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言推门而入,看到这样子的单清婵,让他也眼前一亮,他还是把持住了。
“庆言公子来了,你都好些时日没有来过我这里了,是不是已经忘记奴家了。”单清婵做出泫然欲泣状。
庆言尴尬一笑,解释道:“近日公务繁忙,并非有意冷落清蝉花魁。”
榻上,单清婵慵懒起身:“我听坊间谣传,近日多位花魁娘子,邀请公子同游花船,怕是已经忘了奴家吧。”
听着花魁娘子有些嗔怪的语气,庆言莞尔一笑。
走到榻前,庆言用手环着单清婵的小腰说道:“我刚加入锦衣卫,奉命彻查贡品丢失案。”
庆言,翻了个身说道:“虽然其他花魁娘子相邀,都被我严词拒绝,我岂是那种始乱终弃之辈。”
单清蝉还是很吃花言巧语这一套,嘴角露出浅浅微笑,依偎向庆言的怀里。
“辛苦庆郎了,不知案件进展如何。”
单清蝉依偎在他怀中,青葱玉把玩着自己一缕秀发。
庆言故作辛苦的模样,揉了揉小腿。
“进展不太顺利,为这个案子奔走,腿都酸疼的不行。”
听到庆言的话,单清蝉起身说道:“奴家这里有一良药,治疗可以缓解,我去让丫鬟替我取来。”
很快,侍女恭婷婷就拿来一罐黑色瓶子,里面装着一些黑褐色的糊状物。
侍女一边为庆言涂抹药膏,单清婵一边说道。
“这药膏是从西域国传来,其中加入了西域独有的曼陀罗花,才有此功效。”
庆言拿到手中,凑到鼻尖闻了闻,有一股刺激的味道。
恭婷婷替主子,在庆言的小腿处涂抹上一层薄薄的药膏。
很快,庆言的小腿失去知觉,一股清凉的感觉从小腿处发散开来,两条大腿都变的凉凉麻麻的感觉,很是舒服。
庆言一边感受着清凉感,仔细感觉之下,心中大惊。
没错!就是这个感觉!
难怪当初他们找毒物之时,并没有找到。
原来是西域国独有的曼陀罗花,在大齐境内并没有生长。
虽然感觉上不同,但是原理是一样的。
都是作用于肌肉,让肌肉进入一种麻痹状态,随即肌肉剧烈收缩,最终达成想要的结果。
只不过这药,用的量很少,并不能达到直接喝下的那般严重。
庆言从侍女手中,接过药瓶,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能不能让我把这药带走,他对我有些用处。”
庆言有些尴尬,挠了挠头。
单清蝉莞尔一笑,“庆郎需要的话,就拿去吧,咱们不必计较这些。”
单清蝉这么说,庆言更不好意思了。
“那我应该怎么回报你呢?”
清蝉花魁,嘴角露出一抹羞涩的笑容。
“奴家希望,庆郎不要忘了奴家的好。”
这种不求回报的好,才是最难偿还的。
庆言感叹道,是要找个机会替单清婵赎身,哪怕当个外室养着也不错。
眼前的话,庆言这小卡拉米,还是以体力劳动来偿还吧。
当晚,单清婵的床榻摇到半夜。
直到单清婵连连求饶,一脸满足的睡着才算完。
骑上战马,一边吃着包子当早食,一边朝着镇抚司赶去。
好在风花楼距离镇抚司并不算太远,庆言可以慢慢走着。
这时,一辆马车从后方驶来。
车辆帷幔被掀起,露出一张不施粉黛的女子容颜。
庆言愣了一瞬,瞬间把这名女子,和跟随在何炎左右的跟屁虫,当做一个人。
看到车外的庆言,漓菱赶忙放下帷幔,生怕庆言看清她的长相。
“他没看见吧,他应该没发现是我吧。”漓菱心存侥幸的自言自语道。
殊不知,以庆言的眼力,早已看透一切。
庆言看着用料昂贵,装饰华丽的马车,再看马车上挂着,象征着皇室的标志。
这辆马车,应该是从宫里出来的,那车上这名女子,究竟是何身份。
而对方和何炎又沾亲带故,这么说何炎也是皇室之人?
之前听人提起,何炎只不过是仰仗自己的百户姐夫。
现在看来,何炎的身份没那么简单,对所有人隐瞒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庆言跟随着的马车,朝着镇抚司的驶去。
在距离镇抚司不算太远的地方,皇室马车拐去一个小巷中,庆言则没有继续跟随,而是把马放到一旁,等待着对方出现。
一炷香后,一个小身影探头探脑的四处张望,庆言则站在她一旁的墙角处看着她。
漓菱拍了拍沉甸甸的胸脯道:“好险,差点被他逮了个正着。”
“没差点,你就是被我逮了个正着。”
一个如同冰块撞击般清脆的声音,在漓菱一墙之隔的地方响起。
漓菱被庆言的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差点尖叫出声。
还没等漓菱公主开口,庆言用看犯人的眼神,盯着她。
“你究竟是什么人,混在吏员中有何企图?难不成是别国渗透进锦衣卫的细作不成?”
庆言深知审讯技巧,先大棒威慑,再用怀柔之计安抚。
以前哪有人敢用这种眼神看自己,她是皇帝最溺爱的女儿,别人对她从来都是恭恭敬敬的。
这种感觉还是第一次体验,有一丝丝害怕。
而她更多的目光,则是在看庆言那近乎完美的皮囊。
之前她并没有近距离接触过庆言,只觉得是一个长相帅气的锦衣卫。
这次近距离看到,才发现是居然生的如此英俊。
渐渐的,漓菱公主的眼神变的迷离起来,眼神变的能够拉丝一般。
第33章 曼陀罗花
看着眼神迷离的漓菱,庆言咳嗽了两声。
“回答问题,否则我可要严肃处理了。”
庆言本就没有恶意,只是想戏耍一下她,毕竟能够乘坐皇室马车出行,身份必定不凡。
被庆言的咳嗽声惊醒,漓菱公主俏脸一红,说话都不利索了。
何炎在约定好的地点等着漓菱的到来,她却没有按时出现。
朝着不远处一瞥,从他的角度来看,就像庆言一步一步的把漓菱公主逼向墙角。
看到这一幕,何炎心中大惊。
脚下用力,朝着两人的方向飞奔而去。
庆言回头,刚好看见如同脱缰的野狗一般,朝着自己飞奔而来的何炎。
“庆言,不可无礼!”何炎大喊出声。
这真是想瞌睡就有人递枕头,庆言立马摆出一副冷冰冰的神情,从怀中拿出金曜令,挂在腰间。
“你来的正好,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何混入锦衣卫中。”
说着,还把手搭在腰间的佩刀之上,做出随时都会拔刀砍人的模样。
何炎示意他别冲动,两人约好,散职后找个地方单独聊聊。
堂室内,六人一狗,再次集结。
除了庆言以外,其他人都脸色沉重,气氛格外凝重。
栾玉录昨日散职后,再次被林狄喊去询问案件进展。
这位千户向来沉默寡言,栾玉录从他的目光中,看出了他不悦的神情。
栾玉录顿时压力山大,只希望案件的进展有所突破,他才好交差。
“元芳你来闻闻,这里面有没有那种味道。”
说着,庆言掏出从单清婵那里得来膏药,放在桌上。
元芳跃到桌上,仔细的嗅了嗅膏药的味道。
“汪汪!”
元芳汪了两声,又用狗爪拨了拨药罐,表示有所发现。
顿时,众人眼前一亮,目光纷纷投向庆言。
“你这膏药从何而来?”栾玉录兴奋站了起来,双手扶在桌案之上。
“是我偶然所得,其中含有西域曼陀罗花的粉末。”
庆言选择一笔带过,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做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