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传话皇上现等着,刑部里官员不敢怠慢,全是老公事手脚麻利,分几拨出动,分头去查。这也正中许大人下怀,一个一个的查多慢,他巴不得早点儿把袁训拉下马。
现下还关在狱里的水大人计策,许大人是听过的。水大人先是试图陷害两个寡妇谢氏和石氏,接着军需运送上陷害袁训,如果成功,贪婪加上家人的不轨,还能抹黑太后教导不严,把加寿也抹黑,也未必教导的好。
许大人也是走这样的路子,先是贩私盐,再就…。他等着,同时一遍一遍回想,不会出错才是。
接下来,回话的人一个一个过来:“没有查到。”
“没有查到。”
“没有查到。”
袁训倒是若无其事,跪半个时辰对他轻轻松松。但两个胖儿子难免昂脑袋,大有看看我家爹爹是清白的意思。
皇帝在听完最后一个回报后,命执瑜执璞起来,对袁训还是不客气:“你还跪着,你肯定是私下结怨,再反思一会儿。”
看向许林,面色更加难看:“许大人,以后查明白再回!诬报的事情,朕查不过来。”
简御史脑子转得飞快,赶紧过来请罪,同时再踩许林一脚:“回皇上,是他拖着臣过来,臣不情愿。”
许林急得嘴皮子都要上火时,见外面又过来几个人,为首的不是别人,正是袁家的亲戚常御史。许林眼睛一亮,心里有绝处逢生之感。
常御史进来,许林眼珠子死死的盯着他。常御史也是今天当值,按说他资历比简御史老,许林刚才为什么不拖着他来,是另外有一个消息给他自己登袁家门回报。
常御史回话:“皇上,收到密报投到本司,说军机消息走漏,夹带在柳家今天送往袁家的礼物里。”
柳至火了,起身来手一指袁训:“军机归他管,我又不管。难道我会和这个东西结党不成?”
袁训反唇相击:“你又是什么东西!”
太上皇都沉下脸:“柳至,你登门是来贺喜,这样说主人不应该。”柳至也跪下:“回太上皇,寿姐儿端庄贤淑,臣阖家心服。她的生日是一定要来贺的,至于她的父亲,几年前打过臣的父亲,臣至今记在心里,他一天不道歉,臣一天不饶过他!”
皇帝火冒三丈:“私事不要放在公事上讲!”柳至老实的垂头。
胖小子们又知道一个消息,原来自己父亲打过柳爹爹的父亲,嗯,柳爹爹这会儿说父亲不好,他只能是柳叔叔。
原来还有这样的一件事情。
胖小子们已经会沉住气,先放到心里,准备得空去问小二叔叔。小二叔叔最好,问他什么说什么。
这就检查柳家送来的东西,袁训和柳至全跪着,见皇帝眼睛移开,就相对瞪眼,是你不服我,我也不服你。
柳家的人暗暗佩服柳至胆量,对他更增加心服。
没一会儿也检查过,是皇帝的随身太监亲眼盯着,说全是礼物没有违禁东西。
许林又一次脱口:“不可能!”
柳至冷笑:“许大人,刚才查出忠毅侯没事,你说不会!现在我家没事,你说不可能!敢问你底气从哪里来?难道是你陷害的我们?”
许林怒目而视:“柳侍郎,你不要血口喷人!”
柳至更是冷笑不断:“这要是你陷害的,倒是连环好计。”一瞄袁训:“这东西都能贩违禁东西,想来卖个军机情报也合理。我呢,看似和他不好,背后和他勾结,这是一网打进去两个,你厉害啊你!”
太子殿下手指骨节攥得发白,他就是这个意思。收拾完你们,接着就收拾我。
见袁训还是反唇相击柳至:“你是什么东西!”
皇帝怒目:“都闭嘴!”许林、柳至和袁训三个人这才噤声。皇帝正要生气,见外面又进来几个人,刑部的张捕头进来跪下。
皇帝觉得应接不暇:“今天是怎么了?”袁训又插话:“这是搅加寿的生日。”
皇帝觉得有道理,就要沉吟时,袁训飞快又是一句,怕皇帝阻拦,所以一溜就出来,速度可以和萧元皓的呜噜相比,鄙夷柳至:“但是再怎么诬蔑我,也不能和他放一起!丢人!”
“滚你座位上去!给朕住口!”皇帝来火的大骂,袁训起来归座,皇帝不解气,又把他骂几句:“在你身上花费心血无数,你就见天儿寻私仇!”
还有一个也骂上:“柳至,还有你!”把柳至也撵回座位。眉头紧皱问张捕头:“你来又是什么事情?”
还是常御史回话:“回皇上,一早有人先密报通政司许林私贩军需物品。许林官职可以不回皇上,由丞相官署,都察院都御史同意核查。臣请都御史发公文,席老丞相盖印,交由刑部尚书盖印,派人搜查。搜查出铜铁兵器私盐,清单现在这里。”
许林一屁股坐到地上,眼睁睁看着常御史呈给皇帝。他忽然大叫:“不会!臣刚才往都察院请简大人前来,你常御史见到我还客客气气,你怎么没说!”
常御史正色:“没有查出你有罪,我为什么要见你不客气!倒是你,鬼鬼祟祟避开我请出简大人,我已呈给左右都御史,他们自会和你司长官询问,你有什么事情前往我司?把个当值的大人带走。大人,办差有章程。”
从柳至开始,柳家的人都露出笑容,心想这一个也完了。证据确凿不杀头也抄家,宫里的许嫔也就跟着完蛋。
袁训若无其事的喝茶,倒没有幸灾乐祸。是胖小子们露出笑容,笑出两个胖酒窝。
……
“请太后和诸夫人们入席。”家人们来请,太后哦上一声,漫不经心的态度显露她是真的没有过担心。随意地问:“审完了?把不成人的打了多少?”
都知道太后是取笑,家人笑容满面:“……把许大人当场带走,当值的大人们转回衙门,这时辰也就到了,侯爷奉请太上皇和皇上往园子里来,命奴才们请太后和夫人们这就过去。”
吃酒的地方和这里不是一处。
太后就道:“这也罢了,”带着大家就要过去。称心如意闪出来,对着太后蹲身子:“请太后只管放心,公公是太后教导,怎么敢辜负太后。”太后就乐着说是。
夫人们都夸这一对小媳妇善颂善祷,连夫人尚夫人自然得意。
酒宴设在水榭上凉快,皇帝先到,太后过来安下席面,叫来袁训,当众又训几句:“少惹是非少结怨,别让人说你不好,要把我们娘儿们全带上。你母亲独自抚养你,难道不辛劳?你媳妇为你东奔西跑,刚消停几年,你让她省省心。加寿在宫里总想你,你让她安心。气死我了,怎么招出这等混人,分明是你不好。”
袁训唯唯诺诺不敢分辨,太子想上一想。太后骂岳父,岳母等人不敢帮忙说话,只能是姑丈镇南王或者是自己出来。战哥儿太小,不能指望。
就上前来劝解:“岳父本没有事情,这起子屑小辈防不胜防。”太后余怒未息模样,但给太子颜面:“看着你吧,看着加寿好日子,不和你计较,不然让皇帝打你。”
管事的捧上戏单子,请太上皇太后点戏,请皇帝皇后点戏,请寿星点戏。寿星捧上,请长辈们客人们点,还有小公主们也点,算一算,这要唱到夜里。
小公主们热烈上来,因为太后应答她们今天陪加寿住袁家。萧战又闹腾起来,因为加寿许久没有这样玩耍,加寿上学功课重,萧战又上学,故意把加福爱吃的菜挟了两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