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人得了好处,都反过来帮着阿毛说话,劝说阿莲要忍让。
然而,阿莲的一忍再忍,并没有换回一个好结果。
结婚以后,阿毛更是变本加厉的虐待她,尤其是在外面应酬喝了酒,回来就把阿莲当成人肉沙包,即使阿莲睡着了,他也要把阿莲拽起来,打骂一顿以后才罢休。
天长日久,阿莲的心理和精神饱受摧残,每天都生活在恐惧中,就连半夜都时常惊醒,她最害怕的事情就是天黑。因为天黑以后,阿毛就会醉醺醺的回家,然后开始折磨她。
苦于阿莲从农村里出来,老实本分,法律意识淡薄,也不懂得怎么保护自己,还觉得这是一件丢脸的事情,不敢到处乱说。
就在这样的生活中,阿莲怀孕了。
阿莲原本以为,怀孕以后,她的日子会好过一点。
谁知道,阿毛越来越没有人性,连孕妇都打,根本就不在乎阿莲肚子里的孩子。
万般绝望之下,阿莲想过逃离,但却被阿毛发现了,还没跑出小区,就被阿毛抓回家里,劈头盖脸一顿痛殴。
这一夜风雨交加,轰隆的雷声掩盖了阿莲的惨叫声。
小区里的人们都在睡熟,然而阿莲却在经历人间地狱。
阿毛将阿莲推向桌子,阿莲的肚子撞在桌角上,肚子里的孩子没了,鲜血流了一地。
阿莲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苦苦哀求阿毛送她去医院,但是阿毛充耳不闻,反而哼着小曲下楼买酒去了。
阿莲趴在冰冷的地板上,生命一点一点的流逝,最后瞪着一双眼睛,在极度痛苦和绝望中死去。
善恶终有报,人在做天在看,恶人自有天收。
阿毛从便利店出来,提着啤酒往回走,刚刚走到楼下,突然狂风大作,也不知道从哪里刮下一块外墙砖,不偏不倚,正好砸中阿毛的脑袋。
虽然只是一块小小的外墙砖,但是高空坠落的力量很大,径直削飞了阿毛半边脑袋。
阿毛连哼都没哼一声,就倒在了血泊中,雨水混合着血水流的到处都是。
啤酒洒落满地,阿毛同样瞪着一双眼睛,死不瞑目。
一夜之间,这家人全部死绝。
阿毛,阿莲,连同阿莲肚子里的孩子,一家三口的灭门惨案,震惊了不少人,当年还轰动一时,上了报刊新闻。
许多人都为阿莲感到可悲,可怜,可叹。
也有很多人对阿毛这种人面兽心的畜生口诛笔伐,可是人都已经死了,现在随便说什么,又有什么用呢。
后来记者还走访过周围的邻居,这些邻居都表示,经常听见阿莲的惨叫声,有时候上下楼,还会看见阿莲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常常戴着口罩面纱,遮挡伤口。
这些邻居明明知道阿莲每天都在遭受家暴,但都没有任何人过问一句,人情冷漠到了极致。
发生了这样的血案,18-1号公寓自然就成了凶宅。
自那以后,公寓里还传出过闹鬼的传闻,吓走了好几户邻居。
有人说半夜回家,经过18-1号门口的时候,会听到里面传来女人的哭泣声。
还有邻居说,凌晨两点过,也就是阿莲死的那个时间段,外面走廊会传来高跟鞋的声音(阿莲生前喜欢穿着一双红色高跟鞋),但是打开门以后,走廊里空空荡荡的,一个人影都没有,也不知道高跟鞋的声音从何而来。
闹鬼传闻愈演愈烈,连小区物业都坐不住了,赶紧请了个江湖高人,在楼道里摆了个道场做法,然后18楼的邻居每家每户在门口烧纸,后来闹鬼传闻才渐渐平息下去。
三年后,一对刚刚工作没有多久的小两口,经人介绍买下了这套房子。
他们很清楚这是一套凶宅,但因为房价很便宜,他们又急于买房结婚,所以还是买下了这套凶宅。
两人都是有知识有文化的大学毕业生,坚定的无神论者,对于凶宅的传闻,他们也没有放在心上,认为这些东西都是空穴来风,危言耸听。
然而,半年后,这对小两口却离奇死在家里。
他们的身上没有任何伤口,也没有跟人搏斗的痕迹,尸检结果显示,两人都是心脏骤停引发的猝死。
但是,两人的家里人都表示,小两口的身体很健康,每年都要做体检,也从来没有心脏病史,怎么会莫名其妙心脏骤停呢?
后来有人说,所谓的心脏骤停,其实就是受到过度惊吓,被活活吓死的。
小两口在家里,会被什么东西活活吓死呢?
这套房子前前后后死了五个人,凶险绝伦,房价更是跌到谷底,白菜价都无人问津。
然而对于马健这种投机倒把的凶宅投资人来说,却看见了巨大商机。
他用很低的价格买入这套凶宅,转手就卖给了谢强,从中大赚了一笔。
谢强根本不知道这是一套凶宅,更不知道这套房子里居然藏着这么多的秘密,稀里糊涂住了进去,这才遭遇了一系列的恐怖事情。
第605章 白衣怨灵
“妈的,老子宰了你!”
谢强在了解凶宅的真相以后,暴跳如雷,转身去厨房提了把菜刀出来。
马健吓得脸色苍白,差点给谢强跪下了,连声道歉:“大哥我错了,大哥对不起,我不该向你隐瞒真相的,我真错了!”
我拦住谢强,夺下他手里的菜刀,然后塞给他一罐冻啤酒,让他消消气。
谢强一边喝着酒,一边指着马健大骂:“老子花了那么多积蓄,就想着在广州有个落脚的地方,你他妈居然卖一套这么凶险的房子给我,存心想害死老子是不是?我跟你说,现在我女朋友躺在医院里面,生死未卜。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老子要你陪葬!”
马健说:“哥,你息怒。这样好不好,嫂子的医药费我出,后期的营养费我也出,这套房子你们如果不想要,退我也行!”
“滚蛋!谁他妈稀罕你的死人钱!”谢强一口唾沫喷在马健脸上。
我对马健扬了扬下巴,马健赶紧连滚带爬的逃出了公寓。
我让王保长回去准备一下,晚上来这里抓鬼,然后我陪着谢强去医院,看看沈冰的情况。
我们找到医生询问情况,医生说抢救及时,沈冰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如果来迟一点点,可能都会流血过多而死,沈冰已经从急救室出来了,目前待在ICU病房观察。
我们走进ICU病房,看见了沈冰。
可能是流了很多血的缘故,沈冰的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苍白的就像一张白纸,身上的肌肤也很白,虚弱的如同一个纸片人。
谢强抚摸着沈冰的脑袋,沈冰睁开眼睛,转动了一下眼珠子,诧异的问:“我……这是……怎么了?”
“没事儿,你……你不小心划破了手,流了很多血……”谢强抓了抓脑袋,也不知道怎样跟沈冰解释。
沈冰说:“我听医生说,我是割腕自杀,我为什么要自杀?好奇怪!”
谢强说:“没事,过去了,没事,你待在这里,好好休养!”
我问沈冰:“你想一想,昨晚有没有遇上什么怪事?”
沈冰皱起眉头,表情略显痛苦:“我的脑袋很疼,记不太清楚,昨天半夜的时候,迷迷糊糊的好像有个孩子在叫我妈妈,然后说他饿了,我好像……好像起床给他喂奶……”
从ICU病房出来,我对谢强表示歉意:“兄弟,对不起,这次是我疏忽了,没有想到,这套凶宅居然前后死过两拨人,也是马健那个贱人隐瞒的太深!”
谢强和我走到吸烟区,递给我一支烟:“大家都是兄弟,道什么歉呢,你能帮我就已经很不错了,我怎么可能怪你?”
我点点头,吐了个烟圈说:“你放心,今晚帮你搞定这件事情!”
回到公司,我给古法医打了个电话,让他帮忙查找一下阿莲的资料信息,从他那里搞到了阿莲的生辰八字。
午夜,我和王保长进入了公寓楼。
我们乘坐电梯上楼,我叮嘱王保长,怀胎而死的孕妇怨气很重,想当年阿莲怀着孕,被自己的丈夫家暴致死,心中的悲愤化作怨气,肯定非同小可,所以一定要多加小心。
正说着话,电梯里面的灯泡便闪烁起来,还带着滋滋滋的电流声,一会儿黑,一会儿亮,整个轿厢被笼罩在一种诡秘的气氛里面。
我和王保长都是见过世面的人,这种情况根本吓唬不到我们。
王保长不慌不忙从包里拿出一袋鸡血,然后将右手食指伸入袋中,蘸了些鸡血,以指代笔,飞快的在电梯门上画了一个血色符咒。
电梯里立刻安静下来,灯泡也不再闪烁。
电梯平稳上升,在18楼停下,我和王保长走出电梯。
我掏出钥匙,走进18-1号凶宅。
打开灯,我和王保长开始布置法场,王保长把茶几拉到客厅中央,我抽出一张黄布盖在茶几上面,黄布中央,还有个八卦图,这便成了一个案台。
公鸡血,招魂铃,桃木剑,王保长把打鬼的劳什子东西,全都摆出来。
我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已经快到凌晨两点了,这个时间段是阿莲的死亡时间,阿莲通常在这个时间段出来活动。
我和王保长眼神交流了一下,表示可以开始了。
我拿起一张黄符,飞快写下阿莲的生辰八字,点燃黄符,将灰烬装进香炉里面。
我点燃一炷香,放入香炉,王保长身披道袍,左手抄起招魂铃,右手挥舞着桃木剑,绕着客厅走来走去,嘴里还念念有词,说着一些招魂的密语。
叮铃铃!叮铃铃!
招魂铃有节奏的摇晃着,寂静的午夜里,声音听上去格外的清脆。
我抓起一把香灰,随手抛洒在地上。
突然,客厅里的吊灯一下子熄灭了,整间屋子陷入浓浓的黑暗。
我迅速掏出两支蜡烛摆放在案台上,刚点燃蜡烛,一阵阴风吹过,就把蜡烛给吹灭了。
我皱了皱眉头,再次点燃蜡烛,岂料一阵阴风吹来,又把蜡烛吹灭了。
我冷哼一声,手指蘸了点公鸡血,在蜡烛上面轻轻一抹,第三次点燃蜡烛。
这一次,同样有古怪的阴风平地吹起,但是烛火只是摇曳了两下,并没有熄灭。
不过,烛火很快就变成了诡异的幽蓝色,把客厅映照得鬼魅离奇。
这时候,就听见王保长说:“她来了!”
我低头看向客厅地板,但见那一层香灰上面,清晰出现了一双脚印,然后那双脚印向我迎面走过来,我的耳畔隐隐响起高跟鞋与地面撞击的声音。
我提起那袋公鸡血,瞅准脚印的位置,猛地往案台前面泼过去,同时嘴里大喊:“现身!”
哗啦!
公鸡血当空泼下,一个白衣怨灵就站在距离我不到两米的地方。
那个怨灵穿着一袭宽大的白衣,脚上踩着那双醒目的红色高跟鞋,长长的头发披散下来,只露出半张苍白可怖的鬼脸,那颗毫无生气的眼珠里面,饱含怨毒的光。
公鸡血泼在怨灵身上,顺着她的头发滴落,也把她身上的白衣弄得污秽不堪。
我微微一怔,这个女人怨气超强,居然连公鸡血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