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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府外,管深准备好马车等候。
厉神医和管家将卞惊寒和弦音送至门口。
卞惊寒跟厉神医道别,“这些时日多有打扰,感激不尽!”
厉神医笑:“王爷客气,只要不嫌怠慢就好。”
弦音站在身后,心里又是冷嗤,又是冷哼,感激不尽还挖人墙角?这话说出口也不嫌害臊。
卞惊寒先上了马车。
弦音对着神医一步三回头,心里不舍得厉害,也憋屈得厉害。
好在神医答应她,在她三月离发作之前,会去大楚找她。
大概是见她久未上来,卞惊寒伸手撩开车幔,不做声,就面色沉静如水地等在那里。
弦音瞪了他一眼,提起裙裾,“咚咚”恨恨踩上踏脚凳上了车。
待她上车坐下,卞惊寒大手才放下门幔,外面管深收起踏脚凳,开始赶车。
马车慢慢行起来,弦音又赶紧扭头打开窗幔看外面,朝厉神医依依不舍挥手。
卞惊寒盯着她,一张俊脸黑如锅底,见马车走了一段了,她还没完没了了,索性一伸手,“唰”的一下将窗幔拉上。
弦音吓了一跳,回头看他。
“既然那般舍不得,下去好了。”卞惊寒声音闷闷沉沉的,脸拉得老长。
弦音没做声,也冷着一张小脸,坐好,不理他,一人生闷气。
尼玛,她倒真想一冲动让管深停车,她下去,还不是因为没有办法,还不是英雄气短!
神医府外,厉神医和管家目送着马车渐行渐远,厉神医转身进门。
管家拾步跟在后面:“如今府中周转实在紧张,要不要将那些配药贱价抛卖出去?”
“不用,如果我没有猜错,那些药农很快就会找你,让你重新预购他们的得择。”
管家一震,难以置信:“真的吗?”
神医脚步未停,点点头:“嗯,应该是。”
“为什么会这样?是神医去找他们的原买主们谈过了吗?”
“没有。”
“那为何?”
厉神医没有做声。
今日那丫头突然过来跟她道别,她就猜到了事情的大概。
这一切都是那个男人所为吧?
其实,这几日他不在府里,就正好发生这种事,她已有些怀疑是他,只不过,今日终于肯定。
她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但她知道,他那样的男人,意不会在银子,也不会在药,既然那丫头跟他回去了,他定然就不会再为难。
只是,她怎么越来越觉得,他已经知道聂弦音跟吕言意是同一人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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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上,一大一小两厢无言,两人脸色都不好。
先是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后来卞惊寒拿出一本书来看,弦音闭起眼睛睡觉。
不知过了多久,卞惊寒忽然“啪”的一声合上书卷:“聂弦音,让你跟本王回去,就那么委屈你,让你这样一幅死样子!”
弦音本就没有睡着,那一声“啪”已经让她睁开眼。
对上男人沉怒的深瞳,弦音懒得理他,撇开眼,侧了一下身子,继续阖眸装睡。
既然说她一副死样子,她就死样子给他看。
刚阖上,头上骤然“啪”的一痛,她睁开眼,是卞惊寒拿手里的书敲了一下她的脑袋。
“本王跟你说话呢,你什么态度?”
弦音抬手摸头,恨恨瞪他。
尼玛,竟然打她头,虽然不重,可终归是打。
“君子动口小人动手,堂堂一个王爷,出手打一个小孩,还真落得下去手,而且还打人头,要是将我打傻了怎么办?”
卞惊寒:“......”
他这也叫打?
就拿书敲了她一下,而且还是避开书装订的那一侧硬边。
“你不打也傻,敲敲说不定敲开窍了。”
弦音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