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可就要离开神医府了,就要带她走了。
没再做声,悻悻地出了他的厢房。
她实在没辙,只能看看神医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直奔厉神医厢房而去,因为脑子里在想事情,心中又急乱,一时也忘了敲门,直接就一把推门而入。
厢房里神医披散着里衣,正高抬着一只胳膊,低着头,因为是背对着外面而站,视线有限,另一手不知是在胸前,还是在腋下涂抹着什么。
听到门砰然被打开的声音,神医明显吓了一跳,连忙放下胳膊掖上衣服,弦音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鲁莽,连忙说:“神医,对不起,是我。”
厉神医是背对着外面而站的,听到是弦音的声音,面色微微一松,与此同时,也掩去眸中的情绪,不对,应该说,强迫自己不去想心里的事,转身。
“何事如此慌张?”
弦音反手关了门。
见厉神医头上的公子髻虽然已经盘起,可还是湿漉漉的,面颊也带着刚刚沐浴起来的潮红,她身上穿的就是管家让她送过去的那套衣服,弦音忽然想起衣服熏药的事,以及方才她又好想在擦药,便问她:“神医受伤了吗?还是哪里不舒服?”
厉神医闻言,眸光微微一闪,转身朝衣架的方向走,拿起上面的中衣,留给她一个穿衣的背影。
“没事,昨夜酒喝多了,身子有点不爽利而已。”
弦音又不傻,虽然她不懂医,但是醒酒泡温泉,她或许可以理解,醒酒要穿熏药后的衣服,她也可以理解,但是,给自己身上擦药醒酒,她可不相信。
心里很清楚这个女人是不愿意说,她也不再多问,毕竟是人家的隐私。
而且,厉神医也开口问了她别的问题:“你怎么没戴面具?”
弦音闻见正好提到了她要说的事,顿时就激动了,“哎,我正为此事前来找神医呢,我被卞惊寒识破了......”
神医震惊,回过身:“他认出你是吕言意了?”
“那倒没有,他识出我不是双儿了。”
见神医没懂,她又继续解释:“双儿这名字我也是随口告诉你的,其实我不叫这个,我叫聂弦音,他识出我是聂弦音了。”
神医仍旧有些懵怔。
反应了一下,问她:“你的意思是,你正常的样子,他认识,你缩骨的样子,他也认识?也就是你的大小两个人,他都认识?”
“是啊。”弦音点头,想起自己也没有跟神医讲过以前的事,也难怪神医诧异,便大概粗略了说了说。
“我原本一直缩骨在三王府做下人的,就是聂弦音,后来随他一起来午国,因为一些原因,被迫变成原本的样子,也就是吕言意,然后,又跟他认识了,所以......”
神医抬手扶额:“好乱。”
“我自己也觉得乱。”弦音不开心地噘嘴。
但,此时更乱的,是一颗心。
“那你打算怎么办?”将手自额上拿下,神医问她。
“他说我是他的家奴,要带我回大楚,而且马上走,因为大楚有事,他还得去找吕言意,我.....我真是......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见她又急又乱的样子,神医笑:“你当然一个头两个大,一个吕言意的头,一个聂什么弦音的头,可不就是两个头。”
弦音汗。
神医又微微眯了眸子:“他,会不会已经知道你们是同一个人?”
“不会!”弦音笃定摇头,“我从未跟他说过,也从未让他发现过,缩骨术又不像别的,此术太过玄幻神奇,就算我当面在人面前展示,对方都难以置信,当日午国太子秦羌就是一副吓得不轻的样子,后来,神医你不也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若卞惊寒知道,他会如此平静?依照他的脾气,早将我大卸八块,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神医略略垂了眸,点点头:“也是,那就好。”
片刻之后,再抬眼问她:“那你准备跟他回去吗?”
“不准备,所以才来找神医帮忙,看看有没有什么法子?”
她怎么能跟他回去,不论是吕言意,还是聂弦音,她身上都中着三月离的毒,最重要的,秦羌两人都认识,定然不会放过她。
神医凝眉:“我能有什么法子呢?除了医术和毒术方面的,其他的......”
蓦地响起什么,“要不......”
弦音一听有办法了,眸光一喜,急切道:“要不怎样?”
“要不就对他用毒,逼他放过你?反正别的没有,毒我可是有很多,成千上万,随便一种都能让他就范......”
“不行不行!”神医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弦音连连摆手否决掉,“毒太伤身了,就算有解药,也毕竟是对身子损害极大,他刚裂迟解不久,不能再折腾。”
“哟哟,看你那心疼样儿!”神医撇嘴,啧啧摇头,剜她一眼:“那你干脆跟他回去好了。”
“不行!”弦音觉得自己也是够够的,伸手拉了神医的袖襟,晃了晃:“神医一定有办法的。”
厉神医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不能用毒,他又没有什么病必须我给他治,我还能有什么可以跟他交换的呢,除非......”
“哎,神医,您老人家能不能一次性把话说完,一会儿要不,一会儿除非,这是要急死我啊!除非怎样?”
“除非给他银子,只不过,他身居王爷,一丁点银子他肯定看不上,要给就得大数目,不过,也没关系,你如果能留下来,用你的读心术,每日陪我去赌场走一回,很快就能赚回来。”
弦音一听,此法似乎可行,反正他不是急着要回大楚和找吕言意吗?小银子看不上,给他一大笔或许就成了。
“神医现在能替我付给他多少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