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这股药香味的东西找出来。”
庆言一声令下,元芳就开始在房间内仔细嗅着,众人就在这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
几分钟后,元芳的狗叫声响起,庆言赶忙走了过去。
只见,元芳坐在床榻之上,而他面前正放着一盏香炉。
香炉周围,这种味道十分浓郁。
庆言从桌上拿起香炉,打开炉盖,一股扑鼻的药香弥漫开来。
“李捕头,我义父这件袍子上沾染了这香炉中的香味,足以证明我义父那夜是穿着这件袍子来面见大儒。”
庆言看了看这坐榻,正是庆太乙被刺的地方。
从血液喷溅的范围来看,正对面处有空白区域,这里就是凶手行凶的地方。
如此大范围空白区域,凶手衣物上肯定也沾染了大量血迹。
“你若不信,可以闻闻袍子上的味道,然后自己看看这件袍子,是否沾染了血迹。”
李相洲自是明白庆言的意思,拿起袍子闻了闻,果然有着香炉中的药香味。
一切,都如庆言所说那般,这件袍子并未沾染血迹。
事到如今,李相洲依旧不死心,“这种香料并非此处独有,我怎知这不是你伪造的?”
看着李相洲嘴硬的样子,庆言嗤笑出声。
他早有预料,对方会有此说法,庆言早有准备。
在来这里之前,庆言已经去过几家售卖熏香的铺子,对方表示从未闻过这种味道的熏香。
庆言得出结论之后,尝试着找了间药铺,让老板闻了闻。
老板一闻,就说出袍子上,至少掺杂有三种中药的味道。
庆言顿时心中有了些底,这很有可能不是熏香,而是一种用来治病的药,需要通过燃烧的方式,才能有效果。
庆言放下香炉,“这个应该是大儒用来治病的药物,而非熏香,你若不信,可以寻来大儒的侍从,一问便知。”
俄顷。
那位发现大儒被杀的侍从,在捕快的带领下,走了进来。
侍从有些胆小,看着众多佩刀官差,有些哆哆嗦嗦的。
“你闻闻这袍子上的味道,看你识不识得。”李相洲手拿袍子,递到侍从鼻前。
侍从用鼻子嗅了嗅,毫不犹豫的开口。
“这是大儒用治疗咳嗽的药,点燃后的味道。”
“治咳嗽的药?”李相洲用质疑的目光,看向侍从。
“哦,你们有所不知,大儒年事已高,便有了咳嗽的毛病,这是大吴神医叶知秋给大儒开的药方,需要研磨成粉,放在香炉中当做熏香使用。”
说到这里,李相洲依旧不信。
“你去取些过来。”
说罢,便让一名随行的捕快,带着侍从一同前去。
李相洲知道,这次又被庆言得逞了。
但是,却没从他那里得到任何线索,这就让他产生极大的挫败感。
对方仅凭一些微末线索,便抽丝剥茧般,证明了陈谦的清白。
这让已经在刑部当职二十余年的李相洲,有些自惭形秽。
庆言这种人,纯属老天爷追着喂饭吃了。
在他看来,别人查案靠经验,庆言纯靠天赋。
侍从去而复返,把那取来的药点燃,果然和陈谦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再加之,是为大儒特意制作,必定不会有雷同的可能。
李相洲仿佛灵魂被抽离,徐徐说道。
“你去刑部提人吧,钱奇你拿着我的腰牌,陪他一起回刑部一趟。”
说着,李相洲取下腰间的腰牌,丢给一旁的钱奇,不再看庆言几人。
走出门外,庆言顿感轻松。
把干爹救出来了,汤圆他们终于不用,整日提心吊胆了。
庆言蹲下身,怒搓元芳狗头。
“干得不错,晚上好好犒劳犒劳你。”
庆言略一思索,“晚上带你去找条眉清目秀的小母狗,让你爽一爽。”
下一秒,元芳喉咙传来呜呜声,作势要咬庆言,反手便被庆言单手镇压。
等庆言众人走远,一名捕头开口道。
“头儿,你就让他这么把人带走了?”
李相洲早已没了锐气,无奈苦笑道。
“不然呢?证据如此充分,你还能反驳他不成?”
“可也不能轻易的让他把人带走吧?”
李相洲拍了拍那名捕快的肩头。
“都是在京都为官,你这次对别人落井下石,他日他必定让你加倍偿还,做人还是要留一线的。”
听到李相洲的教诲,那名捕快也不再言语了。
“行了,干活吧。”
……
陈府,看到陈谦平安归来,母女俩拥着陈谦的身子,哭的梨花带雨。
庆言不想参与到相拥而泣的行列,趁他们没反应过来时,便溜之大吉。
现在陈谦已经平安回来了,这案子庆言并不感兴趣。
毕竟,一个月就十五两银子,玩什么命啊。
至于,他和大儒庆太乙之间的问题,等晚上的时候再和陈谦谈也不迟。
庆言遥遥看到镇抚司,便发现镇抚司门前围满了人,其中不少人都是看热闹的平民。
庆言眉头一皱,还真是多事之秋,现在都有人敢到镇抚司闹事了?
庆言一夹马腹,朝着镇抚司飞奔而去。
第99章 哗变
拨开拥挤的人群,只见一群人正堵着镇抚司大门,不断叫嚣着。
而锦衣卫的众人,却一反常态,很耐心的跟他们说着什么。
放在以往,锦衣卫早就把闹事的人抓起来,交给北司房的人了。
“庆言呢?他在哪里,快把人交出来。”
一个头发花白,还被童子搀扶老人,冲着眼前的锦衣卫叫嚣着。
“老先生,庆言真的不在里面,您请回吧,改日再过来吧。”
“不行!今天见不到庆言,我就不走了。”
说着,童子端来一个木凳,那老者直接坐在镇抚司门口,不准备走了。
庆言看到这一幕,整个人都惊呆了。
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么一群老邦菜了,以至于对方直接来堵人了。
原本庆言打算神不知鬼不觉的,直接溜走,下一秒他就听人喊道。
“庆言在那儿呢。”
下一秒,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自己。
在众多目光之下,庆言感觉头皮发麻,朝后退了两步。
下一刻,那几个白发老头朝着庆言飞掠而来。
带头之人,更是凌空而起,朝着庆言抓来。
见此情形,庆言扭头就跑。
没跑两步,一只强有力的大手抓在他的肩膀,一股大力施加自己身上,让他寸步难行
庆言良性的扭过头来,几个老头用一种看猎物的眼神,看着自己。
其中一人还舔了舔舌头,让庆言觉得菊花一紧。
“各位,有话好好说,我之前可有得罪过诸位的地方?”
一个头顶地中海的老者说道:“就你叫庆言啊?”
庆言勉强笑了笑,答了声是。
看来之后装逼还是要注意一点,现在自己羽翼未丰,装逼不成,还容易劈了叉。
“师伯们,莫言吓到庆言小友。”
人未到,声先至。
众人看到来人,还是一个熟人,正是鲁班阁陆乾。
陆乾喘息片刻,赶忙开口解释。
“让你受惊了,这些都是师伯辈的老人,他们都遭受眼疾长期的折磨,得知你有办法缓解眼疾,便来此处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