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庆言拿起桌上的两支木筷,捏在手心。
手腕一用力,两只筷子应声而断,去势依旧不减,冲着赵九浪身旁的木柱上飞了过去。
“突突!”
声音响起,断裂的两截木筷直接插入木柱之上,直接插入木柱寸许。
看到这一幕,那赵九浪直接被吓的瘫软在地。
府衙监牢,监牢内的牢卒牢头,都被悄无声息的撤走,其余人都没察觉到异常,杨典躺在角落的破草席,早已睡着了。
隔壁牢房的王千书,早已鼾声四起。
午时,正是人最困乏的时候,即便在监牢中也一样。
就在这时,一个身穿黑衣的身影,从监牢外神不知鬼不觉的溜了进来。
王千书挠了挠屁股,改变了一下睡姿,很快鼾声再次响起。
黑衣人进入监牢后,打量下四周,目标明确的朝着杨典监牢的方向走去。
一边走着,一边抽出腰间长刀,在昏暗的灯光下,刀尖寒光四起。
就在他距离杨典监牢还有一丈距离时,一个不起眼的碎片,以一种肉眼不可见的速度朝他咽喉处袭去。
就在他准备迈出下一步之时,只觉喉头一暖,温热液体从咽喉处股股涌出。
杀手直到死都没搞清楚,到底是谁出的手,让身为八品的武者,没有丝毫抵抗之力。
杀手只觉眼前一黑,整个人软倒在地,悄无声息的死去。
感觉到杀手身死,王千书收回神识,继续睡大觉。
府衙监牢外,两名同样身穿黑衣的杀手,正在焦急等待。
一刻钟后,见同伙还没回来,其中一人开口说道。
“下面可能出事了,我下去看看。”
一刻钟过后,刚才去的人,也没有了动静,仅剩的那人眉头一皱,犹豫片刻后,也进入监牢。
自家少族长交代过,这次必须要弄死那杨典,否则回到家族后,必定免不了责罚。
等他来到监牢之后,顿时眉头一皱。
这监牢的气氛很是诡异,只有阵阵犯人的喊声以及呼吸声,杀手却觉得气氛诡异的可怕。
他谨慎的打量四周,发现了两个栽倒在地同伙,在看身下,流了大片血迹。
显然,对方已经遇害了。
对方能够悄无声息的弄死两名八品武者,那对方想杀他估计同样是轻而易举。
想到这里,杀手只觉得遍体生寒,不敢继续停留,就准备离开这诡异的监牢。
就在这时,他只感觉右侧一股极度危险的气息袭来。
一偏头,他看清了冲他飞来的物体。
可惜,那东西带着无可匹敌的速度,已经到了近在咫尺的地步,他避无可避,只能硬撼。
只可惜,他低估了对方的实力,也高估了自己的防御。
一块青砖上脱落的墙皮,从他的脖颈处划过。
瞬间,他的喉管被切开,大股鲜血从他脖子涌出,他嘴唇蠕动,做出救命的口型,他却怎么样说不出声音。
他只能无助的双手乱抓,像是在抓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只可惜,现在的他,神仙难救。
许府,许子平焦急的在门外等候。
今日坐堂时,听闻自己的独子被人打伤,非但如此,对方还下黑手踢了自己儿子的命根子。
要知道,他老许家三代单传,到他这里依旧是一只独苗。
自己给这独子娶了几房妻妾,却始终不能怀上一儿半女,这让许子平本就心急,恨不得替自己儿子出把力。
再加上今天听闻此事,顿时暴怒不已,好在凶手已经被捉拿归案。
等忙完自己儿子的事,必定要把对方,挫骨扬灰,以此来解心头之恨。
很快,一个身背药箱的郎中,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卢大夫,不知吾儿可伤及根本,可否继续为我许家延续香火。”许子平焦急问道。
只见,那卢大夫神色凝重,叹息道:“许县令,老朽也无能为力,贵公子伤的太严重,我也无能为力。”
听到这话,许子平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差点就直接昏倒。
还好,一旁的两名家仆赶忙伸手扶住自家老爷,这才没让他摔倒在地。
“该死!该死!我一定要杀了他!”许子平歇斯底里的咆哮道。
在家仆的搀扶下出了府,朝着府衙的方向离去。
他要报仇,也要让对方尝尝断根之痛,让他也成为一个不能人事的废人。
半个时辰后,牢头重新回到监牢。
就在这时,众人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只见监牢内,居然躺着三具尸体,从尸体外表来看,这些人刚死不久,尸体还是热乎的,很显然就是在他们离开的这段时间被人杀害的。
就在刚才,他们被捕头喊去议事,仅仅半个时辰,居然就出了这么大的事。
牢头顿时心中大骇,出了这么大的事,他难逃其咎。
在他们询问众人后,众人更是被震撼的无以复加。
三个人被悄无声息的杀死就算了,在场关着的囚犯,居然没有一人注意到了一切。
这几人都是悄无声息的进来,然后被悄无声息的杀死。
第147章 父母官
就在这时,牢头扭头看向躺在床上,跷着二郎腿,哼着小调的王千书,顿时眼瞳一缩,不敢多言。
就在牢头还想着如何交差之时,监牢外涌入一群人。
看到这里,牢头脸色瞬间难看过来。
如果真是这神秘老人杀的人,那今天他们县令要在这神秘人身上吃大亏了
很快,许子平愤怒的声音,就从外面传来。
“管虎,究竟是何人伤了我儿子,我要让他生不如死!”
听到这个声音,牢头管虎暗自叫苦。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刚说完这县令会来找对方麻烦,立马就应验了。
只见,那许子平一脸怒气的样子,管虎顿感不妙。
如果县令真要对此人出手,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拦一下这个县令。
“快说!是谁伤了我儿!”许子平冲着牢头管虎,就是一声怒吼。
被这一怒,管虎也是一个激灵。
“大人,您先消消气,听我解释……”
还没等他说完,许子平就出声打断他。
“不管是谁,既然伤了我儿,我就要让他付出血的代价!”许子平脸色阴沉的低吼道。
闻言,管虎也是一阵苦笑。
既然对方要作死,管虎就随他去了,指了指王千书的牢房道:“就是此人。”
看着躺在牢房的床上,翘着个二郎腿王千书,许子平顿时怒火中烧,一巴掌狠狠扇在管虎的脸上。
“混蛋!此人伤了我儿,你居然还如此优待他,反了你了!”
许子平此时心中,早已怒火中烧。
对方打了自己儿子不说,还让他许家断了香火,此仇必定不死不休。
牢头管虎被许子平扇了一巴掌,也没多说什么,只是静静站在原地。
许子平一声冷哼,从管虎的腰间抽出他的佩刀,刹那间管虎瞳孔一缩,脚下赶忙后退了几步。
只见那许子平,并没有要伤管虎的意思。
手持长刀走向王千书的牢房门口,长刀狠狠的砍在门上的铁链之上。
一瞬间,铁链应声而断,许子平直接一脚踹开牢门,径直走了进去。
“就是你伤了我儿子?”许子平面沉似水,恶狠狠说道。
王千书丝毫没有回答他的意思,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
“这就是所谓的地方父母官?还真是子不教父之过,老子什么德行,儿子也是什么德行。”
说着,王千书双手枕在脑后,满脸戏谑之色,看着许子平。
许子平气极反笑,连说了几声好,“好好好!我希望你的骨头能像你的嘴一样,这般的硬气。”
一旁的管虎,听着两人的对话,嘴角抽了抽。
其他众人心中则想着,这人真是胆大包天,县太爷带了这么多人前来,这人依旧如此淡定,真就不怕死吗?
就在这时,许子平手中的刀,毫无征兆,朝着王千书的下体,直接就刺了过去。
他要让王千书,也如他儿子一般,尝尝断根之痛。
就在这时,王千书的手快若闪电,食指指尖,直接点向那长刀刀尖。
并没有想象中鲜血四溅,在众人大骇的目光下,那刀尖在距离王千书指尖毫厘之间,不得寸进。
王千书摇了摇头,啧啧两声:“真是太弱了,就这点实力也想让我付出代价?”
听着对方羞辱般的话语,许子平脸色更加阴沉了,手中长刀改刺为下劈,照着王千书的脑袋就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