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幽燕则是带着新的讯问记录本进来的，现在轮到她记录，等她记录完了以后也是要签字的。
“李载明，继续说吧！”
“警官，放心，肯定会全部说出来的。”
“袁媛离开发廊以后和易彩蝶去了KTV工作，不过当时温市市区的KTV小姐竞争力很大的，加上她们两个干了一段时间以后，再次碰到了刘承邦，刘承邦就让她们俩去他在乐青开的KTV工作，她俩随后就真的去了乐青，不过她们俩这时候已经是从事这一行的老人了，不可能在刘承邦一个人的KTV里面工作的，很快她俩就认识了一个叫张添丁的男人。”
“袁媛告诉我，她和易彩蝶现在就是在和张添丁演戏。为了让张添丁入套，她俩都去做了修补术，当时告诉我说是花了三千块。我还准备问她跟我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的，不过一想，这玩意儿要三千，袁媛那时候别说三千了，三百都没有。我还觉得自己挺欣慰的！”
“袁媛当时让我过去就是为了让我监视张添丁的一举一动，她们俩好给张添丁设计更多的谎言来骗他的钱。”
“我现在说我当时不想干，你们不一定信，不过当时真的这样想的，袁媛听我说我不太愿意，就告诉我说，给她几年时间，啥时候她能攒够买房子买铺面的钱她就不干了，会好好的守着我过日子。我当时听的是又气愤又难过又悲伤！”
“气愤的是那些狗日的为什么那么有钱，为什么可以这样随意的糟蹋女人！难过的是我自己为什么不能挣很多的钱，为什么不能像他们那样有钱！悲伤的是袁媛和彩蝶为什么为了钱可以什么都不顾及，为什么为了家人可以这么憋屈自己！”
“我当时没有想过袁媛说的那种以后可以相守的日子，我就是觉得自己也应该去挣更多的钱！所以我那时候不仅开始跟踪张添丁，也跟踪刘承邦！为了能接近刘承邦，袁媛给我的一万块钱，我全部拿来认识可以设赌的人，拿来可以帮助我认识麦考岛的人！他刘承邦不是好赌吗？张添丁不是好色吗？哈哈！我要让他们万劫不复！”
杜大用听到李载明的狂笑，知道李载明在这样的回忆里，心态已经完全崩了！他可能无法忍受自己喜欢的女人变成这样，可是自己又无法摆脱自身贫穷这种境况，这种现实其实是很撕裂人格的。
杜大用也终于知道李载明为什么蜕变了！
当现实和境遇完全不对等，还出现了通过罪恶可以实现的可能，李载明那时候更应该想的去证明自己的能力，不过实现这样的能力还不能是正常手段，只能通过犯罪手段才能达成。
杜大用也不知道李载明这是为了自己的爱情还是为了自己的价值体现，又似乎两者都有！
李载明没有管杜大用在想些什么，依然沉浸在回忆里继续说着。
“张添丁被我盯的死死的，很快我就知道这家伙也不是一个安分的老板，就连易彩蝶也看出了张添丁对她的觊觎之心。”
“易彩蝶和袁媛略施小计，张添丁就中计了，这家伙自以为自己可以通过自己的诚意去打动袁媛和易彩蝶的心，那其实就是他对自己看不清楚而已，以为自己有钱加一些真情能够对她们好就能一直占有着这两个女孩？只不过是做梦而已。”
“易彩蝶怀孕你们知道吧？那是袁媛让我睡了易彩蝶以后怀的，这样才能骗到张添丁更多的钱，张添丁那时候一开始做的外贸单子也是我托人联系的，都是正常业务！”
“刘承邦那时候也输了不少钱，不过这家伙底子厚的很，大家都以为他在麦考岛输了很多钱吗？根本不是！这家伙输钱的时候叫的震天响，赢钱的时候从来不吱声，我可以现在告诉你们，刘承邦赢得钱比输得钱要多多了，这也是我为什么一定要嫁祸给他的原因，真的有一天你们在麦考岛调查清楚了以后，你们更加不会怀疑我了！他有钱可以跑到任何地方去啊！我和李载喆只是隐形人而已，死也好跑了也好，谁在乎呢？”
杜大用感觉这时候的李载明说话有些颠三倒四了！说起来的事情，有些凌乱，有些穿插，有些错位。
杜大用知道这家伙现在的情绪有些激动了！这个节奏必须得控制下来，得让他先平静一下再说，要不然别最后疯了就完蛋了！
第624章 恶毒真凶（14）
李载明自己叫嚣了一会儿，然后往审讯椅上面一靠，脸上的表情有些狰狞，眼神里满是戾气。
杜大用则是看着李载明，一脸的玩味。
“李载明，咱们能不能控制一下情绪？为什么要杀易彩蝶？”
李载明听完杜大用的话，突然笑了。
“我杀易彩蝶？哈哈！易彩蝶不是我杀的！是袁媛杀的！”
杜大用听着心里一惊。
“易彩蝶肚子里面有了我的孩子，我怎么可能会杀她？是她自己要和袁媛摊牌，说是想要和我在一起，说她现在有了我的孩子，还有张添丁给她的十几万，加上她存的十来万，可以和我买个铺子做点小生意了，她让袁媛成全她一下，她觉得我挺好的，说只要袁媛退出，她会给袁媛三万块钱。”
“袁媛表面上答应了，晚上易彩蝶洗澡的时候，袁媛说要给她擦个背，然后用刀砍死了易彩蝶。她把易彩蝶砍死了以后，打我电话，让我过去，我当时还不知道有啥事，直到过去一看，我就傻眼了！说句实话，我当时吓得腿都软。”
“其实当时我也不会弄什么分尸，掩埋之类的，我就给载喆打了电话，让他过来一趟，他给别人干过出殡的活，我当时寻思着，他应该能懂点儿。”
“载喆来了以后，也是吓一跳，不过他死人比我见得多，砍刀是他买的，分尸是我俩一起干的，袁媛就搁卫生间门口看着我俩弄的。”
“载喆第二天寻了山，叫十亩山，还给易彩蝶做了个坟，当天偷了一辆三轮车，凌晨时候上面堆了菜给拉走的。弄好了以后袁媛给了他一万块钱。”
“载喆啥也没说，直接拿了一万就回去了，直到他在家待着没意思，到了00年也来了温市。在载喆回去那天，我和袁媛谈了一下，原来袁媛听完易彩蝶的话就起了杀心，借着聊天的时候，她就让易彩蝶教她怎么和人赔礼道歉，怎么说对不起。”
“后来她去张添丁，也是她让我打电话给她的，打电话中途只要是张添丁接的电话，我就开始放录音，他俩在吃饭的地方，我就在下面拿着望远镜看着。”
“在这件事过后，我和袁媛去了一次她的家乡，去了一次道观，也是从这时候起，我开始给自己留了后路，在她说她回家的时候，我去了一趟易彩蝶的老家，她真实的名字叫迭彩翼，这个名字也就只有我知道，就连袁媛都不知道易彩蝶叫迭彩翼，她一直以为彩蝶是彩云人，哪怕她和彩蝶做了好几年的朋友。我也是那时候在灵云观给了钱，然后入了观，不过我就说我要云游才能给观里带来收益，观长也没说啥，毕竟香火要紧的，道家也支持云游四方，布道天下。”
杜大用听到这里，这会儿真的对这个已经被害的袁媛感到吃惊了。
袁媛这个女孩好像已经心理非常扭曲了，这一下还给李载明拖下了水。
“在这之后我们就开始全力对付起张添丁了，就为了对付张添丁，我和载喆甚至都进了他的厂，那时候为了证明我俩是老实人，还回家开了无犯罪记录，实际就是盯着他仓库里生产出来的电缆。包括给他找客户，我特地去沪市找人还做了一个局，找来了几个人，参加了一个沙龙，就这一下花了我将近六万块钱。不过好在张添丁也信了，平价拿来的电缆，我低价就通过一个皮包外贸公司就给发走了，光在张添丁这里我和袁媛骗了他将近一千六百万的货，不过没有卖到那么多钱，只卖了八百多万。中途袁媛还假装提醒他，一边提醒他，一边又问他那个沙龙的事情，这样张添丁只会相信沙龙里他见到的都是真的，而不会往袁媛身上想，就连张添丁最后要潜逃，都是袁媛让人举报的。”
“其实当时的我已经很满足了，提出了想回青鹭这边发展了，可是袁媛变了，她还是不满足，她从我这儿获知刘承邦现在很有钱，而且是那种财不外露的，就又打起了刘承邦的主意。我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对她动了杀心的。”
“袁媛为了再次接近刘承邦，买了高档的衣服，包包，把自己打扮的一副功成名就的女人。刘承邦就好色这点真的没办法改变，说他能戒赌，戒烟我都信，但是戒色，我是一点不信。”
“原来可以轻易睡到的女人，现在反而不容易得到了，刘承邦这才觉得有意思起来，那时候袁媛宁愿带小姐妹给刘承邦睡，也不陪他在一起了。”
“这时候的袁媛也是对我很相信了，我把骗来的钱都给换成了金砖，她也没有说什么，在这中间我也赚了一些袁媛不知道的钱，都让我用不同的名字存了起来。”
“现在想起来，真像做梦一样，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一步步到了这样的田地。”
李载明摇着头，神情恍惚的说道。
第625章 恶毒真凶（15）
杜大用觉得这里面的袁媛也好，易彩蝶也好，似乎都是为了自己能够过得更好而在扭曲自己。
袁媛是为了钱，已经到了不择手段的地步。易彩蝶是为了自己感情的需求，就去想夺走袁媛心底那唯一一点的念想。
“我们当时也是给刘承邦下套的，也是说可以做一些南韩国，日国的生意，在这期间袁媛又把我和载喆都介绍给了刘承邦，刘承邦那时候在这边也不认识啥人，我俩也就相当于给他跑腿，我在齐宁给他找赌博场所，我俩一起跟着他去麦考赌博，久而久之他也十分信赖咱俩了。”
“包括后来我们去的日光，都是因为有大型的赌博场所，我们才在那里呆住的！刘承邦的一个女人还在那儿买了房，都是我建议的，包括后来来的李曼婷也是我让刘承邦放到青鹭那里住着的，李曼婷这女的基本上就是自己贴上来的，她和刘承邦原来关系就是拿钱给她，得空就去睡睡她的意思。所以在青鹭租的房子也不是啥好地方，不过李曼婷也不在乎，她就在乎刘承邦每个月给她三千块钱，刘承邦为啥给她三千，我也问过，刘承邦说那女的别看一本正经的，真的要是折腾起来，不是我能想象的。”
“因为李曼婷也认识我，当时我准备灭口去的时候，也不知道她从哪儿勾搭了一个小伙子，我拧开房门的时候，听到男的打呼声我自己还吓了一跳。因为那时候的刘承邦已经被我杀了！所以那绝对不可能是刘承邦睡那儿的！”
“我上去就朝着男的喉咙扎了一刀，然后是左胸，然后是肝脏部位，就三刀！不过这时候李曼婷已经吓醒了，来不及的往外跑，还喊着救命，我从后面扎了她一刀，她跑外面拿着杯子朝我砸了一下，不过砸到了茶几上，杯子碎了，我还躲了一下，她准备往外跑，我从后面肋住她脖子，朝着左胸，腹部扎了几下，然后她就倒下了，不过还没断气，还在问我是谁，因为我当时也蒙了面的，也就是在这时候，我听到了门外有响声，我就喊了几嗓子，外面的人好像就跑了。”
“我当时也怕人家发现了什么，就从两个房间翻出了被褥，把两个人裹起来放到了卫生间，然后打开排气扇，出了卫生间我还换了衣服，然后才跑的。”
杜大用现在才算明白了，马振东应该是在什么地方认识了李曼婷，然后不知道两个人怎么就勾搭上了，加上李载明说的李曼婷床上如何如何，这家伙真的算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至于刘承邦去我叔家的果园也好，还是袁媛陪他一起旅游也好，都是我撺掇设计的，因为只有我知道刘承邦有多少钱，钱在哪儿，我可是在他住的地方都装了窃听器的，我杀袁媛就是为了把所有的线索都往刘承邦身上引，你们警方最多也就能了解刘承邦一些皮毛，哪儿能知道刘承邦的底子呢？当时我就是这么想的！”
杜大用听着觉得好奇，既然杀了刘承邦也好，袁媛也好，为什么堂弟李载喆也要杀呢？
“想知道我为什么杀载喆？一是为了灭口，二是为了他喝了酒睡了袁媛，我可以接受不认识的人睡袁媛，但是绝不会接受他睡袁媛，他不仅睡了袁媛，还想杀了我，要知道只要住的地方，我都有窃听器的，都是能够录音的。”
“你们告诉我，我为什么不能杀他？酒量不行，还偏要喝酒做一些自己不能承受后果的事，他不死谁死？他们都该死！”
“我设计了这么久，本来还想着带他过好日子，他竟然做出了这样对不起我的事，还想着朝我下手？他是看我弄到了刘承邦的钱眼红了！”
“刘承邦在五月份就被我杀了，秋兰也是，不管她怎么求饶，我也是先睡了她，再杀了她，他刘承邦能睡袁媛，就不兴我睡她的女人？哈哈！他俩不仅要死，还得让我拿火烧，我才能解恨！秋兰那个贱货竟然背着我说我好像对她有意思，想在刘承邦那儿证明自己有魅力，你别拿我当垫脚石啊！”
李载明说到这里，眼里全是仇恨！那笑声也是大仇得报的满意笑声！
“我让载喆提前两天就给我家的老宅堂屋挖好了坑，买了水泥和瓷砖，反正那地方也不会回去住了，只要不破不烂，谁还敢拆了我家的屋不成？”
“秋兰的那个房子，我不仅杀了刘承邦，秋兰，就连袁媛也是在那儿杀的！她自从易彩蝶死了以后就容易失眠，每天睡觉之前要吃药的！不是安眠药，是治疗抑郁症的药，抑郁症你们听说过吗？这还是她自己去杭城查出来的！”
李载明一边说着，一边哭着笑着。
第626章 恶毒真凶（16）
杜大用这时候让赵幽燕换裴凯进来记录。
因为这一会儿工夫，李载明说的比较多，也比较快而乱，赵幽燕记录起来有些吃力。
李载明这时候也不管换什么人进来，在审讯椅上面一会儿发呆，一会儿有些狰狞的笑着。
“李载明说的不错，看来有些事还真的把你逼急了啊！”
杜大用突然一下就站在了李载明的立场上说话了。
“还是你了解我！我真的就是给逼的！他们都在逼我杀了他们！不过我也怕被你们抓到啊。所以我就左设计右设计的，不过人算不如天算。我李载明认栽！”
杜大用转变口风就是为了稳定李载明的情绪，这家伙在审讯室里面一会儿哭一会儿狂笑的，杜大用都觉得这家伙脑子里面是不是出问题了。
李载明也没有杜大用想的那么脆弱，只是一下想起来这么多糟心事，然后又一下得吐出来，失落感，满足感，空虚感，落寞感是不停交织的。
“杀袁媛就用了曾经她给我买的那件皮衣背后的一块皮子，一个枕头，那个枕套也是我们第一次睡在一起时候的枕套，她当时还认为我真的想和她双宿双飞，比翼成双。呵呵！她不配。她已经玷污了我的感情，她和载喆在一起的时候，我感觉她也是快乐的！杀她可以不分尸的，可是我一想起来我就得分尸！我得让她在死后也尝尝彩蝶被分尸的痛苦，让她下了地狱也是无脸见人。”
“我杀载喆，很快我就知道自己犯了错，但是我没时间了，我必须得跑，不跑的话，我估计我就出不去日光了。他那点酒量，我再摆上一皮箱的钱说给他，他还不知道我已经知道他睡了袁媛，竟然酒喝多了还在问我袁媛嫂子在哪儿，这边和他的女朋友刚刚睡完，还惦记袁媛，我想想都觉得好笑。”
“他自己要作死就作死吧！我成全他！就是凳子不扎实，挂他上去的时候，我自己还摔了一跤。坏的塑料凳也被我带走了，地我也拖了，不过后来才想明白，不能拖地的，不过没用了！我想着一时半会儿也查不到我的头上，我去道观准备把我存了几年的东西和刚刚到手的东西全部整理好，然后买个车，用个假身份就去深市那边，只要出去了，我一千多万的身家，哪里容不下我？我也可以学着刘承邦，年轻漂亮的女人哪儿不是多的很？”
“我就很好奇，你是怎么想到就是我的？我已经设计了很久，将近一年的时间，手表也好，项链也好，我叔叔的性格也好，刘承邦和袁媛出现的时机也好，秋兰买房子也好，李曼婷租房子也好，都是为了最后把刘承邦引给你们警方的。我把袁媛从日光抛尸到青鹭也是为了往刘承邦身上引，刘承邦最后把他父母那里的房子铺子拿过来，也是袁媛和我布的局，我觉得自己已经算无遗策了。”
“也不对，载喆那里有漏洞，李曼婷那里有漏洞，不过也不会让你们这么快找到我啊？道观？也只有你们把我当成主要嫌疑人才会这么研究我啊！”
李载明一边说着，一边盯着杜大用。
杜大用一边点着头，一边微微笑着。
“说完了？问完了？”
李载明点点头。
“李载明，你知道有句歇后语吗？叫聪明反被聪明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你把所有的线索弄得指向性太明显，你想让警方不停的按照你的思维来转，你想让我们按照你给的线索循序渐进，那都是你自己想的，不代表我们警察一定要去按照你的思维去转，一定要按照你给的线索去循序渐进。”
“整个案件中，你把自己择的太干净了，把自己在整个案件中展现的太低微了，咱们这地界儿还有一句话叫会叫的狗不咬人，反之呢？”
“你的时间线，是你永远抹不去的痕迹，我们虽然找不出你和刘承邦之间到底如何如何，不过为什么每次都是刘承邦在某个时间点里是头阵？我也不清楚你和袁媛之间到底如何如何，可是你消失的时间点呢？”
“从手表到项链，我们警察就对你的怀疑程度立即升高了，等到刘承邦暴露出来，又是那么刻意的线索，你想的好，不代表我们是傻子啊！”
“我还是一句话送给你，作恶多端自以为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下面你说说你作案的细节，我得出去抽支烟，换个审讯员你有没有意见？”
杜大用拿出一支烟比划了一下说道。
李载明摇摇头说道。
“行！按你说的那样，这一生敞亮的来，敞亮的走！不管你换谁，问啥我说啥，技不如人，就得甘拜下风！好歹我也是一个东鲁老爷们。”
杜大用笑着点点头，招呼宁和炜接替了自己，如果时间比较长，后面就是傅诚继续接着审，其他人也是顺着裴凯往下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