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侧头看了一眼画语,随即抿嘴笑了起来,再看向二皇子的时候已经没了之前的厉色。
“好了,你才刚回京,哀家不本不该对你这么严厉,只不过是为了皇家颜面着想,这事就这么算了,日后行事,你也应该先做打算。”
“彦允明白。”二皇子索性起了身,低着头,恭恭敬敬地立在下方,低声答道。
那模样畏畏缩缩的,丝毫不像一个皇子,太后看了两眼,倒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话说的太重了,不免心里有些迟疑起来。
“太后,差不多该用早膳了,二皇子难得回来,是不是留他在您这用膳?”画语又淡笑着开了口。
太后迟疑了一下,将目光瞟向彦允,就着方才心里的丝丝内疚,便开口温声说:“今日便留在哀家这里用早膳吧。”
“谢太后!”二皇子立马开心地回答,表现出莫大的兴奋和感激来。
早膳并不复杂,一方圆桌,太后在上座,彦允在下座,画语在一旁帮着太后布菜。
彦允吃的不快,时不时地打量一眼太后的动作,瞧着她落了筷,便也赶紧跟着落筷,净手漱口之后太后便扶着画语起了身。
“宫里其他妃子也就算了,皇后那里你倒是应该去请个安。”太后起身停住脚步,淡淡地看了一眼立在身后的彦允,“去了便跟皇后说,是哀家留你在这里用早膳所以耽搁了。”
“彦允明白。”二皇子温声答着,随即又朝着太后躬身一拜,才恭敬地退了出去。
太后瞧着他走了,才轻轻扬了扬手,指了指暖阁,示意画语扶自己进去坐坐。
“你认识二皇子?”太后坐下后,便侧眼问画语。
按理说,画语十岁便进了宫,一直在自己身边,这二皇子以前也甚少进宫,十岁左右便又去了皇陵,画语应该没怎么见过才是。
“没有。”画语立在一旁温声答了一句,“画语只是看着二皇子,想起了自己罢了,所以忍不住搭了话,请太后怪罪!”
太后愣了一下,扫了一眼屋子里的宫女,又抬头看了一眼画语,知道她这是在外人面前不敢表露的太明显,心中对这个女儿的愧疚之情不免又涌了起来,手指动了动,最终还是忍住了没有抓她的手。
“好了,你先下去吧。”太后轻声说。
画语点点头,便恭恭敬敬地走了出去,出了庭院没多久,便注意到了院外候着的那个身影,稍稍迟疑了一下,画语便挪步走了过去。
“给二皇子请安。”画语屈膝行礼道。
彦允回过身来,脸上带着浅笑,丝毫不似在太后宫中那般胆小怕事。
“方才多谢画语公主在太后面前为本宫解围。”彦允看着画语温声说。
“二皇子真是客气了。”画语淡然一笑,“画语不过是想着二皇子与自己的身世有些像,所以忍不住说几句实话罢了,如今二皇子得以回宫,画语祝愿二皇子事事得以如意。”
“那就借你吉言了。”彦允笑着说了一句,轻轻提了一下嘴角,便转身往园子里走去了。
画语看着彦允的背影,高傲地抬起头来,脸上的笑意渐渐地成了霸气。
“太后留了彦允在她那用早膳?”听到罗翔的汇报,彦祀收了手里的剑,皱了一下眉头,随即侧头看了一眼陪自己练剑的侍卫,“好了,你们且都退下去。”
几名侍卫答应着,躬身接了彦祀手里的长剑,便轻轻地退了下去。
“嗯,下了朝之后二皇子便去给太后请安,之后他留在太后那里用了早膳,才去皇后那里请安。”罗翔将探查到的消息一一向彦祀说明。
彦祀走到一旁的石桌上,伸手取了一块湿毛巾擦净手,随即目光凛然地说:“看来,本宫倒是低估他了,都已经开始找靠山了。”
“你去告诉国舅,让人继续向父皇请奏立储之事。”彦祀将手里的湿毛巾扔到桌上的托盘里,转身对罗翔交代,“要趁着他羽翼未满之前成为太子,之后凭他有再大的靠山也不可能与本宫为敌!”
“属下立马去安排!”罗翔拱手一拜,随即又稍稍抬起头偷看了一眼彦祀。
“怎么了?”彦祀注意到他的眼神,追问。
“将军今日去王府用早膳去了,与王爷同乘一辆马车。”罗翔低下头轻声说。
“呵……”彦祀轻笑了一声,嘴角扯出一丝苦笑,“今日大家倒是都跟早膳杠上了。”
罗翔低着头,只敢尽力地抬起眼眸偷偷打量彦祀的神情,江山和美人,可够他忙一些日子了!
第一百八十二章立储
“皇上,大皇子为皇后所生,德才兼备,可当立储!”朝堂之上又有人提起了立储一事。
瑾瑜抬头瞥了一眼站在魏子渊旁边的彦祀和彦允两位皇子,自从二皇子回来之后,每日上朝,立储之事成了每日上朝必议之事,瑾瑜也已经是习以为常了。
瑾瑜又套头偷偷打量了一眼皇上,他眉头微皱,大概内心跟自己一样吧。
“臣以为,二皇子仁厚,为德毓皇后所生,也可立储!”有人支持大皇子,自然也就有人支持二皇子。
瑾瑜又扫了一眼二人,这两位当事人倒都是出奇的淡定,就好似这说的事情跟他们两毫无关系一般。
“皇上,臣有一事,不知当不当说?”忽有一人跪了出来,瑾瑜微微皱了眉头,暗想这人都跪出来了,还讲什么当不当说,撇头看了一眼,真是早前推荐二皇子立储的太史令程大人。
“你都跪出来了,有话便说吧!”皇上显然和瑾瑜一样的想法,冷冷地说了一句。
那人赶紧一拜,将头低下去,恭敬地说:“今日臣听得坊间流言,直言大皇子与瑾将军有私情。”
瑾瑜一愣,转过身,诧异地看向跪在地上的程超,这好好的,怎么战火就突然延伸到了自己身上呢?
惊讶的自然不止瑾瑜一人,连着彦祀和魏子渊和百官都微微动了一下身子。
皇上沉默了一下,目光凛冽地扫了一眼两位当事人,随即又看向跪在地上的程超:“你说的私情是怎么回事?”
“这个……”程超伏在地上,声音有些颤抖,“微臣不敢说……”
“你都跪出来,有什么敢不敢的!”皇上显然是对程超的这种说话方式动怒了,“你不说朕也是要罚的!”
“回皇上,坊间传闻,大皇子与瑾将军私定终身,大皇子知晓瑾将军爱听戏,买下了京城最好的戏院梨园赠与将军,以结同好!”程超慌慌张张地说了一大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