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言耸了耸肩表示无所吊谓,瞪一眼又不会少一块肉。
当庆言坐到马车上后,庆言瞬间解锁了全新体验。
车厢内被松软的皮毛铺设,松软却不让人觉得闷热,里面不仅有桌子小凳,还有一个供人侧卧的软塌,简直就是一辆简易的房车。
这让一路上舟车劳顿的庆言,牙都快咬碎了。
萧钤瑶端起桌上的茶壶,给庆言倒了杯茶道:“庆言公子,喝茶。”
庆言一脸的郁闷喝了一口茶,郁闷不已。
看来有钱人的快乐,你想象不到,这句话放在任何时代都是通用的。
庆言抛开不好的思绪,示意萧钤瑶可以开始说了。
萧钤瑶端起茶盏,在朱唇上轻抿一口,说道:“那萧琳雨是嫡系大房长女,生的虽不至于倾国倾城,但也算姿容俏丽。”
庆言颔首,以萧钤瑶的容貌,说一句倾国倾城也不为过。
“牡丹郡距离京都虽远,但矿藏却极为丰富,如果萧家能够和牡丹郡郡主搭上关系,那收获的利益可想而知。”
庆言摸着下巴,作思考状。
以萧钤瑶的说法,只要谁能够嫁给东皇郡少主,那谁就能够获得更大利益。
这么看来,那萧琳雨就是不希望萧钤瑶能够嫁入牡丹郡,这样会导致大房失势,时间久了,萧家的格局可能就会改变。
这对于逐利的商贾来说,就如同明星塌房一般的危机,简直是要亲命了。
所以,在自己被掳走的第一时间,萧钤瑶就猜想,是不是对方所为。
对方不一定要杀了萧钤瑶,只要找个男人,给她来个一针见血就行了。
一旦破身,堂堂牡丹郡少主,总不能娶一个失德的女子吧?
“话说,你母亲在府中的地位如何?”庆言好奇问道。
听到庆言的问题,萧钤瑶脸色一暗:“我母亲乃是正妻的陪嫁丫鬟,洞房花烛夜之时,夫人身体抱恙,只能由我母亲代劳了。”
“哦原来是暖床丫鬟的女儿,难怪对方如此敌视萧钤瑶。”庆言在心中腹诽道。
后面在萧钤瑶的描述中,他就了解到了所谓豪门争宠的戏码。
因为萧钤瑶的母亲和萧父在侧室通了房,加上她母亲生的貌美,自然就把她纳为妾室。
自此以后,萧父就时常留宿萧钤瑶母亲的房间,却冷落了身为正妻萧琳雨的母亲。
从那以后,萧琳雨母亲便时常刁难身为妾室的萧钤瑶母亲。
自知身份低微的萧钤瑶母亲却一再忍让,直到萧钤瑶出生后。
自打出生之时起,萧钤瑶就是个美人胚子,这让萧父极为疼爱,暗中警告萧琳雨的母亲,不能针对萧钤瑶的母亲。
正因为两人母亲的关系水火不容,两人的女儿自然也是水火不容。
而这次,两女竞争夫婿,身为大房长女的萧琳雨再次落败,这让对方恨萧钤瑶入骨。
所以,为防此行出现什么意外,萧父特意派了慕容可儿一路护送。
就这样,两人这一聊,足足聊了一个时辰有余。
而外面听着马车内聊的相谈甚欢的两人,听的慕容可儿直皱眉头。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侍从的说话声。
“你们快看,那里有炊烟!终于到了有人烟的地方了。”
听到这话,一群膀大腰圆的糙汉子,居然忍不住欢呼起来。
毕竟这一路来也是舟车劳顿,眼看目的地就在眼前,怎能让人不兴奋。
第158章 路有冻死骨
远处山间,有三两缕炊烟袅袅升起。
庆言看去,可能是因为要开始查案,整个人变的有些许兴奋。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太阳西斜,留下一抹火红色的晚霞。
车队在村落不远处的停下,准备在此歇息一晚,然后再接着赶路。
嘴里叼着狗尾巴草的庆言,靠在马车之上。
他自然不是闲来无事,在此思考人生,他这是在等白清弈赶来。
很快,白清弈返回,手里拿着些东西,冲庆言使了个眼色。
两人悄无声息的离开车队,朝着小村落方向走去,依靠夜色的遮掩下,在山林间不停腾跃着。
这时候的庆言是郁闷的,他发现不管自己如何加快速度,白清弈都能很轻易跟上他的速度,甚至身形都不差分毫。
这年龄,这实力,庆言表示酸了。
感叹之际,庆言也不停的给自己做心理建设,自己还比对方小几岁,还能追赶。
就进村之前,庆言喊住白清弈。
白清弈神色不解问道:“不抓紧时间,他们到时候该发觉异样了。”
“正事要紧,但是咱们也要准备一下啊。”庆言解释道。
“不就是打探个消息,需要准备什么?”白清弈更不解了。
庆言翻了翻白眼,没好气的说道:“你现在锦衣卫,不是羽林卫。”
“然后呢?”白清弈不解问道。
“在锦衣卫做事,需要用脑子。”
说罢,庆言从路边抓起干燥的泥土,用力捏成粉末洒在衣服上,甚至于手上和身上头发上都弄了一些,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
看着白清弈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去,庆言皱了皱眉:“愣着干嘛?照做啊。”
毕竟他们是要佯装旅人,前往打探消息,身上一尘不染得话,都不用拆穿,直接一眼假。
就这样,两人把自己弄的一副狼狈不堪模样。
村子内,一户人家。
“老头子,你快想想办法啊,再这样下去娟儿真的会死的。”
一个老妪的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却没得到丝毫回应,很快里面便传出老妪的哭声。
听到这声音,庆言的身形为之一顿,没有继续前进。
听着屋内老妪的哭声,以及一个老汉的哀叹声,庆言皱了皱眉。
屋内,一个脸色蜡黄身形消瘦的麻衣老汉,坐在嘎吱作响的木凳上,抽着劣质旱烟。
一个同样脸色蜡黄,满头银发的老妪,眼泪吧嗒吧嗒的滴在地上,双手抓着一双苍白且瘦削的手。
“婆婆,不要让公公难做了,如果我熬不下去,这就是我的命,我不怪你们。”
听到床榻上气若游丝的女人的话,老妪眼泪掉的更厉害了,握着女人的手也更紧了几分。
就在屋内众人认命之时,屋门被人叩响。
听到门外的动静,老汉豁然起身,老妪也抹了一把泪水,看向门口方向。
“肯定是刘俊回来了,娟儿你有救了。”
说着,老妪的手用力握了握,躺在床上的女人脸上也浮现了一抹微笑。
“吱呀。”
木门被老汉打开,门外传来庆言的说话声。
“大爷,我从外地来牡丹郡探亲,路过这里想来讨口水喝,可否行个方便?”
听到这话,老妪的灵魂像是被从身体中抽离了出来,眼泪再次忍不住流了下来。
即便是这种情况,那老汉依旧勉强挤出一抹微笑说道:“两位小哥等一下,我给你打水去。”
等老汉走开,庆言这才看清这个家的全貌。
屋内没有多余的家具和陈设,只有破旧的桌子,以及几张破椅子,床榻上躺着一个女人,脸色苍白,身形瘦削,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
看到女人的模样,庆言忍不住皱了皱眉,感觉心被揪住了一般。
“来,两位小哥,家里也没有多余的碗碟,你们就用这水瓢喝吧。”
说着,老汉递来葫芦做成的水瓢,里面盛着水。
庆言面色不变,眼睛不停的四处打量着情况,水瓢也朝着嘴边凑了过去。
就在这时,庆言的手停住了,把水瓢凑到鼻子,鼻头抽动,庆言仔细嗅了嗅。
旋即,庆言察觉出异常,眉头皱了皱神色凝重,就着昏暗的烛光,看了一眼瓢中的水。
到这时,庆言的脸色彻底凝重起来。
他发现这家人居然全都生病了,而且不是一般的病症。
这种病不会立马要了他们的命,但病痛会折磨他们一生,让他们寝食难安。
庆言从他们蜡黄的皮肤,以及浑浊发黄的眼睛,消瘦身体,缭乱枯黄的头发,初步猜测,他们应该是体内重金属超标。
这种情况,一般是吃了遭受污染的食物或者水源,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再加上那水瓢中,带着异味颜色有些浑浊的水,说明他们日常饮用的就是这种水,体内重金属超标几乎无法避免。
“大爷,我在外地学了些医术,不知家中是不是有病人,希望能帮上些忙。”庆言谦逊说道。
还没等那老汉开口,老妪的身形先挤了过来,紧紧握住庆言的手:“真的吗?那你们快给我儿媳看一看吧。”
庆言勉强的笑了笑,走到那女人的身边。
看着床上躺着女人,庆言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起来。
“去弄点吃过来,她现在太虚弱了,如果不吃点东西,可能撑不过今晚。”庆言语气严肃说道。
女人的状态出乎意料的差,属于那种半只脚踏进棺材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