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水荷硬拉着姚艾艾的手,要带她进笑渔舸,而我则非常无奈的跟在快速行走的两个人后身,喊都喊不停。
赵水荷的一意孤行,让我非常气恼,不过后来……我又想通了。
让姚艾艾进笑渔舸,本身就和我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即便出了什么事情也是她赵水荷干的,而且那个姚姐仅仅是为了“掉老猪”,她进门之后,也不可能围着我们转悠。
总之,让她自己老孔雀开屏去吧!这女人在如何折腾,也并不会妨碍我和笑渔舸的关系。
带着如此的想法和一丝无奈,我跟着水荷唏嘘的身形往笑渔舸的方向走着,期间就在我即将离开这个充满了珠光宝气与半老徐娘的自助餐区时,我突然听见一个中年妇女,拿着一个明红色的东西,大声呼喊道:“我吃出信符了!今晚的大钻石是我的啦!哈哈哈……”
这位女士的“哈哈哈”还没喊利索,她便被一堆女人迅速包围了起来,而后在一阵喧闹中,也不知道谁又喊了一嗓子道:“……你想宝贝想疯了吧?那是小龙虾尾巴,不是能换宝石的红信符……”
……在女人们自得其乐的喧闹里,我释然的低着头,随着水荷的身形快速移动,没多久便穿过了这个喧闹到不自然的自助餐区,而后到了笑渔舸的所在。
此时的笑渔舸,依旧如我第一次看见的那般金碧辉煌,一搜五十多米的大船上,亭台楼阁无不具备,它停靠在启明湖的边缘,在微风与扶柳间巍然不动,每一个部件都像精雕过的工艺品。
这是一艘典型的画舫船,这种船天生只为女人设计,也是从古至今,唯一一种只为女子设计,并以女人为主角的船只,这种船在鲁北乃至北方或许不是唯一,但是这条船却绝对是画舫中绝无仅有的。
远远的看着这启明湖上最大,最豪华,也是最奢侈的船,我很自然的想起了瑞木钧和她那位另任何男人看一眼,都会怦然心动的妹妹陈八妙。
这两个女人,承载着笑渔舸的百年历史,走到今天,将富春江上的一只小舟发展到了前所未有的规模,这样的一种毅力和绝心,本身便是一种传奇了吧!
待着对笑渔舸姐妹的钦佩,我又想到了那个和陈八妙的荒唐婚约,顿时心中一阵奇怪的感觉涌动了上来。
在那种感觉的驱使下,我忽然产生了一种幻想,在那种奇怪的幻想中,我仿佛看见自己娶了陈八妙,带着她和她姐姐,就在这条笑渔舸上,过起了没羞没臊的快乐生活。
那种期待虽然说出来很令人不耻,但是……又很令人神往呀,想来是个男人,便会忍不住心动一番的吧……
就在我心生荡漾的时候,一个穿着红色晚礼服的女侍者从笑渔舸的方向走了过来,那女人一见到我,立刻微笑着伸出手道:“霍老板!你总算来了!把红丝带给我把,我带你进去!”
“你要丝带?”我略微有些惊讶,但并没有拒绝。
听着我的疑问,那个认识我的娇俏女子点了一下头道:“是的!为了便于登记,上了船的客人都要把丝带交给我们,这样就不会出现客人的丝带被重复使用的现象了。”
“哦!瑞木钧的保安还真严密哈!”我微笑着将胸口的丝带解了下来,交给了这个花枝招展的女侍者。
而后,那女人感谢般笑了笑,便寸步不离的引导着我,穿过码头口的木桩,穿过护卫和保镖,沿着笑渔舸的舷梯,缓步而上。
在这期间,最为引起我瞩目的是那些保安人员。
这些人,自进入笑渔舸附近之后,便逐渐多了起来,到达船体后,更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卫,一个个黑着脸,如临大敌的样子。而最为令我不安的是,在这些人之中,我看见有许多人的腰间与胸口有一些“厂”字样的轮廓,分明是隐藏在西服外套下的手枪一类武器。
看着带武器的保安,我眼皮子跳着问那位为我引路的女招待道:“妹子,你们这里今天的安保……还真严格哈!”
听了我的问话,这女人回头笑着告诉我道:“自然的,自从出了白龙牙那档子事儿后,我们船主就加强了安保,这些新来的保镖都是花大价钱从首都请来的特种保安,很不一般的。”
听完女侍者的话,我微笑着点了点头,心中在释然之余又由衷的为瑞木钧感觉无奈。
她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呀!想来这位大船主受到不小的刺激呢。
虽然说瑞木钧的保安工作很到家,可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这些保安杀气腾腾,但是我看在眼睛里,却并没有增加多少安全感。
毕竟,阴十九和上次王崇光的手段我是见过的,它们的能力之诡异,之恐怖,不是人多人少便能够应付的。
不过在怎么说,人多有人多的好处,况且对于刚刚遭受重创的瑞木钧姐妹来说,人多一些,恐怕也是她们唯一能求得安慰的方法了吧!
联想着这些,我心中默默祈祷着,我心中自叹,希望不要出问题,让我们好好的放松一天,也让笑渔舸和陈八妙,平平安安举办完这次晚宴,渡过这一次难关。
带着这样的期翼,漂亮的女侍者引领着我,很快走进了笑渔舸这条雕梁画栋的画舫之中。
第六十章 :前甲板
这一次距离我上回进到笑渔舸内部,已经过去多半年的时间了,相对于半年前,笑渔舸本身没有什么很大的变化,但即便如此,她给我的相对的惊艳,仍然很多。
随着女招待的引领,我们很快登上了笑渔舸的甲板。
就在我刚刚登上这条鱼舸的甲板时,我看见在那宽阔的船首亭台上又坐着一个抱着琵琶弹唱的女人,在她的身边则围着几个西装革履,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
这些中年男人,与我在渔舸下看见的那些截然不同,这些人更加有气势一些,也……更加悠然一些。
而在他们身边,则无一例外各自坐着一些花枝招展的,非常特别的女人。
相对于她们陪着的男人,那些女子则要靓丽有名许多了,其中几位,我能一眼认出是一些经常在电视上出入的二线明星,还有几位是在国外发展的混血模特。
那些男人的衣着虽然平淡,但是仅仅观看他们身边的美女配偶,我便决然知道这些人都是与我一样带着红色丝带的最高级别客人,是一些行事低调的高官和豪门商人。
而这些家伙,才是今晚真正的主角。
就在我略微搞清楚这些人的身份时,笑渔舸头亭上的献艺女子,也将一曲唱词合着琵琶弹拨完毕,而后女人起身献礼,四周那些坐在小板凳里的贵客们则迅速鼓掌。
一出高山流水,阳春白雪的琵琶行过后,弹琵琶的女人起身走人了,同时我身边的女招待看了看手头的表,突然走到那船头的高亭前发话。
女招待略微清理过嗓门后,冲在坐的那些客人道:“众位!品鲜的时间到了,请大家去甲字号房间待爵,我们马上开筵!”
说话间,几个似乎是笑渔舸家老客户的男人立刻挽着自己的姘头走向了通往船舱的们,剩下的几位也随着人群开始了移动。
在走动中,最为不解的是那些二流明星和正在上升期的小花旦们,在这些女人中,许多都撅着嘴,不太理解的问着他们的姘头一些相似的问题。
“老公……为什么非要来她家吃私房菜,这家规矩好多……”
“亲爱的!这里吃饭好麻烦,等的我都饿了啦!当初你不如让我去下边先吃一些自助,顺便碰碰手气……”
“达令,我不愿意吃鱼,咱们吃麻辣烫不好么?”
面对着这些娇娃们的抱怨,那些中年的老饕们则更多的是耐心的解释,而他们的解释也是惊人的一致或者类似。
“小美人呀!它家的鱼,是天下一绝呀!你不吃,是一辈子体会不到的……”
“哎呦!外边的自助餐怎么能和陈八妙的手艺比呢?那个女人,长的和朵花儿一样,她做的菜,那是比花还好看的东西……”
“……你尝尝,吃上一回,你一辈子不会后悔呀!”
随着这些人我一言,你一语的推崇,就连我也对瑞木钧的真实手艺好奇和期待了起来,在加上上一回来笑渔舸时实在来去匆匆,无缘相见的遗憾,这一回我更是想借助这个珍惜的机会,一补我心头的遗憾。
带着这样的想法,我跟着那女招待,自觉或者不自觉的想与人群一起往笑渔舸内部挤兑,但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我熟悉的声音却叫住了我的身形。
“霍老三!见到我就跑么?!你给我站住!”
随着这熟悉的女人喊叫,我整个人的身体先是震动了一下,而后才带着极端的诧异与莫名,扭头看向呼唤住我的女人。
此时,立在我身后甲板上的女人与五六个人立在一处,她穿着标志性的白色连衣裙,带着一顶巨大的圆礼帽,画着粉黛的淡妆,青春的脸上透着一丝妩媚和……叫板!
这个女人她不是别人,却正是徽家的二丫头……徽嗣杺。
徽嗣杺的突然出现已经足够令我惊愕了,而更加令我愕然的是,她竟然……不是一个人。
此时在笑渔舸上的不光有她徽嗣杺,还有他哥哥徽嗣柱,他弟弟徽嗣檀以及女保镖丝兰,更有他们徽家的“大统领”,那位须发接白,瘦骨嶙峋,但又精神矍铄的老爷子徽唯本。
徽家族长徽唯本的出现,是令我最为惊愕的一件事情,因为他刚刚从中风恢复,现在还坐着轮椅,虽然精神很好,但毕竟也是风烛之体。
这样一个体质的老人,带着拥有深刻矛盾的一家子人来笑渔舸上吃宴席,实在是出人意料的紧。
也因此,看着半生气的徽二丫头,以及冲我慈祥微笑的徽唯本,我整个人大感意外,心中诧异郁结间,便不由自主的出口直问道:“徽……徽老爷,你们怎么也来了?”
听着我的问话,二丫头首先气不顺的哼了一声,而后道:“喂!像你这样的小虾米,瑞木钧都请,我们家这样的大家族被邀请有问题么?”
二丫头的话,言谈中带着挤兑我的成分,不过我略微一想后,感觉也确实是这么一个道理。
毕竟是熟人相见,在加上又在主家的地盘上,实在不好弄的太过僵化。
于是乎,我急忙赔起了微笑,冲那最为德高望重的徽老爷子道:“徽老爷!您能来,我自然也是很高兴的!既然大家一起,不如一块进船吧?”
听着我的客气,徽唯本却对我摆手道:“不着急!我这次来,一来是赴宴,二来是送礼呀!”
“送礼?”我诧异道:“您要送笑渔舸礼物?”
听着我的猜测,徽唯本摇头道:“不是送笑渔舸,是送你霍老板的礼物!”
“我?!”先惊后静中,我带着好奇,笑着问老爷子道:“您说的礼物是什么呢?在下拭目以待。”
听见我问,徽唯本笑着回头道:“你看!我把谁给您带来了!”
随着老爷子的话,徽家的后生们快速的让出了身后遮挡的空间。
紧跟着,我愕然看见他们徽家的方阵后边竟然还跟着一个人!
一个让我我魂牵梦绕,让我朝思暮想的女人!
第六十一章 :又见小梅子
在徽家人的背后,我看见了一个异常熟悉的女人。
我的小梅子,失忆的阴女梅。
此时的阴女梅,穿着一身漂亮的黑色连衣裙,扎着辫子,大方得体,面若桃花,她冲我微微的笑着,刚一见面,便对我微笑着说话道:“霍三思,是你吧?最近还好么?”
毫不要脸的说,当小梅子亲口喊出我名字来的时候,我整个人的心都快融化了。
因为我听的出来,此时小梅子的口气和精神完全正常了,她现在绝对不在是那个只有十四岁智商的健忘儿童,或者只知道哭的弱智女孩,而是我当初见到的那个,大方得体,还略微有些害羞的梅子。
显然,在徽唯本接走梅子,拉去治疗的这一段时间中,梅子的神智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纵然她没有痊愈,但是应该也恢的不差。
能看见近乎于痊愈的梅子,这真的是令我很高兴的事情,于是乎欢心雀跃的我急匆匆冲梅子快走了几步,激动的问道:“梅子!你想起我了么?你终于恢复记忆了?”
听着我的问话,小梅子温婉的笑着,而后她用自己标志性的温柔声音回答我道:“我……想不起你来!实在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是谁。”
“不知道……”听完梅子的话,我整个人的心气立刻干瘪了下去,而后一阵苦涩迅速吞噬了我的心灵。
带着那苦涩,我不甘的问梅子道:“你想不起我来?那你为啥知道我的名字?”
听了我的问话,小梅子满眼感激的看了看坐在轮椅里的徽唯本,而后说了一句让我吐血的话。
这妮子竟然道:“都是干爹告诉我的!”
“干爹?!你认他当干爹,却不认识我!”我近乎于崩溃的质问道。
面对我的质问,徽二丫头看不下去了,这个女人急匆匆将我拉到一边,而后对我说道:“老三,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你听我告诉你……”
随着徽二丫头的话,小梅子被徽唯本拉走治疗之后的画面,很快呈现在了我的眼前。
经过徽二丫头的叙说,我知道,在小梅子失忆之后,徽唯本利用自己的关系和资源,兑现着对我的承诺,依照最大的能力,帮小梅子恢复着记忆。
不过遗憾的是,经过那些国内外专家的一致会诊之后,他们得出了一个结论,那便是梅子的脑部受到了永久性的损伤,记忆力不可能恢复了,而这也就意味着,她永远不可能,也不会再想起自己十三岁以后的任何事情。
这个判断与我想象的没有任何区别,只不过经过又一回确认后,我会更加绝望一些。
毫无疑问,这样的消息对于我来说无疑是打击巨大的,又因为当初我刚从局子里被人放出来,所以徽老爷子便自做主,一切都没有和我说。
一方面,徽唯本不放弃的寻找着能够让梅子重新获得记忆的方法,另一方面,徽唯本又退而求其次,希望能够找到替代方案,好给我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