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他都看在眼里。
今年他已经九岁,不再是一个什么事也不懂的小孩子。用自己看到的一切,他也会思考,继母真的不在意他们亲母的嫁妆。
对他们看似温柔的笑着,其实也不在意,就像是一个认识的人家的孩子。来也好,去也好,好也好,坏也好,好似都与她无关。
至于这些母亲留下的旧人说的什么继母会害他,他不相信。
祖父的身体好了以后,他见过祖父几次,祖父也教过他一些做人的道理。
他也有自己的思考还有判断,听着耳边絮絮叨叨的叨叨声,小少年没有说话。
只是小小年纪就眉头紧锁。一看就已经忍到了极致。
小少年无法平心静气下来练字。很是不悦,但还是忍着。
七月 ,炎炎夏日,大户人家的各主子已经开始用冰,在巳时末就开始用冰。
杨清再被嫌弃,可她的身份摆在那。每天还是有些冰送来她的正屋。
穿的单薄,在厨房里,正忙活着,她也热,但还能忍。
此时,她削掉冰块四周的两层,咚咚的敲掉削好的冰块,全敲成细小的小颗粒。做好好吃的冰果沙,做好,让院落里的十人吃,她怀孕忌口,自己从不吃。
“春琴,春棋,你们去给老侯爷与老夫人一人送去一碗。快去快回。”
杨清做完,坐在竹椅上,摸摸肚子。就刚才一会儿,就觉得累,每天固定的散步,固定的做一些事情。
这也是她做冰沙,一院子的人都不拦着的原因。
肚子里的宝宝已经四个月,肚子已经微微有点感觉。胎儿已经初具人形,从知道有身孕开始,杨清就给孩子们做胎教,说一些心灵鸡汤,她也花银钱找来女先生,跟着学字(没法子,识字也得走过程),练字,看书。
容嬷嬷给杨清拿来书,“夫人,看会儿书,休息休息。”
“好,红嬷嬷大概什么时辰能回来?”杨清想起出去办事的红嬷嬷。
“再有两刻钟,她应该能回,夫人莫急。”容嬷嬷望一眼沙漏,才说。
“不急,只是外面正炎热,红嬷嬷在外办事,也不知道会不会热的中暑?”手里拿着书,担忧的说到。
在一边看书吃冰沙的女先生抬眼只是望了一眼,然后没在说话,静静的吃着冰沙,翻阅下一页。
春琴,春棋各自来到老侯爷,老夫人的院落送冰果沙。
老侯爷的就小小一碗,病体刚痊愈不久,身体还得将养一段时间,杨清给老侯爷送去的也少。
吃的不过瘾的老侯爷问,“春琴 ,问问你主子,什么时候我能加量?”老侯爷不爽啊,冰果沙,甜丝丝的,又不腻还冰爽。在一天最热的时候吃一碗,真真是蛮舒爽的一件事。
“是,主子有交代,今年夏日老侯爷都不能加量。”说完,春琴抿嘴偷偷乐,老侯爷很有意思。
“好了,算了吧,看来只能等明年夏日。”老侯爷在亲生的儿子其他儿媳身上没有享受到这种细腻的孝顺。对于杨清的孝顺与爱护,很享受,感受到了一种另外的亲情。
春琴退下离去。
这边,老夫人也在吃在冰沙,与身边的心腹周嬷嬷说道,“是个有心的。”
“是,老夫人有福气呢。”周嬷嬷说着好听的。
相伴几十年,她知道老夫人的心思,没有太过于的说,捡了句老夫人爱听的话说。
“有福气,还成。”这话是说自己还是给她送冰果沙的大儿媳,没人知道。
老夫人的语气淡淡,吃了半碗就不吃了。老夫人是养生达人,知道冰的东西不适宜吃的太多。
这也是味道合她口味,才吃了半碗。要不,吃个两三口就不错了。
改变印象,很难。家世的问题,一直摆在那里。
日子就这么平静的过着,怀孕到八个多月时,杨清依然坚持着哪怕看不到路还让丫鬟们扶着在院子里散步。
每天三餐以后,一定会散步半个时辰,雷打不动。
夜晚,当大家都去睡觉以后,杨清放下帐缦 。枕头放在被子底下,自己闪入灵泉空间中。
空间里,果树成荫,树下全是药材,早已在前世变异过的药材,在灵泉空间经过灵泉浇灌,再次变异成灵药。
四周的边缘各种蔬菜,成熟了一批又一批。在一个角落还围在一个圈,里面圈养着十来只鸡。这是她悄悄让嬷嬷买来,说是院子里太冷清,只是买来养了几天,小鸡就被她转移至空间中,从两只变成了几十只,她已经杀了好多只,在养老空间处理好,放入储物箱中保存。
从空间里育好果树苗,在春天就已经在外面庄子上种下,全是当年能挂果的果树。
在里面育成三年左右的果树,利用去自己的宅子检查的机会运出去不少。不只是她,娘家开出来的荒地还有一些旱地,全跟着她种上了果树。
今天已经有了收益。
在空间里吃了两个橘子,美滋滋的,又收获了一批药材,还有种子。
全是灵药,也有只有之前变异过一次的药材,普通的,灵药,养老空间已经不老少。
出来时,外边才过去几分钟。
继续睡觉。
年前,腊月,杨清在腊月初八,生下一对双胞胎。
杨母最近一直伴着杨清,从生之前三天就陪伴着。
正在坐月子的杨清,靠在温暖的炕上,身边睡着两个长相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两个儿子的酒窝不同,一个左边有酒窝,一个是右边有酒窝。
笑起来才看的更明显,睡着的时候,没有表情的时候,一般人是发现不了滴。
“来,把鱼汤喝了,这个下.奶。”刚用完午膳一个时辰,杨母又一脸笑容的端来一小碗炖的奶白奶白的鱼汤。
“娘,我这又喝啊?”苦着脸,望着那一碗香气扑鼻,但其实没啥滋味的鱼汤,杨清不想喝,抗拒的不行。
身子都扭到一边,几个丫鬟,在一边闷着乐。夫人每天都是如此,一到用膳喝汤,就不悦到极致,多大的人了,还噘嘴找撒娇。
抱着张老夫人(杨母)一个劲的蹭啊蹭,就是不愿意吃那没滋没味的饭菜。
杨母此时可不惯着她,但该哄的还是要哄。小心的板正闺女的身体,哄小孩一样哄着她,“乖,咱就喝一碗,喝一碗,等下小家伙醒来,咱就有吃的。”
两个臭小子贼能吃,两个臭小子,一到点就要吃,还吃的贼多,杨清有点供不应求,也请了奶娘,可两个孩子从一生下来就不愿意吃奶娘的,等生完孩子再醒来的杨清知道,就决定自己哺育孩子。
没法子,有啥办法,奶娘洗的干干净净。两个孩子那小脑袋瓜子一直扭,就是不愿意吸,饿死都不吸。
可亲娘的衣衫一搂起来,两个臭小子就迫不及待的拱啊拱。
小嘴还吧嗒吧嗒的。
阔爱的杨母一个劲的唆使杨清自己哺育孩子。
没法子的人,看着两个睡的美美的孩子,只能眼一闭,鼻子一捏,张大嘴巴一口气喝完了碗中的鱼汤。
在杨母的坚持下,杨清要坐大月子,生的是双胎一定要坐满大月子。
马上快坐满大月子,杨母也就就是过年的那段时间回去了半个月,其余的时间全在这边。
进侯府以后,她也不出去,不走动。
就待在芙蓉苑中。
转眼,两年。
两个孩子已经两岁,已经会踢哒着小跑。老大名为,乔致远,老二名为乔致逸。
清早,用过早膳踢哒着小短腿先去祖母的院子里请安,进门就见到好些长辈,姐姐。
兄弟俩牵着小手,先给祖母请安,然后问候其余的每一个人,一个也不差。
那灵动劲,让老夫人很是喜欢。即便再不喜欢大儿媳,可两个孩子,她喜欢呀。
伸手搂住两个小不点,两个小不点多人精啊,乘势在祖母的怀里,撒娇卖萌。还时不时的用肉乎乎的小手给祖母捶几下大腿,奶声奶气的说,“果果(糖糖)给祖母捶捶,祖母舒服不?”
说完还仰着小脸大眼睛眨巴眨巴的望着祖母。
气的老三家的钱氏那嘴快撇去了天际。
今儿又是同一番操作,祖母三人乐滋滋,坐在下方的钱氏一下子没有忍住。对着已经七岁的乔心兰(威远侯嫡女)说,“心兰丫头,你也是你祖母嫡嫡亲的孙女,你也学学你弟弟他们。”
明明知道不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弟,作为嫡亲的婶婶 ,这样有挑唆真是有些下乘。
老夫人当下就黑脸,正打算说话,被两岁的乔致远拉着问,“三婶婶,我要跟姐姐学习,姐姐好。”
眼神清澈见底,大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钱氏,望的钱氏自己不用别人谴责就脸红。
小的乔致逸则是走到姐姐乔心兰(七岁)身边伸出小肉手,抓住兰姐姐的小手,用力的点头,眼神坚定,“兰姐姐,你棒棒哒!”
说完还比心。
七岁的小姑娘乔心兰刚才眼眶都红了,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但被弟弟的小手一拉,心里好受不少,微微哽咽的说,“糖糖也是棒棒哒!”
从两个孩子会说话开始,威远侯府的人都学到了一些稀奇的词语还有一些稀奇的动作。
比心,点赞,棒棒的,么么哒等一些稀奇古怪的词语。
许久才搞明白是什么意思,至于是谁传给孩子的还是孩子自创的,芙蓉苑的人从不说。
这几年,芙蓉苑的那位在侯府就跟个透明人似的,很少出现,只有全府一家老少举行家宴的时候才出现。她也尽量不说话,尽量不与别人来往,外面的宴会也不参加。
每年固定的带着孩子出去在庄子上住一段时间,一般都选择庄子上丰收的时候。
她们四妯娌不舒服想找茬,却没有什么借口找茬。人家不管中馈,不管别人的孩子(包括前年原配与妾室的儿女),人家早就说了,她要是有幸有一儿半女就管好自己的孩子,没有那她就谁的孩子都不管,为什么,有一个很好的理由。
理由:人言可畏,各种意外太多 ,她干脆什么也不插手,无论什么事,都与她无关。
也不指望这些孩子孝顺她,给她养老送终。
一切的一切,全拦在前面,想找机会搞点事,也让人无从下手。杨氏很容易摆脱嫌疑。
不只是眼前的几位妯娌如此想,外边的何府也是如此想。
杨氏万事不管,甚至不插手任何侯府的事宜,反而把她的小院管理的跟个铁通似的。大部分人不认为是杨氏的功劳,这肯定是太后赏赐的两位嬷嬷的功劳。
三年的时间,硬是没有找到杨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唯一要说不对的地方那就是不去给二老请安。可那也是二老亲口的说,不让杨氏受大家族的规矩束缚,免了她一年四季的请安。
这,唯一的把柄也掀不起什么风浪。大家都有些气馁。
这也是最气人的地方。
乔心兰拉着弟弟肉嘟嘟的小手,有些不舍。她心里记着亲母留下的旧人的警告,但忍不住想亲近两个弟弟,长得真好看,小嘴也甜,每次见到她与大哥二哥,总是眼巴巴的望着,小嘴吧嗒吧嗒的喊,喊的特别的亲热。
弟弟们还总给她与哥哥们送点心,有时候是一块母亲(继母)亲手做的蛋糕糕,有时候是一根两根芝麻桂花糖。
小弟弟出门,身边的人总是带着一点小零嘴。
姐弟俩就这么拉着,没过一会儿,乔致远也走过来拉着乔心兰的小手说,“兰姐姐,我们去温泉庄子玩。”
这是发出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