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不在乎对方是谁不成?
许久后,杜青宁终于还是犹犹豫豫的点头:“好吧!若他过来了,我帮你转送给他。”
杜青雨闻言拉住杜青宁的手,轻柔的笑了下,道:“我知道阿宁关心我,但我有分寸的,嗯?”
“我知道。”杜青宁故作吃味之态,“看来三姐过来不是为了看我的。”
杜青雨闻言脸上的羞涩又浓了些。
杜青宁提起属于自己的那盒糖,拉着杜青雨站起身,道:“既然三姐来了,那便随我在王府逛逛吧!”
杜青雨:“好。”
杜青宁直接拉着杜青雨离开皈寻院,没有发现裴延正负手站在书房的窗口处看着她离去,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杜青宁与杜青雨亲,如今她嫁人了,见面后更是亲的不得了,直到天色真的是不早了,才将对方送上了马车,自己回了皈寻院。
进到书房,她抬眸就见到案桌后头正环胸倚着靠背椅,姿态略显慵懒随意的裴延,他当下闭着眼,不知是睡了,还是假寐。
随着她的渐渐走近,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他脸上似乎有一层阴影。
她过去就直接坐在他腿上,高高的抬起胳膊环着他的脖子。
他没有睡,顺势抬手环住了她的身子。
她看着他的脸,问道:“莫不是你真连三姐的醋,连女子的醋也吃?”
裴延终于睁开漆黑深邃的眼睛看着她,薄唇轻启:“吃,非常吃。”
杜青宁闻言在他怀里蹭了蹭,仿若是在用行动有意哄他,这让他浑身的气息终于柔和了些。
裴延紧盯着她这乖巧极了的模样:“亲我,摸我。”
杜青宁:“……”
裴延仍旧看着她,等着她的主动。
杜青宁又无言又好笑,便道:“你还是继续吃醋吧!”
裴延抬手突然在她身前捏了下,在她惊得要跳起来时,他搂紧她,在她的脖子上咬了口,低声道:“你说要我考虑你的感受,我便克制住醋意迁就你,你却不考虑我的感受,嗯?”
杜青宁愣了下,之后便笑了起来:“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再亲你。”
裴延:“你想问我,那所谓的元公子是否就是皇上?”
杜青宁惊讶:“你……”
裴延:“我听力好。”
杜青宁闻言撇嘴:“那这听力也太可怕了。”
“他就是皇上。”裴延应后,便直接将她的身子腾起跨坐在自己身上,与她四目相对,“亲我,摸我。”
杜青宁还在因元公子就是皇上的这件事而发愣,没有理他。
她犹豫自己是该在对方来的时候直接把糖给了,还是先与三姐说说,让三姐再考虑考虑。
当今圣上,不说是不是想嫁便能嫁,单是与后宫佳丽勾心斗角,共一个男人,这件事,就不是每位女子都可以承受的。
裴延见她竟是还在想着别人的事,神色陡的变得冷冽。
他抬起她的下巴,干脆自己俯身含住她的唇,气势汹汹的直接侵.入,用最狂热的方式掠夺吸.吮,彻彻底底的夺回她的注意力。
她不知道,他究竟有多想杀尽一切她所在乎的人。
杜青宁不喜欢现在的感觉,仿若他突然化身成了凶狼,她下意识想挣扎,却被他将双手直接扣在了身后,无法动弹,无法推他。感觉到他的另外一只手直接扒.开她的衣服,她便知道他又要开始了,没有任何抗拒的余地。
次早。
倒也是巧,昨日杜青雨过来找过杜青宁后,今日一早蔚元钧便也过来了。他来到皈寻院,问过护卫之后便知裴延与杜青宁还未起。
他笑了笑,负手直接过去在房门上轻轻敲了敲,道:“若有功夫,便出来下。”言罢他就转身去到了亭下坐着。
很快便有婢女被通知了过来,在石桌上搁了热茶,他端过茶吹了吹,慢悠悠的品着,还挺悠闲。
裴延倒也配合,没多久便身着一袭月白色衣袍,人模人样的出了房间。
乍一看他这风华无双的模样,倒真如清风明月般赏心悦目,极具欺骗性,挺难看出他的里子其实黑透了。
蔚元钧颇感有趣的瞧着他走来,并从自己对面坐下,后来注意到他脖子上那触目惊心的抓痕,他便不由摇头笑了。
后来注意到他特地搁在石桌上的食盒,蔚元钧便道:“倒是稀奇,招待我的?”
裴延:“嗯!”
蔚元钧搁下茶杯,将食盒打开,当他看到里面都是些颜色样式繁多,极精致漂亮的糖粒,便觉惊讶:“阿延这么有心?你妻子做的?”
裴延勾唇,透着丝丝的讽意:“你觉得我媳妇做的,会给你吃?”
蔚元钧拿糖的动作一顿,真想骂他一句臭小子。
算了,忍了,他拿起一颗糖搁入嘴里,他素来喜欢糖,便颇为满意的点头:“这制糖的手艺极好,哪里来的?”
裴延略显随意道:“阿宁她三姐托她转送给你的。”
蔚元钧正是嚼着嘴里的糖,闻言微怔。
他自然能知道杜青雨这一举的理由是什么,他见她老偷看自己,便知她或许对自己有什么想法,倒未想那般柔弱胆怯的姑娘会有此举。
他对这糖有些食之无味了起来,吃了嘴里这颗,没再继续吃,只将食盒再盖住,朝裴延那边推过去了一些。
其意味非常明显。
裴延只微挑了下眉,他不在乎蔚元钧的态度,他只是帮还在睡觉的阿宁将这糖给转送掉。
蔚元钧没再说糖的事情,只对裴延道:“阿延的腿已痊愈,婚已成,可是考虑考虑为日理万机的为兄分担解忧?”看这架势,他特地过来,是打算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好生劝劝这小子不要浪费一身本事,为朝廷所用。
不想这时裴延似乎听到了房间里头杜青宁发出的声音,他果断立刻站起身,转身就走。
只扔下两个字:“再会!”
第77章
蔚元钧看着裴延快步去推开房门进入,看都不看他一眼又关了门。他愣了下后,才无奈摇头。
也不知这小子是因为听到杜青宁的动静才急着进房,还是单纯的拒绝他。对于这小子毫无抱负,只知道日夜陪娇妻的行为,他感觉着实是浪费这么个人才。
真没想到性子如此冷酷的人,动情之后会是如此的全心全意,想来是把那所有的温情都献给了这么一人。
他反倒有些担心他这新婚妻子可是能受得住如此浓情。
后来见裴延似乎没有要出屋的迹象,蔚元钧再在此坐了会,便心怀失望的站起身就要离去,无意间又见到桌上的食盒,想到里面那些杜青雨给他的糖。
也不知她是如何知道他爱吃糖的。
他很快便收回目光,懒得想太多,迈步离去。
走出武平王府,坐入软轿中,他便吩咐:“绕城中走。”宫里着实是闷,他想看一看街景,多感受感受这外头的繁华生气,欣欣向荣,顺便去城中的刘记糖铺买点糖,他颇为喜欢那家糖铺的味。
除了城北千百庄附近,最热闹的便就是雍都最城中,软轿缓缓前行间,蔚元钧一直透过小窗打量着外面吆喝声不断的繁荣,看着川流不息的百姓。
直到从糖铺前停轿,一路随轿而行的安叡便马上进了糖铺。
这时蔚元钧也下了软轿,负手站在了轿前随意打量着四周。
就在软轿的对面不远处,身披水绿色斗篷的杜青雨在冬晴的伴随下缓缓朝这头走来,她身旁的冬晴正稀罕的四处看着,但她自己似乎是因在想着什么,行走间有些心不在焉。
后来她似是感觉到什么,便抬眸看了过来,当她见到那软轿前玉树临风,仪表不凡的蔚元钧时,下意识停下脚步。
蔚元钧本是没能从人群中发现她,但他这人素来较敏锐,许是感觉到有异常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抬眸看了过去。
杜青雨意识到他又发现了自己看他,便赶紧低下头,迈步继续走过去。许是因为打算不隐藏自己的心思,她便鼓起勇气又抬头看向他,却见到他却仿若没有看到她一般,转身就又坐进了轿子。
她愣过之后,便眸露失落之色,他之前见到她还会行礼打招呼的,可如今却……
是因为他已收到她给的糖?
思及此,她心里自然难过,难过的仿若胸口在滴血。可自她打算向他表明心意起,她便没打算轻易退缩。
她抬眸看了看眼前的糖铺,她想他该是路过此地买糖的。她来此本也是想买些这铺子的糖,看看样式,试试味,倒未想会在此碰到他。
看来他是喜欢这家铺子的糖了。
她深吸了口气,便欲过去行个礼,再进糖铺,不想这时突地一个武艺极高的黑衣人从她身旁跃过,手持长剑朝软轿的方向刺去。她吓得脸色一白,当即就大喊了声:“小心。”
犹如电光火石之间拂过一阵风,糖铺里的安叡陡的迅速移到轿前,拦住了那刺客的剑,与之交战起来。安叡能保护得了蔚元钧的安全,武艺自然没得说,可比成群的大内侍卫要强。
这时蔚元钧又从软轿内下来,双手负在身后,只神色不变的看着与安叡打在一起的刺客。
因为有刺客的缘故,周遭的百姓很快便都散了去。
只余由冬晴伴着的杜青雨还站在那里,她松了口气。
直到刺客被打跑后,她就快步跑了过去,担忧的喊了声:“元公子。”
蔚元钧看着跑到自己面前的姑娘,算起来他似乎比她大十年了,在他看来,她就是个小姑娘,似乎还是一个看似怯弱,却颇为固执的小姑娘。
他对她无意,也并不想给她希望,只作揖道了声:“三姑娘。”算是招呼后,便心有无奈的直接回了轿中。
杜青雨看着软轿被抬起转向渐行渐远,因感觉到他对自己的特意疏离,突然觉得手足无措了起来。
冬晴看着她,担忧的唤了声:“姑娘可还好?”
杜青雨回神,摇了下头:“我没事。”
她怀着极失落的心,脸色有些苍白的转身继续朝糖铺去。待走到糖铺的门槛前,她似乎还在恍惚中,差点被绊倒,好在紧随着她的冬晴及时拉住她。
武平王府。
一日比一日疲惫,一日比一日起得晚的杜青宁在蔚元钧离开后很久,才迟迟的起了床,起床后她就想起三姐让她送糖的事。
昨日到睡前,她就没个松气时,直到后来从弥漫不止的浪潮中睡去,她都没功夫去考虑是否把那糖给皇上。
正是她有些心不在焉的被裴延牵着过去用膳时,她才注意到桌上另外一个食盒不见了。便问裴延:“那另外一盒糖呢?”
裴延与她一起坐下,颇有些不以为意道:“在外面亭下。”
她闻言拿筷子的动作顿住,不解:“如何跑到亭下去了?”
裴延:“今早表兄过来了一趟,我替你帮你三姐将这盒糖给他,他拒绝了。”
对裴延来说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对杜青宁来说,却是一件很大的事,她愣住:“你把糖给皇上,皇上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