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锦峰背后站着这么多同学,又有他一直暗恋的顾轻言在,哪能认怂?
于是乎一场战斗在你推我让中产开,期间徐锦峰的司机担心自家小少爷吃亏,举起拳头就拉开了导火索。谁曾想对方亲朋好友也多,又是三四十岁的中年人。徐锦峰和司机两个哪是对手,愣是被打的鼻青脸肿,嘴角冒血。
徐锦峰丢了脸吃了亏哪会善罢甘休,直接打电话给其父亲,让对方有种就等着别走
说来也好笑,对方七八个中年汉子还真就没走,抽着烟靠在车门等着徐锦峰喊人来,说是要看看谁家敢在江海市这么横。
这种打架闹事的场合向来不是我喜欢的地方,但所有人都站在徐锦峰身后,我和小堂姐要是就此离开似乎又显得极度不近人情。我倒不怕,反正我马上就要去京都了,往后也不会跟他们有什么联系。可小堂姐和他们走的挺近,显然是一个圈子里的人,要是直接离开肯定会引起同学们的议论。
没办法,我拉着小堂姐站到人群的最后面,恩,就当是看戏了。
结果我刚站稳就发现顾轻言也走了过来,这丫头一脸的高冷,挎着包,就像谁欠她钱一样。
“你还不走?”我问道。
顾轻言瞥了我一眼,又看着摇摇晃晃的小堂姐,回道:“你不也没走。”
“我看戏。”我乐呵呵的回道。
顾轻言哦了一声道:“你不是应该去帮徐锦峰的吗。”
“为什么要帮?又不是我惹的事。”我反击道。
顾轻言挑了挑好看的眉毛说道:“我以为你会他们一样为了兄弟两肋插刀,男生嘛,不都是讲义气的。”
我忍不住笑出声道:“第一次见面,哪来的兄弟,我也就是混个饭吃。”
顾轻言被我逗乐了,罕见的露出一抹笑容道:“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对,我们三都是俊杰。”我理直气壮道。
这边我和顾轻言有一句没一句的扯着,那边徐锦峰父亲也派了人过来处理,几辆车下来十几个人,一副气势汹汹闲人退避的神情。
清一色的黑色西装,寸头,配着油光发亮的黑皮鞋,当真像极了电影里面的团伙成员。
徐锦峰来了依仗,立马变得神气起来,指着对方要他们磕头认错,不然就打断对面的腿。
后面助威的同学一阵叫好,热血沸腾的摩拳擦掌,恨不得是自己上去一展拳脚。
对方七八个中年男子也不犯怵,开门见山一阵交涉,最后也不知道怎么滴,徐锦峰父亲派来的人竟然一个个点头哈腰,各种赔不是。最后也不管徐锦峰了,开着车扬长而去。
“什么情况?”我都看懵逼了。这特么的还有这种操作?
顾轻言也是眯起眼眸表示不解。
这个时候我们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位年轻保安小伙,他望着前方的两帮人说道:“那小伙子是你们同学吧?嘿,这次怕是要吃大亏了。”
我一听对方话里有话,连忙客气道:“兄弟,你是知道啥内情?”
保安小伙点了根烟,面露得意道:“我在这酒店做了五年保安,江海市一些大人物没有我不认识的。就说你同学得罪的男人吧,他叫薛飞扬,是江海市薛氏集团负责人的亲弟弟,道上都称他为二哥。”
“薛飞扬财大气粗,据说江海市大部分的黑道大哥都跟他称兄道弟,包括一些白道上的。这种人平时就无法无天,你说你同学得罪谁不好偏偏得罪他。还要打断他一条腿,这不是没事找事寿星公上吊嫌命长吗。”
保安小伙说完,拍了拍我的肩膀提醒道:“别看啦,早点回去,当心把自己扯进去。”
我听着有理,和小堂姐商量道:“走,咱们从后面回去。”
结果小堂姐此刻酒醒了,看到徐锦峰有危险立马跑了过去,我怎么拉都拉不住。
我暗叫糟糕,赶紧追了上去,等我从人群中挤到前面的时候,正见小堂姐站在徐锦峰身旁,一副同生共死的表情。
“小子,你不是很猖狂吗?来啊,打断老子的腿。”薛飞扬有意羞辱徐锦峰,叼着烟,烟灰都快喷到徐锦峰脸上了。
这个时候的徐锦峰哪还有刚才的嚣张气势,刚才他父亲派来的人和他说的清清楚楚,这个人他们徐家得罪不起,让他自己想办法解决。
徐锦峰没办法只好又给父亲打电话,而徐父显然也知道了对方的身份,说自己暂时没法出面,家里还有些生意是和薛家有关的。并告诉徐锦峰,他年纪小,好好道个歉赔个礼,薛飞扬应该不会将事情闹大。
徐锦峰骑虎难下,这么多同学都在,要是光道歉倒还行,好汉不吃眼前亏,可方才他大话已经说出去了,此刻薛飞扬根本不给他道歉的机会。
“哑巴了?特么的你刚才的气势呢。”薛飞扬扯了扯领带,一把抓着徐锦峰的胸口道:“看你年纪小,老子就不打断你的腿了,来,磕头,磕头认错。”
“锦峰,报警,让警察来抓他。”小堂姐受不了对方如此羞辱徐锦峰,拿出手机就要报警。
“哟,小姑娘长的不错啊。报警,来来来,我等着警察来抓我。”薛飞扬大声的笑声,连带着他身后几个朋友都跟着起哄起来。
徐锦峰脸色青白交加,硬着头皮道:“薛老板,不好意思,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什么?我没听清。”薛飞扬装模作样道。
徐锦峰气的嘴皮发抖,两只手紧紧的握着,眼泪嗖嗖的往下掉。
我站在旁边不禁有些感叹,这恐怕就是典型的此一时彼一时吧。如果换做对方不是薛飞扬,也没有这么硬的背景,那现在的徐锦峰应该才是薛飞扬这副嘴脸。
“行了,别特么的跟个娘们似的,我最后说一遍,磕头,磕头认错老子就放了你。不然今天你这条路必须留下。”薛飞扬语气一变,神情狰狞的说道。
“混蛋,你这么大年纪就知道欺负小孩子。锦峰我们走,我就不信他敢真的动手。”小堂姐拉着徐锦峰就往后面走。
我都快被小堂姐气死了,你说人家闹事跟你有什么关系,非得把自己牵扯进去,真要出点事我拿什么跟三伯母交代。
想到这我立马冲上去拉住小堂姐,语气严厉道:“陈欣,你喝多了是不是。”
小堂姐一见到我,态度也变得软和起来,委屈道:“陈安,他们欺负人。”
我真是有苦难言,我总不能当着徐锦峰的面说小堂姐多管闲事吧?可小堂姐又不愿意走,我只好转过身朝薛飞扬赔礼道:“这位老板,对不起了,我表姐喝多了有些糊涂。”
薛飞扬冷笑的看着我,曲指弹掉手里的烟头:“小丫头这么爱管闲事,行啊,我给你们两条路。”
说着他用手指着徐锦峰道:“第一条路这小子给我下跪赔罪,第二条路,这丫头陪我们吃个饭喝个酒。你们自己选。”
“你……”小堂姐气的脸红脖子粗,怒骂道:“你臭不要脸。”
徐锦峰沉默不语,似乎陷入了挣扎。在所有同学面前他都是高高在上被众星捧月的,如果他今天下跪道歉,那么开学后他还有什么脸在学校里待下去,还有什么脸追求顾轻言?
“陈欣,你能不能帮我一次。”徐锦峰压低声音带着哀求说道。
小堂姐神情一慌,似没听清的问道:“你,你说什么。”
徐锦峰咬着牙齿痛苦道:“我不能给他们下跪,否则我就再也没脸去学校了。你陪他们吃顿饭,我就在楼下等你,你相信我,我绝对不会走的,你陪他们吃完饭我就送你回去。”
第46章 师侄白泽
徐锦峰说话时的声音压的很低,或许他也不想身后围着的同学们听到。他只是面带哀求的看着小堂姐,垂着脑袋,就像路边乞讨的乞丐等着好心人的怜悯。
小堂姐一脸的不可置信,她望着徐锦峰,眼泪夺眶而出,尖锐叫道:“徐锦峰,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对,对不起陈欣。”徐锦峰一把将小堂姐拉住,惨笑道:“是我昏了头,我不是男人,你帮我一次好不好,就一次。”
“滚,我再也不想看到你。”小堂姐狠狠挣脱徐锦峰的手,眼露失望,似乎第一次认清她一直都心生爱慕的男生。
“陈安,我们走。”小堂姐抹着眼泪喊道。
我微微叹了口气,这样似乎也不错,早点让小堂姐认清徐锦峰的真正面貌,免得以后我去了京都她上当受骗都没人知道。
“小丫头,你想走就走,拿我当什么?空气啊?”一直等着徐锦峰选择的薛飞扬突然甚至阻止道。
“你想干吗?”小堂姐缩在我身后警惕的问道。
薛飞扬抽了抽鼻子,笑容淫邪道:“你既然爱多管闲事,那就别走了,好好留下来陪我们吃顿饭吧。像你这个年纪的女生我可舍不得动手。”
“陈,陈安。”小堂姐吓的脸色苍白。
说实话,我也是一头火。一方面确实在责怪小堂姐咎由自取,你好端端的招惹人家干吗。另一方面也对薛飞扬的得寸进尺感到愤怒。
可现在我能靠谁?松伯不在,我身边连个帮手都没。
想到帮手,我又想到爷爷留给我的信,信里说我要有什么事可以找刘老。可爷爷说的大概是关于迁坟门的事,这私事刘老会帮我吗?再说薛飞扬来头这么大,刘老只是个江海市分部负责人。
左想右想,被逼无奈我还是掏出手机给刘老打了个电话,哪怕他帮不了我,好歹也能帮我想想办法。
薛飞扬见我打电话也不阻止,只是面带不屑的笑道:“叫人啊?来呗,我倒要看看今天谁敢插手我的事。”
我没理他,电话接通后刘老问我怎么了,不至于四千多万的余额到第二天晚上还兴奋的睡不着吧。我差点没被刘老噎死,告诉他我现在出了点事。
刘老问我在哪,我报了地址后又把薛飞扬的背景说了一遍,问刘老我该怎么办。
刘老让我老实呆着,他马上叫人过来处理。
挂了电话我都傻了,刘老真的有听清我在说什么吗?就这么牛叉的让我等着?别等下来了人又和徐锦峰父亲叫来的人一个下场,那特么的我多丢人啊。
小堂姐问我给谁打电话求救,我说是我师傅。小堂姐问我啥时候有个师傅了。
我心一慌暗叫失言,立马解释道这是爷爷的朋友,我尊称他老师傅。
小堂姐也没多问,只是关心道等下能摆平薛飞扬吗。
我心里也没谱,哪敢跟小堂姐打包票,愁着脸道:“到时候看吧。”
就这样,原先徐锦峰和薛飞扬的事经小堂姐这么一掺和变成了我们三人之间的事了。
大概等了十分钟,就在薛飞扬等的都想动手拉小堂姐的时候,一辆黑色雷克萨斯RCF开到了我们面前。从车里下来的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
这男人戴着金丝镶边眼镜,穿着绣有富贵牡丹花的老式唐装,脚下踩着双黑底白面的千层底老布鞋,手中还捏着一串玛瑙手串。
在他身上感觉不到一丝市井气息,倒是像极了古代的书生。
“谁是陈安?”中年男子环顾人群沉着问道。
我心想这就是刘老给我找来的帮手?这年纪是不是大了点,等下要是动起手来能行吗?毕竟薛飞扬那边站着七八个结实汉子。
“我,我是陈安。”心中抱有怀疑,但既然是刘老安排的人不管怎么说总要试试才行。
中年男人仔细看了我一眼,露出笑容道:“我是刘老的徒弟白泽,你可以喊我一声小白。”
我差点没摔倒,这什么逻辑?我才十六岁,对方都四十多了,而且对方还是刘老的徒弟,按迁坟门入门辈分来算我也得喊他一声师兄啊。
“师傅说了,你是太师傅的孙子,他不敢做你的师傅,只能以师兄的名义来传授你手艺,你和师傅平辈,也就是我的师叔,喊我一声小白是应该的。”中年男子解释道。
我一阵苦笑,心想刘老也太见外了,竟然拿我当平辈对待,如此一来我恐怕算是迁坟门年纪最小的师叔辈了。
白泽和我说完,示意我先稍等一会,他马上把现场的事情处理完。
转身的同时,白泽那张笑脸变得阴沉起来,他转动着手里的玛瑙串一步一步朝薛飞扬走去:“怎么滴薛山羊,连我师叔你都敢动了,你薛家是不是太平了没几天开始寻死路了。”
语不惊人死不休,我当真没想到一身书生气质的白泽能够如此霸气。
偏偏不可一世的薛飞扬在见到白泽后就跟老鼠见了猫,一脸的恐惧和紧张,连带着他身后原本嚣张跋扈的那群人也都一个个缩起了脖子。
“白,白爷,你听我说,这是个误会。”薛飞扬拉扯脸想要解释。
“啪。”
白泽直接一个耳光甩了过去:“老子这辈子最讨厌误会,你自己说今天的事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