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抠起了脚。
在他的操作之下,堂室内弥漫了一股酸臭味,久久不散。
作为一条狗的元芳,因为嗅觉比人敏锐的多,一早就骂骂咧咧的跑了出去。
如果来一个能听懂狗语的人来翻译一下,刚才元芳骂的贼脏,简直不堪入耳。
庆言一进来,就闻到了股脚臭味,顿时眉头大皱。
“王千书,死出去。”
看到庆言回来,王千书赶忙穿好鞋,一脸讨好的模样。
“你不走是吧?朱清,给他挂上去,让大家都看看,什么叫老壁灯。”
朱清刚准备起身,却被栾玉录伸手拦住。
他知道朱清的性格,如果不拦着,只要庆言敢说,朱清就敢干。
看到王千书不再吊儿郎当,庆言便开口问道。
“既然,那金蚕线如此珍贵,那可有当作贡品,进贡到大齐?”
王千书在脑中略一思索后,摇了摇头:“没有,那金蚕线产量极低,都不够当初的赵国皇室使用,从未进贡过。”
这句话说完,庆言陷入沉思。
既然从未进贡过,那凶手又是从哪来的金蚕线?
或者说有比金蚕线更适合的凶器,只不过他还不知道。
就在庆言思索之际,门外来了一名锦衣卫同僚,冲庆言说道。
“你们送来的那个人身份,审出来了。”
第72章 端茶送客。
庆言感叹,自己真是天命之子,打瞌睡就有人给自己送枕头。
庆言赶忙问道。
“那人是什么身份?”
“那人自己交代的,她是赵嫔妃身边的侍卫。”
听到这话,庆言都快被气笑了。
就算他准备刺杀自己,好歹花钱找外面的人啊,你这直接让自己的侍卫来,这算是给自己送空投吗?
这种昏招,也就赵嫔妃能干得出来。
赵嫔妃是有心机的,但是不多。
庆言回了句知道了,就让那锦衣卫回去了。
临走之前,还叮嘱对方,人可以放了,不用关着北司房中了。
那锦衣卫虽然很惊讶,但还是照做了。
就在这时,门外却来了不速之客。
一行六人,领头之人,穿着血红色的东厂制服,来人是东厂副厂公,齐海。
看到这群不速之客,其余几人都缓缓起身。
只有庆言依旧坐在那里,就像没有看到东厂的人一般,巍然不动。
其余人心中大为震撼,庆言这种面对强敌,依旧面不改色的样子,让人由衷的折服。
“你就是庆言?”齐海用一种上位者的语气,藐视着庆言。
庆言置若罔闻,拿起茶盏,喝了一口。
端茶,送客。
这是官场,最基本礼仪。
庆言的意思就是,我不想搭理你,麻溜的给我滚蛋。
看到庆言这种倨傲的态度,那齐海的脸色一变,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好狂妄的小子,你可知道我是何人?胆敢对我如此无礼?”
庆言嘴角带了一抹冷笑道:“就因为你身上比我少点东西,我就要敬重你?这道理说不通吧?”
庆言的扎心之言,每次都是直扎要害。
“你这庶子,还真是牙尖嘴利,别落在我手中,否则我会把你的牙一颗颗拔掉。”
显然,这东厂副厂公,比之前的统领更能忍耐。
但是,庆言不介意再多加一把火。
“我说的是胡须,莫非厂公大人对号入座了?”
此话一出,最终嘴角剧烈抽搐起来,这两句话不是一个意思吗?
庆言不愧是顶级阴阳师,骂人从来不用带脏字的。
“你……”
齐海没有发怒,他身后的属下却忍不住了,准备上前动手,却被齐海拦下。
庆言不急不徐的再次开口。
“朱清,如果谁敢在此行凶,格杀勿论。”
毕竟,这里是锦衣卫的地盘,现在不蛮横等待何时?
不得不说,齐海是一个能成事之人,即便庆言这么说了,依旧能够保持冷静。
“我这次来锦衣卫,是为了赎回东厂统领梅起,可否通融一下。”齐海面色平静的说道。
“放不了。”
庆言摇了摇头,直接拒绝。
“为何?”齐海直接追问。
“这是指挥使大人的吩咐,我也没办法。”庆言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
庆言心想,你去找苏檀要人去吧,你看他鸟不鸟你就是了。
听到庆言的话,齐海的脸色逐渐阴沉下来。
原本,他想以自己的身份施压,来让庆言放人,可庆言并不吃这一套。
之后,他想用一种商量的语气来说,庆言却直接搬出苏檀,这让齐海有些无能为力。
锦衣卫和东厂之间,本就是仇敌。
一旦抓住对方的把柄,都会把对方往死里整。
他去找苏檀确认,苏檀肯定乐呵呵的承认此事,怎么可能会轻易放人呢?
走到这一步,齐海也不准备继续装下去了,冷笑一声,用一种看死人的眼神,凝视庆言。
庆言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端起茶盏,喝了一口。
齐海冷哼了一声,带着手下,朝着门外走去。
等脚步声渐渐远离之后,顿时一片哗然。
“庆言,你是怎么做到,面对东厂副厂公,依旧如此淡定的。”栾玉录啧啧称赞道。
庆言不屑的切了一声,“我一个把人开膛破肚都面不改色的人,会怕几条阉狗?”
虽然庆言嘴上说的云淡风轻,可他的后背早已湿透,好在其他看不见,要不然他就尴尬了。
言归正传,案子还是需要继续查下去。
赵嫔妃整这一出,那他基本可以断定,那真凶就是赵嫔妃,或者是她指使别人做的。
只不过,他还是有些疑问。
那金蚕线究竟从何而来,而她又是怎么布置的现场。
毕竟,有些事情,必须做的不留痕迹。
要想弄明白一件案子,首先要找到作案动机,然后是作案凶器,再是作案手法,最后才是确定证据,缉拿真凶。
这些步骤,缺一不可。
眼前的情况,动机已经明确,凶器也基本确定就是金蚕线。
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出作案手法,看能否找到证据,确定赵嫔妃就是真凶的证据。
思路理顺了,一切都好办了。
“王千书,那金蚕线在赵国被用在何处?”
庆言再次提起那金蚕线的用途,他就是想确认一个想法,是否和自己想的一样。
王千书闭目思考了几息,没有丝毫停顿的说道。
“金蚕线的产量,三年才够制作一件龙袍,赵嫔妃兄长登基之时,打造的龙袍,直接用掉了金蚕线十年的存货,立太子之时,专门制作的四爪蟒袍,堪堪用掉一年的产量。”
庆言点了点头。
看来这金蚕丝的确珍贵,就连赵国皇室都不能肆意享用。
就在庆言思索之际,王千书再次开口。
“据宫中史官记载,赵嫔妃入宫之时,她的嫁妆中,有一件金色凤袍,其中的凤凰图案,就是由金蚕线制作而成。”
听到这话,庆言的眼神一亮。
这王千书,还是真适合去北方支摊卖烧烤,因为他真的有两把刷子。
基本上,庆言提出的问题,有问必答。
就算他不说,庆言也不会认为对方不是不知道,而只是不想说,或者是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