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切的说是U盘,因为塑料包里的纸质资料我已经看过了,主要是关于虫族的。如果是一开始进入神火沟时就给我看这些纸质资料,我因为会很感兴趣,但现在事情已经告一段落,我对这些资料也没有兴趣了,只对U盘里的东西上心。
这里面或许有救许开熠的办法,甚至可能有关于我身世的秘密。
巍哥见我风尘仆仆的回来,啥都不干就往电脑前一坐,顿时面露担忧之色,问我这一趟出去是怎么回事。
“情况太复杂,巍哥我一会儿跟你说,先让我看看资料。”
U盘插进去后,反应有些慢,片刻后系统里才链接到。
里面有三个文件,分别取名是:过去、现在、未来。
我依照顺序,点开了那个名叫过去的文件夹,按
照常人的理解,这个文件夹里,很可能记载着老变态过去发生的一些事情,或者某些跟过去有关的图片。
但我没想到,自己点后,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
这份名为过去的文件,里面的内容,更像是老变态的‘人生积累履历’,里面并没有记录什么日常事件,而是老变态在十年浩劫过后,在当时的社会环境下,一直到目前的资产变更情况,这里面包括他作为支持者每年的资金投入,甚至包括他在这个过程中涉及的项目。
而在三十年前的一笔对J组织的支持投入中,我看到了一个关于克隆技术研究的项目,并且这些资料,都详细记载了收获情况。
一种克隆项目上,打了个红色的钩,底部标注着一行红色字体:项目成功,计划启动。
这个名为过去的文件夹,里面记录了太多关于老变态所作所为的资料,因此内容很多,吃透这份资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我明白,如果把这份资料给吃透了,几乎相当于我把老变态整个人都了解头了一样。
深深吸了口气,我暂时先不管这个,转而去点开
那个名为现在的文件夹。
第十一章 回程(2)
点开名叫现代的文件夹,里面的内容却很少,只有一个文档,看样子是文字性的记录,我点开一看,里面的内容也很少,但上面的信息却把我给弄懵了。
那上面全是我的信息。
当然,这只是我的第一反应,仔细一辨别,就会发现,这其实是老变态的信息,包括各种各种,最下面,则是一些扫面件,全是收养一类的协议,一眼扫去,有十多张,而且年代都不一样,彼此间隔阂大概五六年的样子、
最近的一张协议,是前年的。
无一例外,这些被收养的人都姓许,但名字不一样,收养人也不一样,不过这些资料上有照片,全都是两岁左右的小儿照,一眼扫去,这些不同年份被不同人收养的孩子,长相居然都一模一样!
我意识到,自己可能接近身份的真相了。
老变态在三十年前,就已经开始以支持者的身份进入J组织,并且支持过一个克隆技术的项目,而在此后
第四年,项目成功。
那一年,也就是二十六年前我出生的日子。
而眼前的这些身份资料,这些不同时间出生的人,却都长着一模一样的脸!
我家里有小时候的照片,所以我也一下子辨别出来,自己小时候,和这些资料上的人,长的也是一个模样。
一个诡异的猜测出现在我的脑海里:难道这些年,老变态一直在利用克隆技术,克隆自己?并且他还把这些成功克隆出来的人,安排出合理的身份,让人领养?
他到底想干什么?
翻到最下面时,看见最后一段文字资料,我开始明白老变态的目地了。
他在为自己的新身份铺路,老变态在三十年前科技和信息高速发展的时期,就已经意识到,在不久的将来,身份将会成为一个很大的疑点。
以前的人身份系统不全,你悄悄活个几百年都不一定有人发现,比如吴老婆婆那种,但随着信息技术发展,人的身份限制将越来越严密。
老变态在以前,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救自己的办法,所以就未雨绸缪来了这么一手,假如他的计划成功,那么他前脚死了,后脚他就会在一个年轻的新身体里复活。
如果这个计划一直持续下去,即便是一百年后,他都可以在全信息社会的监控下,完成巧妙的身份转移。
由于我是第一个试验成功的对象,所以当时对于我的‘收养’,老变态并不是随便找一个家庭,而是派出了自己的两个手下,当然,在这个过程中,家中的那二老,也并非是真的养养娃就算了,应该还做过很多别的事,只不过我以前没注意,而老变态这上面的资料也没有记载。
后面克隆出来的那些,则是按照正常程序,正儿八经被收养的。
这一下子,我是克隆人这个身份,几乎是板上钉钉了,我觉得头皮阵阵发麻,心头愤怒又恐慌,这种仿佛天方夜谭一样的事儿,居然降临在了我身上?
我是克隆人?
他大爷的我怎么可能是个克隆人?
这巨大的刺激,让我都无心继续看资料了,下意识的拿起手机,在手机屏幕上看自己的倒影。
手机屏幕上的脸陌生又熟悉,一瞬间,仿佛和老变态阴沉沉的脸重合在了一起。
按照资料来看,老变态最初部署这一切的时候,是为了给自己在未来制造一个完整的身份链,但他为什么在最终选择我,并且让我跟着一起去虫族聚居地,却是一个未解之谜。
他花了十多年的时间取得天石,为什么没有像我想象中的那样,在虫族聚居地中和我们交换身体?他又是怎么死的?大祭司在第一次弄晕我们所有人之后,还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们三人最后会出现在深处的扩建口里?
这一切,问大祭司,它没有反应,想从它嘴里问出东西,恐怕代价不小。
那小怪物太过诡异,还是能不打交道,就尽量不打交道的好。
稍微平复了一下自己心中的情绪,我开始看最后一个文件夹。
最后一个文件夹里的内容,看起来更像是一份遗
产宣告。在看到这个文件时,我便意识到,老变态在打算去虫族聚居地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
老变态的资产很杂,而为了不出风头,在资产管理方面,其实还有一个代言人,但是,在老变态打算去虫族聚居地之前,他便将自己庞大的资产进行了简化,成为可支配资金。
这是遗产处理中最常见的情况,而这些转变为可支配资金的资产,其中一部分,按照和J组织的固定合作模式,已经提前注入为支持资金,这笔支持资金的年限只有半年,没有固定扶持项目,只是基本的支持资金。
按照J组织的合作模式,支持者如果有特定项目支持,还需要进行固定项目的注资,老变态以前都是按照一年期注入固定资金,然后按照项目追加资金。
但这一次很反常,固定资金居然只注入了半年。
除此之外,剩余的大部分资金,则被转入到了另一个人名下,这个人我不认识,也没有听说过,上面没有具体记录,而光头等人的尾款,则将由这个获得老变态遗产的‘神秘人’支持。
当然,老变态怎么处理他的资产,跟我并没有关
系,真正吸引我注意的,是在最新的注资追加中,支持者申请了医疗救助,救助描述对象为:许开熠。
我整个人有些懵,难道老变态,早就定了救许开熠的打算?他做这一切,只是为了把我引到虫族?他之所以最后一次注资,只注资半年,是因为知道自己这一去必死无疑?
他这样做的目地到底是什么?
我无疑是被老变态给算计了,但目前为止,却对他的目地一无所知。
顿了顿,我觉得先救许开熠要紧,当即反过头去打算看之前的第一份资料,准备将内容给吃透了,找出关于J组织医疗救助的流程,不过大约是这几天折腾的太累,回来也没休息,因此当我打算往回看时,便觉得脑子里一阵头晕脑胀,眼前花花绿绿的。
得益于医药装备够完整,因此回程的路上,每天该打的消炎针都没落下,现如今肩上的枪伤恢复的不错,但估计是休息不足,毕竟当时流了那么多血。
我感觉撑不住,心想这事儿也不能急在一时,便倒头睡了,一觉睡到晚上八点才起来,肚子里饥肠辘辘,
便带着巍哥,就近找了家火锅店,顺便带了尚元道士,三人边吃边聊,说着这半个与的近况。
第十一章 回程(3)
大半个月没吃过一顿好的,这会儿饥肠辘辘,虽然魏哥急的一个劲儿问我怎么回事儿,但我这嘴也停下来,就着滚烫麻辣的火锅,吃的出了一身汗,直到肚子半饱,才缓缓跟二人讲了这一路发生的事情。
讲到老变态那儿,我越讲越觉得憋屈,对尚元道;“你跟他处的最久,你说说这老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尚元指了指自己断掉的双腿和轮椅,苦笑着叹气:“我要能认清他,还至于落到如今这个地步。”
想想这哥们儿的日子,是挺惨的,疯疯癫癫在落月洞里游荡了几百年,好不容易出来,恢复了一些神智,人却残了,这么一对比,我觉得自己也不算太惨,于是举起酒杯打算跟他干一杯。
尚元说道:“贫道出家之人,不饮酒。”
我道:“得了吧,出家之人还不吃荤呢,结果那大半盘牛肚不都被你涮了?”尚元一噎,默默端起魏哥的杯子,跟我碰了一杯。
我俩一边喝,一边问候老变态的祖宗十八代,颇
有些难兄难弟,惺惺相惜的感觉。
又加了两叠羊肉一叠牛肚,我们三人边说边涮,正吃着就接到了靳乐的电话,说他后天就要上班,今晚约我们吃去吃一顿,我说正巧吃着,一道过来我请客。这丫一听,立刻让我们不准再吃了,等他到了再一起吃,紧接着麻溜的过来了。
饭桌上,我和尚元发泄的差不多了,便绕回了正题。
魏哥道:“……这么说救许先生有望了。”
我道:“老变态已经事先做过准备,所以问题应该不大,等我回去把第一份资料吃透了,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靳乐便涮羊肉边道:“你这心可够大的,救你哥的资料就摆在你面前,你丫不先干正事,拉着我们来这涮火锅,许开熠醒来后要是知道,肯定抽死你。”
我道:“我这半个月,瘦了至少七八斤,我也想看资料啊,这不累的头晕脑胀吗,等我回去就看,不过你丫看起来到挺精神的。”
靳乐道:“所以说你体格不行,得练。”
这一点我挺不服气的,要说两年前,我赶不上他,我到是承认,毕竟两年前我一直是个上班工作,下班就打游戏的宅男,体格确实不咋地,还有小肚腩;但这两年,整天上山下乡,外加J组织的规律训练,我可是练出腹肌的人,夏天走街上是有姑娘暗送秋波的。
按理说靳乐都恢复精气神了,我确实不该这么菜才对,这一点我也想不明白,只能说道:“你能跟我比啊,我之前不是受了枪伤流血了吗。不扯这个,赶紧吃吧,吃完回去干正事。”
他瞟了我一眼,道:“行了,你这喝的脸红脖子粗,别指望回去加班了。你哥在我们医院VIP病房,情况还不错,都昏迷这么久了,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今晚回去休息好了,明天再说。”
估摸着是喝了酒的缘故,睡醒了吃完这一顿,肚子到是不饿了,头却又跟着晕起来,我于是听从了靳乐的建议,四人散了饭局,回去后也没急着看资料了,躺沙发上,打开电视,随意瞎看,放松一下这段时间一直紧绷的神经。
魏哥见我无事,便闲聊着跟我汇报了一下这半个
月的生意情况,好在网店这个东西,开头难,一但做起来就容易多了,因此这半个月我虽然不在,销量不减反增,我决定要给魏哥涨工资,按照我现在成天在外面瞎跑的状态,没了魏哥,我那店还真得倒。
当下对魏哥表达了一番我的感激之情,魏哥听了半晌,对我说道:“还有一件事得问问你的意思,尚元道士怎么办?现在那清风已死,尚元道士也恢复了神智,也没有必要再拘留他了,总得有个处理。”
这倒是个事儿,我听魏哥的话,便道:“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魏哥点了点头,道:“我问过他的想法,这段时间,他了解了一下现代的宗教模式,觉得已经不适合他了,所以不打算再去道观一类的地方,而是打算入世修行,当个散修。”
我道:“魏哥,你跟尚元待了一段时间,说话越来越高深莫测了,您说简单点,他打算怎么入世修行?”
魏哥呛了一声,干咳道:“他想在你这儿找份工作。”
我觉得头大,道:“他,一个几百年前的道士,
在我这儿工作?卖成人用品?推销按摩棒?虽然我这个人不信教,但我总觉得道教的祖师爷们,要是知道我这么对待他们的门人弟子,可能我这本来就不太好的运气,会变得更惨。”
魏哥估计是这半个月时间,和尚元发展出不错的友谊了,因此帮着尚元说话:“可是,他现在一个残疾人,又没有户口的,我们也不能不管他,就这样把他弄出去,也不仁义啊。”
我想了想,虽然在落月洞里,尚元道士把我整的挺惨,但那会儿他的精神状态是不正常的;自打恢复正常后,这道士的言谈举止,倒还挺让人有好感的,想了想,我于是道:“反正咱不能让一个出家人,跟着我们卖成人用品,这让我有一种‘拉着领导儿子贩毒’的感觉,分分钟被领导报复。”
魏哥叹了口气,道:“你不是不信鬼神吗?”
我道:“虽然我坚持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但不代表我不能心虚,我不能怀疑?我不坚信鬼神存在,但我有权对此,表示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