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言看着他那副小媳妇受了气的样子,选择给何炎一个台阶下。
他只是想跟何炎开个玩笑,玩笑总有个限度,毕竟还指着薅他羊毛呢,羊跑了那就弄巧成拙了。
面对庆言给的台阶,何炎也就就坡下驴了,应了声是。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密集的脚步声。
武者耳聪目明,把目光都投向门口。
只见,穆澜领着一行人,走入堂室内。
“庆言,这里面都是中司房内的翘楚,你只管挑便是。”
说着,穆澜还递来一份名单,其中还包括一份隐藏在京都中的暗哨,这些人都是中司房获取江湖情报的中坚力量。
看到名单,庆言顿时乐了,其中两人的名字,让他很感兴趣。
这些人当中,居然混进来一个脏东西。
那人,就是他们的老熟人,王千书。
另外一个人,庆言则是对他的名字比较感兴趣。
庆言更想问的是他们的父母,是在一种什么样的精神状态下,给他取了一个叫马户的名字。
碰到一个不太会写字的,分分钟把他的名字写成驴字。
庆言眼神扫过众人,刻意避开王千书,丝毫不理睬他的挤眉弄眼。
庆言还是那副看不见的模样,打量着众人。
看到庆言不搭理自己,王千书故意咳嗽起来,以此来吸引庆言的注意力。
庆言皱了皱眉,“这带病老头怎么还带过来了,这是来给我们帮忙的吗?”
“你!”
王千书刚准备口吐芬芳,庆言的嘴角却翘起阴谋得逞的笑容。
最终王千书选择,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忍了!
庆言翘了翘嘴角,老东西,还算有点脑子。
其实,名单上早已标红,虽然不是一定要庆言选下他们。
但是,特意给他们标红,他们肯定也有过人之处。
“王千书留下,另外那个叫驴的也留下,其他人就回去吧。”
只见这时,尖嘴猴腮,眼袋浮肿的青年人走了出来。
看他的样子,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我叫马户,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呢?”
站在马户身旁的暗哨赶忙走了出来,用手捂住他的嘴道:“他白天刚喝了不少酒,酒还没醒呢,大人不要当真。”
庆言皱了皱眉,这种真的是锦衣卫的暗哨吗?真的不会酒后吐真言吗?
“你少胡说,我叫马户,不叫驴。”
一旁的暗哨脸上更尴尬了,“他最不喜欢别人拿他的名字开玩笑了,所以我们都称他为老马。”
庆言挥了挥手,“下去吧,明天让他醒酒了来见我。”
看了看水漏,刚好到了散职的时候,庆言起身,整理了一下衣着,就朝着门外走去,把众人晾在一边。
“不是说集思广益讨论案情吗?”栾玉录对着庆言的背影说道。
“明日再说吧,散职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
说着,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第61章 作案区域
翌日,庆言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不迟到,也不早到,踩点点卯。
来在堂室内,连同王千书以及马户在内,其余人都已经尽数到场,正襟危坐的等着庆言。
看着众人都样子,庆言不以为意,依旧一副悠哉悠哉的模样。
自己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仔细品茗起来。
给普通吏员喝的茶叶,能是什么好货,庆言只是在装模作样罢了,这是他公司不满的一种无声抗诉。
说好的宝贝呢?苏太安,你人现在在哪呢?再不来,你的探案小天才要罢工了。
庆言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悠然的喝着茶水。
在一杯茶水进肚,众人已经有些不耐烦之时,苏太安姗姗来迟。
观其脸色,脸上写满着不悦。
看到来人庆言,腾的一下站起身来。
“哟,太安大哥来了啊,来人倒茶!”狗腿子庆言,已上线。
看着庆言这副模样,苏太安哭笑不得。
“给你,指挥使知道你上次遭遇刺杀,特意赐给你一件软甲,能抵挡普通刀剑,至少需要八品武者,才能撕裂这件软甲。“
庆言把软甲往自己怀中扯,嘴中一边说着。
“使不得使不得,指挥使大人实在太客气了,属下自当竭尽全力,为指挥使大人献犬马之劳。”
看着顶着一副帅气的长相,却做着市井无赖的事情,苏太安有些哭笑不得。
把软甲一丢,便转身离去,不想搭理这个活宝。
庆言拿到软甲之后,面色一变。
“王千书你带领何炎,去查查两位贵妃身世以及渊源,两国之间是否有什么来往以及纠纷。”
庆言手指点了点眼袋浮肿的马户说道:“那头驴,你去下九流打听一下秘闻,坊间是否流传两位贵妃的传言,越多越好,越详细越好。”
“我叫马户……“
显然,马户今天没有喝酒,所以他只敢小声嘟囔道。
庆言挑了挑眉,“你说什么?”
“我说我叫马户,不叫驴。”马户依旧是那副不满,却不敢大声逼逼的样子。
庆言挑了挑眉,“差不多,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朱清!”
庆言特意把朱清单拎出来,今天有重要任务,需要他来承担。
正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也是时候使出朱清这张王牌了。
“敢不敢打人,怕不怕被打!”庆言声音提高了几度说道。
“敢打人,不怕被打!”朱清声音洪亮的说道。
昨日,离宫之前,他在宫门前碰到羽林卫副统领严凯。
严凯在宫门前,拦下庆言,两人私下交谈。
“三法司和那群阉狗,不会让你们安安稳稳的查案,本来他们准备联手打压你,却被你们刻意避开,明日他们必定不会放过你们。”
庆言陷入沉思,他有一事不明,他为何要和自己说这些话。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坐山观虎斗,岂不是更好?”
“我知道你的能力,我也信任你,我希望你能够勘破此案。”
严凯抿了抿嘴唇,“可能只有你,能够救白清弈了,我能做的不多,只求你能够拉他一把,他还年轻……”
说到这里,严凯沉默下来。
白清弈,是战友遗孤,是白清弈的父亲,把他从尸山血海中救了出来,自己却丢了性命。
两人始终都以兄弟相称,却是世界上最亲的亲人。
庆言轻笑出声,“就这?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严凯攥紧了双拳,“那你需要什么,只要我能拿的出来,我一定尽力办到。”
“嗯……”
庆言作思考状,一拍双手。
“给我准备五十两,破案了给我五十两就行,如果没做到,分文不取。”
严凯先是一愣,精神都有些恍惚,他的要求就仅仅是五十两银子而已?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庆言已经头也不回的离开。
“抓紧去筹钱,别逼着我上门要账啊。”
严凯这种硬汉,在这一幕的感染下都有些动容了。
“妈的……没刮风,怎么还有沙子进眼睛里了呢……”严凯一边抹着眼角的泪水,一边朝着宫门口走去。
不知是闷骚,还是得瑟,庆言不知从哪里整来了一件黑色披风,系在肩膀处。
一只手牵着元芳,一只手放在腰间佩刀上。
搭配上他无可挑剔的长相,以及挺拔的身高,简直能让女子陷入痴迷。
看到来人是庆言,羽林卫看了一眼皇恩令,便立马放行,一路绿灯的朝着贵妃宫院走去。
庆言嘴角露出龙王赘婿般的笑容,他今天就要看看这些四个驴马烂子,究竟能闹出什么幺蛾子。
不巧,今日他们是最先来到贵妃宫院的人,庆言迅速收起玩世不恭的样子,迅速进入勘察现场状态。
现场,可以说是凌乱不堪,地板之上,残留着已经干涸的褐色血迹,庆言抬头看上宫院的梁柱,也有大量褐色喷溅状血迹。
被斩首之时,因为体内血压,身体内的鲜血会被心脏大量泵出,如同喷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