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类似于解放军部队里改良过的军体拳,只是这个时代毕竟和秦朝那个时代截然不同,所以这个家伙所施展出来的东西其实更适合于听众这个层面的高武战斗。
而这个,也是听众们都完全不具备的东西,哪怕那些出身于武术世家的听众也做不到这一点,这是两种不同的世界位面体系所诞生的截然不同的搏击之术。
佛爷只能咬着牙硬撑着,很快,他的肩膀,他的腿上乃至于脑部都接连遭受了重击,几个照面的功夫,整个人就变得残缺了起来,如果不是因为他佛魔双修肉身固然比不过苏白的古僵二转但依旧很强悍的话,换做其他的听众可能在这个时候已经不得不选择灵魂出窍了。
当然了,在这种情况下哪怕你灵魂出窍,也很难获得逃出生天的机会。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兵、斗、者、皆、阵、列、前、行!”
胖子的阵法准备完毕,一张紫色的巨网铺陈而下,直接将前方的盔甲给套住,算是阻碍了对方的动作,佛爷趁此机会后撤出来,其实,肉身的损伤倒还是其次,关键是刚刚面对对方的一连套进击时他感受到了一种极为可怕的压力,压制得他连灵魂都无法得到舒展。
胖子的网只能阻碍一下那位的移动,对方依旧横冲直撞过来,而这时,和尚双手撑开,一道怒目菩萨法相出现在了他身前。
苏白的身形在此时出现,再次横亘在了盔甲人之前,而和尚也心领神会地将这一道法相打入了苏白的体内,当即,一缕佛光在苏白身上凝聚,且这缕佛光因为是和尚掌控着的,所以并不与苏白身上的僵尸煞气起冲突。
和尚现在还没进阶,所以哪怕法相加身他也没办真的去硬刚,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给苏白打个辅助加点状态。
苏白双手压了上去,与对方的双手交叉在了一起,苏白身上的佛光一阵摇晃,却没有消散,两个人的身形也在此时静止了下来,如果不是二人身上都传出了一阵急促的骨节脆响很可能让人误以为是一套行为艺术雕塑。
“徐福的符虽然没了,但这套盔甲,也让你压力不小吧?”苏白咬着牙说道,第二次碰撞,他能感知到对方的力道比一开始削弱了不少。
“赳赳老秦,共…………”
还没等盔甲内的声音喊完身后的胖子当即变了一个手诀,又加了一层网上去,同时骂道:
“我,秦始皇,打钱!”
第八十九章 夜归人
秦皇岛是一座很美的城市,但却不是一个严格意义上的大城市,再加上现在算是进入了旅游淡季,自市区至老龙头景区路上的车辆也很稀少。
秦杨嘴里咬着一根烟,没有点燃,而是在慢慢地咀嚼着烟丝,他今天看到了太多的事情,其冲击不亚于刚刚成为听众时的那种感觉,所以他需要调整好心态,毕竟回到家后,要面对自己的妻儿。
自己的家,自己温暖的小窝,一直是他的天堂,所以他很尊重,甚至……虔诚。
“滴滴…………”
手机忽然响了,然后提示接单成功,秦杨皱了皱眉,自己难道是刚刚忘记关闭软件了?
他确实是有些吃不准了,毕竟自己本来古井无波的心态自在飞机场那边接下那位之后就一直处于心神不宁的状态,所以忘记一些事情疏忽一些东西也能算是正常吧。
毕竟,自己跟那个越到紧张时候越冰冷的精神病还是不能比的。
秦杨脑海中想到了苏白,那个自己接触不多却感触很深的家伙,那个家伙,已经是高级听众了啊,自己,也在不知不觉中被甩开这么远了,远到不再是一个世界的人物了。
有些唏嘘,也有些怅然,但每个人的追求毕竟不一样,秦杨追求力量,只不过是为了能多活一段时间,多活一段时间,不是为了变得更强,而是想要和自己温柔的妻子以及还未长大的孩子多待一会儿。
他是一个为亲情所累且心甘情愿的人,当然了,苏白其实也是一样,他也是为亲情所累,只不过人秦杨的坚持是为了与自己的妻儿再多享受一会儿温暖,而苏白的坚持则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亲手扭下自己亲生爹妈的人头…………额,本质上还是差不多的。
秦杨决定把这一单接了,因为他觉得这可以让自己更快地回到之前的生活状态中去然后以普通人的心态去面对迎接自己回家吃饭的妻儿,而且,按照定位来看,打车的人就在自己前面不远处。
少顷,秦杨看见前方公路边站着的一男一女,应该是两个游客。
摇下车窗,秦杨探出头问道:“是你们打的车么?”
男的手里拿着相机背着一个旅行包,女的手里提着一个小包,两个人一边微笑点头一边打开车门上了车。
当秦杨准备挂档继续往前开时,刚上车的男子却开口道:“师傅,我们要去老龙头。”
“可是单子上说的是要去市区啊,我要回家,顺路才接的单。”
“你看你,定位错了吧。”女人对自己的丈夫有些抱怨。
“不好意思师傅,能把我们送过去么?我给你打双倍的车钱。”男人恳求道。
其实,若是以往的话,秦杨该送还是会送的,毕竟他需要钱,需要干净的没因果的钱,需要足够的钱留下来给自己的妻儿,因为他不知道自己会什么时候忽然以一种“很正常”的方式死去。
但是这一次,秦杨有点不想再走回头路了,他本能地排斥再开回老龙头景区后万一再碰到从海里出来的那位。
“我以前也是开滴滴的,师傅,这么多年了,第一次带媳妇儿出来旅游一次,帮个忙吧,飞机晚点了,我们为了贪图便宜订的是往返机票,所以今天必须去把老龙头玩了。”
既然男的都这么说了,秦杨只得苦笑了一声,罢了,回去就回去吧,既来之则安之,自己都把那位给送过去了,也不担心再把他给拉回来。
调头之后,秦杨再次向老龙头景区开去。
车上,女人显得很平静,男人则是不停地看向车窗外,一副有点缅怀的意思。
“哥们儿,以前来过秦皇岛?”秦杨问道,出租车司机如果不会唠嗑真的能憋死你,因为他们的工作性质,除了听听广播之外也就是跟乘客聊聊天了,总不能一边开车一边看视频或者玩斗地主吧?
“来过,快二十年了吧,那时候我儿子才刚出生呢。”男人唏嘘道,“上次来的时候,这条路还没修起来。”
“二十年前?”秦杨思索了一下,笑道,“没看出来啊,老哥,你可真够面嫩的。”
“哈哈,我再嫩也没我媳妇儿嫩啊,你猜我媳妇儿像是四十多的人么?”男人像是献宝一样指了指坐在自己身边的女人。
女人闭着眼,应该没睡,但明显不想搭理男人。
“嫂子也年轻,羡慕你们啊。”秦杨这句话就是胡扯了,他其实在一定程度上,已经可以做到容颜不老了,但问题是他的真实寿元基本活不到那么久,中途意外死亡的概率真的太大了一些。所以,听众圈子里,无论是资深者还是高级听众都很少说什么“寿与天齐”这类的中二屁话的,生命层次的提升带来了寿命的延长在听众的淘汰机制下却显得很没意义。
“这是你儿子么?”男人指着秦杨车窗角落里放置的一张照片说道。
“对,我儿子,今年三岁了。”
“挺好的,这个年纪的孩子最好玩了。”男人说道。
“皮得很,头疼着呢。”秦杨笑了笑,“其实,孩子还是七八个月那会儿最好玩,粉嫩得像是个瓷娃娃。”
“哈,对,只是可惜了,孩子终究是要长大的。”男子叹息道,“小时候顽皮也就费心一点,但真真长大后,就完全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