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练一套给我看看。呐,那边不是有一棵碗口粗的柳树吗?你就朝那儿打,也让我看看你掌法的威力。”
“是,小姐。”
阿贵一练起来,安潇潇便目不转睛了。
这是一套拳掌合一的功夫,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的,可是关键,在于其内劲的运用。
几乎是每一拳,每一掌打出去,都是饱含了十足的内力,连带着他周围的那些花木,都跟着摆动起了枝叶。
明明天气晴朗,一丝风丝儿也无,可是在阿贵的身边,却是沙沙声不断。
砰!
只见刚刚安潇潇所指的那棵柳树,此时已是轰然倒地。
那么粗的主干,竟然就这样被生生地给击断了。
安潇潇情不自禁地站了起来,能看到这样凌厉且杀伤力十足的掌法,这个阿贵,果然是不简单。
阿贵收了气,脸色因为刚刚运动过,微微有一点红,不过却并没有半分的汗渍。
“小姐,可还能入得了您的眼?”
安潇潇的视线从那棵柳树上,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刚刚他的掌法,的确是十分优厚,而且,可以看得出,他至少是用了七成的功力。
如果这个男人,真地恢复了记忆,是不可能将自己的实力如此轻易地就暴露出来的。
那么,现在是不是说明,他仍然还是那个有点儿傻的阿贵呢?
阿贵正一脸期待地看着小姐,却发现小姐的眼神有些恍惚,一时呆立在那里,也不知道当如何反应了。
“哦,阿贵,你的这套掌法果然厉害,花哨的动作极少,基本上是招招致命。虽然威力不小,可是反过来说,杀伤力太大,也不是好事。”
“小姐,我不懂。”阿贵一脸懵懂的样子,似乎是真的不懂。
安潇潇只得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阿贵的这套掌法,若是被外人无意中窥视到,只怕,定然会将主意打到他的身上。
就算是不能将其招揽至麾下,至少,也要想法子掣肘于他。
“总之,记住我的话,这套拳法,呃,不对,是你以后尽量地不在人前展现你的武功,明白了没?”
阿贵不明白,不过看到小姐一脸严肃的样子,还是很配合地点了点头。
他相信,小姐不会害他。
“这就对了。我不会害你,只是担心你会成为某些人的眼中刺而已。”
阿贵点头,心里头则是琢磨着,如果自己不能展现武功,那怎么保护小姐?
七月端了粥出来,“小姐,荷叶粥好了。”
闻到粥的香味儿,阿贵的眼睛里就只是盯着粥看,对于先前的纠结,似乎也都抛诸云外了。
阿贵吃地很香,动作却很慢。
似乎是舍不得一下子吃完,可是又实在拒绝不了这碗里的香气。
看着他这个模样,安潇潇失笑,“快吃吧。一会儿太凉了,就不好吃了。其实,荷叶粥的煮法有很多种,春天有春天的煮法,夏天有夏天的煮法。你若是想吃,回头我高兴了,再做给你吃就是。”
阿贵的两只黑眸,一下子就好像是黑曜石一般,忽闪忽闪地,很是明亮。
“小姐说话算话?”
安潇潇只觉得一噎,自己这是被人质疑了?
这感觉,怎么就这么让人不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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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闻到甜甜的味道?
☆、第六十三章 南疆质子
安潇潇所料不差,南疆没用十天,就送上了大批的贡品,甚至还将南疆王的儿子,也送入京中为质子了。
安潇潇听到这个消息,眉毛微微动了一下,“可是南疆王的第六子?”
七月意外地抬了一下眼皮,“小姐果然是神机妙算,的确是六王子墨扎。”
“人到哪儿了?”
“听闻已经在路上了,咱们的消息比皇上的军报还要快,按时间推算,这会儿应该已经进入大渊的境内了。”
“知道了,通知咱们的人,在暗中保护墨扎的安全。当然,不是非常之时,不必出手。”
七月这回实在是忍不住了,“小姐,您与墨扎王子认识?”
安潇潇睨了她一眼,没说话。
七月也知道小姐不吭声,就表示小姐现在不想说了。
“哥哥的行踪有消息了吗?”
“目前还没有,公子一路上都十分小心,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发现公子经过的痕迹。”
安潇潇却放心地松了一口气,“这就好。只要我们都查不到哥哥的行踪,那些人,就更是一筹莫展了。只要哥哥顺利地进了京城,一切,也便安全了。”
“小姐,现在是非常时期,公子回到京城,只怕又会引人关注,那些人?”
“不必理会他们,他们再厉害,也不敢在天下脚下动手。再说了,京城住的这些名门贵族,哪一家是好惹的?”
“是,奴婢明白了。”
“将整个碧园都好好地打扫一遍,从上到下,从里到外。”
安潇潇的话,让七月顿悟。
只怕这靖安侯府,也是被人在暗中盯着呢。
若是只将公子的院子打扫出来,只会引人生疑。
福安堂。
“听着这几日碧园那边倒是热闹,可知道出了什么事?”
“回老夫人,听说是小姐去小库房里看夫人的那些嫁妆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了一只虫子,被吓到了。所以管家才安排人,负责将碧园都上上下下地清扫一遍。”
老夫人哼了一声,“这个丫头,真是会作。由着她去折腾吧,明天就是定远侯府宴客的日子,美华呀,去了之后,一定要按冯小姐的吩咐做事,千万不要犹豫。”
“是,祖母。”
安美华的五官也算是清秀,虽不及之前安美妍貌美,可是稍加打扮,也绝对是一名小美人儿。
只是可惜了,如今刘氏一死,安美华就必须要守孝三年。
也不知道三年之后,这京城又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局势。
“我知道你担心自己的前程,可是记住我的话,你现在的身分不容许你做出任何出格的举动,所以,别给我们安家丢脸才好。”
“是,祖母。”
安潇潇不想去,可是之前当着冯夫人的面儿,已经应下了,也不好再反悔。
换好了衣裳,安潇潇突然说,“你说我若是装病,这算不算过分?”
七月扑哧一笑,“小姐,别忘了,您现在可是有着神医之名了。若是您都病得起不来床了,岂不是令人生疑?”
“神医怎么了?神医就不会生病了?”
话虽是这样说,可安潇潇还是很无奈地出了门。
定远侯府不比靖安侯府大,不过这院子里的一应装潢,却很是气派。
这也无非就是在暗示着,冯家现在正深受皇宠,而靖安侯府,已非昔日的风光了。
冯知秋脸上略施粉黛,将本就不太明显的一道粉色痕迹,也就给遮盖住了。
因为是答谢安潇潇,所以,冯知秋自然也就没有邀请太多的外人,反倒是将自己府上的几个庶妹都叫了过来。
一番寒喧之后,安潇潇有些无趣地看着窗外。
冯知秋看出安潇潇无意久留,连忙吩咐道,“去,让戏班子准备着,我们这就过去。准备开锣。”
“是,小姐。”
安潇潇来冯府饮宴,自然不可能一口茶水也不喝。
再说了,自己身边带着七月和九月呢,也没有什么可怕的。
寻了个机会,冯知秋单独地与安潇潇走在了前头。
“潇潇,我知道你还在怪我上次弄污了你的衣裳。这件事情,我若说不是故意的,只怕你也不信。我索性与你实话说了。那日我也是没有办法,我若是不按照她们吩咐地去做,那最后被指控害了章贵人的,可能就是我了。”
冯知秋顿了顿,“我不像你还懂些医术,更不及你聪明。为了自保,我也只能听人吩咐行事。”
安潇潇的唇角弯了弯,“那不如你先告诉我,当日要你对我动手的,到底是哪一位贵人主子?”
冯知秋咬咬牙,左右看了一眼,“说真的,那人也我也并不认得,只是知道那人穿着寻常的宫装,不过,手上似乎是戴了一只金镶玉的镯子。之后在宫宴上,我并未瞧见她,看其穿戴,身分应该是不低的。”
“哦,那你可还记得她的相貌?”
“这个自然是记得的。她的年纪约莫在三十岁左右,而且,后来我退下的时候,听到有人唤她姑姑,想来在宫里,也是有一定的地位的。”
三十岁左右、金镶玉的镯子、不曾出现在的之后的宫宴上。
安潇潇淡淡笑了,却并没有再问其它的。
冯知秋看她的神色淡然,一时也吃不准,她到底是信了自己的话没有。
“潇潇,我说地都是实话。这次我又突染恶疾,十有八九,便是那位宫人所为。许是觉得我办事不力,方才对我下了手。多亏了有你妙手相助。”
安潇潇挑眉,眸底的笑半真半假,“冯小姐客气了。咦,我似乎是听到了锣鼓声,可是快要到了?”
“对,前面就是了。”
安潇潇转移了话题,冯知秋也不好再继续,接下来,两人几乎是没有什么交流了。
戏开场的时候,安潇潇注意到,她们这几位女眷,都是上了二楼看戏,而楼下,很快就热闹地坐了几位青年男子。
“他们都是我府上的兄弟,因想着是没有外人,所以,只是楼上楼下隔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