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大用一看这个情况，也是哭笑不得，这才说了文兴莲涉嫌到了一个案件，由于文兴莲可能和他联系过，所以才来乌山找他了解一下情况。
这样说完后，杜大用把王福生的照片拿了出来，涂理学仔细看了看，又想了想，这才确定的说，没有见过这个人。
而且涂理学告诉杜大用，当初文兴莲来了以后就是说过来乌山有事的，顺道看看老同学，就是很随意的聊聊天，并没有涉及到其他什么。
杜大用一边听着，一边心往下沉。
文兴莲真的过来就是有事，顺便找老同学聊聊天，杜大用半个字都不信。
文兴莲现在给杜大用的印象就是，这个女的嘴里没有一句真话，就是她说的真话都是具备目的性的，要不就是来混淆别人判断力的。
第278章 爬山涉水
杜大用也觉得不过意，反正自己也要吃晚饭，于是就把乌山派来协助他的刑警和涂理学一起约着出去找了一家看着还行的饭店。
涂理学也觉得可以认识一下杜大用，毕竟对于他来说，青鹭也是一个相当不错的城市，这么年轻的一个警察已经是副中队长了，说明也是年少有为的。
四个人在饭店里面要了一个小包厢，杜大用第一个菜就点了一道乌山烤鱼，涂理学诧异的看了一下杜大用，这才说了一句你可点的真对。
原来这家老板是万周人，一开始是在万周开烤鱼店的，后来娶了乌山媳妇儿，这才把店搬了过来。
杜大用可是不放过一点机会的，趁着老板娘上菜的时候，还把王福生的照片拿了出来让老板娘看看，结果可想而知，这店里天天人来人往的，人家能记住的可能性太小了。
四个人喝的都是啤酒，毕竟也是在外地，而且这时候基本也不会有什么突发情况了，不说突发什么的了，现在的实际状况就是基本的线索都没有，杜大用这次过来就是撞大运的，他只是怀疑，王福生应该就在双喜市这里，然而具体在哪里，杜大用只能这样去摸索。
连栗队都已经让杜大用先回来休息休息，杜大用一想到那些还没找到孩子的父母，他们那种无助的眼神，杜大用就给自己打气，这个案子必须想办法办圆满了。
栗队也告诉杜大用，大队还有其他案件的，杜大用最后和栗队商量，再给他半个月的时间，如果这边还没有收获，他就回去，栗丛山这才放过了他。
喝酒的氛围不错，大家也就多喝了一点，话匣子也就打开了，警察说着警察的事情，教育系统说着教育的事情。
说着说着，涂理学一句感慨就像一轮明日照亮了杜大用的思维空间。
“理学，刚刚你说的话你再说一遍。”
“刚刚说了啥？”
“就刚刚那句牢骚！”
“嗨！我就说乌山这里太穷了，有些地方连正式教师工资都发不出来，好多民办的老师都跑了，留不住人啊！”
杜大用赶紧不喝了，又让涂理学别喝了。
“这话你和文兴莲说过没有？”
“说过啊！因为我看她穿的也不错，还以为在外面混的不错，万一要是能捐点儿呢？对于我们这些地方来说，五百一千都是好的。”
“能不能麻烦你给我问一下，最近有没有来过一个男人，就是给学校捐了钱，也不图什么回报的那种。但是不能惊动学校，可不可以？”
“大用！这个忙肯定可以的，明天我给你问问，不过很多这样的村镇小学就算有也不会说的，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只要人家愿意掏钱，再和校长一说，他就是想默默无闻的奉献，你觉得校长会不会告诉我？”
杜大用一想也是，看来还得自己跑啊！还只能只能自己跑，张明峰岁数大了，架不住这样折腾的。
打定主意以后，杜大用就和涂理学商量了起来。
杜大用认为如果他是王福生，绝对不会停留在太深山老林里面的，肯定会找交通稍微便利一些，而且村镇还不太繁华的那种。
涂理学对于破案还挺有兴趣的，于是帮着杜大用开始出谋划策起来，最后两个人列出了六个比较符合杜大用预期的学校。
第二天一早，杜大用刚起来刷牙，涂理学就兴冲冲的跑了过来。
结果俩人这一天就跑了两个学校，已经把俩人累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一天就在山里打转，什么交通工具也使不上，只能靠11路奔波。
张明峰晚上看到杜大用泡脚的时候龇牙咧嘴，乐的不要不要的。
乐归乐，但是张明峰还是把杜大用的鞋子鞋垫都拿出来去旅馆的铁炉子那里烘了烘。
涂理学看今天没找着，于是又向领导请了两天假，因为这两天结束了，周末也就到了。
如果五天都没有找到，那就说明，找到的希望也不大了。
第二天两个人又跑了一天，排除了三家学校，目前来看只剩一家了。
杜大用心里也是和天气差不多了，冰凉冰凉的。
第三天最后一家学校找完，还是没有发现王福生的踪迹。
杜大用这一刻才开始有些茫然了！难道自己再一次判断失误？如果判断失误那是失误在哪儿呢？
找人的这几天，封都的警察大哥也给杜大用在封都的学校找了，但是也没有发现王福生的任何踪迹。
杜大用今天回了旅馆明显看着就有些蔫头耷脑的了。
张明峰啥话也没说，只是拍了拍杜大用的肩膀，继续给杜大用去烘鞋子和鞋垫去了。
杜大用也是浑身无力的躺倒在床上，又开始在脑子里面慢慢思考起来。
不过这次还没开始想一会儿就睡着了，连着三天都在爬山，下山的，确实非常辛苦，尤其像杜大用这种不是在山区长大的人，真的是非常吃力的。
第279章 老刑侦的聊天
杜大用一觉睡到二半夜才醒，事实上是渴醒的。
爬起来一看，张明峰已经把一盒泡面的调料放好，开水瓶就放在泡面跟前，还有不知道从哪儿买的两个荷包蛋，两根火腿肠也放在旁边。
张明峰也给杜大用的动静弄醒了。
“看你睡着了，也就没叫醒你了，出去给你买了两个荷包蛋，赶紧吃了。真没有头绪，咱们明天和家里商量商量，看看怎么办，实在不行，咱们就回青鹭，案件到这样已经非常不错了，大队里无论谁都不会说咱一中队一个不字的。”
“知道了！张师傅。这二半夜的还把你弄醒了，不好意思了。”
“咱干刑警的不就这样，那时候还没有现在条件好，有时候在农村办案真的就直接睡草堆，第二天醒来，身上都痒得不行。”
“现在岁数大了，一线有时候真的干不动了，倒不是怕死什么的，就怕生病倒下了，那样得把同行的同事给折腾半死。过了年，我也应该调走了，这件案子也是我张明峰最后一件大案了，就现在这样，已经让我很满意了。”
“张师傅过了年准备调哪儿去？”
“我啊！二线吧！看市局怎么安排吧！这一过年就是43了。从部队退役下来，本来就有伤，真的干不动了。大队现在真的需要像你这样的年轻人，大方向有领导把控，你们只要发挥才能，冲锋陷阵就行。”
“说实话，大用。你刚来那会儿，就你这岁数，一中队哪个不比你大一大截儿，但是你看到哪个坐副中队长位子了？”
“那时候真的都不服气，包括我在内。但是现在你回去问问谁不服气？我张明峰敢说没有一个不服气的。家运和我们都说了，就冲你对克己那样，背后都给你竖大拇指。有钱是好，但是有心更好。”
杜大用看着泡面差不多了，一边吃着面一边听张明峰说着话。
“还是云翔那个家伙精明，看人准。李小明和张宗平和我一样都是部队退役过来的，心眼儿少，以后你要多照顾一些，他们可是真的能豁出命的！”
“金家运四平八稳的，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老好人一个。彭选是看起来聪明，其实就是一大傻小子，你没来还做梦他能当副中队长的，我们都是看在眼里，放在心里的，就他那傻愣劲儿，也就是冲锋陷阵的料。”
“汤帅帅，你都不用琢磨，你没来就是他的偶像了。不过这小子还算有脑子的，以后你给调教调教，是个好苗子。”
“云翔和我一样，明白人装明白事，都知道你杜大用就算在特案大队也待不久的，我张明峰把话撂这儿，最多两年肯定你就得给支队或者省厅总队挖走。你这样的优秀侦查员哪个搞刑侦的不喜欢！”
“张师傅，你太夸奖我了。”
杜大用把面条吃完，喝了一口汤，这才接着说了一句。
“我夸奖你干啥？实话实说。我已经干刑侦十五年了，人才不少见，天才你一个。这真的不是夸奖你，我是把你的案件都琢磨了一遍，那想法真的是捉摸不透的。这次苗头一不对，你马上就换思路去大联了，这一跳就跳出结果了。人才得想半天，天才只要一瞬间，这就是差距。”
“刑侦工作，物证齐全，剩下的就是思路问题，一旦思路对了，案件侦破就像喝水一样容易。一旦思路错了，那侦破起来比登天还难。城中村案件我们没少折腾，那时候你还不在中队，说实话，真的有时候就是瞎忙活，因为没有思路啊！”
“你的那些想法，有时候就是那种蜻蜓点水，就那个点一下，事儿就成了。事后看起来简单，但是那时候为什么就想不出来呢？所以我才说不是夸奖你。”
杜大用听着张明峰的话，心里跳了一下，就是有种什么感觉想抓又没抓住的意思。
于是开始想着张明峰刚刚说过的话，想着想着就把房间的大灯给打开了。
张明峰还想着杜大用这是咋了，就看到杜大用开始在翻他的包了。
杜大用把各种材料的复印件，地图，笔录的复印件全部掏了出来。
张明峰突然觉得杜大用好像有什么灵感了。
“大用！是不是脑子来东西了？”
“是啊！张师傅，你起来帮我看一下。”
张明峰赶紧穿好衣服起来了。
“张师傅，把那个台灯拿过来。”
张明峰赶紧把床头柜上的台灯插座拔了，放到了写字台上。
杜大用把文兴莲的口供笔录一一放好，把在双喜封都的调查笔记也一一放好，结果桌子摆不下了。
俩人又把材料往床上放，最后杜大用把四张地图铺在了床上。
张明峰给杜大用弄得有些不明就里的，这是发现什么了？
杜大用开始在记录上看了看文兴莲的口供，又查了查其他记录。
“张师傅，王福生这家伙实在太狡猾了，这家伙估计把文兴莲也给骗了个团团转。”
张明峰迷惑的看了一眼杜大用，眼睛里就是闪现出四个大字，你快说啊！
第280章 仔细分析
杜大用看了一眼张明峰，手中的笔却落在了一个地方。
“张师傅，你来看看。当初我们把重点放在度平和潍市的时候，王福生把重点其实挪到了烟岛和大联。一下就把警方的辖权给无限扩大了！”
说到这里，又把笔落到了一个地方。
“在津市，钟彩凤和文兴莲都出现过，但是我们以为文兴莲会在京城出现的时候，然而并没有，而是让文兴莲在哪儿乘坐飞机走的？石庄市！这一跳就是京津冀三个地方，又是警方的辖权不一样，他这么做就是为了让我们警方在研判中就容易出问题，说明了什么？说明了王福生这个人非常清楚警方的辖权问题。”
“那么我们再来看乌山在哪里？这地方看起来熟悉不熟悉？”
杜大用把地图一拼，拿着笔画了一个圈。
“陕省可去，北湖可去！又是三个地方，警方的辖权再次出现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