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是不容易,要知道掌珠是不太佩服别人的<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她今天肯佩服自己的妹妹宝珠,可以说有很多的心情在内。
不及细想,还是赶快去看宝珠母女玩闹。
宝珠抱起女儿,想让她不要闹,学着袁训同她顶额头:“乖乖,你不要再胡闹了好不好?”瑞庆殿下一声轻咳,加寿绷绷小脸儿:“加寿不胡闹,把弟弟包起来,我带着,加寿才喜欢。”
袁夫人很想和宝珠相对摇头,因为只有宝珠懂得加寿话的意思,那是姑太太的招儿,只想把孙子也留到身边。
袁夫人是一万个相信中宫有手段,能安置,但到底不方便,要绕很大弯儿才能留下来是不是?
眼波才转,就见宝珠接不到自己的意思,倒是和旁边坐的老太太碰上。
老太太正边笑边摇头,她没有明说,也满面我懂。
袁夫人这就找到会意的人,和老太太边笑边无奈。姑太太啊,让加寿来胡闹,招儿都想绝了。
“嘣!”
宝珠揉脑袋呼痛:“哎哟,我不行了,这儿痛,去找你父亲,让他好好的和你顶。”加寿瞪着眼睛还要再碰,小豁牙咧着:“不碰就把弟弟给我带上!”
宝珠同她呲牙,把她抱去送给袁训。
再回来,忍不住一笑,厨房里面,方明珠正认真的剥着葱。宝珠走过阻止:“明珠,你怎么不去坐席面?”
“母亲让我来帮忙,谢谢你们家救我母亲一命。”方明珠笑得羞怯怯。
在这羞涩的笑容之下,往事如潮水,在这一刻全涌出来。方明珠以前的捣蛋,只能说她是捣蛋吧,她是捣蛋的心,结果是不是捣蛋结局,她全都不管。
和现在的这怯模样儿,天上地下的区别。
宝珠心里出来一句话,可见时势造英雄,可见环境造就人。如果没有方明珠一两年的苦日子,对她再好,她都认为是应当的,别指望她有一点儿感激的心情。
往前一步,裙角都可以碰到方明珠身边的那堆葱,宝珠诚恳地道:“说什么你救我一命,我救你一命的,明珠,母亲发话,你和姨太太以后就不要再离开,就在这里住着。”
“真的吗!”方明珠快活的面容一亮,可见她想过这句话。亮过,自己涨红脸,吃吃的推辞:“不了,等母亲好了,我们还回家,”
宝珠嫣然:“我不许,”
半带认真半带柔情的口吻,激得方明珠心头一酸,涌上泪水。丢下葱,慌手慌脚的去擦,宝珠的柔声又到耳边:“你要听话才好啊。”
“嗯嗯,宝珠我听你的,我会扫地,我会洗菜,我还会粘脚面子,我会……”
宝珠轻笑,她说一样,就点一次头:“你会的可真是不少,就这样说定了,你留下来,闲着是不好,让红花给你找份儿差事,按月就领银子可好不好?”
“好<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方明珠挺挺身子,转瞬间,又泪如泉涌。袖子都跟不上,把个双手捂着脸:“有喜事不能哭,我去洗把脸,就去找红花姑娘讨差事。”
看着她离开,先于她一步,宝珠吩咐丫头:“叫红花来见我。”红花很快过来,听宝珠说完,心领神会:“奶奶的意思就是让表姑奶奶不要闲着,但奶奶看顾她,表姑奶奶又不能当丫头婆子般使唤,让她管什么呢,又没有特长,我有主意,让她每天看着人扫园子,盯着落叶子落灰,这个可好?”
宝珠满意,道:“就这样办,抽空儿,你再教教她道理,慢慢的也就全转回来。”红花也微微湿了眼眸,嗓音微颤:“这放着是奶奶,还有夫人做主,表姑奶奶总算是熬出来。要换成大姑奶奶家里,只凭表姑奶奶以前做的那些事儿,就不会再用她。”
“孰能无过呢?改了的就叫好。”宝珠满面笑容,借着这句话,对红花悄悄一瞟,低声道:“就是万掌柜的,不管他怎么得罪你,他不得罪你,你怎么会见天儿的要打死他,你也原谅了他吧。”
红花脸儿一黑:“奶奶,打死他都是轻的。”
宝珠噎住:“好吧,你当我没有说。”能解决方明珠的事情,在自己忠心小婢这里,却就要碰个大钉子。
打发红花离开,宝珠好生忧愁,你几时才能成亲呢?红花儿你大了的,要不嫁给万掌柜的,也别天天欺负他,落在别人眼里看着多不好。
“弟妹,”连渊的夫人唤着她,宝珠换上笑脸儿,和她一起去看儿子。
而大门上,万大同和来道喜的孔老实坐在一起,孔老实满面奸笑:“红花儿姑娘,多好的人才,我家里的妻也好妾也好,都比不上她。”
“老牛吃嫩草,小心草割你的嘴。”万大同翻眼,在肚子里把孔老实骂上无数遍,死老糟,你还不死心,你还敢不死心?
孔老实心想太可乐了,以前过几天来见奶奶,只是回事情。现在恨不能一天来上一回,看着万掌柜的脸颜色,这一天都觉得没白过。
哎,你那绿色儿,是戴的绿帽子色儿?
……
“孰能无过呢,”当晚夫妻携手坐在窗前,红木椅子上坐着袁训,宝珠在他怀里,对着银月说白天的事情。
“以前看着明珠真可气,现在看着明珠真可怜。”宝珠若有所思:“所以,也就可怜起柳丞相。”袁训才洗浴过,披着长发直到椅后。
月光把他刀刻斧雕般面容勾勒,用光晕把他的明眸突出。犀利的眸子今天尽藏的是温柔,一件雪白的长袍下面,光着两只脚,手不老实的在宝珠身上揉来搓去,很是懒懒。
宝珠的听似骇然的话,都没让小袁将军惊起一丝波澜。
此时此地,老婆在怀,不是军中夜袭的吹角声,小袁将军都不会有任何惊动。对宝珠的话,他只是附合:“是吗,丞相也是个可怜的人?”
“他要是不可怜,怎么会想错掉。”宝珠噘起嘴儿,要袁训说自己的话对:“明珠以前是想错了,今天又有一个他,也是想错的人。”
袁训懒洋洋:“办错事情的人,都是想错的。想错了不奇怪,奇怪的是一直错着想,倒是有趣。”
“所以这大千世界,就是这样出来的吧<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宝珠说完,又生出不悦出来。眉头才颦,袁训就看出来,微笑问道:“又想到什么想错的人?”
宝珠从他怀里跳下来,袁训笑看着,见宝珠抱来几个礼单,就这么抱着又缩回袁训怀里。礼单有份量,袁训故意地道:“哎哟,重了重了的。”
“宝珠胖了,当然重了的。”宝珠坏坏的把个身子还往下一压,袁训又促狭:“竟然比我的兵器,”
宝珠溜圆了眼睛:“怎么样?”
袁训笑道:“轻上许多。”双手抱定宝珠,看着也不吐气,也不吃力,就把宝珠举出半手臂高。宝珠眼前一晃悠,这就无处不跟着晃悠,就是月光也晃个不停。吓得她紧握袁训手臂:“放我下来。”
怀里的礼单滑落两个,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