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话?明明是她该给我一个解释,怎么搞得好像我成了反问对象。
这让我有点生气,我说道:“我想过很多人来做中间人,唯独没想到是您来做中间人。”
“所以,你觉得有必要来兴师问罪?”杨姨奶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我点点头,她说道:“你别忘了,鹌鹑和我之间是有交易的,对待客户,我必须帮这个忙,如果我不帮,那你说他会不会怀疑呢?”
杨姨奶的话让我如醍醐灌顶,我立刻明白了过来,我马上说道:“哦!是我草率了,的确没这样想。”
杨姨奶说道:“幸亏你小子机灵,没有当场露馅,我故意将手机绑在胸前,就是让你看明白,想清楚,没想到你到现在还没明白。”
我说道:“不!我想明白了,只是您不亲口确认一下,我心里总是过不去。”
杨姨奶愣了一下,却是满含笑意地说道:“傻孩子,连这点判断力都没有吗?!哎,为这事儿,鹌鹑额外给了我一笔钱,这钱可不好赚那。”
我有点脸红,说道:“杨姨奶,你觉得鹌鹑发现我们之间的关系了吗?”
“这不好说,就算是发现了又能如何?我开门做生意,本来就是中立,我就算是把家伙事儿卖给鬼门,他也无话可说。”杨姨奶说道。
我说道:“杨姨奶,我时常想,不希望您趟这趟浑水,我担心鹌鹑狗急跳墙。”
此时,电视剧又开了,杨姨奶说道:“你的日子怕不好过了,鹌鹑可能打算提前动手,你这次行动太鲁莽了,不该拿下蛐蛐。”
“啊?为什么?就因为我干掉了蛐蛐?”我有些意外。
杨姨奶说道:“你以为这是一场胜利接着一场吗?就没想过他鹌鹑是个壁虎,打掉一个尾巴还会长出来吗?你这样做,只不过是疲于奔命,如果你把他的所有动向都摸清楚了,全力出手,一击致命,这才是打击鹌鹑最好的方法。”
杨姨奶的这句话让我猛地醒悟了,我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我说道:“话虽如此,但我越晚行动,他鹌鹑糟蹋的古墓就越多,我目前都知道他有三支队伍,我打掉了一支,还有两支,剩下的,我没考虑那么多。”
“你太小看鹌鹑了,他问我要的装备可不止装备两支队伍。”
我的身子猛地一颤,说道:“难道他还在从全国调人过来吗?”
“你就没想过,他鹌鹑就算是他一个人,也是一支队伍吗?”杨姨奶淡淡的话语,让我一瞬间全身一颤。
我似乎明白了一个可怕的问题,鹌鹑一直在暗处,谁都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如果他有一支秘密的队伍,那这支队伍就太可怕了。
我的拳头攥得紧紧地,我说道:“杨姨奶,这次行动的确是草率了,但我没有更多的线索,只能出此下策。”
“不!你其实缺乏耐心,你完全可以不断地袭扰蛐蛐的这支队伍,让他们内讧,他鹌鹑又不是三头六臂,如果蛐蛐到了你的麾下,你觉得比起你干掉他,是不是要好得多?还搭上了曲斌,哎!又是一个老人儿不在了啊!”杨姨奶的话似乎给了我另一种可能。
我慢慢地低下了头,不敢看她。
杨姨奶说道:“别灰心,年轻嘛,慢慢来,我累了,你走吧。”
我站起身,说道:“杨姨奶,那我先走了,您照顾好自己!”
杨姨奶没理我,继续看她的肥皂剧。
第290章 开房进行时
我一步一步地走出了伊犁河宾馆,夜风将我一身的汗吹干,感觉舒爽极了,心头的燥热也在一点点地褪去,但心头的压力却挥之不去。
我必须制定一个极其复杂的方案才能抓住鹌鹑,这家伙绝不简单。
杨姨奶的话很对,我还年轻,我还不信,一个鹌鹑还能成精了。
我正要开车,车里的电话却响了起来,不是我的手机,是范柔娇的,我接了起来,她说道:“我在伊犁河宾馆,你来吧。”
我吃了一惊,我急忙看向窗外,黑暗中,似乎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我。
我一下发动了汽车,将车内的门锁上。
我说道:“对不起,我今天心情不好,喝了很多酒,我怕你会死,改天。”
“今天算一天,是你自己不来的。”她的话里充满了挑衅。
我压着火,说道:“这由不得你!明天再说!”
我啪地挂了电话,双手用力地砸在了方向盘上,一脚油门,离开了伊犁河宾馆。
难道我的一切都在被人监视中吗?我闭上眼,将来时,所有的人和车都在大脑里过了一遍,我确定没有人跟着我,这或许是一个巧合,可能真的是巧合,范柔娇没理由知道我在哪里。
不过,这个事儿提醒我必须更加注意,毕竟,我们都已经全部暴露在了阳光下,但鹌鹑却依然神秘。
这一晚,我想了很多很多,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我在不断地推演鹌鹑可能的动作,却始终感觉存在破绽,我突然发现,目前我也只能是被动地挨打,再根据对手的出拳,做出反击,的确是没有好好利用蛐蛐这条线,太快收网了。
这同时也说明了范华和范柔娇这两兄妹的重要性。
也就是这一晚,我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对鹌鹑来说,范华在他的队伍里是最容易出事儿的那个,也是范柔娇的心病,如果范华死了,最大的受益者是鹌鹑,或许,鹌鹑真的打算借我的手,把这个隐患除去。
我要做的就是把这枚闲子变成杀招儿。
我该怎么做呢?
第二天,十二点了,我还在昏昏欲睡,敲门声把我吵醒,我一打开门,就看到万金油鼻青脸肿地站在门外,他的一侧脸上还贴着创可贴。
“你咋啦?喝多了摔下楼梯了?”我问道。
万金油却说道:“被金晶打的,她说她气不过,想起来你的背叛就火从心头来。”
“毛病!我什么时候答应她了?”
万金油捂着脸,说道:“我也这么说了,人家上来就把我锤了一顿。”
“你也打她呀?还蹬鼻子上脸了?”
“我哪儿敢动手,而且我发现我打不过她。不过,昨晚还是有收获的。”万金油一脸地幸福回忆。
“啊?你和她滚到草地里了?”
“哪里,我亲了她,你信吗?”万金油神秘地说道。
“我不信。”我鄙视说谎的人,我看着他,说道,“你要是亲她,现在绝对不会是站着。”
万金油一脸正经地说道:“她打完我,觉得不好意思,给我赔礼,请我吃饭,喝得有点多,她站起来,我正好帮她拿包,嘴对嘴地就亲上了。”
我更加鄙视地说道:“你少来,你那么了解人,多半是设计好,故意的。你这叫乘人之危。”
万金油却说道:“我还没说完呢,到她住的酒店,她是转身抱着我,主动吻我的,我对天发誓绝对没有撒谎。”
“真的?”
“昂!我吓坏了。”
“你们没干坏事儿?”
“没有,人家直接关门,把我晾在屋外了。”万金油说道。
“哦!恭喜你,我这一脚没白挨。”
万金油说道:“哎,银大少,你那里真没事儿吧?要是有个啥,范柔娇那边可落不下好印象呀。”
“你再胡说八道,我让你的嘴一个月开不了口。”我瞪着他说道,“不过有个奇怪的事儿,你怎么看。”
我将昨晚她给我打电话的事儿说了,万金油马上说道:“这事儿我也吃不住呢,你现在还有一个难题,你大兵压境去酒店这样做,等于鬼门的弟兄陪着你去找女人,这事儿传出去,你可是大大的不妙啊。你不去,那这事儿传出去可能就是鬼门失信。你要单独去了,万一被人弄了,这事儿又是一个笑话,会说你迷恋女色,被人抓了。”
我说道:“哪有你说的这么邪乎,还吃不得,碰不得了?”
万金油长叹一声,说道:“这本来就是一个昏招儿,当时,我都觉得你是不是疯了,你要单独约她出来喝茶,我还觉得靠谱。”
我说道:“折中吧,我带几个人去就可以了。”
“你看啊,鹌鹑的人有十个,还不算他,咱们带十个,根本就不保险,至少二十五个,才算得上对等。”
我说道:“我不用,我就带你一个。你的嘴可是比得上千军万马。”
“你真的疯了?这可是刀头舔血,我怕得很啊。”
我却说道:“她不是喜欢伊犁河宾馆嘛,我们把左右的房间都订下来,我开房,等她来,看她还有什么伎俩,主动权在我手里。你别忘了这一点。”
“昂,这也是无奈的办法。”万金油也实在没有好招儿。
我说道:“就这么办,我下去把前后左右的房子全部订下来。”
“银大少,伊犁河宾馆可是亦宁最好的酒店,那价格不便宜。我记得好像三四百一晚,旺季好像还挺难订的。”万金油说道。
我吓了一跳,说道:“这么贵吗?找他们预订部的,看能不能要个会员价。”
“哎!我服了,你找个女人还要玩这么大手笔,你是浪漫呢?还是猴急呢?”万金油说道。
我怒道:“我猴急个屁!我……”
傍晚,一切妥当,这是一个注定花大价钱的夜晚,一晚上光订房花了我两千,我坐在屋子里,看到海子带着幺儿,万金油带着两个鬼门弟兄住在了我的左右,我对面的屋子是空着的,但灯全部打开,伪装成里面有人,这间屋的房卡在我手中,如果发生意外,我逃出门后,只用将房卡打开对面房门,里面藏着的都是武器。
海子和幺儿他们也能够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冲过来救我。
这大概是全世界最令人意想不到的泡 妞儿方式了,但我的内心中却是另一个计划,我要策反范柔娇。
第291章 初见
晚上十点,我拿起范华的手机,拨了过去,很快接通,我说道:“我在伊犁河宾馆,你来吧。”
对方先是不没说话,不过,马上说道:“对不起,今晚我也没空。”
“哦!你的决定很棒,范华还在等你的到来,他才可以吃饭。你做姐姐的不至于让弟弟饿肚子吧?如果等到下次再见,怕会不会觉得减一下肥也挺好的。”我淡淡地说道。
“你……无耻!我会来的。”范柔娇说道。
大约一个小时后,门轻轻地被打开了,门咯噔一下撞在了门插上,发出了轻响,一个女生就那么地站在了门口,我一呆,随即眼神变了变,我没动,只有嘴里的烟动了动,没错,正是那支机关烟。
她穿着一条牛仔裤,一件白色的T桖,穿着一双运动鞋,唯一不协调的就是黑色的鸭舌帽和黑色的眼镜,大晚上的,看上去就像做贼一样。
这打扮活脱脱就是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任谁看了都不觉得是个盗墓贼。
她转身关上门,她居然也梳着两条马尾,这让我想起了黄鹂,我仿佛一下回到了学生时代,我和那个喜欢我的女孩子在嘉陵江边,约定十年后,你若未娶,她若未嫁,我们便凑合过的女孩子,时过境迁,她却已为人妻,不知埋在嘉陵江边的梳子是否还在?
“你看够了没?”范柔娇说道。
她取下了黑色眼镜,放进了兜里,并不坐下,用力地捏紧了拳头。说实话,她很漂亮,乌黑的眼睛微微上翘,轮廓很分明,嘴唇用性感来说绝不夸张,她只是没有化妆,不化妆来说也是个美人坯子,只不过风吹雨淋,原本内地女子白皙的皮肤有一种不正常的黑色,这就是刚进西境以后被晒的。
我这才从回忆中回过神儿来,我有一个奇怪的感觉,人或许也只有身临其境才会有这个感觉,我觉得范柔娇已经被鹌鹑怀疑了,她是不是会变成第二个蛐蛐?
我站起身,说道:“我们开始吧。”
“你……你别过来。”她尽然吓得往后退,我感觉此时的我更像是一只大灰狼对着一只小白兔。
我再次坐下,把红酒打开,倒了一杯,说道:“就知道你不敢,要不要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