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谢眼睛都直了,秋江路就这么大,溜进来一个杀人犯那还得了?
她感觉自己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连忙一把拉住白研良:“警官,你快看看,看看有没有拍到那个人……”
白研良一脸严肃地点点头,看向被小谢调出了监控录像的电脑。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出现在录像里的人不多,也绝对不少,白研良仔细地盯着每一个人,直到……他的出现。
穿着西装,戴着礼帽,缺了一根小指。
是他。
这已经不是白研良第一次看见他了,很显然,这个奇怪的男人也是暗渊的成员,只是不知道,他的代号是什么。
“警……警官,拍到他了吗?”
见白研良的眼睛凝视着屏幕已经好半晌,小谢心里有些发颤。
白研良收回目光,终于露出了笑容:“看来他没来过这条街,放心吧。”
小谢松了一口气,这时,白研良接到了一个电话。
“香榭路九号。”
许知非的声音很容易辨认,更何况,她说的还是两人第一次约见的地方。
“麻烦你了。”
白研良道了一声谢。
许知非一大早就去了刑警局,帮他调查最近一个月来发生的案件,两人非亲非故,人家愿意帮忙,白研良自然得领情。
但许知非似乎并不领情。
白研良的“麻烦”二字刚出口,那边就已经挂断了电话。
“果然还是个怪人……”
白研良收回了许知非并不古怪的评价,跟店员打了个招呼,离开了秋江路。
第两百六十五章 地点
白研良到的时候,许知非正在江边吹风。
还是那一身黑色连衣裙,还是那活人勿进的气质。
“……我有一个问题……”白研良来到许知非身边,犹豫着不知该不该开口。
许知非回头看着他,漆黑的长发衬得她的脸越发苍白。
她的眼睛还是那么冷冰冰的,但那眼神分明是在说:“问。”
白研良指了指许知非,“你……从来不换衣服的吗?”
“嘶——”
这句话刚出口,白研良就感觉身边的温度似乎下降了好几度,并不是心理上的,而是物理上的。
周围真的变冷了!
“我有很多。”许知非盯着白研良,语气冰冷中带着认真,“一样的。”
好吧……原来如此。
其实答案很简单。
只是白研良没想到,许知非竟然能做到这种地步……
看来她是真的很喜欢这个款式。
在许知非生气之前,白研良机智地岔开了话题。
“辛苦你了,帮忙查那些东西。”白研良指了指身后,“一会儿我请你吃午饭。”
许知非盯着他,半晌没有作声。
白研良本以为她不答应,却听许知非幽幽地说:“钱是我的。”
……
白研良以为,尴尬这种情绪一辈子都不可能出现在自己身上,但此时此刻,他似乎感受到了一些……
一种强烈的想要逃离现场的冲动出现,但他还是生生忍了下来。
“我们还是谈案子吧。”
白研良打量了许知非一眼,她连个手提包都没拿,难道把卷宗私自拍进了手机里?那可是违法的。
虽然白研良也不会举报她就是了。
可是,许知非连手机也没打开,就这么看着他,开口道:
“共十起,平均三日一起。”
“然后呢?”白研良看着许知非。
“没了。”
“没了?”白研良眼睛微睁,“作案手法呢?案发地点呢?行凶动机呢?死者身份呢?不要告诉我,你只记下了命案的数量……”
说完后,白研良感觉有点不对劲,再仔细地确认一眼后,白研良发现自己被她耍了。
虽然很不明显,但白研良看到许知非的嘴角翘了一下。
这是报复。
对白研良质疑她衣着品位的报复。
额……
好吧,算我不对在先。
“好了,卷宗拿出来吧。”
“没有。”
“别开玩笑了。”
白研良看着许知非。
“真的没有。”
许知非也毫不示弱地看着他。
“真的?”
“嗯。”
那你叫我过来干嘛……吹风吗?
“不能拍照,也不能带出来。”许知非看着白研良,“所以,我背下来了。”
“……”
所以这还是在耍我咯?
她好像很喜欢看我不爽的样子。
白研良有些怀疑地想。
接下来,许知非没有再“耍”白研良,一五一十地说出了十件命案的详细资料。
江边的风很轻,也很暖,吹得连许知非的声音似乎都变暖了一些。
白研良一边听着,一边打开手机,不停地比对着什么。
“东国路那起命案可以排除,是仇杀,凶手就是死者的熟人。”白研良忽然说到。
“其余九起命案,都有不协调的地方,留下了很明显的暗渊痕迹。”白研良的眼睛离开了手机,看向许知非。
“这九起命案的案发地点,记得吗?”
“嗯。”
许知非凝视着白研良,说出一个个地名:“中梁口,五台湾,凤鸣路,松岭坡,北溪,驻云路,闻滩,垭口,苦竹路。”
她每说出一个地点,白研良就在手机地图上标记一下,然后……选择了北溪和闻滩两地间的距离为半径,案发地点为中心,画了一个圆。
顿时,九个血红色的圆出现在了地图上。
许知非不再说话,她的目光也看向了白研良的手机。
“找到他了。”
白研良盯着手机屏幕上的九个圆。
这九个圆层层嵌套,相互交叠,而有一个点,被所有的九个圆都包含在内——鬼首山。
又是鬼首山。
祁念之前跟他提起过鬼首山。
因为她的身上有一枚白色勾玉,陆过的身上有一枚黑色勾玉,两人都在各自的城市都梦到了远在业城的鬼首山。
这显然是有古怪的。
二人将彻底摆脱勾玉之鬼的希望寄托到了鬼首山上。
可是……陆过死在了上一次暗渊的陷阱任务中。
而祁念,她的勾玉被……
白研良径直看向了许知非。
许知非似乎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害羞,被白研良这样注视着,她也毫不回避目光。
“你侵蚀了半只鬼。”
“嗯。”
“为什么?”
“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