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玉惜笑着摇头,“还是等嫂子过门了再处理这些事,孙女是怕此时追究是谁的意思,会给大哥的婚事带来麻烦。”
蒋老闻言,只好点头。
蒋玉惜悄悄松了一口气,其实对陆璇,聪明如蒋玉惜也看不透,陆璇不是刘玥,可以激。
五天后。
韩冰容从韩家外置的宅子出嫁,婚礼的这一天,大半个帝都城都是铺红贴艳的,城内的小孩大人都扬溢着神彩!
热闹的气氛,即使是从城外都能感受得到。
三大家族的其两大家族的大礼随着他们的人进入帝都城,就算五国之中的四国代表大礼都奉上了。
其中最为瞩目的就属缗锋大陆三大家族的其中的两大家族,都是各自家主的嫡女嫡子到场。
如此,这还是三大家族头一次聚首。
四国虽派了礼过来,却只是托了普通的侍卫运行来,草草说个过场话也算是礼数到了。
只是有一份礼却是从炎国佛迦院送出来的,意义很特别。
天下皆知炎国佛迦院就如同‘神’的存在,其影响力不像三大家族这种,他是一种号召力量,庞大的……
佛迦院送这份礼又想代表什么?
蒋老从在后堂看着人将佛迦院的小金佛像抬起,老眼眯了眯,总觉得这佛像更像是一尊仙像,而且,佛像不似以往他们所认知的像,雕刻的样子太俊了!
带发修行的佛?
他们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佛家人?
“爷爷,我怎么瞧着这佛像有些像……”蒋玉惜由丫鬟虚扶着从后边进来,跟着大伙儿凑到蒋老爷子的面前。
小佛像足有一成年人膝盖高,而且还当真是用纯金来打造,四国之中,礼最重的当属炎国。
不过,这礼物放在新婚上是不是不太合适?
佛迦院那位想要表达些什么?
“这似乎不是一尊佛,像是……像是普通的金雕像!”有人马上就看出了端倪。
屋里突然一静。
蒋老的脸色有点微变,心里揣测着佛迦的意思,“先把金像保存起来。”
管事马上应下,让人将金像小心翼翼的放回后院去,独立保管起来。
等此婚宴后,再去瞧一瞧。
然,不知道太子是从哪里听到了这些,派了寂离到蒋家去跟蒋老说了此事。
金像刚被放到后院去没有多久,蒋老就被寂离叫到了后院去,寂离看到蒋老先是行了一个大礼,然后直言道:“殿下的意思是要蒋家将金像送到太子府。”
蒋老一愣:“太子他要这东西?可是有什么不妥?”
寂离摇头,“殿下并未说。”
蒋老权衡了一番,让管家将金像捧出来交给寂离。
坐在帝都城各府过来的闺秀之中笑语宴宴说着话的蒋玉惜,突然脸微微一僵。
她想起来了!
“姑娘,可是身子不适?”丫鬟见蒋玉惜的脸色不太好,低声问。
蒋玉惜整了整自己的心绪,摇头,“没什么,”然后对众闺秀说:“我想起还有些事未办,我且先去忙道忙道了……”
众闺秀笑着摆手:“蒋将军亲事,做妹妹的忙些也是常事,你且去罢,不必招呼我等……”
蒋玉惜行了礼,就去了。
“姑娘,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蒋玉惜刚出得门,脸上的笑意全敛住了,脚步匆匆的,路上看到管家就将人叫住,“爷爷可在前院?”
管事摇头,“方才太子府的人过来要取金像,老太爷打发老奴后就到前面招呼了客人。”
蒋玉惜点点头,没有避着人往大门方向去。
那金像刻的不是谁,而是……
“姑娘……”
身边丫鬟说什么,蒋玉惜已经没在听了,到了前门就让侍女下去请蒋老往后面来一趟,她有话要说。
蒋老三番被折腾,皱着眉走到后面看到站在院边走来走去的蒋玉惜,有些愣,“惜姐儿……”
“爷爷,”蒋玉惜回头见蒋老就迎上来,急道:“孙女想起金像刻的是何人了。”
“哦?”
“是他,是金医公子!”
蒋玉惜的话一出,蒋老就愣住了。
金医公子的模样他们是见过的,只是一时没想到炎国送来的金像会和金医公子想到一块儿去。
炎国为什么要送金医公子的金像给蒋府?又为什么偏偏是金医公子的模样?金医公子又和炎国佛迦院是什么关系?
难道……
蒋老不敢再猜测下去。
金医公子救过他孙女是事实,也从来没有害过他们麟国任何人。
而且,就在上个月时,金医公子还出现在长生殿中救了皇帝和他们所有人,这些又怎么解释?
蒋老在猜来猜去之际,此时的太子府却气氛冷凝如冰。
站在太子身边的人还可以听到空气中传来咔咔的声响,足见太子殿下有多么的生气。
“吱呀!”
陆璇正在外面做事,正好韩家不需要到她的帮忙,自有人替着打点就回来了,没想刚进府门就被管家传话说太子要请她过来一趟。
推门进来,就看到冷凝的场面,特别的压抑。
柳眉一蹙,道:“怎么回事。”
李淮倏地回头,盯着她。
陆璇挑眉,不悦:“你这是什么眼神,”搞得像是她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似的。
“太子妃!”
屋里的人突然松了一口气,连忙对进门来的陆璇行礼。
陆璇点点头,在李淮近乎幽怨的眼神下走到桌前,看到上面摆着的金像,道:“你闲着没事拿金子弄什么金像。”
此话一落,李淮的眼神更加幽怨了。
寂离硬着头皮解释,“回太子妃,这不是太子殿下溶的金像,是从炎国佛迦院送出来的东西,刚刚从蒋家拿过来。”
而且,这金像怎么越看越眼熟。
“哦?”
陆璇伸手摆弄了一下金像,然后皱眉,淡淡道:“雕得到是七分神似,不过,那和尚雕这东西送到蒋府是怎么回事?”
李淮冷声道:“这要问金医公子干了什么好事,让那个人如此记忆深刻了。”
怎么她听着这话酸味浓重?
寂离等人暗暗抹泠汗,偷瞄着太子妃的反应。
陆璇的反应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的淡定,收回摸金像的素手,摆摆手对寂离道:“正巧,太子最近花了不少的银子,府里开销颇大,和尚既然雪中送炭,我们没有不接的理由。把它搬出去,溶成金子花了。”
寂离下意识的去看李淮,见李淮并没有表示,又暗抹了一把冷汗,让人将金像带了下去,远离这一屋里的压抑。
“爱妃不解释这到底怎么回事吗?”
“你在质问我?”陆璇眉毛一扬,拿手指自己。
李淮沉着脸点头。
陆璇却冲他啧地一声,转身出去。
“璇儿……”
“李淮,别拿这种幼稚的事情闹别扭,你几岁了……”
“或许璇儿不知,佛迦这人……从来没有对谁上心过,更不说用肖像雕刻那人的金像。他既然送到了麟国,必然是猜到了你和我的关系匪浅。”
“他在试探你。”
“不……他不会拿这样的方式来试我,而他又为何多此一举的试这种无聊的东西,除非……”说到此,李淮黑眸骤然冷了下来。
“他只和我没见几面,而且都不太愉快……你想太多了。放手,他们的婚事你不管了,万一有人惹事生非,太子府就会错失韩家的相助。”
李淮捏住她的手腕,突然叹息一声:“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在窥我的女人。”
陆璇心里一惊,“李淮,你又想做什么。”
李淮深黑如海的眼睛直直探进她的眼里,慢慢地说:“把你变成真正属于我的人。”
“神经病!”陆璇气得脸一红,心里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是什么。
“那你就当我是神经病好了,正巧,今日是大喜日,我们将洞房之夜补回来,如何……”
陆璇被他的行为给气乐,“补回来?那夜的强迫又怎么补回来?李淮,你告诉我。”
见陆璇发怒,李淮身躯一僵。
他以为她已经完全接受了自己,不在乎那天晚上他的错失。
原来她一直耿耿于怀。
发现李淮的僵硬,陆璇有点烦躁地甩开他的手,淡声说:“先好好把眼前的事情搞定了再来聊这个话题。”
“璇儿……”
“我没准备好,你别这样……”陆璇半咬着牙,背对着他,缓缓说出这话。
“那个人很危险,以后不要离他太近,”慢慢走上前,自背后环住她的腰身,将下巴抵放在她的肩头上,轻声说。
“嗯,”陆璇微垂着脑袋,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