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浦江边,一个身材肥硕的男子一边吃着汉堡一边行走在江边,男子的另一只手放在口袋里,那里放着一把戒尺,他的手指不时地在手指上摩挲着。
“你问我为什么费了这么大功夫,就为了送他一具肉身?”胖子将口中的食物咽了下去,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跟一个不可见的人交流着,
“他当初费了那么大的功夫,不也是直接把戒尺说给我就给我了么。”
“你说这不能作为理由?”胖子笑了笑,“怎么能不作为理由?做任何的事情都得算计来算计去,多累啊,实际上,当初的他,其实是我们四个人里,最让人看不透的一个,但最近一两年,他变了很多,原因是他的那个儿子。
嗯,那个儿子确实很可爱,我也很喜欢,但他那个儿子却真的在无时无刻地改变着他,他真的变得跟一开始认识时,很不一样了。”
“你问我这是好是坏?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他,但是有一点我很清楚,依照上面那位的尿性,如果他继续这样子下去,可能他的儿子,会死。”
胖子将最后一点汉堡塞入嘴里,用力地咀嚼着,
“当他儿子的存在在广播看来,弊端大于益处时,很可能那个可爱的孩子,就会死了,他自己其实心里也清楚,但他可能不愿意醒来,也不知道如何醒来,甚至是醒不来。
但广播当初能对血尸做那种事情,再来一次,对于广播来说,也没什么难度啊。”
胖子擦了擦嘴,手指继续在口袋里的戒尺上摩挲着,
“你说我怎么想的?
怎么说呢,
其实我还是觉得一开始认识的那个苏白,反而比现在的他,更迷人一些,我挺喜欢他忽然犯病时的那种感觉,我自己做不到,和尚也做不到,嘉措也做不到,但他做得到,正因为如此,我才羡慕;
但他最近,犯病的次数和频率,真的越来越少了。”
第九十七章 降临!
大人物,有大人物的视角,这其中,有梁森这种刚刚晋升成为大佬级听众的存在,也有解禀这个刚刚晋升成高级听众脱离资深者序列的存在,也有着明明还只是一名资深者却开始利用所谓的因果开始无限“自我膨胀”的胖子。
最后面的那位胖子,似乎跟前两者根本就没什么可比性,因为双方的差距只要不是瞎子都能够看得出来。
其实,胖子走的是一条更激进的捷径,捷径,本就不可能走得很稳当,而更激进的方式走捷径,很大可能就会失足掉入悬崖,但既然如此选择了,就只能一门心思地走下去,也没有退路可以选择了。
正如当年德意志的那位小矮子,谁都没有料到,他能够掀起人类历史上最残酷的战争一页。
而此时的苏白,则是一路地向前,一路地压迫,沈老头的肉身确实很强悍,但他的攻击手段,每次都被苏白直接瓦解并且顺利进行了反击。
沈老头刚刚很得意地说自己是高级听众之下的第一人,那么,他就不是高级听众,既然不是高级听众,自然就做不到碾压资深者的实力。
他的每一次出击,在苏白眼里,都是那么的幼稚跟可笑,除了第一次头碰头时苏白吃了个暗亏接下来的每次交手中,苏白都是占尽优势,无论是属于沈老头的攻击和防守在苏白看来,都到处是破绽,只是因为沈老头的这个身体确实是硬朗得有点不像话,所以在遭受了苏白的多次连续打击后,伤势固然是有,但是比苏白预估的要轻许多。
秦兵肉身,果然名不虚传,如果自己有这具肉身的话,那么自己真的可以说是高级听众之下,所有的资深者自己几乎都可以无视且碾压了吧?
…………
“听众里,没有傻子,因为傻子,早就已经死了,但也不能说都是聪明人,因为‘聪明’这个概念,其实是相对的。
大家都很聪明,但不是每个人都是聪明人,对比之下,一个人比另一个聪明,这也就意味着另一个人比这个人傻,以结果论来看的话,被坑的那个人,就是傻子,坑人的那位,则是聪明人。
你之前看到了,是不是觉得那个拥有了先秦士兵肉身的听众很傻?
明明拥有了几乎资深者不可能拥有的强悍肉身,却依旧被人压着打?
但是,你又何尝不是别人眼里的傻子?”
梁森话里有话,其实在之前,二人相处时,虽然无论是在公司事务里还是在生活中,两个人都形影不离,但是类似于这样子的话,梁森以前还真没说过,他是那解禀当朋友,而不是想当解禀的导师或者是大人。
但现在不说,以后可能就没机会说了,而且,梁森总不能看着解禀一步一步地就这么自以为是地被人给利用。
“是谁启发你,你不能成为高级听众的原因的?”梁森在自己办公桌前坐了下来,看着解禀问道,其实,看这神情,显然梁森已经知道了答案。
解禀站在梁森面前,有点像是犯错的员工站在老板面前检讨反思。
“是那个胖子。”解禀说道,“有一次,我和他在一家清吧相遇,他跟我随便说了一些漫无边际的话,但之后,我就想通了,你,才是我始终无法晋升高级听众的原因所在。”
解禀自嘲一笑,“现在看起来,其实当时他虽然没跟我说这件事,但是旁敲侧击下来,我的思维,还是受到了他的影响,并且按照他所期望的,想到了你身上来了。”
“我阻碍你成为高级听众,这本来就是事实,他其实也清楚你自己心里也有谱,所以只需要随便聊一聊,给你再点拨一下方向,你就真的认准了,虽然,你认准的是对的。”梁森抽出一根雪茄,在手里把玩着,“他在玩火。”
“很容易烧死自己。”解禀说道。
“哪怕最后没玩成功,但是我觉得把身边的人烧死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解禀,我可能在你身边待不了多长时间了,下一班的火车票肯定有我的那一份,所以,我希望你以后做任何事情前,可以先把自以为是的思维惯性给抛开。”
解禀点了点头。
“高级听众,确实是很高的存在了。”梁森叹了口气,继续道,“但每年死在故事世界里跟现实世界里的高级听众,也不少啊。”
………………
“你说我为什么要和他分开?没有什么为什么,自从上次那件事之后,他们其实已经清楚我在参悟因果了,而且我也清楚,自己没有退路了,只能继续往前走,所以,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肯定会引起他们的注意,倒不如我自己先找个借口,找个机会,以一种大家都体面的姿态离开。
你总得为我考虑一下是吧,万一哪天送走火入魔了,在因果大恐惧下崩溃了,在我自杀前,我至少还能有点值得回忆的记忆,不是么?”
“你说我为什么还这么单纯,我可真得谢谢你,那个精神病都知道带个儿子出来养着,我就不能给我自己内心里留下一点点的余地?”
“别扯了,你连你当初的记忆都忘记了,只记得你是什么劳什子的大秦公主,现在这个年代,公主不值钱了,都在KTV里坐着呢。”
“对了,那边的事儿,你做了没有,虽然我不相信那家伙真的能把大白给打死,但我觉得,那老东西套个乌龟王八壳大白想敲破它也够呛。
算了,送佛送到西,好事做到底,那具秦兵肉身,本来就是要送的,不是么?”
“你问我为什么就对大白那么好?原因很简单啊,他最复杂,最让人看不透,但其实也最简单,也最纯粹,家里那一个高僧一个佛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