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昨夜下了一夜的雨,车厢里很是潮湿,所以控水术比较好施展,很快就把盆注满了。
要是干燥的天气,还真不一定能弄这么多水!
弄完水之后,我又用控火术给水加热了一番,看得张俪是目瞪口呆,最后道:“还可以这样!”
昨天坐车之前,我们买了换洗的衣物。
张俪拿上新衣服、端着水盆出去了。
头等车厢不仅配有卫生间,还有盥洗室等。
主要原因是当时很多军阀家属需要经常乘坐长途列车,他们平日里骄奢惯了,对这些要求很高。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张俪洗完澡回来了。
整个人容光焕发,光彩照人。
尤其再配上她那一身新衣服,看得我是两眼发直!
民国女性服装最流行三种:中式旗袍、英伦风衣、以及学院派穿搭。
中式旗袍就是斧头帮帮主夏茵梦那种,可以很好的展示女性曲线,但比较露。
英伦风则比较厚重、显得臃肿。
学院派穿搭,一般是白色或浅蓝色的立领中袖上衣,下身配一件百褶裙,也是张俪现在穿的这种。
张俪如此装扮,整个人多了几分青春与活泼,没有丝毫的违和感。
“额……这样子是不是很丑?”
见我盯着她看,张俪有些别扭。
“没有,特别好看!”
我如实回答。
张俪被我看得有些脸红,道:“盥洗室没人,你也去简单冲个澡吧!”
“好!”
我自己倒是没那么爱干净,主要是怕张俪嫌弃,还是起床下去了。
刚洗完澡回来,火车靠站停下了。
有人要下车,也有人要上车。
陶公公和他孙子阿诚,收拾好了东西,准备下车。
陶公公的老家倒是不在这里,说是要去附近找一位老朋友叙叙旧,可能是这辈子最后一次见面了。
听得我和张俪还有一些伤感。
车厢里正混乱呢。
忽然,一群士兵端着枪进来了。
“头等车每人三块银元,二等车每人两块银元,三等车每人一块银元!”
“每个人都要给,不给钱就下车充工做苦力!”
这些人倒是明码标价,童叟无欺。
张俪皱眉道:“以前人们常说兵匪,现在还真见识到了!”
作为一名大学生,我还是有点历史知识底子的,道:“这边应该是皖系军阀,首领姓段那位,历史评价很差!孙先生发动的二次护法运动,主要就是为了讨伐他!”
“这样啊!”
张俪道:“又涨知识了!”
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和张俪还是破钱消灾了。
两个人六枚银元,可以接受。
反正多出来这些钱,我们也带不回去。
陶公公和阿诚走后,我们对面便空了下来。
本以为没人来了。
这时,忽然两个士兵走了过来。
士兵身后跟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少妇,手里牵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
少妇穿着一身紫色绣花旗袍,身姿妖娆,尤其走路的时候一扭一扭的,挺有味道。
“卢太太,里面请!”
士兵开道,把少妇和小男孩护送进我们的车厢,然后帮着把行李箱等物品放好。
做完这些,其中一个士兵用枪指着我和张俪,喝道:“你俩,出去!”
刚刚他们要钱的时候,我已经忍了。
现在还敢用枪指我?
当时我就想发火了!
不过这时,那位卢太太朝这边随意瞥了一眼,淡淡道:“算了,出门在外都不容易,让他俩留下来吧!”
“是!”
两个士兵这才离开。
第158章 百毒不侵
“谢谢卢太太!”
士兵走后,张俪赶紧跟人家道谢。
“不客气!”
卢太太打量着我和张俪,试探道:“二位都是学生吧?这是回老家?”
“是啊!”
张俪拍了拍我狗头,道:“这是我弟弟张远,我们回老家天水。”
“天水……”
卢太太道:“那地方很远呢,要做到末站吧?”
张俪道:“是挺远,但现在不是有火车嘛,倒也方便!”
“也是!”
卢太太道:“你们姐弟俩真是有出息,居然双双考上了大学。以后我儿子小伟能有你们姐弟俩一半,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卢太太看去白白嫩嫩的,讲话也有些水平,估计以前是个大家闺秀。
姓段的手下有一员大将就姓卢,割据一方,搁在古代也算是一位诸侯,不知道这位卢太太是不是他老婆。
一路上多了位美人妇闲聊,时间过得倒也很快。
就是卢太太的儿子小伟太调皮了,一会儿跑进跑出的,惹得卢太太很是不放心。
还好,很快来了一个丫鬟,专门负责照看小伟。
原来丫鬟之前一直都在二等车厢,卢太太自己实在压不住儿子,就把丫鬟叫回来了。
丫鬟带着小伟出去玩,车厢里瞬间安静下来。
又聊一会儿,卢太太上卧铺休息了。
我对张俪说:“你昨天就睡了半夜,再睡一会儿吧!”
“嗯!”
等到张俪躺下,我也趴在桌子上迷糊起来。
差不多睡了一个小时左右,丫鬟带着小伟回来了。
小伟一回来,车厢里再次吵闹起来。
卢太太和张俪自然也被吵醒。
“妈妈,吃花生!”
小伟从兜里掏出一把炒熟的香花生。
别说,这花生炒得还真香!
我和张俪在对面都被香到了!
卢太太尝了几个,看着丫鬟道:“哪来的花生?”
丫鬟道:“回太太,二等车厢里买的。”
卢太太道:“还有吗?”
“有呢!”
丫鬟从袋子里拿出一包,准备给卢太太。
卢太太却是摇了摇头,看着我和张俪道:“给这两位学生姐弟些,一起尝尝!好香的炒花生,比我们老家那边味道还要好呢!”
丫鬟把花生递给我和张俪,自己偷偷咽了口口水。
显然她也很想吃。
但碍于身份,愣是一直没尝!
张俪抓了一把给她,她也是笑着摇头、根本不敢伸手接。
“妈妈,头晕!”
吃了一会儿,小伟忽然捂着自己的脑袋。
卢太太本想看看儿子来着,但还没动,自己好像也晕了起来。
很快,母子二人双双晕倒在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