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一鸣一把揪住祝老二的衣领,唾沫星子喷在祝老二的脸上:“祝老板,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当我们是傻子吗?那人帮你们看风水,修陵墓,你们会不知道那人的名字?说!那人到底姓什么名什么,现在在哪里?说!!”
面对谢一鸣的逼问,祝老二摆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反正不管谢一鸣怎么问,他的嘴里只有三个字:“不知道!”
“你他妈的!”谢一鸣相当怄火,就要对祝老二动手。
祝老二冷笑道:“就算你杀了我,我不知道还是不知道!”
“一鸣!”我喝止住谢一鸣,让他不要动手,谢一鸣相当生气,看着我说:“师父,这老小子摆明是在装疯卖傻,不给他一点颜色瞧瞧,他是不会吐露实话的!”
祝老三是个流氓,他先动手打人,我们予以还击,这个没有问题。
但是祝老二的表面身份,是本地知名企业家,是正经商人,我们如果在光天化日之下打了他,肯定会惹来不少麻烦。
我上前两步,来到祝老二的面前,示意谢一鸣松开手。
谢一鸣悻悻地松开手,冷眼看着祝老二。
我伸出手,替祝老二理了理衣领,冷冷说道:“大家都是文明人,我们也不想对祝老板动手!”
祝老二点点头,对谢一鸣说:“跟你师父学着点,看你师父多有礼貌!”
我笑了笑,轻轻拍着祝老二的胸口,一字一顿地说道:“古语有云‘先礼后兵’,‘礼’我已经送到了,但是祝老板好像不愿意接受。那接下来,我们只能用‘兵’了!”
祝老二面色一变,冷冷问道:“你想怎样?”
我面色冷酷地说道:“你们祝家的墓碑,严重阻挡了我们两家的坟地风水,既然你不肯把那个风水师傅找出来,那我们只能自己动手了!”
祝老二眉头一挑,指着我呵斥道:“你敢动我祝家的坟地试试?”
我笑了笑,替祝老二整理好衣领,伸手抓住他的手指,盯着他的眼睛,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不是敢不敢,而是一定会动!墓碑拆下来以后,我会给你送到幸福矿业的厂门口!”
说完这话,我转身离开,再也没有理睬祝老二,我很清楚,跟祝老二这个老狐狸,是谈不下去的,我们的谈话已经谈崩了,欺我祖坟,管你祝家有多大势力,我也要把你祝家的墓碑给砸了。
谢一鸣指了指祝老二:“你走着瞧!”
祝老二在后面垫着脚尖大骂:“你们若是敢动我们祝家的墓碑,休想活着离开朝阳坡!”
余祥斌跟了上来,向我询问道:“杨大师,接下来是怎样?”
我冷冷说道:“砸了祝家的墓碑!”
“啊?!真砸呀?”余祥斌微微有些诧异,也许在他看来,砸人墓碑是一件很卑劣的事情。
“当然是真砸啦!那祝家修建墓碑的时候,有想过你们两家的坟地吗?是那祝家先做了这般卑劣的事情,我们只不过是还回去而已,对付祝家这样的人,你难道还顾及他们的面子和感受?”谢一鸣愤岔岔地说。
确实,对于我来说,如果不是祝家欺人太甚,我一辈子也不可能做出挖人坟墓,砸人墓碑的事情。但是如果我不这样做,我们杨家和余家的风水气运被破坏,我们就得遭殃。祝家都没管我们的死活,骑在我们头上拉屎,我凭什么不能展开反击呢?
说得直白一点,祝家就是横行霸道的侵略者,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自卫反击。
我知道余祥斌有他自己的一些顾虑,就对他说:“砸墓碑这种事情,明天我来做就行了,你可以不用出面的!”
没想到,余祥斌咬了咬嘴唇,斩钉截铁地说:“不行!这件事情,我们余家也有份,不能让你一个人扛!反正我今天也已经得罪了祝家兄弟,我头上的这顶帽子,早就已经不在乎了。说好了,明天我跟你一起来,你说砸碑就砸碑,你说挖坟就挖坟,我们余家男儿,绝对不是孬种!”
余祥斌这番话说的掷地有声,充满了男人气概。
我扭头看了他一眼,给他递过去一个赞赏的眼神,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老妈已经做好了饭菜等我们回来。
老妈就问老爸:“你们去给老爸上坟,怎么去了整整一天?我还担心你们出了什么事呢?”
老爸黑着脸,也不说话,一屁股坐了下来,拎出一瓶白酒,自顾自地倒上一杯,仰脖一口喝了下去。
事情还没有解决,老爸心里的那口气,一直没有咽下去。
老妈看见老爸这样喝酒,赶紧夺走老爸手里的酒杯,呵斥道:“你这是做啥呢,这样喝酒,喝死了我可不管你!”
然后老妈扭头问我:“程儿,我看你们一个个脸色都不太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爸为什么会气成这样?”
我叹了口气,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详详细细给老妈讲了一遍。
老妈听完,气得面红耳赤,拍着桌子说:“这姓祝的实在是欺人太甚!程儿,明天去把祝家的墓碑砸了,老妈支持你!咱们老杨家虽然没有什么后台背景,但也决不允许别人骑到咱们头上拉屎!”
第1174章 砸碑
第二天一早,晨雾还没有消散,我们便出了家门。
来到村口的时候,余家人竟然比我们更早,已经在村口等着了。
我们这边全家出动,我,我爸妈,青青,谢一鸣,还有哮天。
而余家那边,除了余大叔因为腿脚不方便没有来以外,来了余祥斌和他爸,以及另外两个余家的男丁。
我们扛着锄头,钉锤等家伙,出了红旗村,经过两个多钟头的翻山跋涉,来到朝阳坡。
看见祝家那座高大的门楼墓碑,众人自然是气不打一处来,连休息都顾不上休息,将家伙分配发放以后,就要对祝家墓碑动手。
老爸拖着一把榔头,当先走到祝家墓碑前面。
“去你大爷的!”
老爸平日里的性格是比较内敛柔和的,但在盛怒之下,张嘴便是粗口。
臂膀上的青筋绷了起来,老爸双手抡圆了榔头,狠狠砸向祝家墓碑。
只听咣当一声响,墓碑的一角被砸碎,众人登时发出一声狂呼。
不得不说,这一声脆响,真是让人相当解气。
老爸再次抡起榔头,对着墓碑上“祝海山”这个名字说道:“今天这事儿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你那三个逆子,都是他们逼的!当然,也怪你自己,是你教养出了偏差,把你的三个儿子教成了这副德性!”
咣当!
老爸一边说着,一边砸了下去,碎石飞溅,漂亮的门楼墓碑上,登时出现了丝丝裂痕。
余祥斌扛着锄头,对后面的两个余家男丁说:“你们两个跟我来,把这下面的断龙台给挖了!杨大师说,就是这个断龙台,阻挡了老爷子坟地里的生气,今天必须把它解决掉!”
两个余家男丁应了一声,快步跟了上去,衣服一脱,挥舞着锄头,热火朝天干了起来。
叮叮当当!叮叮当当!
一群人围着祝家墓碑疯狂打砸,很快就把那墓碑砸得千疮百孔。
太阳渐渐升起来,虽然是大冬天,但众人却都干出了一身热汗。
突然,坐在山坡上望风的哮天,发出低沉的嘶吼声,然后对着山坡下面咆哮。
谢一鸣对我说:“师父,有人来了!”
我回头眺望山坡下面,就看见山坡下面停放着五辆面包车。
面包车在山坡下,一字儿排开,车门拉开,每辆面包车里鱼贯而出八个黑衣人,五辆面包车上,一共下来了四十个黑衣人,浩浩荡荡,杀气腾腾。
我一眼就看见带头的两个人,正是昨天才打过照面的祝老二和祝老三。
祝老二和祝老三的手里都提着家伙,身后那些黑衣人的手里也都提着家伙,有钢管,有刀片,明显是来找我们麻烦的。
祝老二抬手往山坡上一指,这群人一窝蜂的冲了上来,很快就来到半坡上,将我们团团围住。
“住手!妈的,住手!”祝老三挥舞着手里的刀片,喝令我们住手。
祝老三身上的伤口还没有愈合,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脑袋上绑着纱布,手里挥舞着一把明晃晃的刀片,模样甚是嚣张。
我们停了下来,冷眼看着祝老二和祝老三。
我和谢一鸣,青青,面对这些黑衣人,并没有紧张,老爸老妈,以及余家人没有见过这种大场面,多少有点紧张,他们紧紧握着手里的家伙,和那些黑衣人对持。
祝老二和祝老三看见祝家墓碑被我们砸碎,缺了几个角不说,门楼也塌陷了半边,墓碑上面全是裂痕。
这两兄弟瞬间瞪红了眼睛,气得浑身发抖。
祝老三惊怒交加,指着墓碑,结结巴巴地对祝老二说:“二哥……咱爸……咱爸的墓碑……”
祝老二的眼睛里面,红得仿佛要溢出血来,一张脸黑得跟中了毒似的,他举起手里的片刀指着我们:“你们……你们居然敢动我爸的坟……”
我冷眼看着祝老二,看见祝老二的脸上浮现出一层厚厚的杀气,不过我并没有畏惧他,而是淡淡地对他说道:“昨天我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先礼后兵,是你不肯说出那个幕后风水师,我只好自己动手了!”
顿了一下,我又说:“现在我可以给你个机会,我们做个交易,你告诉我那个风水师在什么地方,或者你帮我把他叫出来,这祝家墓碑我可以稍后再拆,并且重新帮你修一座!”
“修你妈!”祝老二挥舞着刀片,嘶声咆哮道:“兄弟们,给我砍死他们!”
那几十号黑衣人发一声喊,一个个抄起家伙就要冲上来。
就在这时候,山坡下面传来刺耳的喇叭声。
祝老二和祝老三停下脚步,后面的那些黑衣人也跟着停下脚步。
所有人回头张望,就看见山坡下面,两辆大卡车轰轰隆隆驶了过来,刺耳的喇叭声就是这几辆大卡车发出来的。
当先那辆大卡车,仿佛根本没有看见停在前面的那五辆面包车,径直撞了上去。
就听一阵乒乒乓乓的撞击声响,大卡车以摧枯拉朽之势,将那五辆面包车全部掀翻,受损最严重的一辆面包车,直接被撞成了一堆废铁。
山道上顿时一片混乱,到处都在冒烟,四周散落着残渣碎片,有冒烟的铁皮,也有碎裂的玻璃。
众人目睹这一幕,都感觉非常惊愕,看那大卡车刚才的样子,好像是故意撞上来的。
就在我们诧异不解的时候,我却发现谢一鸣的嘴角,挂着一抹不易觉察的笑意。
谢一鸣的这个笑容,说明他仿佛早就知道了这场“车祸”,难道这场车祸是他安排的吗?
祝老二和祝老三愣神了半晌,祝老三当先大骂道:“卧槽,开车不长眼睛吗?”
一个黑衣人说:“三哥,我看那开车的像是故意的!”
祝老二阴沉着脸,对祝老三说:“老三,你下去看看,什么人这么嚣张,竟然连我们的车都敢撞?!”
祝老三应了一声,招了招手,正准备带着一群人下山,却见那两辆卡车的车厢门同时开启,就听人声鼎沸,两辆卡车的车厢里面,竟然冲下来好几十号人,那场面就跟下饺子一样,十分壮观。
第1175章 群架(上)
我粗约看了一眼,两辆卡车下来了不下四五十号人,跟祝家带来的人旗鼓相当。
这些人的衣着虽然没有祝家马仔这般统一,但是他们的臂膀上都缠着红巾,以便区分,很明显这群人也是有备而来。而且,这些人手里提着的家伙更加可怕,都是铁锹,钢条之类的,比祝家马仔手里的刀片、钢管更具杀伤力。
再一看,带头的几个人打扮都很冷酷,戴着黑色墨镜,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
我皱了皱眉头,扭头问谢一鸣:“是你通知他们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