑道:“妙儿,你不懂了吧?这是饥饿营销,你不买入场卷,对外宣称只邀请老顾客,但是每个老顾客都有三五个带朋友的名额,就成了。”
说至此,我又语气发重道:“八妙,现在的部分才是最重要的,你千万记住,这些老顾客你不能要钱,但是老顾客带来的朋友,你要设立门槛费,每个人至少一万!”
听了我的话,纵然是看惯了纸醉金迷的陈八妙,也不由得咋舌道:“一万?太狠了吧?会有人来么?”
听着陈八妙的质问,我点头道:“当然!而且来的人,会供不应求!”
“为什么?”八妙儿不解。
“很简单!”我微笑道:“因为这些来参加店庆的人……根本就不是为了吃饭。”
说到这里,我又告诉陈八妙说,因为他们家笑渔舸在高端餐饮业的名声很大,所以我才为他们量身定制了这些策划。
首先,在高端餐饮业名声大的门店,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是吃的东西和服务能够卖上很高价钱去,坏处是在平民阶层并没有什么广泛的知名度。
也因此,她家的这次店庆,就算是面对着普罗大众卖门票也是没有意义的。
但是,如果他们宣传和设定的范围小一些,只针对那些有关系又不缺手头钱的达官显贵,那效果就不一样了。
按照我的设想,昔日那些需要等待一年的人,现在可以竟然可以免费品尝笑渔舸独有的美食,他们自然趋之若鹜,而那些所谓的朋友,也多是一些希望借助这种机会攀附上层人士的中高层人员,门槛费对他们来说也不算什么。
最重要的是,如此一来,这个店庆就变成了一个交流和创造机会的高端品鉴会,那些大小人物,也不太会在乎笑渔舸上的食物比过去下降了一些档次的。
也因此,陈八妙完全可以用现有的东西,做一些大陆菜品糊弄,而不需要再弄那些成本昂贵的食材。
说完这些,总算是茅塞顿开的陈八妙恍然的点了点头。
不过随后,她又转而担忧问我道:“可是请模特和明星的钱怎么算呢?想来这一笔开支也得几百万吧……”
“不!”我坚决摇头道:“恰恰相反,咱们几乎不需要出钱,除了象征性给几个女明星一点儿钱之外,咱们不给任何人钱。”
说到这里,我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不光不给钱,而且咱们还要收钱,和那些野模,特小明星们收门槛费,一人两万!”
“和她们收钱?”陈八妙又一回惊讶道:“请模特和明星来助兴,不给劳务费,而且还和她们要钱,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