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弟,表弟!你到了没有?”长长而让风吹的有些模糊的声音从对面过来,哪怕语声有不清晰,个中的狂傲暴野气势一点儿没走,正是刚让岳父拖进取笑里的小王爷萧战。
大人们笑道:“他们到了。”
元皓一听清楚,就急急忙忙地回,把个小胖手拢在嘴巴上:“表哥!表哥!”
“哎!”
“我不要你了!”
“什么?”
“我新收小红当皮匠了!不要你了!”
……
对面,也是在原桥基附近。执瑜执璞笑得快要摔倒,争着学给萧战听:“元皓不要你了,哈哈哈,笑死我了,你让表弟嫌弃了,你总算有这一天了。”
蒋德、孔青父子和顺伯在他们身边,另一侧,是官袍在身的十几位官员。
有从省里来的官员,听到二位殿下在,哪里敢不来?还有就是本地的官员。他们也是疑心大作的态度,又看到三个少年为首,这会儿笑得颠三倒四,全没有个正经模样,别扭就更重。
“大人,您看这不是耍我们玩的吧?”有一个官员凑到这里官职最高的人耳下低低地的道。
官职最高,往往意味着见识也最广,相对也能沉得住气。这位大人淡淡地道:“殿下的公文可不是说着玩的。”
太子有过人的护卫,上好的快马,在金参政和粮草没有到以前,他和省里已交换过两次公文。
“是是。”说话的人退回原班,装个老实模样继续站着。
又一枝烟花冲天而起,来自对面袁训手中。三个孩子收起玩笑,面上一凛然,于飒飒风中唯有我独尊的傲气,从背后取下弓箭在手中。
“小爷请!”
孔青送到执瑜的箭。
顺伯送上执璞的箭。
先生于林送上萧战的箭。
箭尾巴上,都系的有绳索。
一干官员们不忍看下去,对这一幕腿发软的人占了多数。都暗自嘀咕,还真是的射箭开桥,这也太天真了?这是孩子玩过家家吗?
……
一块板飘了过来。
……
水退下去的慢,经过协商,是上游挖开堤坝泄洪。这提议送给太子一次就决定下来。也有这金参政一到,这附近两个县城的粮草暂时得到解决,他们再让水淹一回关系不大的想法。
别的县城,也有人送去粮草。有的地方回执还没有返回,但有二位殿下在这里,本省的官员不敢怠慢,恢复受灾前景象迫在眉睫,从上游泄洪是最快的手段。
这一段水面就一直翻腾如涛,盘旋的水花随时准备吞噬什么似的层出不穷。
飘过来的木头水缸等东西,上一旋在水面上,下一刻就能沉到水底。
而一块板,平平展展的又宽又大,不见得是一直飘浮的理由,由对面飘过来。
“人!”有几个官员同时见到,惊骇的大叫。官员们围上来,见到木板的旁边游着十几个大汉,都脱成赤膊,手扶在木板上,乍一看像是木板救了他们。
官员们慌了手脚:“快救人啊。”就要散开来往前面去。身影一闪,蒋德把他们拦下来,蒋德很是不豫:“大人们,不要妨碍小爷们射箭!”说着,对官职最高,也还没有慌乱的官员有个厉色。
官员庆幸自己一动没动,这就轻咳一声,众人都醉我独醒的架势,轻描淡写的吩咐:“乱什么!”
有人不服气,嘴上不敢回,心想眼睁睁看着人淹死吗?再去河里一打量,见到木板旁边的人动了。
却原来并不是濒死不能挣扎。
……
水巨大的冲力之下,苏先等人吃力的把木板固定在这个区域,并且推到两边视线的中间。
看一看,两边的人,执瑜执璞萧战也好,袁训沈沐麟禇大路也好,都举起弓箭比划能看得见。黝黑的铁弓似半空中掠过的飞鸟。
就这样开弓箭还是不行,虽然木板不小,但水的力量带动木板,会让围在四周的苏先等人误中箭矢。他们中要有人中箭,木板就会顺流而下,这一场的努力转眼成空。
按事先说的,苏先叫一声:“老关”。和他一起在水中的关安抹一把面上的水,大声道:“怎样!”
“我要往水里去了,你在上面照看!”苏先说着,对一半的人点一点头。
这些人,一半是袁家的小子,一半是苏先挑出来会水的,而且试过水性的人。
关安答应,苏先率先往水下一钻,那一半的人也一起钻了进去。木板失去一半人的牵制,水的作用加大,顺水势狠狠冲了出去。
这块木板不小,袁训看得到,执瑜等也看得到。沈沐麟和胖兄弟都大叫一声:“稳住啊!”手中弓箭张上一张,想发,却因水流而人头晃动不敢乱射。
萧战没有惊呼,反而不耐烦:“现在看出我的重要性来了吧?要是我在水里,早就把板稳住。但我还要射箭,真是的,除了我没有人材!”
孔小青见他这会儿还有心思玩笑,凉凉地小声道:“对面胖小爷才认您是人材,嫌弃不要的那人材。”
萧战眉头一耸,就要反唇相讥。胖兄弟们也眉头皱起:“别吵,关爷稳住了!”
关安等随木板出去好几步,又把木板推回原处,尽量在两边视线的最中间。
关安松口气,暗道好险,幸好木板上有绳子,苏大人等先潜入水底,他们闭气相对的长,在泥沙中站住脚根,把木板又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