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幽绝道。
“那他如何了?”迟凛道。
“复原了。”幽绝道。
“真的吗?”迟凛不禁喜道。
幽绝已合上了门。
“幽绝!”迟凛在门外道,“漠川战场上,望你能记得榆儿的话。”
门内却再无一声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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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旌旗招展,浣月军整装出发,向漠川进军。
幽绝仍是独自骑了马遥遥在先。
四日后,与明丹两军对阵。
明丹先派出两名异士。
一个就是那日的赤金长衫,手执两面铜锣。
另一个黑面繁髯,使一条短鞭。
乔凌宇欲令朱重虎与迟凛上阵,幽绝却已驱马出迎。
“都退下。”幽绝沉声道。
榆儿已恢复了法力,但她必然不愿杀神龟。
他不想再勉强她,也不能再见她。
这一战、以及之后的每一战,就算是报还师父的,他不希望别人插手。
赤金长衫及黑面繁髯见他在列,已心内发虚。
如今见他出阵迎战,双腿已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此时亦无法可想,只能硬着头皮迎战。
赤金长衫铜锣敲响,浣月军内惨呼声顿起,个个抱着脑袋滚倒在地。
连乔凌宇及其他将领亦是勉强立住身子。
幽绝却毫无反应。
他已知此人善以音制人,以法力堵塞住双耳,一声不闻。
只见红光飞出,赤金长衫脖子上鲜血溅开,立时毙命。
黑面繁髯短鞭挥开,一道烈火喷向幽绝。
幽绝白光护身,红光如练,斩之于马下。
他不过抬了抬手,便已毙杀两人,明丹阵内惶恐不安。
另外两名异士却是一对孪生兄弟,一般壮硕、一般大刀。
在阵前站了才一会儿,两人对眼一望,一左一右打马跑开,向远处奔去。
幽绝岂容他逃跑,先赶上一个,红光穿透心肺,再赶上另一个,红光卷出,竟将他卷了个稀碎。
肉雨洒下,两方军中呕吐声不断。
迟凛紧蹙双眉,乔凌宇则面色如常。
而幽绝已回至阵前。
明丹军中忽然又走出四个人。
一个赤金长衫、一个黑面繁髯、还有方才那对孪生兄弟!
赫然便是方才死去的四人!
迟凛、乔凌宇等在后见了,大吃一惊!
那四具尸身明明还好好地躺在地上!
不,是三具,还有一具甚至已碎成了肉块!
幽绝亦吃了一惊!
驱动朱厌之力,并未发现这四人有何气息。
红光划过,却穿过那四人的身子,就如打在空气中一般。
这四人分明已不再是人,更像是影子、魂魄。
但他们却如同一个个活生生的人一般站在那里。
☆、铺天红云破金甲
赤金长衫敲响了手中铜锣,声炸如雷,浣月军内惨呼声、惊叫声此起彼伏。
黑面繁髯短鞭舞动,炙热的烈焰便卷向幽绝。
孪生兄弟的两把大刀一左一右挟风砍来,刀速比他们逃跑的速度快得多了。
他们攻向幽绝的每一个攻击都如同真正的原身一般。
而幽绝扫在他们身上的红光,却只如打在空气中、影子上一般,毫无反应。
幽绝耳中不闻赤金长衫之音,倒还好些。
只是那烈焰并两把大刀攻势越来越猛,竟比原身还厉害了数倍。
幽绝只好运起身形,巧妙闪避,却毫无反攻之道。
黑面繁髯忽然向前跃出,向浣月军奔去,短鞭舞出烈烈赤焰卷将过去。
立刻便有数人滚倒在地,鬼哭狼嚎起来。
再加上赤金长衫的铜锣之声,浣月军是苦不堪言。
少了一个人,幽绝却觉轻松了些,放眼四处寻看。
这四人皆不过是傀儡罢了,只要找出那个幕后拉线之人,必能破他此法。
然而,遍观明丹军中,却并未发现有何异样之人。
浣月军的惨呼声不绝于耳。
迟凛、乔凌宇还能勉强自保,其他普通兵士根本毫无抵抗之力,那些新兵更是已乱作一团。
已有人开始跑出队伍。
乔凌宇立毙三人,吼道:“擅逃者死!”
于是各人只管顾着自己,却也不敢再逃。
乔凌宇与迟凛亦上来助阵,奈何那四人全如影子一般,丝毫不受攻击,而那四人的攻击却招招狠辣,豪不含糊。
况铜锣声不断,乔凌宇与迟凛也不过是苦苦支撑。
明丹军亦欲趁乱上前,但幽绝红光扫出,哀嚎遍地,便也无人敢出。
于是黑面繁髯又回身来,将烈焰仍卷向幽绝。
浣月军稍得缓解,但铜锣之声声声摧肝刺脑,已有人倒地而亡。
幽绝一边躲避四人攻击,一边四处寻找纵法之人。
然而,近处明丹兵士济济,远处荒野无边,并不见有何痕迹。
这四人虽攻击倍增,但于幽绝而言,却无甚威胁。
只是这样耗费时日,亦难长久。
那个人究竟躲在何方?
幽绝几寻不得,心中便暴躁起来,朱厌之力窜流飞转,雪白的长须飞长而出,幽绝喉中发出了野兽般的低吼。
见他此状,明丹军骇然惊慌,浣月军亦是胆战心惊。
迟凛亦是大吃一惊!
他还是初次见此景象,没想到幽绝还有这样骇人的面目。
他究竟是什么人?
幽绝与四人再纠缠得一时,更是怒气上冲,戾气横流。
一道猛烈的红光游龙一般卷向明丹军中,立时便有数百名明丹兵士血溅当场。
幽绝仰天发出一声巨吼,再次挥动猿杖,两道红光同时窜出,卷向明丹军列。
“幽绝!你醒醒!”
一声娇叱响起,两道厚厚的蓝色冰墙挡住了两道红光,被红光击得粉碎。
蓝色的冰屑纷纷撒下。
一个浅蓝身影立在了明丹军前。
“榆儿!”迟凛认出来人,正是榆儿。
但他此时仍受铜锣声所困,声音已小了很多,榆儿并听不见。
但见浣月军中尚有数百名兵士身上火光未灭,惨呼连连。
榆儿忙驱动冰轮,一阵寒风将方才的冰屑送向浣月军方向。
风止屑落,烈火顿灭。
幽绝亦认出了她。
“你来做什么?”幽绝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