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份资料,来自一个代号为‘时空’的组织,这个组织,似乎是个地下科研组织,他们所从事的,都是一些比较出格的研究。
而不出意外,许开熠就在为那个组织办事。
不仅如此,连简伟忠也牵扯进了这个代号为时空的组织里,根据魏哥对那份资料有限的,简伟忠和许开熠的所作所为,都是私下里进行的。
他们为‘时空’办事,也不知可以获得什么好处,两人都趋之若鹜。
由于简伟忠的速度太快,魏哥在后来就有些跟不上了,因此后面的信息看的断断续续,但即便如此,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许开熠这个人,背地里干了很多坏事儿,这一点,从小墨的事儿就能看出来。
他当时跟我说,自己有一个做生物研究的朋友,想把小墨给弄过去,当时我以为他这个朋友,也是正规机构的,现在想来,这所谓的‘朋友’,恐怕根本不存在!这个人压根就是他自己吧?
他一个搞物理的,什么时候对生物感兴趣了?
小墨是不是已经被他给……
我追问道:“那个叫‘时空’的组织,是什么来头?”
魏哥道:“没看到,不过我知道,他到现在还跟那个组织搅合在一起,干了很多……很多让人无法接受的事。”
我问他什么事,魏哥似乎回忆起了什么非常不好的经历,脸都有些白了,说道:“解剖,一场又一场解剖,他似乎在帮着‘时空’做什么违禁的实验,总之过程非常的……他是不是曾经失踪过很长一段时间?”
我回忆了一下,便想起许久前,许开熠似乎是失踪过一次,但古城放射对我的记忆影响还没有完全消失,因此我也记不清当时具体的状况,于是我只能点了点头,道:“好像有过那么一段时期。”
魏哥道:“那段时期,简伟忠和他在一起,他们去了国外,在一个隐秘的
地下建筑里待了很久。”
我道:“国外哪个地方?”
魏哥道:“不清楚,古城记忆并不连贯,断断续续的,不过,那个地下建筑里所干的事儿,非常血腥,他们解剖了一个又一个人,似乎在人的体内,寻找什么东西。”
我道:“等等……你说清楚,解剖的是人还是尸体?”尸体是死人,但人是不是死的,那就不一定了。
魏哥看着我,说道:“不是尸体,是人。”
我嗓子有些发干,简直难以接受魏哥所说的话。
许开熠解剖人?活人?不、不可能。
他这人虽然总是牛逼哄哄,显得高冷又不合群,但我俩从小是一起长大的,我不相信记忆中品学兼优,严肃上进的许开熠,有一天,会加入一个什么奇怪的组织,干起活体解剖的事儿。
“魏哥,你、你是不是弄错了。”
魏哥道:“我也希望是自己弄错了,但你经历过古城记忆,所以你应该知道,那种感觉太真实了,就像你和弯刀一样,你认为弯刀是不存在的吗?”
我当然不能否认弯刀这个人,因而此刻,我也不能否认魏哥所说的一切。
怔了半晌,我想起他刚才话中的一个疑点,他说的曾经,是指多久之前?
这么一想,我便问了出来。
魏哥道:“我也不能确定,不过,那时候的许开熠,比较年轻,所以我估计,是五年以前的事。”
许开熠比我大八岁,今年也才三十出头,如果是五年以前,那么也就是他工作后没多久的事儿。
难道他工作后,就一直在为那个‘时空’组织办事?
那个组织,究竟能给他什么好处?
魏哥见我不答话,便接着道:“在那段记忆中,简伟忠和许开熠,曾经无意间说起你。”
我看向魏哥,道:“说我什么?”
魏哥顿了顿,道:“说你会有危险。”
我一愣,只觉得奇怪。
五年前的许开熠,和简伟忠在一个地下建筑中聊起了我,并说我有危险?
我道:“他们的原话是怎么说的?”
魏哥于是将二人当时的对话给我复述了一遍。
简:“你决定了?”
许:“嗯。”
简:“这样他会有危险。”
许:“值得冒险。”
简:“你真是冷血。”
许:“不要让许开阳知道。”
简:“放心,我不会打乱你的计划。”
二人关于我的对话,到此为止,魏哥也听不出前因后果,但有一点他可以肯定,那就是许开熠做了会让我置身于危险中的事。
可是五年前,我并没有遇到过什么危险啊。
魏哥复述完毕,迟疑了片刻,道:“根据我的所见,许开熠暗地里,在为一个名为‘时空’的组织办事,这个组织不按常理出牌,交待的任务都非常血腥和反道德,而曾经,他可能还因为某个原因,刻意将你置于危险……还有小墨的事情。许二,这一切联系在一起,非常不妙,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真相,我知道,在你心中,其实非常敬重他。”
我一时只能苦笑。
能不敬重吗?许老大虽然总是恨铁不成钢,一见了面儿就要挑我毛病,拿出大哥的架子,将人从头训到脚,但我真出了什么事儿,他是绝对不会置之不理的,否则,一项公私分明的许开熠,当初也不会把我弄到研究所里待着。
然而此刻,却要让我相信,许开熠背着我把蛇妖给逮去揭破了?加入了一个一看就不是好玩意儿的神秘组织?甚至曾经,为了某种目地,故意把我置于危险
之中?
这还是我印象中的许老大吗?
是我的记忆出现了混乱,还是眼前的魏哥在骗我?又或者,我一直被许开熠所蒙蔽着?
第九章 神秘研究(4)
“这是你的家事,所以我一直很纠结,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或许你不会相信我,甚至觉得,我在挑拨你们的关系。我也想过,或许我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同样,我也担心你会受到太大的刺激。”魏哥充满歉意的说着。
“……所以我找医生商量了一下,他一直在查蛇妖小墨的事,医生让我把真相告诉你,这样你也好有个防备。”
这时,我也理解魏哥之前遮遮掩掩的态度了,毕竟许开熠是什么样的人,做过什么样的事,对我是不是不怀好心,这些确实都是我的家世。
再要好的兄弟,说话也要适可而止,挑拨到人家家里去,就可能犯了忌讳。
这就好比兄弟的女友出了轨,一般人是不会告诉那个兄弟的,最多暗示一下,毕竟大部分人,最终会选择相信自己的恋人。
魏哥既担心我会受刺激,又担心我会觉得他是在挑拨离间,最后我不仅不相信他,反而和他翻脸,所以才纠结不已。
此刻我脑子里乱成一团,缓了好几分钟,才勉强接受了这个事实。
不过,即便知道了这些,又能怎么样?
去跟许开熠对质,问他有没有害我?还是去劝他离开那个组织?
此刻,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许开熠复原,然后向他问出蛇妖母子的下落。
但愿蛇妖小墨安然无恙,否则我这辈子,就真的良心难安了,若非我将他们的事告诉许开熠,他们又何至于遭此大祸。
叹了口气,我对魏哥道:“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否则,恐怕我会被一直蒙在鼓里。”那简伟忠和田思丽,一直装的纯良无害,跟我们相处了半个多月,也没有透露半句口风,心机着实深沉,若非魏哥进入了简伟忠的古城记忆,只怕我会真的以为这二人是为了学术义务帮忙的。
这种时候,即便我去跟简伟忠对峙,估计对方也不会承认,只能暂时当做不清楚这回事了,一切都等许开熠好了再说吧。
接下来,我们好好的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各归其位,小齐继续当客服,魏哥忙着打包,我看着货物清单。中午叫了外卖,吃完一直工作到晚上,生意越来越好,人手还真不够用了。
小齐的招聘广告发出去后,没有姑娘应聘,毕竟是成人用品,姑娘们多少有些忌讳,不过有意应聘的汉子到是不少,小齐精挑细选后,向我举荐了一个人,传了份电子简历给我。
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专业是播音系。
这年头,播音都过时了,一般都是学表演主持,播音出来的学生,简直毫
无前途,也难怪要跑来应聘客服了。
我问小齐为什么选中这个人,小齐一本正经道:“既然是学播音的,那声音肯定差不到哪儿去,唱歌肯定也好听,而且看照片,多么年轻有活力啊,我们就缺这样一个人!”
我十分怀疑她的真实目的,是不是看中了人家的‘美色’。
许开熠这公寓不能再加人了,因此这个新员工,我没打算包住,准备在工资里算五百块的住房补贴。
不过第二天,这小子来上班的时候,带了一大包家乡土特产,嘴巴特甜,左一口齐齐姐,右一口魏大哥,把魏哥和小齐哄的都笑开花了。
没上两天班,这小子就唉声叹气,不停的说着北京的房租有多贵,每天上下班公交有多挤,顺便对小齐和魏哥能住在公司,表示出了无穷的羡慕。
魏哥是多么老实的一个人啊,没几天就缴械投降,过来给我吹耳边风了:“李御这孩子人不错,勤快又老实,北京的物价确实太高了,一半工资都拿去交房租,每天上下班时间也长,不如让他住进来挤一挤吧。”
小齐也跟着道:“老板,上下一心才能做好工作,咱们三个住在一起,把他一个人挤在外面,他对咱们公司多没有归属感啊,一但没有归属感,工作热情就会减退,工作效率就会降低,甚至有可能辞职跳槽!”
我举手投降:“得得得,那小子有两下子,才几天就把你们俩给收买了,
行吧,让他住进来。”于是没几天,这屋里又多出来一个人。
李御这小子勤快嘴甜,会说话,还是挺招人待见的,平时拍我马屁,也拍的人特舒服,毕竟谁不喜欢听好话,戴高帽呢?
此时,许开熠已经被送到了德国那边,我只能通过沈组长那边,辗转了解他的情况。
据说德国那边已经开始进行放射性干预治疗,情况理想的话,一个月左右应该就能消除放射物质对许开熠的影响。
一边关注着许开熠的治疗进展,我一边将许开熠的公寓翻了个底儿朝天。
之前住进来时,出于对个人隐私的尊重,因此对于许开熠的私人物品,我并没有随意乱动过,但和魏哥一番深谈后,对于许开熠背后搞的那些名堂,我产生了极大的困惑,便也不管什么隐私了。
不过一通翻找下来,情况反而更让我觉得抓狂。
这房间里处处都能看出许开熠居住过的痕迹,但所留下的东西,不管是衣物还是日常用品,亦或者是书籍,却都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看起来,许开熠的家似乎没问题,可正是因为他留下的关于工作的痕迹太少了,反而成为了最大的疑点。
许开熠是个工作狂,一个工作狂的家里,不可能没有关于工作的痕迹。
除非……那里并不是他真正的家。
我脑子里立刻冒出了一个猜测:难道这个公寓,只是许开熠用来掩人耳目的?
那么他真正的家,又在哪儿?
由于没有找到可用的线索,我只能将许开熠的事暂时放在一边。
接下来的日子,一边经营着自己的生意,我一边儿将之前在沙漠中,从弯刀同伴尸体中弄来的资料,在网上进行翻译。
我当然不会什么意大利文,不过现在网上有在线翻译的软件,不管什么语种,都能进行汉语翻译。
虽然翻译的没那么准确,但意思也八九不离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