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1章 尴尬

　　“吕教练很年轻啊！”秦松沉默了半晌之后开了口。

　　吕阳瞅了他一眼没吱声。

　　“年轻人有冲劲，但有时候却是因无知而无畏。”张助理听出了秦松的态度，立刻在旁边附和了几句。

　　“足球圈我不是很懂啊，但若是在我们学术界，一个不错的博士生，以第一作者发过几篇SCI，因此有一个还可以的大学聘请去做助理教授，跳过了一般要熬几年博士后这个阶段……结果这博士说：我可不想只是做一个助理教授，你得给我一个实验室，给我经费，我做实验室主任，做出的成果给学校分三成……这样的人会有人要用？”秦松一位在大学里工作的朋友也开了口，向旁边的人打了个比喻。

　　“年轻人都想自己当老板，不想在别人手底下打工，我年轻的时候也是这样，可以理解。到了社会上，碰了一鼻子灰，碰了一头的血，才终于明白有些事情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秦松又开了口。

　　“秦老板最近生意不顺吧？”吕阳终于开了口。

　　“哦？”秦松皱起了眉头。

　　“我过来之前，也打听过一些秦老板的事情，知道秦老板以前做的生意，现在改行在足球圈，想做出些名气来。但投资足球是个很长期难短期内营利的项目，秦老板不得已，想赌一把，花大价钱把黄斌请了过去，结果请了个眼高手低的外行，这笔投资算是彻底砸了，就算黄斌摔断了腿脚也赚不回来。”

　　“今天秦老板找我过来，我看到了秦老板的诚意，也想给秦老板一个赚钱的机会，一个可能赚大钱，而且扬名立万的机会。但秦老板既然不相信我说的话，也不相信我的能力，再谈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这是今晚的饭钱，以后有缘再见。”吕阳取出两百块钱放在桌子上，站起身准备要离开了。

　　秦松身边的几个人脸上都露出了怒意，张助理甚至想要发作起来，但却是被秦松拦住了。

　　“吕教练不要这么急着走，再喝几杯，多聊几句吧。”秦松拉住了吕阳的手臂。

　　“我对喝酒没兴趣，如果秦老板真想和我多聊几句，聊一聊俱乐部未来的发展、怎么赚钱的事，那就请这些无关人士离开吧，他们在这里对谈事情并没有什么帮助，只是很碍眼而已。”吕阳瞅了一眼包房里的其他人。

　　秦松那些朋友一个个顿时瞪大了眼睛，这个吕阳真是年轻气盛，不知天高地厚啊！说了他几句，他居然要赶他们走？而且当面赶？

　　这样做人真的好吗？

　　秦松也是瞅着吕阳好一会儿没吱声。

　　包房里的气氛变得很有些尴尬和诡异。

　　“各位继续好吃好喝，我带吕教练出去走走。”秦松最终选择了一个让所有人不那么尴尬的做法。

　　其他人见秦松这么说，也就没再多说什么了，目送着秦松和吕阳离开了包房。

　　秦松和吕阳二人前脚离开包房，后脚包房里就沸腾了。

　　“真没见过这么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

　　“刚刚在青少年锦标赛拿了个冠军，就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可以和象银狐里皮那样漫天要价了！”

　　“让秦老板投资他开俱乐部？我看他是想钱想疯了吧？”

　　“卓越俱乐部尽出些奇葩！先是黄斌，然后是这个吕阳，我看卓越俱乐部要改名了，改成非正常人类聚集中心了。”

　　“秦老板还真是耐心，都这样了还要和他继续谈，换了我，早一巴掌抽过去了。”

　　“嗯，抽他是为他好，让他清醒一些，别做些不切实际的幻梦。”

　　众人继续喝酒，吕阳则成了他们喝酒时笑谈的谈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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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教练为什么这么想建俱乐部？你知道经营一座俱乐部有多难吗？可以这么和你说吧，我花三万的月薪请你过来，你每个月只需要做好份内的工作，就可以轻轻松松拿到这三万块钱。”

　　“但是我，经营这家俱乐部，辛苦了一年多，一分钱没赚到，倒赔了前几十年的积蓄进去，现在还没看到起色。”

　　“吕教练如果真让我投资让你经营一家俱乐部，那你可就没有工资可拿了，想拿钱，就得让俱乐部赚钱。”

　　“俱乐部亏钱的话，你可能就一分钱也拿不到，一年到头白忙。”

　　“但你在我这里当教练的话，无论俱乐部赚钱还是亏损，你都旱涝保收，吕教练何必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秦松开着车，带着吕阳在街面上随意地转悠着，他一边驾车一边和吕阳说着话。

　　如果不是亲临现场一场一场看完吕阳带队的比赛，知道吕阳确实是个有真本事的教练，秦松此时是不会这么耐心和他谈话的。

　　“当初秦老板为什么要花大价钱把黄斌和那些队员挖过去？”吕阳向秦松问了个问题。

　　“呵呵，我们现在就不说这个事情，说我刚才说的事情。”秦松摇了摇头。

　　“我今天既然答应和秦老板见面，就是因为看出了秦老板是个真心做事的人，而且是个真心做足球的人，我相信我没看错人，正因为如此，我才没有弯弯绕绕说那么多废话。我还是刚才那个问题，当初秦老板为什么要花大价钱把黄斌和那些队员挖过去？秦老板请认真回答我的问题。”吕阳很严肃地说着。

　　“挖他们过来，是一种长线投资，我觉得这批队员的天赋不错，现在这年龄就能有这种表现，未来会成长为俱乐部的中坚力量。即使俱乐部没有能进入高级别的联赛，这些队员培养好之后卖出去，每个队员的身价都可能翻十几倍、甚至几十倍、几百倍，我买他们的最终目的，两个，一是赢球，二是赚钱，就这么简单。”秦松想了想回答了吕阳。

　　“也就是说，秦老板看过那批队员比赛之后，看到了他们的价值，所以愿意花钱买下他们，甚至是通过黄斌花了个高价。对吧？”吕阳继续说。

第742章 承包

　　“是的，谁知道我看走眼了。”秦松咧嘴笑了笑，心里却是在滴血。

　　他现在资金流并不是很宽松，五百万对他来说也不是小数目，被黄斌给骗了之后，打断了黄斌的腿，却是找不回被黄氏兄弟二人挥霍掉的这笔款子。

　　一切只能自认倒霉。

　　“秦老板没看走眼，这批队员在我手下训练的时候，确实被我激发出了他们最大的潜能，只是黄斌贪功，强行把这批队员从我手中夺走，结果他又不懂他们，导致他们被废。不过我要说的不是这个。”吕阳顿了顿。

　　“吕教练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既然秦老板能看出这批队员的价值，和秦老板一样内行的人应该也能看出这批队员的价值。如果在我的训练之下，一些原本资质很差的队员，都表现出了当初吸引秦老板的那种资质，只要在合适的时机，让他们表现出来，然后被一些象秦老板一样内行识货的人看到，我们不需要等太长时间，就可以快速收回投资。不知道秦老板有没有听明白我的意思？”吕阳接着说了下去。

　　“你的意思就是我们可以快速培养青少年球员，转手就能卖钱？”秦松皱起了眉头。

　　“差不多是这样子吧。”

　　“然后呢？球员卖出去之后，失去了你的特殊训练方法，又变回了原样子，我们这样做生意的话，很快就会把名气做臭。”秦松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那是因为黄斌未经我的允许，就把我训练出的成果偷拿出去卖钱，你不是从正轨渠道进货，而是购买的赃物，当然没有质量保证。如果是从我手中正规渠道拿货，队员卖给你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以后也会是什么样子，而不是象这次在青少年锦标赛中突然变得连球都不会踢了。”吕阳意味深长的表情。

　　“搞半天，你还是阴了我。”秦松瞅向了吕阳。

　　“我没有，你和黄斌的交易，我事前根本就不知情。”吕阳摇了摇头。

　　“你现在想要我投资，给你建一家俱乐部？”秦松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又开了口。

　　“是的。”

　　“这个……不太可能，我已经有了恒天俱乐部，不可能再去投资建一个新的俱乐部了。”秦松又瞅了瞅吕阳。

　　“还有一个折中的办法。”吕阳这时候才准备说出他的真实目的了。

　　谈判一开始提出一个大目标，让对方觉得难以完成。然后再抛出一个可以完成的小目标，对方在某种比较的心理之下，就容易接受这个小目标了。

　　“什么办法？”秦松很感兴趣的表情。

　　“既然秦老板不肯投资我建俱乐部赚大钱，那我们就合作赚些小钱好了。这样吧，我承包恒天俱乐部的T12梯队，秦老板帮着安排招募会，由我来招募一些尚未进入其他俱乐部的小球员，我对这些小球员进行培训，然后秦老板帮安排他们进行一些抛头露面的比赛，让一些内行人看到他们的能力和潜质，并出价买下他们，到时候赚的钱，我说的是净利润，秦老板可以拿走一成。”

　　“如果真的赚钱，秦老板到时候再扩大投资。”

　　“球员卖不出去，不赚钱的话，秦老板什么也不亏……因为我连工资都不拿，训练出的球员还是恒天的球员。”

　　“当然，如果赚了钱，秦老板也象卓老板那样，昧着良心把我该拿的钱不给我的话，后面也就没办法再合作了，我只能卷铺盖走人，就当又看错了人。”

　　吕阳说出了他的计划。

　　秦松又瞅了瞅吕阳，眼球子滴溜溜转了起来。

　　这交易划算啊！他连吕阳的工资都不用付，只在赚钱之后给吕阳分一部分就行了。他付出的只是场地和工作人员的费用，而这些本来就是他必须的支出。

　　几乎可以说是无本生意。

　　就是到时候只拿一成是不是太少了？

　　问题是，吕阳真的能赚到钱吗？

　　“一成是不是……太少了？”秦松暂时没想别的，和吕阳讨价还价起来。

　　“恒天现在的T12梯队就是在净亏，让我承包，秦老板不花钱就请到了一位很能干的教练，能赚到一成的钱，就可以拿这一成的钱去养其他的梯队和成年队了，不然的话，还要继续投入费用在请教练和养球员上。”

　　“我的独特方法训练球员，也是有投入的，我拿的九成，大部分都投在了球员身上，而且是循环投入，不肯给我这九成，我也没办法继续我的训练。”

　　“秦老板是个明白人，这个账该怎么算，应该比我更清楚。”

　　“我们可以先签一个半年的合同，半年之后，秦老板根据财务情况，到时候还可以再调整合同。”吕阳很坚持。

　　秦松听吕阳这么一说，倒是觉得很有道理。

　　他现在的T12梯队就是在净亏。

　　只要能赚，哪怕只是赚一成，都是赚。

　　而且，真的能赚钱吗？

　　就算不赚，不花钱白请了吕阳这么一位教练过来，本身就是赚了啊！

　　而且只是个半年的合同，怎么想这件事都不亏。

　　既然他怎么都不亏，那有什么不能答应的？

　　车上一番谈话之后，双方皆大欢喜，都要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秦松开着车直接回了恒天俱乐部，把工作人员叫到了俱乐部里，当场和吕阳签下了承包合同。

　　现在整个恒天俱乐部的T12梯队都属于吕阳了。

　　吕阳系统里立刻多了三十几名球员。

　　其中有十一人是黄斌带过来的，张赫、万涛他们。

　　还有二十余名球员是原恒天俱乐部T12梯队的球员。

　　进行了一番资质检查之后，吕阳很是惊喜。

　　这批球员的资质不错，综合起来比卓越俱乐部那批过来的球员要高。

　　整合两个俱乐部里资质比较高的球员，用经验卡和球魂、技能卡把他们装备起来，战力很有可能会超过当时卓越俱乐部那批球员达到的六千六。

　　甚至有可能冲击八千！

　　有了合同在手，也就不担心球队在不通知他的情况下，突然被卖掉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