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拍卖会?什么拍卖会?”
“你居然不知道?”叶雨菱夸张地说,“西安城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举办一场拍卖会。西安城的修道世家刘家是赫赫有名的多宝世家,他们总能弄到很多好东西。每年的这个时候,华夏的所有修道之人都会前来,看能不能买到点好东西。”
我眼睛一亮,忙问:“今天的拍卖会都拍一些什么东西?是用钱买吗?”
叶雨菱道:“每年拍卖的东西,要到拍卖的时候才知道,但从刘家出来的,绝对不会差。用钱买也可以,以物易物也可以。”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又问:“如果其他人有什么好东西,是不是也可以在拍卖会上寄卖?”
叶雨菱眼睛一亮:“当然可以,怎么,姜女士有什么好东西吗?”
我笑了笑:“也不算什么好东西,就是几张符箓罢了,卖了赚点零花钱。”
叶雨菱眼中闪过一抹失望,嘴里却说:“听说姜女士是画符的天才,想来一定不差。”
我笑了笑没说话,她要是真的认为我有什么高等级的符箓,肯定早就开口问我买了。别看这小丫头一直奉承着我,其实心里不一定瞧得上我。
这样世家大族出来的女孩子,傲气一些也很正常,而且个个都是人精,我得小心应对,免得上了她们的套。
“天色已经不早了。”叶雨菱站起身,礼貌地微微欠身,“我家中还有事情要处理,就不奉陪了,告辞。”
她走之后,周禹浩从玉佩里走了出来,脸色有些阴沉,我有种窥探别人秘密被抓包的感觉,不太敢看他。
“我的事情你都知道了,现在你满意了?”周禹浩冷眼看着我,说。
我眼神有些飘忽,周禹浩目光冰冷如刀,我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他只看了我一眼,便转身朝门外走去。
第184章 拍卖会
“等等。”我叫住他,“你为什么不肯告诉我?”
周禹浩的步子一顿,我觉得满肚子的委屈,长期压抑在心里的情绪爆发出来,高声道:“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你家里的事情,你一件都不肯告诉我,我的事情你什么都知道,而我对你一无所知,你是不是打定了主意,利用我复活之后,你就不要我了?”
眼泪顺着我的脸颊滑落,我用力抹了一把,说:“我本来生活得好好的,你莫名其妙地出现,说我是你的。还强迫我和你在一起。是,我承认,当初是我在梦里被美色所迷,答应了和你在一起,既然我们已经是恋人了,为什么你什么都不告诉我?说什么为我好,你真的有把我当成你的女朋友吗?恋人之间难道不该互相扶持、互相帮助吗?你不告诉我,是不是想事成之后,就把我一脚踢开?”
周禹浩始终背对着我,任由我发泄完,我不想这么没骨气的,可是眼泪还是不停地往下流。
我擦干净眼泪,再看时,周禹浩已经不见了。
我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给撕碎了,痛得厉害,我终于忍不住,蹲下来,抱着自己的双腿,将脸埋在膝盖里,大声地痛哭。
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哭什么,二十三年来,我第一次对一个男人敞开心扉,他又是这么的优秀,无论容貌、实力还是家世,都甩我好几条街,所以我才会患得患失。
就算我变得漂亮了,但我的内心,还是以前那个容貌普通,只会扎纸活儿的女孩,谁都可以看不起我,我只能在一堆死人用的东西里一天天消磨自己的青春,直到老朽。
所以,当听说周禹浩活着时,也是个绝世天才的时候,我才会崩溃吧。
说到底,其实在他的面前,我是自卑的。
我的自卑不是一朝一夕形成,而是在漫长的童年里,受人歧视,被人欺负而形成的。
不知道以前是谁说过。童年所受的伤,是内伤,永远都不会好的,哪怕你以为自己已经遗忘,但只要一触碰到伤口,就会流出血来。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终于把这么久的憋屈给全都发泄了出来,然后去厕所洗了把脸,冷水扑在脸上,让我的脑子清醒了一些。
我看着镜中的自己,双眼发红,楚楚可怜,看起来真像是被男朋友给甩了。
我拍了拍自己的脸蛋,对自己说:“姜琳啊姜琳,不就是个男人吗。有什么了不起,他不要我,我还不要他呢,三条腿的公鸡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还不好找吗?”
心虽然还是一抽一抽地疼。但总算是稍微好些了,我从咖啡馆出来,打了车回到酒店,周禹浩并没有回来。
我不想错过拍卖会,拿出手机翻了翻。找到了霍庆佟的电话,给他打了过去,请他帮我弄一个刘家拍卖会的名额,霍庆佟满口答应下来,不到一个小时,敲门声响起。
我打开门,顿时愣住了,没想到门外居然是叶雨菱。
“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叶雨菱脸上带着微笑,将一只信封递了过来。
那信封是黑色的,上面有汉朝风格浓郁的金色花纹。古朴优雅,我打开信封,从里面取出一张卡片,卡片也是黑色,上面印着一个篆书的“刘”字。
我满头雾水地看着她。叶雨菱说:“我欠第二组组长霍庆佟一个人情,只是没想到要邀请函的人居然是你。”说着,她朝我眨了眨眼睛,“之前你说周禹浩有事离开了,我还不信。现在我倒是真信了,只是我实在想不通,他怎么舍得丢下你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一个人离开,他就不怕有人横刀夺爱,挖他的墙角啊。”
我嘴角扯了扯:“叶女士。你的想象力实在太丰富了。”
“别叫我叶女士,显得多生分。”叶雨菱伸出手,“咱们也算是朋友了吧?如果你愿意把我当朋友,就叫我雨菱。”
看着她的手,我迟疑了一下。但还是伸手和她握了握,轻声道:“雨菱。”
叶雨菱忽然笑了起来,那笑容与以往不同,之前她虽然一直带着笑,但笑容始终没有到达眼底。而这个笑容,却让她整张脸蛋,一下子亮了起来。
我居然被晃花了眼睛。
这小姑娘好漂亮啊。
“小琳。”她朝我眨了眨眼睛,说,“拍卖会在两天之后的傍晚开始,到时候我会来接你的。”
叶雨菱走后,我有些纳闷,刚才我是不是被这小姑娘给调戏了?
这两天我一直没有出门,而是等在酒店里,虽然不肯承认,但我的确是在等着周禹浩,等他像往常一样,回来之后从背后抱住我,告诉我他在乎我,愿意和我长相厮守。
但我一直没有等到他。他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音讯全无。
我看着那只他送给我的保密手机,犹豫了好几次,终究没有打给他,如果我先打了电话。我就输了。
度过了人生中最难熬的两天,我换上了一件黑色的连衣裙,脸上未施脂粉,到了下午五点,叶雨菱准时出现在我的面前。
她依然穿着紧身的衣裤。看起来干净利落、英姿飒爽,似乎随时随地都准备战斗。
她的座驾是一辆蓝色的法拉利-LaFerrari,价值两千两百多万,我默默地想,人家十七岁就开着法拉利满世界斩妖除魔。我十七岁的时候,还在试卷堆里为数学题操碎了心,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等等,未成年人也能考驾照吗?
我沉默了片刻,好吧,对于这些权贵来说,这都不是事儿。
我默默地拉上了安全带。
车子风驰电掣地开了半个小时,来到西安城郊区一处偏僻的山脚,一座颇具汉代风格的庄园出现在郁郁葱葱的树林之中。
在西安城,这样的仿古建筑太多了。到处都是,这里的老百姓们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这栋汉朝风格的庄园前,两旁都是宽敞的停车场,无数豪车停在里面,一排排十分整齐,我一眼看过去,这简直就是豪车车展啊,还有好几辆劳斯莱斯,这车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手的。
庄园门口有专门的侍者迎宾,这些侍者穿着汉朝服饰。倒真有点穿越的感觉。
叶雨菱带着我走进了大门,他朝左边指了指,说:“小琳,那边是寄卖处,你有什么好东西可以直接拿过去寄卖,不过现在拍卖快要开始了,刘家的鉴定师脾气都不太好,你手头最好是好东西,不然一定会被赶出来。”
我迟疑地看着她,犹豫了片刻,问道:“雨菱,你为什么要帮我?我抢了你的怨气团,难道你不恨我?”
叶雨菱笑道:“不过是一颗怨气团而已,那都是身外之物。”
我转过身,眉头紧皱,难道叶雨菱只是看我顺眼,愿意交我这个朋友,所以以前的恩怨都既往不咎?还对我照顾有加?
这种事情,三岁小孩都不会相信。
她接近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不知不觉间,我一脚来到了鉴定处门前,这是一处独立的小院子,院子里随意地种着一些花草。
叶雨菱并没有跟来,这个时候,就算是亲姐妹,也是要避嫌的。
我走进屋去,屋子里的摆设都是汉代样式,很有古风,一个穿着夹克的老头坐在几案后面,正在悠闲地打着盹儿。
我敲了敲门,那老头儿没反应,我只好又用力敲了敲,这回老头有反应了,他不满地打了个哈欠,没好气地问:“谁啊,不知道老头子我正在睡午觉啊。”
第185章 大极镇邪符
我脸部肌肉抽搐了两下,说:“老爷子,现在已经快七点了。”
老头怒道:“老头子我想睡多久睡多久,你管得着吗?”
我额头上垂下几根黑线,小心翼翼地说:“老爷子,不知道您现在有没有时间,我有一件东西,想放在今晚的拍卖会上拍卖。”
老头爱答不理地说:“说罢,什么东西?”顿了顿,又连忙补充道。“我先提醒你,最好是能看的东西,要不然老头子的脾气可不好,到时候别怪我把你直接扔出去。”
我心想这老头也太不讲理了,但现在毕竟有求于人,只能低声下气地说:“是一件符箓,您掌掌眼。”
说着,我将一张符箓递了过去,他接过来一看,顿时大怒:“臭丫头,你消遣我呢,一张破镇邪祟符,也值得老头子我来看。”
我吃了一惊,连忙说:“对不起,对不起。老爷子您别生气,是我拿错了,这张才是。”
我又递了一张过去,老头子根本就不想看,摆手道:“不看了。不看了,连符箓都能拿错,手头能有什么好东西?小丫头,我看你也是三品的修为了,也不知道你这三品是怎么修来的。你要是跟鬼战斗的时候,也拿错符箓,这条命就直接交代了。”
我陪着小心说:“实在抱歉,我这包里太乱了,符箓太多了,上百张呢,我又把这张夹在那些镇邪祟符里面,才会拿错的,您老要不就看一眼?”
“不看不看。”老头子摆手道,“拿走拿走。”
我也有了脾气:“不看算了,我还是留着自己用吧。”我把符箓往包里一揣,正想往外走,忽然外面走进来另一个老头,穿着古旧的蓝布衣服,手里还端着个搪瓷杯。
他笑呵呵地说:“小姑娘,我在外面都听到了,你有什么符,拿给我看看。”
我奇怪地看着他:“您老是?”
“我也是鉴定师。”蓝布衣服的老头笑道,“我姓邹,那韩老头不识货。我识货啊,拿来拿来,我来帮你看看。”
韩老头一拍桌子,站起身怒道:“邹老头,你是故意要跟我作对是吧?”
邹老头嘿嘿笑了两声:“我就是跟你作对,怎么了?人家这么可爱一小姑娘,你对人家态度这么差,简直为老不尊。”
韩老头气得胡子都在发抖:“你放屁。你个死老头会这么好心?你明明是因为我昨天晚上下棋赢了你,你心里不痛快,想方设法地找我麻烦呢。”
我无语地看着两人斗嘴,眼看着时间不够了,忍不住插嘴:“两位老人家,这符您到底是看还是不看啊?”
“看,怎么不看?”邹老头手一伸,“拿来。”
我将符咒递了过去。薄薄一张黄纸,拿在手中轻飘飘的,邹老头估计也不认为我有什么好东西,漫不经心地拿过去看了看,忽然。他眼睛一亮,从衣服口袋里拿出老花镜,仔细地看了看,又往里面输入了一丝灵气。
符箓上的符文亮起一层浅浅的金光,光线缓缓流动。流光溢彩,动人心魄。
这下子,连韩老头都坐不住了,他一下子跳了起来,急匆匆跑过来。邹老头连忙将符箓给藏在身后:“干什么,干什么,这可是你不要的,现在又想来抢?”
韩老头眼睛一瞪:“谁要跟你抢啦?我只是想看看,看看不行啊?”
邹老头哼了一声,不说话,韩老头只好服软,说:“大不了,今天晚上下棋,我让你一手。”
邹老头更加生气了:“放屁!我棋艺这么好,需要你让?”
我终于忍无可忍,开口道:“两位老人家,拍卖会就要开始了……”
两人老脸都有些红,咳了两声,邹老头说:“小姑娘。你这是大极镇邪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