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我只对无颜感兴趣。”
“见无颜有什么难的,只要你能学得这上头的二成,我包你能见着无颜。”
如故失笑,二楼还等着一堆人想见无颜,如果他这方法真灵,还用得着跑这外头来拉客?
“你别不相信啊。”
“我凭什么要相信?”
“要不等你见着无颜,再给钱,行了吧?”他不肯死心地追着如故,“如果别的地方,你不放心,我们这就向花满楼借个地方,花满楼可是有官家保证的,没人敢在这里乱来。”
“成交。”如故扬眉。
“郡主爽快。”小孤笑得一脸阳光灿烂。
“我去准备,你随后来。”如故瞥了他一眼,重新返回花满楼,她虽然想看这小子玩什么花样,但不会事事由着他安排,让自己处在被动的局面。
“那我们一会儿见。”小孤识趣得没有立刻跟上来。
如故让人叫来花满楼的管事秋娘,秋娘三十岁上下,打扮得端庄得体。
秋娘见如故虽然是一个人,身后没个下人跟着,但身上穿的素白衣裳看着朴素,却是七巧庄有钱也未必买得到的上等云锦。
她立刻可以肯定,这个姑娘身份不一般。
笑着道:“小姐有些面生,第一次来?”
“确实是第一次来。”
“小姐怎么称呼?”
“我姓凤。”
凤是西越的国姓,寻常人不能姓凤,秋娘吃了一惊,更不敢怠慢,“姑娘来的真是时候,楼上正好还有一间雅间。”
“我不看戏。”
“不看戏?”秋娘怔了一下。
如故笑笑,凑到秋娘耳边低语了几句,秋娘眼睛睁得比铜铃还圆,不敢相信地看了如故一眼,见如故笑盈盈的,接着手上多了锭银子,才确实如故不是在开玩笑。
忙道:“一切照小姐吩咐。”向身后小厮交待了两句,领着如故去了后院,穿过曲曲折折的羊肠小道,进了一个包间,秋娘亲自斟茶倒水,把如故服侍得服服帖帖。
没一会儿功夫,小厮带了个有一个足有二百斤重,皮黑肉糙的妇人进来。
那妇人长得丑陋,偏偏还浓妆艳抹,把脸涂得跟猴屁股一样,那张大嘴红得像刚喝了人血。
妇人看见如故,立刻妖娆做作地行了一礼,捏着嗓子娇滴滴的道:“奴奴见过凤小姐。”
如故隔夜饭都差点吐了出来,眸子半眯,对秋娘的眼光很满意。
秋娘察颜观色,知道合了如故心意,松了口气,“小姐跟我来。”
如故跟着秋娘进了隔间,隔间正中有一道屏风把隔间一分为二。
墙上有一处暗眼,通过暗眼,可以把前面客房里的情境看得一清二楚。
不难猜到,屏风另一边,同样有暗眼。
一间房风景,供两家人观看,如故觉得这家青楼无耻得没了下限。
通过暗眼上,看见客房的胖妇人‘风情万种’地上床。
“这房,小姐可还满意?”秋娘打算撤退。
如故扬手,打发秋娘出去,款款地在暗眼前的椅子上坐下,捧着茶杯,等着好戏开场。
刚刚坐好,就听见有人坐到屏风的另一侧。
亲身亲授,如果前面房间里的是她的话,她可就给人演了一出上好A片。
如故暗恼,她包的场,秋娘居然敢卖票给别人。
等这里事了,非得剥了秋娘的皮,让她给赔偿金。
同时同情了小孤这个春—宫男一把,这下要被人看个干净。
前面房门打开,进屋的人不是小孤,而是一个长得猥猥琐琐的干瘦男子。
如故记得在来花满楼的路上,看见这人在隔壁条街上鬼鬼祟祟地拉人,一眼就能看出来是给暗娼拉客的皮条客。
她嘴角抽了一下,小子,别让姐儿再看见你,否则的话,有你好看。
“美人,我来了。”猥琐男屁颠屁颠地去揭开床上纱帘,露出妇人涂得花里胡哨的一张脸,以及肚兜裹不住的一身肥肉,猥琐男呆了。
隔壁间的人直接把茶喷了。
如故探头看去,四目相对,分外眼红……
原来屏风后不是别人,正是要给如故亲人传授的小孤。
“巧啊。”小孤向如故摆了摆手,亮出一个阳光四射的笑容,一步步后退,准备开溜。
“巧你妹。”如故拍桌站起,向屏风后扑去。
美男子拔腿就往门口跑。
“春—宫男,你给你站住。”如故瞪着那人,险些气炸了肺。
春—宫男?
小孤被这个称呼雷了一下,不但不停,反而像兔子一样,跑得更快,转眼就跑出隔间。
如故急追出去,出了花满楼的侧门,见一辆马车冲了过来,车帘揭开,露出一张雌雄难辩美艳至极的脸,叫道:“止烨,快上来。”粗声粗气,绝对的男声。
小孤轻飘飘地跃上马车,刚想进车厢。
“别跑。”如故把牙一咬,脚猛地一蹬,扑上马车,半边身子悬挂在车辕上。
马车跑过花满楼的时候,没有减速,如果如故掉下去,肯定会被马车压过。
小孤和玉玄吃了一惊,一人抓住如故一边手臂,防着她掉下马车,他们再反感临安,但绝不能让她被伤在车轮下。
车夫吓得面色惨白,慌乱拉住马,把车停了下来。
如故飞快地爬上车,抬起头看向面前的二人,冷森森地一笑,“止烨,玉玄是吧?”
小孤,孤止烨……
如果不是有人叫出他的名字,她做梦都不会想到,小孤居然是临安府里那个一直不曾露过面的秘密公子。
三顺说,和止烨走得最近的是玉玄,所以既然小孤是止烨,那么就不难猜出另一个人就是放蛇鼠到她床上的罪魁祸首玉玄。
------题外话------
文文已经有些字数了,姑娘们对目前的情节和人物还喜欢吗?姑娘们要多在书评冒泡,说说想法,风晚才能更好的把握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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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9 不知廉耻
小孤出一次手,就够吃几辈子,他绝对不会为了骗点钱而留在临安府。
如故突然意识到,这些人在府里做什么侍郎,镇什么邪,可能只是一个幌子,他们进临安府必然另的目的。
人一旦有所求,就有弱点,只要找到这个弱点,就可以彼此利用。
如故对这个发现很满意,妩媚地笑了一下,道:“相逢不如偶遇,我们今天既然这么有缘,是不是该好好聚聚?”
玉玄打了个哆嗦,突然觉得手里抓着的是一只恶心的死老鼠,慌忙松手,只恨不得把如故重新丢下马车,然后能走多远,走多远。
小孤干咳了一声,“车厢里怪挤的,要不我们到花满楼喝一杯?”
如故恨得磨牙,这货居然还敢跟她提花满楼,一手拽了一个,把他们两个一起推进车厢。
“早上的粥好不好吃?”
昨晚的事,她不追究,不表示不计较,不在意。
玉玄仿佛嘴里泛起那股粥味,打了个干呕,又开始反胃,他这辈子都不想再喝粥了。
如故很满意那锅粥带来的效果,又转向小孤,伸手到他怀里,把那本春—宫搜了出来,挑了眉,似笑非笑,“亲身亲授?”
小孤一副死猪不怕烫的样子,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如果郡主觉得我这副身板,还能入眼,我无所谓。”
如故睨了他一眼,背靠着车门门框,当着小孤和玉玄的面,一页一页地翻看那本春—宫。
那上面画的姿势奇奇怪怪,就连自认有见识的如故都大开眼界,‘啧啧’两声,瞟了一眼小孤,又瞟一眼玉玄。
小孤抱着手臂依靠向一边车壁,眉梢轻挑,和这个如故接触越多,越觉得她有意思。
玉玄站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见画册上的内容,强口结舌,不相信世上竟有这么不要脸的女人,那些他都不好意思看的东西,她居然当着他们的面看得面不改色。
如故一个眼风扫来,玉玄雌雄难辩的美人脸刷地一下红过耳根,不自在的直想找个地缝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