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使大人……”
“以后你和林狄他们一样,称呼我檀公吧,一直叫指挥使大人,显得生分。”
听到这话,庆言心中顿时大喜。
显然,自己的表现,让这位心思深沉的锦衣卫指挥使很满意。
现在让他和千户他们一般,称呼他檀公,显然已经把他当心腹看了。
“檀公,那既然上官云锦已经被陛下罢免,为何又会被安上通敌叛国之名。”
很显然,陛下当初罢免上官云锦也是出于一种保护,想让他远离这场纷争。
可对方,貌似不想就此放过上官云锦。
“当初的陛下,一再忍让,可淮征王并没想过就此放过上官云锦,而是选择杀鸡儆猴。”
“莫非这个淮征王,就是那东皇郡的郡王。”
说罢,庆言朝苏檀投去问询的目光。
“对,按辈分来说,陛下见了这个淮征王,陛下都要叫一声皇叔。”
闻言,庆言顿时悟了。
难怪这个淮征王不把怀真帝当回事,因为辈分摆在那儿呢。
只要他不作死,那他就能往死里作。
“那当初,上官云锦通敌叛国的事,也是他一手主导?”
“他们事情做的极为隐蔽,并没有露出马脚,这种事情我也不能给出肯定答案。”
听着苏檀严谨的阐述,庆言点了点头。
苏檀敲了敲茶案,吸引来庆言的目光。
既然你想知道的我也都告诉你,那就说说,你这次的任务吧。
“任务?”
苏檀皱了皱眉,“你不会是打算听了秘密就走吧?那我只能灭你口了。”
下一秒,庆言单膝跪地,主打的就是一个忠心耿耿。
“属下愿为檀公献犬马之劳,能用的上属下的地方,您尽管吩咐。”
苏檀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把从腰间抽出一半的刀,重新收回鞘中,重新坐下。
反观庆言,心中一万头草泥马在奔腾。
总感觉,自己好像被仙人跳了一般。
上官雅只让她查明真相,还她父亲一个公道。
可现在,自己卷入东皇郡的案子之中,无法脱身了。
再加上皇帝要求,彻查东皇郡的案子,苏檀也没有交由其他人去办,这不是仙人跳,还能是什么。
“檀公,那我的任务是?”庆言试探着问道。
苏檀把那封密折往庆言的方向推了推。
“这就是你这次的任务,只要你查明此案,必定能替上官云锦平反,我还会向陛下出言,替上官云锦正名,并追封他名号,让史官记上他一笔。”
说到这里,庆言终于有些意动了。
她答应了上官雅替她父亲平反,他也不好食言。
就在这时,庆言突然脸色变的古怪起来。
“檀公,你是不是知道,我前几日见过上官雅。”
第124章 郁郁不得志的何炎
听到庆言说出此话,苏檀嘴角含笑说道。
“那日你返回镇抚司,被上官雅的马车拦截,你进入上了她的马车,在上面待了两刻钟有余。”
听到这话,庆言的嘴角使劲抽了抽。
他感觉对方简直就是个老六,居然能查到自己这些东西,难怪锦衣卫能成为京都官员的噩梦。
这让自己都有些害怕,并不是他有什么秘密,而是怕一些羞耻的事情被禀报上去。
“莫非,檀公还在我身边安排了眼线?”庆言试探着问道。
随即,看到苏檀脸上的表情,他就明白了一切。
只见,苏檀脸上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然后用一种轻视的眼神看着他。
就像是说:“小老弟,你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庆言回想了一下,也是。
自己也就是个办案能力强点的弟弟角色,还不至于让苏檀让人监视着他。
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庆言也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要不然,自己之前和单清婵摇床时发生的事,也被汇报上去,那他只能找个地缝钻下去了。
到时候,信中写着,庆言此次摇床,庆言暴击了多少次,火力全开持续输出了多久。
想到这里,庆言就感觉没脸见人了。
苏檀取出金曜令放在桌上:“还是如以往一样,你拿着金曜令,可以从千户以外的锦衣卫中,随意挑选。”
闻言,庆言却并没有接过,而是摇了摇头。
“檀公,我这次准备暗中调查,我选择轻装简行,乔装前往东皇郡。”
苏檀眉头先是一紧,随即舒展开来。
“既然我把任务交给你,我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说罢,苏檀收起金曜令,从怀里取出另外一块令牌,放在茶案。
“这是银月令,只要你拿着她,找到锦衣卫的暗子,他们都会尽全力协助你。”
这次,庆言没有过多犹豫,直接拿过令牌,仔细打量起来。
这银月令,被打造成一枚弯月形状,如同挂在高空的银月一般。
令牌由工匠细心打磨,勾勒出月亮光明的一面,以及侧面灰暗阴影。
上面还被雕刻出中司房标志性的蝙蝠图腾,暗示着他们是暗夜中的使者,代表着锦衣卫的隐秘。
庆言手拿银月令躬身行礼:“属下,自当拼尽全力,完成檀公交代的任务。”
苏檀微微一笑,挥了挥手:“退下吧。”
等庆言离开后,苏檀如同自言自语般问道。
“他的智慧的确异于常人,那这个棘手的案子,他能继续给我们惊喜吗?”
就在这时,窗边,一个隐秘角落,空间如同扭曲了一般,突然从里面走出一个人。
“这个案子,牵扯极大,如果真如你期望的那般,用不了多久,午门之外将会人头滚滚。”
苏檀听到身侧人影的话,顿时轻笑出声:“难得啊,你居然也会看好他,我相信这一次他同样不会让我失望。”
虽说如此,苏檀还是有些担心庆言的安危。
凭借庆言七品的实力,实在是不够看,想要保证他的安全,至少也需要四品高手同行保护。
否则,此行庆言必定九死一生。
离开镇抚塔之后,庆言就开始打算了。
回到自己的堂口,让吏员去把白清弈喊来。
很快,身穿飞鱼服,虽然面部表情依旧冷漠,却依旧仪表堂堂的白清弈,就现在庆言的面前。
“有什么吩咐。”白清弈行了一礼,直截了当问道。
“今天给你放假,明天和我一起出趟公差。”
白清弈属于那种,人狠话不多的那种类型,点了点头答道:“我没什么要收拾的,现在就可以出发。”
庆言翻了翻白眼,“我们这次不是以锦衣卫的身份就去办事,去回家取些平日的衣裳穿着。”
白清弈先是一愣,旋即摇头道:“没有。”
庆言猛地起身,死死盯着白清弈。
“你平时休沐的时候,也是穿着差服?”
白清弈对庆言投去疑惑的目光:“对啊,衙门发的衣服质量也都很好,用料也很不错,穿着很舒服,为什么要买衣服呢?”
看着对方有理有据的话,庆言感觉自己好像一个犯错的人,对啊,又不是不能穿。
“那你赶紧,去买几身衣服,尽量朴素点,不用买太好太贵的。”庆言赶忙催促道。
他们这次是要秘密行事,肯定还是低调点好,穿的太花哨,那不就成了招摇过市了,他们现在需要的是低调。
就在这时,一只手直接伸到了庆言面前。
庆言疑惑满心疑惑,问道:“干嘛?”
“既然是出公差,你给点银子当经费,不过分吧?”
庆言以手扶额,并没有给对方银子的意思,可白清弈的手却没有收回去的意思。
最终,庆言还是心痛的拿出一两银子,放在了他的手心。
“磨磨唧唧半天,就给了一两银子……”
听着白清弈一边走一边传来的嘟囔声,庆言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要不是自己打不过他,要不然一定暴揍他一顿。
这种被人薅羊毛还被人嫌弃的感觉,实在是让庆言有些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