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中秋节是怎样来的已经不重要了,反正它已经成为了中华民族最重要的节日之一,中秋团圆的思想,烙印在每一个华夏儿女的心头。
学校也放了假,每个人还领到一个小小的月饼,不过在路上的时候,就已经被我们“米西米西”了。
回到家里,老妈早已备好了一桌丰盛的饭菜,鸡鸭鱼肉,搞得跟过年一样隆重。
老爸说今年过年有些寒碜,所以中秋这顿必须搞得丰盛一点。
我笑了笑,想起过年时候的景象,其实也并不寒碜,库瘸子利用五鬼之术,带来了酒楼里的美味佳肴,比往年任何时候都要丰盛。
想到过年,我就想到了青青,那时候我们一家人还围坐在一起团年,缺少了青青,就像月亮缺少了一块,始终是不圆满的。
望着天上的明月,我的心里隐隐泛起一丝惆怅,也不知道青青此时此刻在哪里,更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她在赏月吗?她在吃月饼吗?她在想我吗?
老爷子招呼我过去吃饭,问我在发什么呆。
我也没有掩饰,我说我想青青了,中秋团圆,家里没有青青,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家里人都很喜欢青青,因为青青不止一次救过我的命,所以家里人都把青青当成恩人,一提到青青,大家都有些伤感。
尤其是老妈,还在边上悄悄擦拭着眼泪。
老爷子用筷子敲了敲桌子说:“好啦好啦,青青那么有本事,不会有事的,我想她现在肯定也在赏月吧,这样漂亮的月亮,正是青青吸食月华,恢复身体的最佳时机。我们也不要为青青担心了,相信她很快就会回来的!”
老爸安慰我说:“是啊,今天是阖家团圆的日子,我们就该高高兴兴的对吧?杨程,要喝一杯吗?”
老爸笑嘻嘻地问我,我摸了摸脑袋:“你们……允许我喝酒吗?”
自从小学毕业考试因酒误事以后,家里人对我喝酒这件事情深恶痛绝,前几次喝酒,都是躲在谢强家里偷偷的,不让家里人知道,没想到老爸今天居然主动提出让我喝酒,这实在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老爸拍着我的肩膀说:“杨程长大了,可以学习喝酒了,但不能贪杯,更不能误事!”
顿了顿,老爸又冲我笑了笑:“你小子以为我不知道吗,背着我们喝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吧?”
老爸一句话就把我戳穿了,我摸着脑袋,尴尬地笑了笑。
老妈瞪了老爸一眼,抱怨道:“净教些不好的东西!”
老爸哈哈大笑:“男人不喝酒,枉在世上走!适当的喝点酒,也是跟人交际的一种方式嘛!你看那些不抽烟,不喝酒的人,出去都没人一起玩!”
老妈翻了翻白眼:“是是是!就你的歪理最多,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老妈和老爸拌了几句嘴,反而把原本忧伤的气氛调动起来,大家哈哈笑了一通以后,心情也慢慢变得好了起来。
晚饭是在院子里进行的,老爸把饭桌搬到院子里。
今晚的月亮又大又亮,圆得跟玉盘似的,天上地下一片通亮,我们坐在院子里,甚至都不用点灯,沐浴在月光下面,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
夜风轻轻吹拂,一边喝酒,一边抬头赏月,静静地聆听山里的虫鸣蛙叫,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奇妙了,仿佛心灵都能得到净化。
这种感觉是城里人没法感受的,因为城里人都住在石头森林里面,他们只能趴在窗台边上,仰望天上的月亮,根本体会不到真正赏月的意境。
而且,城里人顶多只吃过什么烛光晚餐,他们一辈子都尝不到月光晚餐。
所谓的烛光晚餐跟月光晚餐比较起来,那就根本不叫浪漫了。
对于烛光晚餐,山里的人是真心不懂,以前山里不通电的时候,一到晚上就得点蜡烛,人们都在烛光下吃饭,学习,干活,只是感觉生活艰苦,哪有什么浪漫可言,那时候山里的人们,多羡慕城市里阑珊的灯火,多羡慕城市里一整夜都亮着的路灯,一整夜都闪烁的霓虹。
后来山里通电了,村民们终于告别了用煤油灯和蜡烛的时代,家家户户用上了电灯,艰苦的日子总算是过去了,谁还愿意点着蜡烛吃饭呢!
没想到城里人又搞出幺蛾子,明明有灯却要关掉,非得点上蜡烛,摸着黑吃饭,美其名曰叫做浪漫。用山里人的话来讲,有灯不开,非要用蜡烛,这是脑子有病吧?
好了,闲话少叙,反正今夜的月色很美。
一轮明月从云海中升起,把云海都渲染成了银色,而且云海里面还有奇异的光晕在闪烁。
那月光真的就像流水一样,从漆黑的苍穹上慢慢倾泻下来,慢慢流过山峦,流过宁静的小村庄。
有那么一个瞬间,我感觉自己就像一条鱼,徜徉在流淌的月光之中。
我年纪也小,读的书不多,肚子里没有多少墨水,我能想到的就是李白的《静夜思》,喝着小酒,摇头晃脑的吟诵道:“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老爸放下筷子,啪啪鼓掌,大声夸赞说:“我儿子真棒,出口成诗!来,再来一首!”
再来一首?!
我抓了抓头发,憋了半天,脸都憋红了。
老爸还以为我肚子疼,问我要不要上厕所。
我摇了摇头,从牙缝里挤出我的大作:“啊,月亮,你真的好亮!”
老爸一脸懵逼的看着我:“啥玩意儿?这是谁写的诗?”
我绷着脸,一脸严肃的说:“这属于后现代诗!”
老爸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后现代诗,真是厉害啊!”
第108章 脱离地心引力
这顿饭一直吃到半夜,酒也喝得有些微醺。
一家人在一起团圆,就算喝醉了也是快乐的。
这是一个美好的中秋佳节,我还对着月亮,在心里许了个愿望,希望家里所有人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也希望青青能够早点回来和我们团聚。
第二天起来,胖子来找我出去玩,我们又去找谢强。
刚走到谢家院子门口,就看见谢强提着一根烧火棍,气岔岔的从院子里走出来,一副要去干仗的样子。
我问谢强这是要去做什么,跟谁闹矛盾了吗?
谢强气呼呼地说:“抓贼!”
抓贼?!
我和胖子都很奇怪,这青天白日的,抓什么贼呀?
就算真的有贼,那贼也应该是晚上出来的才对呀,很少有大白天行窃的贼吧!
我疑惑的问谢强抓什么贼,谢强生气地说:“偷鸡贼!”
偷鸡贼?!
一提到偷鸡,我第一反应就是黄皮子,黄皮子爱吃鸡,也喜欢偷鸡,常常趁着天黑溜进村子里偷鸡。光偷鸡也就算了,有些邪恶的黄鼠狼不仅偷鸡,偷不走也吃不完的鸡,它就全部给你咬死。
之前余村长家里就被黄皮子洗劫过,一个大鸡笼,里面十多只鸡,被偷走的鸡只有一半,剩下的一半统统咬死,一打开鸡笼,横七竖八全是死鸡,血腥味冲鼻,把余村长气得半死。
而且黄皮子咬鸡很有一套,从不乱咬,只咬鸡脖子,一口咬断鸡脖子,喝饱鸡血,那鸡就已经死了。
有人就说了,那黄皮子偷鸡的时候,鸡群不会叫吗,而且村子里大多数人家都有看门狗,就算鸡不叫,那狗也得叫吧,怎么每次黄皮子偷鸡的时候,院子里都是悄无声息,没有反应。
原来呀,那黄皮子会一种迷术,当黄皮子走到院子门口的时候,就用迷术把看门的土狗迷住了,那狗不仅不会叫,还不停地摇尾巴表示欢迎呢。
黄皮子是鸡的克星,鸡一看见黄皮子,顿时就吓萎了,别说叫,就连跑都不敢跑,一个个萎在地上,伸着脖子,等着黄皮子来咬。
昨晚是中秋夜,月亮正圆,黄皮子是最喜欢拜月和吸食月华的一种灵物,所以这几天的黄皮子应该非常活跃,指不准谢强家里的鸡,就是被黄皮子偷走的。
然而谢强却很坚定地否定了我的猜测,谢强很肯定地说:“不是黄皮子,我看过现场,是人!”
胖子竖起大拇指:“强哥,你居然会看案发现场,真是现代版的福尔摩丝啊!”
“摩丝?我他妈还啫喱水呢,那叫福尔摩斯,拜托你多读点书好不好?”谢强摇了摇头,带我们走到后院鸡笼前面,观看“案发现场”。
鸡笼里面,好几只鸡蜷缩在一起,拼命往里面靠,很恐惧的样子,像是受到了很大的惊吓。
我问谢强丢了几只鸡,谢强说也不多,就丢了一只大红公鸡。
那只大红公鸡是种鸡,这才是谢强最心疼的地方。
然后谢强指着地上让我们看脚印,确实是人类的脚印,但是这个贼明显很业余,地上竟然留下清晰可见的脚印。那脚印湿哒哒的,还粘着一些黄泥。这串脚印从墙头上翻过来,抵达鸡笼前面,偷走种鸡以后,又通过墙壁爬了出去。
谢强挥舞着烧火棍,恼火地说:“红旗村就这么大,很少来外人,我怀疑是本村人干的。他妈的,要是被我抓到,我非捅烂他的菊花不可!”
胖子蹲下身,看着地上的脚印,突然神色慌张的问我:“昨晚天气那么好,又怎么下过雨,这些脚印怎么会是湿哒哒的?感觉像是河里爬出来的,不会是……不会是河童吧?”
我皱起眉头,让胖子不要乱说,河童已经被我们消灭了,怎么还有河童出现?
不过胖子提出的疑问也是正确的,昨晚又没下过雨,这个贼的脚印怎么是湿哒哒的?
我伸手捏起一小撮黄泥看了看,对胖子说:“河滩上的是黑泥,没有这种黄泥,这种黄泥是从山上带下来的,那贼应该是从山里出来的!”
谢强站在旁边,一脸惊讶的看着我和胖子:“卧槽,你们才是福尔摩斯吧?”
我顺着脚印一路走到墙角下面,目光从墙角慢慢移动到墙壁上面。
我用手肘撞了撞胖子,问胖子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胖子摇摇头,后退两步,奇怪地问我:“怎么?墙上有花吗?”
我摸着下巴,在墙角下面走来走去,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有点奇怪。
啊哈,对了,我想起来了,墙上有脚印,墙上怎么会有脚印?
我看了看面前这道围墙,起码有两米多高,但是那脚印竟然出现在我们头顶上。
我试着翘起脚比对了一下,脚印最多只能印在跟我们下巴差不多高矮的墙壁上,如果从墙上的脚印来看,那个偷鸡贼竟然……脱离了地心引力,躺着走上墙头去的。
我立马把这个发现讲给胖子和谢强听,两人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异口同声:“这怎么可能?!”
从我有限的认知来说,我也知道这不可能,这他妈就跟玩杂技变魔术一样,简直让人不可思议。
我在电视上看见过一种悬浮魔术,魔术师能够上上下下,左左右右,脱离地心引力随意在高楼的外墙上行走。
但我知道那是魔术,魔术就有它自身的诀窍在里面,虽然神奇,但也不会觉得不可思议。
难道这个偷鸡贼竟然是个身怀绝技的魔术师?
我们虽然不敢接受这个结论,但是墙上的脚印却清清楚楚摆在那里。
谢强提出一种新的推测,他说会不会是偷鸡贼为了混淆视听,所以故意用手拿着鞋子,像盖章一样,在墙上留下脚印。
虽然有这种可能性,不过从实际情况来看,也不太成立。
一个偷鸡贼吃饱了撑的,偷了鸡不赶紧逃走,还有闲心在墙上搞涂鸦艺术?
分析来分析去,我们最终只能得出一个结论:谢强家的种鸡被人偷了!
去你大爷的,这真是挺废话的一个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