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有人以为她是个蠢的,想要借她的手来收拾贱人。
要是大皇子妃不特地过来表现她的贤慧,就算被人认为自己嚣张越矩,她也认了,偏偏总有贱人跳出来想要弄得没脸,她何不成全?
大皇子妃眼里滑过些许慌乱,很快就镇定下来,沉声说道:“三弟妹,你误会我了。”
“误不误会,原本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过现在很多人都知道了。”高筠说着,看了一眼周围的丫鬟婆子。
那些丫鬟婆子忙低下头,生怕不小心被主子们迁怒。
高筠见说到这程度,大皇子妃依然端得稳稳的,面上更不屑了,恶意地道:“要是我去行宫和外祖母说说今日的事情,你说届时大皇子是信我还是信你?”
大皇子妃脸色兀变。
高筠这才满意几分,笑道:“不过我也挺讨厌某些明明上赶着去给人当妾、却总是想要摆着正妻谱的贱人,以为得了男人的宠爱,就能为所欲为。所以今儿就如你的愿,帮你收拾这贱人,大嫂不必太感谢我。”
说罢,高筠道:“来人!给我打,让她吃吃教训,省得总是像个没脑子的蠢货一样。”
得了命令,一旁的粗壮婆子撸起袖子,开始朝跪在地上的女人的脸左右开弓。
很快的,地上的女人脸肿得像猪头,一双眼睛愤怒而怨毒地地盯着大皇子妃和高筠。
听了高筠的话,她知道自己今日受大皇子妃算计,才会惹上高筠这疯婆子!大皇子妃敢算计她,也别想讨得了好。
高筠将人教训一通后,在一群丫鬟的簇拥下离开,并不担心今日她做的这事会传到懿宁长公主那儿后,懿宁长公主会生气。大皇子妃是个识时务的,断断不会搅了懿宁长公主的宴会,否则连大皇子都饶不得她。
大皇子妃神色不定地看着高筠离开的方向,半晌才带着被打肿脸的黄侧妃离开。
很快,周围又恢复一片宁静。
霍姝和安阳郡主就坐在不远处的花墙之后,开得正艳的蔷薇花墙挡住她们的身影。
直到那群女人都走,周围又恢复一片安静后,安阳郡主忍不住叹了口气,托着腮道:“我觉得,还是别随便找个男人嫁了,要找的话,一定找一个不纳妾没有通房的男人罢,不然女人多了,也会让人头疼。”
霍姝听得笑了,“你这理由也太随便了些,不过你这么说也对。”
没嫁给聂屹之前,她对嫁给谁也没概念,整天吃吃喝喝,伴着外祖母,无比的自在。后来嫁给聂屹后,就没办法忍受他身边有别的女人,敢和她抢男人的,直接捏爆。
反正,聂屹这辈子只能是她的。
安阳郡主眯着眼睛,看着远处花丛中热烈的阳光,继续道:“那黄四是大皇子的嫡亲表妹,有这情份在,也不怪大皇子特别宠爱她,连大皇子妃都感觉到威胁。不过今天看来,黄四就算嫁过去当侧妃,估计也玩不过大皇子妃。今日的事情,大皇子妃可能会受到大皇子的责备,不过最后大皇子妃还是皇子妃,对她的损失可不大。”
霍姝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每次听到哪家的妻妾不和什么的,她就觉得无趣。
世道艰难,女人原本就活得困难了,何必再彼此为难呢?要为难,也是为难那些始作俑者的男人吧?
对于先前那一幕,霍姝的感触并不太大,虽然高筠教训人时很嚣张,但后来她与大皇子妃的对话透露出来的信息,让人明白她其实也不是那么蠢,反而借着这事,反将了大皇子妃一军,让大皇子妃有苦说不出。
看出她不感兴趣,安阳郡主知道她是明白的。
今日看似高筠和大皇子妃之争,实则也有大皇子和三皇子之间在朝堂上的争斗所引起的,那些皇子,没一个是安份的,莫怪父王对几个皇子的示好都是淡淡的,不愿意卷进皇子们的争斗中,省得遭了皇帝的猜疑。
安阳郡主很快就抛开那些,羡慕地道:“还是素素你好,现在终身大事已经解决了,聂表哥也是个洁身自好的,就算他以后敢乱来,你也有力气揍得他不敢乱来。”
“我才不会揍他。”霍姝白了她一眼,“如果他敢乱来,我直接不要他了。”
天下男人那么多,她何必要吊死在一棵树上?到时候若真变成这样,她就直接和离回西北,照样能潇洒快活。
安阳郡主眼睛一亮,似乎从这话得到了什么指示,顿时整个人都高兴起来。
***
大皇子妃很快就去向懿宁长公主告辞离开。
懿宁长公主让人将她送出去后,很快也得到大皇子妃为何半途离开的消息,听说高筠在她府里出手教训大皇子府里的一名侧妃,这让她的脸色微微一沉。
懿宁长公主思索片刻,叫来一名丫鬟询问道:“卫国公世子夫人和安阳郡主在何处?”
“在荷花池那边的水阁中歇息。”
懿宁长公主听罢,便放心了。
几位皇子年纪渐大,加上一直未立太子,皇子们为了那位子明争暗斗。懿宁长公主其实也不知道她那位皇兄到底是怎么想的,可皇兄如今还是春秋鼎盛,这些皇子冒头得快,结果可想而知。
她可不希望儿媳妇懵懵懂懂的,被卷入这些皇子的争斗中,到时候拖累了儿子。
正思索间,就见女儿许恬划船回来。
懿宁长公主让丫鬟给她上杯冰镇过的酸梅汤解渴,含笑问道:“怎么不玩了?”
“没意思。”许恬嘟嚷道,“那些人只会一个劲儿地让我,真没意思。”喝完一杯酸梅汤后,转头瞧了瞧,问道:“娘,大嫂呢?难不成今日她没过来?”
“来了,在荷花池那边呢。”
许恬听后,脸色有些不好,“她一定是不想见我,才会跑那边去。”
懿宁长公主拍了她一下,“胡说什么?她和安阳一起,你又不是不知道安阳的性子懒散,让她跑去和你们划船,她还不如安静地待着。阿姝和安阳玩得好,自然要陪她。”
说着,懿宁长公主也有些可惜霍姝这儿媳妇和女儿并不是那么亲近,不过看女儿每次提到霍姝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懿宁长公主也有些头疼。
许恬听罢,忍不住撇嘴道:“她不陪小姑子,反而去陪个嫁不出去的家伙,这也是当人嫂子做的事情么?”
“说什么话呢!”懿宁长公主真的伸手打了她一下,唬着脸道:“这些话可是姑娘家该说的么?要是传出去,可要得罪人了,荣亲王妃是那么好得罪的么?”
许恬忙讨好地搂着她的一条手臂,“娘,女儿知错了,不过这话也不是我说的,是新阳表姐说的,她以前说安阳懒成这样,声名在外,一定嫁不出去,除非眼瞎的男人才会娶她。荣亲王妃的眼光那么高,肯定不会将她嫁给眼瞎的男人,所以她是注定嫁不出去了。”
说到这里,许恬有些幸灾乐祸。
她其实并不怎么喜欢安阳郡主这表姐,以前因为安阳郡主不爱出门,彼此不怎么熟悉,后来因为安阳郡主和霍姝一起落她的脸,她才讨厌她的。
懿宁长公主没想到这些姑娘竟然会这么想,回想刚才见到荣亲王妃时,她的神色间并无什么异样,也看不出心急女儿婚事的样子。
不过荣亲王妃是个要强的,就算心里有点什么,也不会表现出来。
安阳郡主的婚事……
懿宁长公主琢磨了下,最后无奈地发现,安阳郡主的婚事还真是不好下定论,知情的人可不愿意娶这样身份尊贵不好伺候的祖宗回去,不知情的,估计身份略差些,荣亲王妃又不愿意。
申时,今日上门的客人们纷纷告辞离开。
霍姝陪在懿宁长公主身边,和她一起去送荣亲王妃离开,二皇子妃和三皇子妃高筠也跟着离开。
许恬站在母亲身边送客,脸上的笑容十分得体。
这时,有丫鬟满脸笑容地过来,禀报道:“公主,卫国公世子来了。”
听到这话,懿宁长公主和许恬都面露欣喜之色,霍姝也十分高兴,一双美目望着门口的方向。
高筠正要上马车的身体迟缓了几息,然后转过身,看向出现在门口处的人。
其他人都忍不住纷纷看向门口,有些人则偷偷觑着三皇子妃高筠。
聂屹从门外走进来,目不斜视,并未多看一眼那些女眷,走到懿宁长公主面前,朝她行礼请安。
“世谨怎么来了?”懿宁长公主高兴地说,“累了罢?先进去喝杯茶坐会儿。”
许恬也一脸高兴地道:“大哥,我很久没见你了,你最近好么?”
聂屹没说话,扫了一眼站在懿宁长公主身边笑靥明丽的霍姝,淡淡地应了一声。
懿宁长公主虽然很高兴儿子今日突然过来,不过也没忘记周围那些客人,特别是高筠,发现她面无表情地看过来,心知这位是个能闹腾的主,忙吩咐儿子和儿媳妇俩个一起到花厅喝茶稍坐。
见他们离开,高筠冷冷地看了一眼懿宁长公主,转身坐进马车离开。
去花厅的路上,霍姝高兴地小声问道:“你今日怎么过来了?”
“来接你!”他的神色冷淡,话却说得十分直白。
霍姝抿着嘴,脸上却是克制不住的喜悦,眉目含笑,刹那间,如明净的夏日晴空下绽放的夏花般灿烂而绚丽。
聂屹看她高兴,心情也不错。
懿宁长公主和许恬很快就过来。
聂屹恰好喝完半盏茶,起身说道:“娘,我们先回去了。”
懿宁长公主脸色微微一僵,尔后无奈地道:“你难得过来,今儿就在这边用膳罢。”
“今天出门前,已经答应晚上陪祖父、祖母他们一起用膳。”聂屹说道。
话说到这里,懿宁长公主只好放行,亲自将他们送出门,叮嘱道:“有空就过来坐坐啊。”
聂屹的神色清清淡淡的,不应声也没拒绝,霍姝面上很是客气地应下。
目送夫妻俩登车离开,懿宁长公主忍不住叹气。
许恬扁着嘴,心里十分委屈,明明大哥难得上门,可是她都没和他说一句话,他就离开了,这让她十分失望委屈。
“娘,为什么大哥总是不肯多待一会儿?”许恬委屈地问。
懿宁长公主面色微僵,然后淡淡地道:“小孩子家别问那么多。”
“我才不是小孩子了!”许恬跺脚,不高兴地说,“我是他妹妹,可是大哥对我总是冷冷淡淡的,只喜欢那霍氏,今儿还特地过来接她。”
她还没见过兄长对哪个人如此上心,连对父母亲人也是如此。偏偏娶妻后,每次霍氏出门或去哪里,他都会特地过去接送她,久而久之,几乎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他待妻子有多好。
懿宁长公主听到她孩子气的话,十分头疼。
“玩了一天你也不累么?回房去歇息罢。”懿宁长公主说道,不想去干涉儿子是不是过于宠爱儿媳妇的事情,这小夫妻之间成亲还没多久,正新鲜着,她这
作者有话要说:当母亲的,也没那么大的脸去干涉什么。
不过眼看他们成亲快三个月,如此恩爱,应该有消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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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第一更。
看了上章姑娘们的留言,在这里很不好意思地说一声,现阶段暂时没有开纯现言的打算,只能对一直等待《晨曦的你》这篇文的姑娘们说一声抱歉。
因为现代文把握不好,所以今年应该是不会开纯现言的。
《晨曦的你》因为只挂了文案,投地雷的姑娘询问什么时候开,窝一直想回复一声却总是回复不了,JJ不给回复,只好在这里回答一声。
第106章
马车离开公主府的别庄后,霍姝就一个劲儿地盯着坐在对面的男人看。
车厢的角落里放了冰鉴,丝丝的凉意驱散外面太阳暴晒下的躁热,使得端坐在那儿的男人看起来十分的清爽,连头发都一丝不苟地抿着,束在赤金镶红宝石的发冠中。
“怎么了?”他疑惑地看她,不动声色地自省已身,以为自己身上有什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