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平实现了他的承诺。凡是坦白的人全部都被送了出去。给予一定的资金,安置在安全地方,从此不会再去找他们的麻烦。
而咬紧牙关不松口的人,鲍平让武士用素刀送他们归了西,然后用棉布纤维好好的包裹了,埋在这分舵的下面。
当这些事情处理好了之后,只剩下那个大舵主一个人坐在那里了。
刚才屋子里发生的事情。他都看见了,但是他一直都阴着脸,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露出任何表情。
鲍平,走到他的面前,半蹲下来,和他保持视线持平,仔细的看了他很久,好像在看着一张试卷一样。
但那个暗部舵主一直都没有抬起头来过。
他似乎对鲍平这个人不感兴趣,也对他说要做的事情不感兴趣,对即将要发生的所有的事情都不感兴趣。
最后,鲍平看着他淡淡的笑了一下,然后把手放到他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拍,那感觉好像在拍自己的兄弟一般。
“没什么可怕的,对吗?”
“呵…”
鲍平的这句话,居然得到了这么个轻蔑的声音。
这个舵主甚至没有抬眼去看鲍平一眼,他不在乎的笑了一声,满脸的轻蔑,只是他现在的下巴已经脱臼了,所以笑起来有些奇怪。
鲍平也笑了,好像看见了很有趣的东西。
随后他将脸探了过去,将嘴放到了这个舵主的耳边,用极轻的声音说道。
“你知道吗?
这世上根本就没有无所畏惧的人。
也没有什么东西,是完全没有弱点的,即便是神灵也是如此!
好好想一想吧。
犽魔到底在哪里?
那个地方,那就是你们暗部称之为本部的地方对吗?
我想你肯定知道在哪里。
想好之后,这你还活着的时候,告诉我!”
鲍平说完之后,再次拍了拍那个舵主的肩膀。
然后站了起来,然后对着旁边的血符营说了一句,
“把他带回去!
不用拷问他,每天都要给他注射葡萄糖和药物,强制性吸氧,不要给他死的机会。”
“是!”
戴着面具的血符营们。立刻冰冷的应命,随后拉起地上的大舵主,把他带了出去。
在这整个过程中,这位大舵主的脸上,从头到尾没有表现出一丝惧色。
就像没听到鲍平的话一样,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就被带走了。
看了这个大多数离开之后,鲍平转头看向了陈智。
“那个人,一定知道暗部本部的位置。
而且估计,他是这些人中唯一知道的人。
但他一定不会说。所以……想想办法。”
“好!”
陈智默默的点了点头。
在之后的几天里,陈智一直都住在西岐中,而这段时间所做的一切,都是非常血腥且残忍的。
当亲手实施这一切事情的时候,会让人对自己的底线和人性,开始有了怀疑。
因为他们之后做的很多事情,已经突破了人性,突破了所有道德。
他们对那个负责调度的中年男人。施加了难以形容的酷刑。
这些酷刑看一眼,就活活能把人吓死,那种残忍的手法,比油烹,火烤更加的恐怖。
为了让人的心智崩溃,甚至还添加了神巫的巫法,不停的开启他的大脑,将他的思维引导出来。
那的确是个钢筋铁骨的男人,几次将陈智的入心咒反弹了回去,那种视死如归的气魄,在陈智的脑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陈智当时总是感觉,这样的人落在暗部,有些可惜了。
然而血符营的酷刑,总是能让人所有的坚强彻底泯灭。
最后,在半昏迷的状态中,在巫法的虚幻性引导下,那个男人终于招了。
他说出了所有暗部分舵的位置,他负责东北三省所有分舵的调度,包括物质和情报资源。
对于其他省份有大有涉及,其他省份重要的,大分舵地点,他也全部知晓。
随后,他也在地图上指出了具体的位置,说出了所有的线路和暗语。
而后,血符营即刻出击,在阿索和姬盈的带领下,闪电般将这些分舵全部捣毁。
一时间在这片大地上,在那些荒无人烟的山谷密林中,血流成河。
似乎连空气中也浸染了暗部血腥的味道。
这场无比惨烈的大屠杀,就在这无声无息中发生,然后无声无息的结束。
那样的安静,却又是那样的真实。
这个负责调度的男人,在清醒之后,发现自己已经交代了所有事情,连累了所有的分舵之后。
流泪了……
他没有留下一句话,随后便摒气自杀了。
这一次鲍平没有让人阻止他。相反的,鲍平让人去购置了一架非常不错的棺椁,将这个男人郑重其事的安置在了里面。
让人埋葬在一个非常显眼的地方,然后给暗部发了一个信号。让他们过来领尸。
但是后来听那里驻守的人说,暗部没有人过来领尸体。
这个人的尸体,当夜就被远处的巫术炸毁了,四肢;碎肉和骨头,被崩得四处都是。
这个铁骨铮铮的男人,最后被当成叛徒,被暗部遗弃了。
各地的分舵都被捣毁之后,大部分人都在当时立刻自尽。
但依然有一些,存活下来的活口,他们都被带到了西岐来,送进了血符营。
陈智知道,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处理那个大舵主了……
第六百七十三章 严刑审问(三)
暗部在各个城市内的分度,现在基本都已经被拆掉了,但其中中幸存下来的人非常少。
这些分舵中的人,哪怕是一个做饭的厨子,都是经过训练和洗脑的。
他们之前做过很多演示训练,在发现危险的第一时间,都会咬碎后槽牙上的毒袋,然后直接毒发身亡。
所以在捣毁那些分舵的时候,由于没有陈智结界的控制,这次幸存下来的活口已经非常少了。
但他们依然抓到了一些人,这些活口中大多数都是一些干杂活的人,还有一些年纪很轻的女人和老年人。
这些人并没有经过严刑审问,但他们被带到组织的血符营之后,就已经彻底被吓破了胆。
然而遗憾的是,这些人本身已经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他们大多数对自己所从属的组织是什么都不知道。
他们只知道要接受严格的训练,做一些暗无天日的工作,但是每月会有高额的报酬进账。
有些甚至只是一些家眷而已,对自己做了些什么,所在和地方完全不清楚,连哪里是组织哪里是暗部都不知道!
但当这些人陆续被带到血符营的时候,陈智发现那个一直被绑在石制脚架上的暗部舵主,忽然出现了一种微妙的变化。
这种变化是体现在他的气场中的,普通人很难发觉。
从他那不停躁动的气场可以看出,这个暗部舵主正在偷偷的担心着什么,心态非常的焦虑。
但他的这种担心,并不是源于对自己安危的担心,而是在担心别人,担心这些活口们中某一个人的安危。
而且这种担心很强烈,可以看出这个人在他的心目中,比他自己的生命更加重要。
陈智很快就抓住了这个细节,然后他敏锐的看向了身后的那些,俘虏,他让人把那些人陆续的带进来,和那个暗部舵主关在一个房间里,然后命令所有人都出去。
审讯室里的样子非常吓人,到处都是恐怖的刑具,烧红的烙铁,各种类型的腐蚀性液体,就在旁边冒着青烟。
地上还有很多碎裂的骨头渣子,那是狼牙板凳上被活活敲碎的,所有的这一切,看起来都触目惊心。
很多女性进来看到这一切之后,就立刻被吓到痛哭流涕了。
老人们被面如死灰,他们无助的左右看着,似乎在寻找着可以快速死亡的捷径,然而在这种地方,求死是完全不可能的。
陈智则坐在外面的控制室里,这里有一面,对面看不见的玻璃,可以监视审讯室里的情况,而且不能被对方发现。
陈智注意到,自从这些俘虏们进来之后,那个舵主身后的气场变得越来越焦躁,这证明他越来越恐慌了,这根本就不适合他的个性和身份。
这种行为绝对不是在恐慌自己,而是在恐慌别人,而这个人,就在带进来的那些活口之中。
陈智看到这些活口中,有人开口与这个舵主说话,哀叫呼喊,甚至痛苦责骂。
但无论别人说任何话,这个舵主也没有出现任何反应。
他一直双眼下垂着看着地面,有的时候还会忽然抬眼去看陈智的位置。
陈智知道,这种隔着玻璃的小把戏,瞒不过这个舵主,他已经发现陈智在对面了。
陈智就这样,在隔壁房间里坐了一个多小时之后,忽然站了起来,然后他踱步走进了审讯室。
他先走到那个舵主的面前,那个舵主此时的样子非常狼狈,上半身赤裸,皮肤表面上全是血痕,漆黑的头发染满了汗水,就像是被水里捞出来一样,那双细长的眼睛里,也布满了血丝。
这段时间,他吃了不少的苦头,也想尽了一切办法自己结束生命,然而根本就不存在任何机会。
他拒绝进入任何食水,如果不是一直吊着吊瓶,估计他早就脱水而死了。
但因为一直没有睡觉的关系,他的双眼窝深陷发黑,像一只垂死的僵尸一样,死愣愣地看着陈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