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长叹:“又是一个朱门酒肉臭,不顾冻死骨的人。”
“这又招惹到你念诗词诽谤人?”掌珠不悦。
玉珠皱眉:“无事不看书,不作事,带着马在这里跑来跑去,我们还要来凑热闹,这不是朱门酒肉臭的另一次表示?”
“那必定兢兢业业,累死在公案上,你才会说好?”掌珠和玉珠抬起来。
玉珠就对台下的家人们努努嘴儿,掌珠心中格登一下,也就看到家人们嘴角俱有鄙夷。掌珠就不和玉珠再抬杠,小声问宝珠:“既然不好,为什么舅祖父还让我们来看?”
宝珠也早把家人的神色看在眼中,亦悄声地回:“依我想,是与舅祖父不和的人吧?”
她们还不知道,文章侯世子不是和南安侯不和,而是因南安侯夫人而超级不和。
姐妹三人同起同仇敌忾的心,就再问:“他叫什么名字?”记下他,以后不管去哪里见到都不理他。
家人再次嘴角挂着不待见,欠身而回:“韩世拓。”
“他能拓什么?还世拓。”玉珠嘀咕。
掌珠却想,这名字朗朗上口,倒有几分不凡。
宝珠没放心上。
“过来了!”红花大叫一声。
掌珠吓了一跳,手抚胸口恼道:“红花儿,你又没跑马,怎么也疯的像野马?”红花怯生生,嗓音也下去不少:“大姑娘请看,那位什么世子爷,他往我们这里来了。”
果然,单骑一乘,上面是稳稳的世子爷,正含笑往这边来。隔壁虽然也有高台,但那路线决不是往别家去的。
宝珠取茶垂首呷,玉珠低下头,独掌珠扬起脸儿,大为奇怪,不是对头吗?
看他样子,又和气又亲切,活似来拜访亲朋和故旧。
没一会儿,韩世拓马到高台下,南安侯府的家人带着不情愿,但还是低头行礼。他们面上的憎恶,韩世拓看得清楚,打心中厌烦,但是含笑不理:“江七,你们这侍候的是谁?”
“老姑奶奶家的姑娘。”江七板起脸。
“原来是表妹们,我听说表妹们来到京中,曾想上门拜见,后来事烦就丢下。今天既然见到,幸好我过来见面,江七,为我上去通报,就说表兄要见。”
掌珠三姐妹一起奇怪,表兄?
掌珠心中一动,表兄,又是小侯爷……。
玉珠掩面低笑:“哪门子的表兄?”进京后才知道,表兄原来可以成把的抓。
宝珠聚精会神:“听听再说。”
江七挡下,脸沉得像扇紧闭的门板:“要见,请投名贴到老姑奶奶府上去见,我们侍候姑娘们出来,可不敢乱给人见!”
笑话!
你要见!
换成文章侯府的别人来见,江七兴许还通报,由姑娘们自择。
可你世子爷,算了吧!
谁不知道你是京中一等一的花丛圣手,采花大盗,骗过不认帐榜上的状元郎!为你上吊寻死的姑娘每年递增,到现在正经人家全不和你说亲。你来见表姑娘,脸上就刻着黄鼠狼来了,烙得深深。
这绣花枕头肚子里一包子,不是草,全是坏水。
他会作几句诗,马跑得不错,为着什么学的?全是为了勾引姑娘们,而着意来养美风姿。
江七眸光寒冷,拒人于千里之外。
韩世拓还没有说话,掌珠已问:“这是什么亲戚?”凡是世子,掌珠都不想放过。
“回姑娘,是侯爷的内侄。”
台上三声抽气声。
随即,掌珠叫道:“请他上来!”姐妹三个人对视一眼,都心照不宣。
江七无奈,自己跟随韩世拓上台,半挡在他面前。
韩世拓眼前一亮,三个小美人儿,大红的娇艳,碧青的孤高,戴面纱的如雾中有花,更让人欲罢不能。
他拿起风流的体态,心想好好的潇洒的作个揖。才下一礼,玉珠问出来:“怎么不请我们?”
“没有道理吧?”
“你也侯府,这是你们家侯府的规矩吗?”
韩世拓身子一僵,险些岔气没直起来。
姐妹三个人如三只尖嘴的小鸟,啄个不停。
“是目中无人么?”
“既不认亲戚,你又何必过来?”
“你说你知道我们进京,从来不曾规劝?”
句句没提到南安侯夫人,但字字说的是她。
韩世拓苦笑:“表妹们好张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