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儿是叛逆的,事后妇人自然是天天打骂张婷,然而结果是愈加的叛逆。
在某一天晚上,张婷实在是忍不住,指着妇人鼻子吼了一句:我不要你养了,我去找我爸去了!
随后便跑出了家,就此一去不复返。
“她是找她那个爹去了吗?”
妇人擦了擦眼泪点了点头:“我太晓得这些老混混儿的招数了,那个男人叫魏平,早些年一起混的时候,就把自己女朋友弄去卖淫,他就是个拉皮条的。”
“我本以为,婷婷她只是被骗出去坐台了,没想到…死了!”
这个年代这种人太多了,有太多太多的女生,因为信息差的缘故,不了解外界情况,然后被男人的花言巧语给骗出去,等自己玩腻之后,又洗脑卖给窑子。
如果是这样的话,作案的人,很可能是这个魏平。
至于为什么,因为但凡一个正常的成年人,不可能对这个年纪的女生有那方面取向,这个魏平应该有恋幼的癖好。
可知这段时间死的女生,都是这个年纪的。
“这个魏平的籍贯你应该晓得吧?给我们说一下,我们去查。”
“就是老沟乡的人,事后我也去他老家找过,但这几年都没有回来过,也不晓得是不是犯杀人罪害怕,跑外边躲去了。”
“老沟乡吗?”
听到这个名字,我跟李大富又对视了一眼,可知王小龙的家乡,就叫老沟乡。
在了解完情况之后,我便带着人离开,又赶紧朝着老沟乡而去。
在路上,李大富说道:“这娃儿是真他妈惨啊,出生在这么个家庭,后来还被社会混混给骗了,死成那个样子,唉。”
我对于这个女孩儿的死,并未有太大的情感波动。
社会的本质就是这样,好人坏人一辈子都能明哲保身,唯独愚蠢的人总是会有不断的灾厄萦绕一生。
在临近下午的时候,我们再一次来到王小龙的家。
王小龙妻子的身体并不好,属于很体弱的那一类人,这会儿来到他家院子,便见他正蹲在炉灶跟前,为媳妇儿熬着药。
“诶,你们回来了啊。”
“对呀,我问问,你们村里是不是有个叫魏平的人?”
“魏平?”
听到这个名字,王小龙手中的蒲扇顿时一停。
“这个社会的渣子我咋个不晓得?从小就在村子里边小偷小摸的,小的时候,都不晓得被村里人打了多少次了。”
“他现在人呢?你晓得在哪里不?”
“这个…我不是很清楚,前几年还见到的,好像…突然就不见了,村里人也没啥亲戚,再加上这小子本身就不是啥好人,也没人管。”
“那他早年耍的好的那些兄弟伙呢?你清楚是哪些人不?”
“这个…”
如今不清楚这人在哪里,也就只能从此人周边的关系网查起了。
目前不确定是不是这个人干的,但有一点,即便不是,但也绝对有关系。
好在,王小龙沉思了片刻,眼神一亮:“我认识一个,目前在毕节那边开歌舞厅,叫…好妹妹歌舞厅。”
在得到这一则消息之后,转头我们又朝着城区而去。
跟当地警局通知了一声之后,在当天夜里,一个油头粉面的发福男人,便被带到公安局里边。
我跟李大富坐在审讯室,用灯照射着这个胖子。
此人虽说是一脸的凶相,不过眼下面相气态是极好的,我看着手上这枚瘦削痞子的照片,显然这男人这些年是干发财了。
人就是这样,在即将奔向大运的时候,有一部分人的容貌会从一脸的尖耳猴腮变得极富光泽,在走败运的时候,容貌同样会萎缩,就跟花草一样。
男人进来看着我们,表现的畏畏缩缩的,他坐在凳子上细声询问道:“长官,我…我是犯啥错了吗?”
“找你来,肯定不是请你来聊天的,你自己先想一想,自愿招供从轻,要是让我们说出来,从重。”
听到这话,男人面色顿时一慌,随后说道:“我这些年的确是本本分分做事儿啊长官,我虽然是开歌舞厅的,但绝对不存在一点黄色交易啊。”
黑道中人,手上只要没人命,不沾毒品,即便早年从事灰色交易,也是很容易洗白的。
这男人还是有点智慧的,约莫也是看清楚国家未来的前景,早年通过拐骗妇女等一系列阴暗手段,积累的相当一部分钱财之后,这几年十分果断的急流勇退,开始从事一些较为安全的行业。
为了跟黑社会彻底划清界限,警方仔细查了查他的歌舞厅,甚至没有财色交易这方面的项目。
我在注视此人片刻后,说道:“魏平这个人你应该认识吧?”
“魏平?我好些年都没见过了,以前跟他也没啥交集呀,也就是早些年喜欢一起厮混。”
“这几年没有啥来往了吗?”
男人点了点头:“对…对啊。”
“那为什么三年前的银行账目上,有你们两人的交易往来呢?并且你跟他的账目还挺多,一共有八起,且金额不小。”
“这个…”
见这小子慌了,我一眼凝视着他:“还不说是吧?李大富你跟他说。”
李大富拿着那一纸账目嘿嘿笑道:“这个不是贵州这边拐卖女人的通价嘛。”
“在拐卖人口里边,这边市面上都喜欢用8结尾,次一点的女人是1888,好看一点如果还是个处女的话,一般都在18888。”
“九娃,不用想了,这上边全都是这种形式的价码,这胖子之前一看就是个搞中转站的,就跟去乡坝头收山货一样,在这边收到了女人,转手就卖到外地去了。”
第822章 三十卷:贩卖人口
这话一经出口,原本还坐在面前的男人顿时慌了。
“我…我咋可能拐卖过人口啊,我做的一直都是正经合法的生意啊,警官你们不要乱说啊。”
这种案子的罪行是很严重的,这几年国家为了整治这种强迫拐卖卖淫的罪行,从轻都是十多年,从重甚至能干成死刑。
对于这种人是绝不可能姑息的,我注视着这个男人,继续说道:“你应该比我们都清楚,我现在告诉你,你主动交代罪行,我算你自首,顶多坐牢,如果我们费尽心思给你查出来,拐卖这么多人,到时候能不能坐牢我可不晓得。”
男人在听完这话之后,额头一阵阵细密的汗珠顿时冒了出来。
我也是不断给此人施加心理压力。
“自己想好回答,你只有一次机会。”
“我…我说,我前些年的确在干这些事,不过早在几年前,我已经金盆洗手了。”
我跟李大富细细听着此人这些年的过往,相比于魏平,眼下这位如果不是遇见了我,怕真算是黑道混出头的翘楚。
早些年为了发财,跟外地很多皮条客都有交往,其中涉及到北京上海深圳等发达城市。
在当时他就是这边的人贩头子,手底下涉及了魏平以及他剩下的几个兄弟。
哄骗到女孩儿,送到他这里,然后转手又卖出去。
“魏平这个人咋突然消失了?他如今到底在哪里?”
“我…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就是两年前吧,有一天晚上他给我打电话,说是有一个质量很高的货,要带过来给我。”
“你不是说金盆洗手了吗?”
“这个…这个女娃儿质量确实有点高,年龄还不大,转手要是卖到北京,估计能抵我赚两年的钱了,我就想着再干一票,不过…不过那天晚上魏平没来,我事后也联系过他,不过这小子真就像突然消失了一样,之后我再也没联系到他了。”
“那一天是几号?”
“好像是…三月四号。”
我也不言语,只是盯着这家伙,从神态上来看,他似乎没有说谎,再者自己已经在劫难逃了,也没必要去包庇别人。
想了想,我便让警察给带了下去。
“这个魏平,是不是出啥事儿了?咋个突然不见了?”
我听到李大富的话,回应道:“等回村问问张婷的母亲,他女儿到底是几号失踪的,对应一下是不是一个时间。”
“好嘞。”
经过一番询问,最终确定了,魏平跟张婷说在同一时间消失的,更加确定了,魏平嘴里所说的上等货,就是自己的女儿。
按照那男人所说的话,魏平那一天晚上应该是出啥事儿了,贩卖人口不是卖货,有多条渠道可以选择,可以货比三家。
这是掉脑袋的生意,因此几乎每一个环节都是熟人交易,不可能卖给陌生人,所以原本的上等货张婷惨死在沟里,凭空消失的魏平很可能也是死了。
“这个魏平看样子也是被害人之一呀。”
“会不会是老沟乡的人干的?你看这条路,正好要路过老沟乡这边,我都怀疑是有人半路截杀了。”
“村里人干的吗?还真有可能,等明天你去通知一下地方警局,配合搜查一下这边,怎么也要把魏平的尸体找到才行。”
“好嘞。”
等到第二天一早,大批警察便来到老沟乡这边。
有孙云的指示,这些人是十分配合我们工作的,几十号警察分批进入地方山林,开始搜查。
其中着重勘察的,便是村后边的这一条沟,因为张婷的尸体在其中,那么魏平应该也不是太远。
不过让我们万万没想到的是,尸体找到了,但魏平的尸体,跟张婷尸体的方向,完全是相反的。
一个在村后边的老沟里边,至于魏平的尸首,是在村外一处崖坡下找到的,被石头所掩盖遮蔽,明显有凶手掩盖的痕迹。
而等将尸体给清理出来之后,能清晰看到其人后脑勺有严重的重物击打痕迹。
应该是被偷袭,一石头直接给打死了。
李大富看到这一具白骨,不由叹了一句:“这真的是善恶到头终有报啊。”
“死者原本应该是同行的,但尸体所在的位置完全是相反的,这他妈的,真正的凶手,为什么要费尽心思将张婷带回去呢?”
“朗院,说起来,我们倒是想起来一个陈年旧案,这几年没有再出现了,我们才没有查,昨晚上我们内部也探讨了一下,觉得两起案子很可能是一个人干的。”
我转头询问道:“什么案子?”
“是一起强奸案,这村子离市里近,平时就会有很多过路人,大概是五年前吧,有行人在这边路过,直接被人用迷药给迷晕了,然后拖进荒地里边给强奸了,这样的案子这五年时间,总共发生了七次。”
“这地方还有这么一件事情?老沟乡的人你们查过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