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画!”
她惊喊一声。娇弱的身子已经被头朝下地放到了他的肩上。她只觉得血流都倒进脑子里了,头晕得厉害,发髻上长长的发带也落下来。
男子一只大掌固定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掌猛的朝不停扭动的翘臀处拍了一下,“安分点。”
他大步走出集贤院,扛着小姑娘坐进了刚送过来的御撵中,明黄色的帘子放下,掩下女子的惊呼和求饶。
沉冷的男子声音传出,“回熹宁宫。”
咱们阿凝不止漂亮脑袋瓜也聪明,而且也没有因为生孩子带孩子而变傻。她被扛进御撵时就醒过了神儿,蓦然悟到赵琰今儿是着了什么魔风。
巨大的御撵中,赵琰把人不轻不重地扔在柔软的座垫上,小丫头夸张地哎呦了一声,然后睁着泪汪汪的眼睛委屈地瞧他。
今天她穿的一身学生装,艾青色的长衫,胸前系着宽阔的带子。难怪连张景阑都一眼看出这个女子,这胸口鼓鼓囊囊的,腰间却细若嫩柳,原本这衣裳是没有腰带的,但阿凝穿着太大了,一直灌风,她便在腰间系了一条豆绿色的腰带,整个人纤细又玲珑有致,一身学生服,也让她穿出几分勾人的意味来。
头上束起的发髻整整齐齐的,发带也是艾青色的,长长地垂到肩头,小脸上唇红齿白,肤色如雪,眼睛泛着可怜的泪花花。
赵琰觉得自己完了,明明知道她这是装出来的委屈,他也心疼得紧,心头那股火气眼见着就要灭了。
他有点懊恼地别过脸去,不再看她的眼睛,气闷地坐到一旁不言语。
阿凝看了会儿他沉凝的侧脸,不知为什么有想笑的冲动……他这是在生闷气吧?是等着她去哄的意思?
不管怎么样,他只要不“治”她就行。过去被打屁屁就算了,现在她可是三个孩子的娘了,还被打屁屁就太窘了。
他手劲儿大的很,就算只用一分力气也够她疼的。刚才在集贤院的那一下,到现在还隐隐作痛呢。
阿凝侧身过去,一张脸凑到他跟前,娇声唤道:“琰哥哥……哥哥……好哥哥……”
“叫这么好听做什么?”男子声音冷冷的。
小姑娘倾身抱住他,细臂圈在他脖子上,“你别生气了。”
“你还知道我会生气啊?”赵琰凉凉看她一眼。
阿凝心道这人真有够难哄的。她抬头,先在他的脸上亲了亲,见他无动于衷,便又含住他的薄唇。
软软的,凉凉的。阿凝很少主动亲他,这会儿觉得这么亲着似乎也别有趣味,一时玩上了瘾,**得越发起劲。
男子眸中升起几分迷醉,他希望这个笨丫头能深入一些,但明显是奢望。他想抱着她好好亲,一时又觉得自己太没出息。
懊恼之余,赵琰猛的推开她,手指抓着她的肩,黑亮的眸子盯着她。
阿凝眨了眨眼,诧异道:“琰哥哥……”
男子却手指往上,挑开了她束发的发带,墨色长发披散下来,落到背后胸前。她的交颈领口处透出数层雪白的衣领,似乎穿得极厚,偏身子瞧上去却单薄得很,层层叠叠的衣领上方露出一抹白皙柔嫩的颈项,让人凭空生出想要扒开衣领凌虐掠夺的欲/望。
他伸手过去,轻轻抚摸在她的衣襟处,“是谁让你穿这样一身衣裳的?”
☆、第129章 万寿礼(二)
他的手掌有点灼热,烫在她的脖子下面,让她生出几分不安。
但他还生气着呢,所以她也不敢后退。就嘟了嘟红唇,歪着脑袋道:“不是你说要行事隐秘点儿么?所以我才特意换这身掩人耳目的。”这衣裳还是司针房连夜赶制的。
“掩人耳目?”赵琰的视线落在她的胸口,似笑非笑道:“掩耳盗铃才对吧?”
阿凝脸一红,微微低下头,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背却挺得更直了,低低道:“我不想用束胸,戴着都喘不了气儿……反正集贤院的人都走光了,不会有其他人看见的。”
男子并未在意她的话,注意力都在眼睛上了。目光往下,又落到她的腰带上。他默不作声地捏住青色的带子,忽然一拉,腰带应声而落。
登时,小丫头整个人就套在直筒筒的袍子里,活像裹了个床单。惟有胸口的系带还在,帘缝里吹进春夜的细风,把青色的带子吹得飘飘摇摇。
赵琰的手指就放在那带子上,他也不解开那带子,就放在指尖把玩着,声音低低的,“阿凝,既然想哄我,应该多一点诚意吧?”
阿凝睁大眼睛看他,她诚意还不够大呀,都主动献吻了好吗?
赵琰也看着她,目光恢复冷淡,修长的手指最后拨弄了下那衣带子,然后若无其事地放开。
阿凝有点发傻。眼瞧着他那只漂亮的手收了回去,她忽然灵机一动,抓住了他。
她的手指有点凉,细细软软,柔弱无骨。他的手却是温的,修长而充满力量。阿凝只能堪堪捉住他三根手指而已,有点迟疑的,把他的手放回到自己胸前的衣带上。
男子的目光闪了一下,手指却没动。阿凝咬了咬牙,努力握着他的大手,把那衣带解开。
艾青色的外袍逶迤落地,里面是雪白的中衣。这衣裳她穿着仍然大了,松垮垮的模样,双肩柔软娇小,显得几分楚楚可怜。
她还握着他的手,却为难地不知如何是好,眸光亮晶晶的,仿佛有泪水溢出来。
赵琰这会儿终于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来。
阿凝试图狠下心肠来继续脱衣服,可还是下不去手,遂抬起明艳的小脸,睁着水眸瞧他,娇嗔道:“你自己来嘛!”
这是……赤/裸/裸的勾引吧……
嘉正帝正经有过的女人虽然只有一个,但曾经在他面前倒贴上来谄媚示好的却有无数,也不乏火辣热情的,直接在他面前脱个精光的,都未能打动他分毫。
眼前这丫头嘛,技巧明显拙劣,还带了点小傲娇,却恰好能戳中他心头最柔软的部位,勾起他深沉的渴望。
他想,或许是因她的确生得美,美到总能轻易打动他的心,也或许是,她这独特的小傲娇小矫情,正对了他的胃口。
唔,不止小傲娇小矫情,还有那份纯净如出水莲花的小娇羞,瞧,珠玉琼花般的小耳朵又泛了红……
男子的笑意愈发明显,手指反握住她的手,然后从容镇定地,带着她的手一起,顺着纤细的脖子,从层叠衣襟处探进去……
她蓦地睁大双眼,却仍然不能阻止他的动作。柔软的粉色肚兜很快被抽出来丢到一旁。
“啊!”疼痛让她惊喊了一声,忽然意识到这是回宫的路上,御撵的帘子可是隔不了音的!她又猛的捂住嘴,咬牙忍住,一双眼泪汪汪地看着他,带着乞怜。
可她不知道,这种柔弱可人只会让他身上的火焰愈盛,玩弄的兴致愈高,手上的力道不受控制地重起来……
她这儿原本就很有料,怀孕产子后又增大了不少,他的手指修长,一只手就能掐住她大半的腰,却抓不住一方柔软。
女子的小嘴里发出嗯嗯呀呀的低吟,想缩回手却被愈发强硬地攥紧。她跪在他跟前,双腿都开始发软。
男子的目光逐渐暗沉,仿佛漆黑的夜,带着吞噬的渴望。
掏出来时,他的大手仍然握着她的,而她柔嫩的指尖竟然沾了不少乳白的汁水。
她简直羞愤欲死,脸蛋都红透了。赵琰笑着把她的手指放到唇边,一点一点都吸食干净,低声赞道:“很美味。”
阿凝好想哭……
平时这个点儿,都是她给小赵仪喂奶的时候,她的身体仿佛也习惯了这个节律,这会儿涨得厉害,被他这么一弄,竟然流出来了……
御撵忽然停了,“皇上,到熹宁宫了。”
阿凝吓了一跳,拿起一旁的肚兜,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等她脱了衣裳、穿上肚兜再整理好衣服,时间实在太长了,外头的人指不定怎么想呢。赵琰倒是一脸淡定,伸手夺了阿凝手里的肚兜,把自己的斗篷往她身上一包,就把人抱了起来。
“不用穿那玩意儿了。”男子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笑意。
陈匀在外头等了一会儿,才看见主子下撵。皇后娘娘被皇上抱在怀里,整个人都埋起来,脸都看不见。
回到熹宁宫中,阿凝原以为会第一时间被压倒的,不料这回嘉正帝倒沉得住气。
赵琰施施然叫人摆饭,准备先把宝贝儿喂饱再说。他也不许阿凝换衣服,就继续穿着这身艾青色长衫用饭。
胸口空荡荡的感觉,让她脸上的羞红愈盛。幸好赵琰把宫女内侍都打发走了,不然她是决计不依的。
“画了这么久的画,宝贝儿肯定饿了,应该多吃点。”赵琰仍然是抱着她,一口一口地喂,挑鱼刺儿的功夫已经炉火纯青,可阿凝根本不领情,吃了两口肉质细嫩的鱼块之后就闹着不吃了。
赵琰却兴致极高,干脆自己吃下一口,然后捉住她乱动的身子,喂进她的小嘴里。她脑袋扭来扭去地躲避,终于还是不敌他的执着。
其实这丫头就是矫情,肚子都饿得咕咕叫了还说不吃。赵琰哪儿能不知道她的性子?她就是爱撒娇,爱跟他作对。他迫着她吃,她才会乖。
最后,怀中人儿的小肚子终被喂了个饱,末了赵琰还喂了她小半碗鲜鱼汤。
这鲜鱼汤是阿凝特意找徐白莳要来的下奶的食谱,就为了小赵仪。平时就算赵琰不在,阿凝也会自己喝的,可今日……阿凝总觉得,他喂她鲜鱼汤时,目光亮晶晶的好像别有目的。
饭罢,赵琰抱着阿凝走进内室,阿凝道:“我还没喂仪儿呢!”
“他已经饱了,不用喂。”赵琰亲了亲她的小嘴,又低笑道:“你现在应该喂我……”
一层层衣衫被男子慢条斯理地解开,仿佛在他手中逐渐盛放的一朵白莲花。他好心给她留了最后一层又薄又透的棉质小衣,然后隔着一层布吻上她的身子……
“琰哥哥……别……”被训练久了,她现在在榻上自然而然就唤这个。
赵琰见她羞得不行,抬头咬了一口她的小耳垂:“都夫妻这么久了,有什么好羞的?”
阿凝迷迷糊糊道:“你……你总是故意逗我……”比如不穿肚兜吃饭,比如,现下穿的这件,比光着身子还要来得让人羞赧。
赵琰笑起来,“哦,原来我家阿凝喜欢直接一点的。”
仿佛为了应和这句话,后面他的确很直接。他将自己汹涌的热情直接地、彻底地浇灌给她,力道又深又重……
被热流烫得浑身颤抖,她迷糊地昏睡过去时,才恍然醒悟,大约是这身衣裳让他如此有“性”趣?明明是很正经的学生装嘛……
事后,嘉正帝也对着那身落在地毯上的青色长袍皱眉。
他今日原本是想治她来着,她夜不归宿,无视帝威,还不经过他同意就拜了欧阳陵做师父,对欧阳陵的热情比对他多多了。结果她在他面前撒娇卖乖,他就把自己的目的都忘了。
都是这衣裳惹得祸。可想到小丫头穿着这衣裳的模样,他又有点蠢蠢欲动。
被子里的小姑娘如今跟刚出生的小羊羔似的,浑身光溜溜的什么都没有,还信任地靠着他,露出安恬的睡容。
他低头爱怜地亲了亲那额角,这真是只爱引火的小妖精。
翌日,赵琰一大早就上朝去了,后面又见了几位大臣,到底惦念着小人儿,到了中午,还是赶回了熹宁宫用膳和午休。
不出他所料,阿凝是画了一上午的画,若非赵琰来催,她连午膳都不打算用了。
锦珠和王嬷嬷等人劝不住她,正发愁呢。这世上,也只有嘉正帝能管得住她了。
赵琰微有酸意,叹息道:“当年你跟我学画,也没有这样拼命的。阿凝,同样都是老师,你怎么能厚此薄彼?”
阿凝吞下他喂过来的桂花糕,细嚼慢咽地吃下去,这才慢悠悠道:“那时候年纪小,也没什么压力。现在,我是有目标的。”
赵琰颇有兴味:“哦?什么目标,说来听听?”
阿凝瞧他一眼,“不告诉你!”
嘉正帝丝毫没有被忤逆的不爽,反而觉得小丫头傲娇地模样实在可人爱,放下手下的筷子,捏住她的小巴,亲进去,尝到了桂花糕的甜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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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集贤院外的海棠花已经全开了,云蒸霞蔚的,引来无数蝶舞蜂飞。
阿凝坐在海棠树下,手肘撑在书案上,抬头看着天边的夕阳,视野所及的宫阙殿宇、朱墙绿瓦,都在夕阳余晖的笼罩之下,透着一股安谧的美。
她今日身穿淡蓝色长裙,外披白色纱衣,腰间缠绕着白色红宝石绸缎,华贵而简素。自从第一回穿青色长衫被治了一回后,她后来都干脆女装过来集贤殿,坦坦荡荡,倒也没哪个说她什么。主要也是她早有才名,这会儿拜欧阳陵做师父,大齐素来崇尚才艺传承,众人对此总会多几分宽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