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姐的几句话,堪称及时雨,让我们心生感激之,巴不得磕头谢恩。
如果不是自己能力不够,我真的很想把何大姐挖过来,当我的执行经理。
就在这个时候,我们“吉祥”雅间的门突然开了,随后在两个穿黑色制服服务员的簇拥下,走进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小女人。
何芝白看着来人,闻声而起,冲她问候道:“二小姐,赵海鹏和他的弟兄们,我带来了。”
听了何芝白的话,我立刻明白,面前这个明鲜光艳的女人,正是点名要见赵海鹏的徽家二小姐,徽嗣杺无疑了。
粗略一看,徽嗣杺一身白裙,淡妆淡抹,保养很好,举手投足之间总有一抹淡笑挂在嘴边,看上去也就二十一二,比赵水荷大那么一点儿的感觉。
当然我明白,这种大家女人最不能貌相,而且徽嗣杺有经营徽老爷子黄河以北门店的能力,就绝不是等闲之辈。
这位主,可不是徽嗣柱那样的二世祖所能比的。
随着何芝白的起立,我和赵海鹏都站立起来,略微致意,以表示对主家的尊敬。
徽嗣杺淡然而笑,随后问我们道:“哪位是赵海鹏?”
闻言,赵冲她颔示意。
女人微笑,走到老赵的面前,伸手示好。
她声音里带着糖分道:“大哥哥,您去当兵的时候,我还很小,记不住多有担待,把您叫来摆龙门阵,是因为小妹家出了急事。”
徽嗣杺这个女人一开口,便让我惊讶的很,怎么说呢……她很会卖弄自己作为小女人的优势,拉近自己与别人的距离。
张口闭口大哥小妹,全然没有一点儿富二代的架子,如果不是何芝白的介绍,很难想象她是徽家黄河以北产业的领。
这样的女人,连夜会见的目的绝不简单,而她上来便甜言蜜语的问候,也让我有点受不了。
赵海鹏点了点头道:“好说,报完堂口在说事情吧!”
赵海鹏是个讲规矩的人,他的话也是五脏庙摆“龙门阵”的基础,徽嗣杺听了,不敢不从。
随后,大家宾主落坐,徽嗣杺红唇轻启,开口道:“夫子北梁泰山石,锅底不热白草霜。今朝溜达见南梁,只求一问解心惑。”
“好说。”赵海鹏点头道:“鲁菜夫子殿赵家楼赵海鹏,白头方丈,有什么能帮忙的,我尽量。”
和徽嗣杺工整的堂口不同,赵海鹏的回答简单甚至粗暴,看的出来,他似乎对徽家人不太满意。
想想也是,这个徽家给我们的形象并不好,他们欠赵海鹏家的人情,可真正要他们还的时候,却故意刁难,现在家里有了急事,却又派个美女过来求援,真是两面三刀的厉害,换谁谁也不爽。
赵海鹏的弦外之音,徽嗣杺不可能听不出来,不过人家绷的住,继续嫣然道:“我哥哥在借刀的事情上难为大哥,我已经说过他了,徽家和赵家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兄弟,希望大哥哥不要介意。”
不得不说,徽嗣杺这个女人说话的本领还真有一套,她三下五除二间,便把问题带过去了,还让人感觉挺亲切,有一种远方亲戚上家门的感觉。
话说道这个份上,赵海鹏真就不好再绷着,于是他略微颔,表示不介意,并开口道:“二小姐光顾,有什么事,不妨直说,兄弟们合计一下,看有什么能够帮忙的。”
随着赵海鹏的话,徽嗣杺的头微微下低,整个人也有点不自然的愁苦。
她叹息一声道:“是我父亲,徽唯本的身体……”
随后,徽嗣杺告诉了我们徽家族长,徽唯本的近况……
原本赵海鹏带着我去徽家借刀的时候,是奔着徽唯本去的,但没曾想大家点背,徽老爷子中风了,所以才碰上了徽嗣柱这个什么都不懂的二世祖。
老爷子中风之后,徽家上下自然乱套,这期间几位头面人物一商量,便决定把老爷子送到济南的大医院做康复治疗。
这期间,因为二姑娘最为细心,所以她一直在医院中负责徽唯本的具体治疗。
徽二姑娘心细,又公认为徽家最有能力的人,这两个多月里,她妥善照顾徽老爷子的同时,足不出医院,顺手将徽家在山(日,这也和谐!)东黄河以北的产业牢牢握在手里,而且……丝毫没有耽误亲爹的治疗。
就在一个星期前,治疗顺利的徽老爷子终于从深度的昏迷中转醒,老爷子恢复的不错。当天便喝了点粥,这几天都能做康复训练了。
可就在前天晚上,徽老爷子的病情却突然因为一件事,而无端的加重了。
那天晚间,徽唯本吃完饭后,突然出现了呼吸困难、烧、恶心的症状,没多久就又昏迷了过去,从晚上到凌晨,才勉强保住命。
老爷子二次昏迷,让原本欣慰的二丫头彻底慌乱了,而且二姑娘从中中迹象来看,感觉这一次老爷子不是中风,而是中毒,而这个结论,可一下子吓坏了这位二小姐。
要知道,徽唯本的病可是二小姐一直处理的,现在在自己的手里出了问题,定然有渎职的嫌疑,而且毕竟是自己的亲爹,不着急也是不可能的。
马不停蹄间,徽嗣杺开始着手调查老爷子中毒的原因,可调查的结果……却让她大吃一惊。
第四十六章 :胸中诡
徽家族长徽唯本疑似中毒,最着急的就是徽嗣杺。『
说至此,徽嗣杺不由担忧道:“……如果我爸爸出了事,家里定然乱套,那么我哥哥一伙人搞不好会趁机分家,甚至做出吃里扒外的事情来。”
我点了点头,心中冷笑之余,听出了徽嗣杺的一些“弦外之音”。
试想老爷子如果没了,她痛失亲人之余,在徽家的地位肯定也会一落千丈,搞不好可能被老舅爷和徽嗣柱这帮人联合干掉。妥妥的屁股冒火的节奏。
所以我感觉,这老爷子出事,徽二小姐先关心的......是自己的地位。
心念至此,我见二小姐一脸愁闷的又道:“……我不能眼看局势失控,所以,我暂时隐瞒了父亲二次昏迷的消息,以待调查。”
大难当前,这位徽家二小姐还算冷静,多年的处事经验也告诉她,要想找出徽老爷子突然昏迷的原因,必须从内部着手,排查。
但排查的结果……令人诧异。
徽嗣杺办事能力极强,连半天都不到,她便动用手里的人脉和关系,不动声色间,将整个医院上上下下查了个遍,不放过一点蛛丝马迹的同时,还动用一切手段寻找徽老爷子的病因。
功夫不负有心,这二小姐终于查出了徽老爷子身体不适的原因……但这原因,却让人心生胆寒。
在给昏迷的老爷子做过胸透之后,二小姐和医生都惊愕的现,在老爷子的胸腔部,有一个阴影,而那个阴影……是一只蝴蝶样的东西。
蝴蝶阴影很浅,但极端真实,它伴有积水,但不是肿瘤,医生看了半天不敢下定论,没有定论,更不能轻易开刀,于是决定穿刺检查,但检查的步骤麻烦,徽二小姐很怕老爷子等不到结果出来,就撒手人寰了。
关键时刻,她想到了何芝白。
何芝白是徽唯本最好的徒弟,她见多识广,待人和善,是与徽老爷子最为亲近的外人之一,而且似乎还是二小姐安插在老大徽嗣柱身边最得力的眼线,聪慧的很。
眼看着徽老爷子胸口奇怪的东西,何芝白便及时对徽嗣杺说,老爷子昏迷不醒,恐怕不是中毒或者二次中风那么简单,搞不好是遭“阴灾”或者中“食咒”了,应该找五脏庙中的“方丈”来看看。
这一句话,彻底点醒了徽二小姐。
是的,徽家家大业大,但内部庞杂,派系林立,身为徽家族长,难免不会被人盯上,而五脏庙那么多害人不见招,杀人不见血的食咒,随便拿出一个来便,足够年龄尚小的徽二小姐抓瞎了。
二小姐人倩亮,懂大局,能力强,但这厨道上的功夫还是差一点儿,所以她看不出老爷子中了什么咒,也就只能央求何芝白,暗地里给她找人,想办法。
而何芝白能想到最靠谱的人,也只有鲁南赵家的后生,赵海鹏了。
因此,这才有了何芝白大白天找我们的那一幕。
……徽二小姐的话,让我想起了何芝白走后那个站在我饭店旁,戏台子下冲我冷笑的络腮胡子男人,显然那个男人在盯着我,又或者……在监视何芝白。
看来,这徽老爷子的“二次中风”,绝对有很大的文章在里边。
……说完这些,徽二小姐那张绸缎一般细腻的脸上满面愁云。
她哀容中,对赵海鹏说道:“赵哥,您看着咱们两家以前的关系上,帮妹妹这一回,连夜去看看我父亲吧!她要是没了,我,我……”
徽嗣杺没有继续说下去,不过对于一个漂亮女人来说,眼泪胜过一切的语言。
听完这些,我和赵海鹏同时陷入了沉思。
我虽然没有和老赵沟通,但也知道这个人是怎么想的。
如果我估计没错的话,赵海鹏肯定还要趟浑水,毕竟这种讲道义,能插刀的人,最吃这一套。
可是我感觉,这徽家的事情,我们不能管,就算是管,也不能白管。
且不说我们还有救命的钱要争,只说这徽家的人品,我便极端看不上。
这位换脸比换书还快的徽家二小姐,在我眼里,更是大毒草一般的存在。
我感觉,这是一个虚伪而狡猾的女人,在她美丽的外差下,是精明到骨子里的算计,同时,又把自己伪装的恰到好处。
虽然在刚才的叙述中,她处处将自己的父亲摆放在第一位。
如果说徽嗣柱是一只愚蠢的猪,那么这位二小姐徽嗣杺,就是一只阴险的狐。
对于这种人,多年的社会混迹早以告诉了我,除了**裸的利益,没有别的可讲。她的眼泪,也不值钱。
就在赵海鹏被徽嗣杺的眼泪打动,刚刚点头,正要开口应承时,我突然抢先开口了。
我把身体横在赵与徽嗣杺之间,随后微笑着开口道:“二小姐,这件事挺大的,你容我们商量商量成么?”
半路杀出来的我,让徽二小姐颇为意外,不过那意外也只是一瞬间。
随后她冲我道:“你是五岭殿霍家的那个后人是么?”
我点头,随后指了指赵海鹏道:“老赵是我哥,现在又是我的厨子,他出这么大的活,的通过我同意吧?”
我的话让徽嗣杺眉心起了一条黑线,不过那女人也算克制,随后他冲我一挥手,指着这雅间的门道:“你说的有道理,我和白大姐现在出去,你们好好想,但我没有多少时间耽误,十五分钟能给我个结果么?”
“我尽快!”说着话,我主动拉开饭店包间的门,冲徽嗣杺道:“您二位先出去吧!一有结果我就通招呼你们进来。”
在自家的饭店里,请客人,现在却被客人赶出去侯着,可以想见这位二小姐的脸色有多么尴尬难堪,以至于她一个没忍住,冲我恶狠狠的说了一声“好”,便带着何芝白一等出去了。
我感觉,我无形中撕掉了徽嗣杺的画皮,也惹怒了这一位我不太惹得起的主。
但为了赵海鹏和我们能活,我必须这么干!
因为,我是这个饭店的老板,我的对我的伙计负责!
第四十七章 :赵海鹏的弱点
关起门来,我和赵海鹏,赵水荷相视而坐。
第一句话,我便劈头问赵海鹏道:“老赵,你是不是又想揽事儿,帮这个徽家二丫头?”
面对我的质问,赵海鹏有些支吾的点头道:“徽唯本对我们老赵家不错,而且古来五脏庙的规矩……”
“老赵!别和我总说规矩,规矩的成么?”
我说话间,抓住他的肩膀道:“古来的规矩不解决现在的问题!你不能总活在军队和古来那一套法则中,你的看清现实,帮徽家,咱们一毛钱好处都没有!还可能陷入那些大家族的尔虞我诈中,咱们有时间在那些事情上空耗么?”
“这……”赵海鹏支吾了一下,随后摇头道:“我知道这次的事情挺辣手,接与不接都可能得罪人,但是徽赵两家是世交,而且我们夫子殿最讲究忠义……”
赵海鹏的话,让我气不打一处来。
我们现在的事情已经够多了,最重要的是,通过徽嗣柱和徽嗣杺,我了解道这个徽家绝对深交无益,甚至……还有害。
是时候提点一下赵海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