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尔伯爵轻笑道,“这解释,本伯爵姑且信了吧,但是你们是不是当广播跟本伯爵一样善解人意么?”
年轻喇叭双手合什,悲天悯人道:“广播若是降罪我等,我等甘愿受罚。”
沙尔伯爵这下子是没话说了,他清楚这几个喇叭打的是什么主意,他们咬定这是一场意外,但是广播肯定能洞悉一切,只是广播的规则就是这样,它全知全能又迂腐,再加上这几个喇叭,做的又的确是好事,所以广播固然会将落下责罚,却也不会真的按照故意杀死三位资深听众那么严重。
估计这几个喇叭心里也认了这责罚,但是在他们看来,只要剔除了那个一心“根正红苗”的藏僧,他们就能真的推动起建国独立,到时候,国家气运加身,他们所收获的,远远大于所失去的。
沙尔伯爵心里已经在盘算开了,这场戏,先看下去,如果这几个喇叭真的没受太大的大碍,最后还真的完成了那个目的,获得了国运加身,那么,自己是不是也可以依葫芦画瓢一下?
比如,苏格兰人跟威尔士人,想从大英帝国手里独立可是很久很久了,自己也不是没机会嘛,大不了自己这个王室成员直接去当一回民族解放先锋就行了。
只是,沙尔伯爵马上发现了什么不对劲,问道:“那两个废了,剩下的那个心魔入体成野兽的,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啊,居然分散自己的血汽,拉拢那帮怨魂了。”
年轻喇叭当即面色一沉,疑惑道:“不对,有变,此人没有入魔成功,这不是被怨念侵入变成野兽的表现!”
老年喇叭则是问道:“但是此人已经失去了一切理智,这一点贫僧可以感知得清清楚楚,他已经失去了一切理智了。”
沙尔伯爵又指着水汽画面问道:“噫,他在做什么?带着八千怨魂去郊游?”
年轻喇叭和老年喇叭当即面色骤然一变,两个人被惊得直接从地上站了起来,他们不敢相信此时正在发生的一切,因为这一幕,让他们从心底感受到了恐惧。
而此时,阿穆里也不再看管着昏迷着的胖子了,而是直接出现在了两个喇叭身后,
“两位师兄,他这是要做什么!”阿穆里问道。
两个喇叭几乎是被吓得面如白纸,其中年老的那个颤颤巍巍地伸出手,身如抖糠,几乎是尖叫道:
“他疯了,他要带着八千惨死被幽闭地底七十年的怨魂,去上海市区!”
“Fuck,Fuck,OMG,你们东方人太可怕了,这件事和本伯爵无关,本伯爵只是路过,只是路过,广播在上,上帝在上,真的和本伯爵无关啊。”
沙尔伯爵被吓得当即拿出了一张珍贵的空间卷轴,这时候,他不惜消耗所有卷轴中最宝贵的空间卷轴以离开这个地方,他真的被吓坏了,真的怕广播会把罪责也算在他头上,哪怕只是一点点的罪责,自己也担待不起啊,他必须赶紧离开,否则广播如果认定他是同党有连带责任,真的没地方哭去了。
阿穆里吓得几乎坐在了地上,嘴唇颤抖着,茫然道:“他,他怎么敢,他怎么还能有清醒的行动能力,他不是应该像是一个野兽一样只知道跑出去杀戮么,他怎么还能蛊惑带着怨魂行进!
而且,他怎么能带它们去上海市区,那里,那里有多少人口,那里,那里有多少活人?
他怎么能这么做?”
…………
嘉措跟和尚的身体,被苏白扛在肩膀上,周围的怨魂,已经离开,在苏白的操控之下,并没有分食他们的身体。
而在前方,依稀可见的地方,
一团黑压压的乌云,正在前行,不断地前行;
“两个濒死之人,两个耗尽了所有元气的人,有什么好吃的,就那么一点点的血气了,跟老腊肉一样,不剩多少油腥了。
前面,是上海,有几千万的人口,
那里,是你们的天堂,那里,才是你们该去的地方。
投胎,有什么好?投胎后,你们还是你们么?
走,跟我去上海,去吃人,去吃很多很多人,一个个吃成厉鬼,永远停留在人间,岂不是最美妙的么?”
苏白一边行走一边说着话,他脸带着微笑,很迷人的笑容,周围的怨魂自然而然地跟着他在前行。
随即,不经意间,苏白微微侧过头,看向了自己头顶位置,轻声道:
“来啊,要死一起死啊,
来啊,互相伤害啊,
是你们让我发疯的,
我发疯了,
连我自己都怕。”
…………
紫金山脚下,两个喇叭跟阿穆里迅速从惊恐和慌乱之中清醒过来,两个喇叭纷纷开始燃烧自己的神魂,开始以最快的速度毁掉这工地上的引魂超度法阵,阿穆里则是发了疯似地以自己为封印,去封堵住地下研究所跟地面上的联系通道,他不惜以自己的寿元以自己的道行去截断地下那八千尸体对外的联系。
三人,这时候几乎是以自己的生命,以自己的道行,不惜一切代价将这里自己三人辛苦布置的一切拆散毁掉,
他们必须要在那个疯子带着八千怨魂进入上海之前让那边的怨魂彻底烟消云散!
否则,
如果之前他们觉得,三个听众的“意外身亡”,广播就算惩罚下来,他们也能抗住也能接受的话,但如果,这三个听众身亡的基础上,再加上一座拥有数千万常住人口的大都市也一举覆灭呢?
“那个人,真是个疯子,真是个精神病,疯了疯了;
他真的敢带着怨魂去上海!”
“快快快,不惜一切代价,毁掉这里的阵法,不惜一切代价,毁掉那边怨魂的联系,让那边的怨魂就此烟消云散,不然,我等命休矣!”(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四章 怂!
上海,常住人口将近三千万,这是一个无比可怕的人口密集度,而如今,它就像是一个极为美味的蛋糕,正在被一团乌云所窥觑着,而这团乌云,正在从远方慢慢逼近。
一个身穿着白色西装系着领带戴着一副严肃的黑镜框眼睛男子,正站在一座大厦的天台上,眺望着远方。
在他的视野之中,他看见了一个模模糊糊的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