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看到那个神医了,就是那个给王爷解毒的厉神医,王爷知道吗?那神医竟然是个小孩子,不对,不是小孩子,是返老还童的小孩子,小女孩。”
“是啊是啊,王爷肯定想不到,就是方才跟王爷对弈的,陪那位万公子一起的、王爷还教她摇骰子的那个小女孩,她居然就是厉神医。”
两人兴奋地说着,本还想讲讲方才神医一药治人耳鸣,一针将狗起死回生的风采,却听到卞惊寒“嗯”了一声,面色淡淡,口气也极为清淡,问道:“人呢?”
管深和薛富汗。
就这反应?
两人互相看了看,都深感意外。
“方才神医遭到了许多人的围堵,李姑娘上去解围,带着神医离开了,想必甩开了那些人,她们一会儿就会回来。”
“去看看。”卞惊寒依旧神色不明,话落,转身带头走在了前面。
管深和薛富又互相看了一眼,连忙拾步跟上。
在他们二人看不到的方向,卞惊寒唇角一勾,多日来高悬的一颗心也彻彻底底放下来。
方才发生了什么,他怎么会不知道?他就在赌馆院子里的树上,清楚地看着这一切。
那些来找神医的人都是他所为,是他让人散布的消息,说厉神医在天旺赌馆。
方才他离开了一会儿,就是让人将这批人带进来。
他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想确认那位万公子是不是厉神医。
上午发现那个面人后,他来到这赌馆,得知今日大赌的两人一位苏公子,一位万公子。
他让人分别查了这两人。
苏公子就是一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父辈经商。
而万公子的身份就有点意思,是神医府的家丁。
一个家丁竟然如此豪赌,不过,听说此人好赌,而且十赌九赢,所以,会有这般跟身份不相配的举措也算正常。
但是,此人是神医府的人,就冲这一点就让他怀疑,怀疑那丫头帮忙作弊的不是苏公子,而是此人。
听说此人好赌成性,他便设赌引他前来。
他果然来了,还带着那丫头。
虽然那丫头是一张陌生的脸,应该是戴了面皮,但是,他还是一眼将她识了出来。
门口见到屋里坐的是他时,那一刻的慌乱,一脚踢到门槛上时,那龇牙咧嘴的小表情,还有她的脚伤,不是她,又是谁?
还有,她一直不做声,连猜大猜小时,都不开口,宁愿用手指在桌面上写个“大”字,是怕她一出口,声音就暴露了是她吧?
那丫头会一直跟着这位万公子一起,才让他怀疑此人会不会就是厉神医。
以他对那丫头的了解,她会如此帮此人,甚至让对方知道了自己会缩骨,还去茶楼帮对方作弊,那么,此人多半就是厉神医了,因为她有求于此人,所以才甘心拿一些东西交换。
但是,他要确定。
因为,他不知道那丫头身上的裂迟有没有解。
方才借教她摇骰子的机会,他有探过她的脉搏,脉搏是正常的,但是,裂迟这种毒,不发作的时候,脉搏也看不出。
他只有确定了万公子是厉神医,他才能放心,那丫头跟神医在一起,想必毒已经解了。
退一万步说,就算没有解,他知道谁是神医了,就能有办法让他解。
事实证明,他猜测的没有错。
万公子就是厉神医。
虽然方才的那一幕欺骗了众人,大家都以为那丫头是神医,但是,他清楚那丫头是谁,也很清楚,她根本不懂医术。
那治狗、治耳鸣之人的医术又从何而来?只能是万公子教她的,他们定然在房间里就商量好的,虽然他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商量的,就像不知道赌局上,他们二人密谋了些什么战略战术一样。
这些不重要。
他们密谋了,也是局局输,因为他们不会武功,而且,他又一直见招拆招,那位万公子想要她跟管深或者薛富赌,他就偏不如他的愿,故意派李襄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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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厢房里。
李襄韵摸索着一把拉了弦音的手:“在下李襄韵,能不能请神医帮个忙?”
弦音一震,请她帮忙?
难怪会救她突围呢,原来是有求于她。
她堂堂拥寒门门主,能有什么事请她帮忙?
哦,不对,她现在是神医,是厉神医,突然变了身份,她还真一下子适应不过来。
求神医帮忙,是帮忙治眼睛吗?
刚准备开口问她什么事,忽然意识到自己不能出声,此人也是见过弦音的,而且此人心思细腻,难保听不出她的声音。
想了想,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了几声。
李襄韵震惊了。
完全难以置信:“神医是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