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音亦是有些意外,不过,旋即就也明白了,他这是见她会读心,要带她一起去抓奸细呢。
此事宜早不宜迟啊,唯恐那个卞惊书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就麻烦了。
“我一点都不饿,现在就去吧,如果王爷过意不去,在路上看到卖芙蓉糕的,可以买点我吃吃。”弦音笑眯眯。
“对了,”忽然想起早上让人送去厨房的螃蟹,“王爷且稍等,我去去就来,很快,就一会会儿。”
然后就一溜烟跑进了府。
卞惊寒和管深都以为她是内急,谁知道一会儿就见她端着个大瓷碗气喘吁吁跑出来。
碗里面赫然是烧红煮熟的大螃蟹。
卞惊寒皱眉:“你这是......”
“吃啊,去伞坊也要坐马车吧,等会儿在马车上吃,我拿了六只呢,见者有份,我们仨一人两只。”
卞惊寒:“......”
管深抹了一把冷汗,默默转身去牵马车。
卞惊寒特别嫌弃地瞥了眼她碗里的那些张牙舞爪的螃蟹,也拾步朝马车走去。
“本王全赏给你了。”
不吃?
不吃拉倒!
弦音抱着大碗跟过去。
马车行起来的时候,弦音就开吃了,大碗放在一边,双手开弓,整个马车里就听到她咬蟹腿咬得嘎咔嘎咔的脆响。
“要是有点蘸的酱汁就完美了。”弦音吧嗒吧嗒嘴,也毫不顾忌形象。
见男人气质高洁地坐在对面,一副不沾一丝凡气的样子,她扯下一条肥蟹腿,送到嘴里,在蟹腿的中间“嘎嘣”一下咬破,再拿在手里一掰,蟹腿里面细嫩的肉就露了出来,她将其递到男人面前。
“做什么?”
“给王爷吃。”
男人皱眉:“不吃。”
“王爷吃吃看,吃完指不定就爱上了,真的特别好吃。”弦音坚持。
男人也坚决:“不吃。”
“王爷试试嘛,都说了要敢于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不是,一口,就这一口试试。”
弦音将那条蟹腿肉送到男人的唇边。
男人如临大敌一般拿手去挡。
弦音被他的样子逗乐了,故意撇撇嘴,“王爷这样不对吧,王爷看,王爷给我什么,我就吃什么,在宫里,递颗糖给我,我冒着掉脑袋的危险都吃了,现在轮到我让王爷吃点东西,又不是毒药,王爷就这般不给面子。”
男人瞥了她一眼,又蹙眉垂目看了看面前的蟹腿:“本王不能吃海鲜。”
弦音一怔,有些意外。
“吃一点点或许没关系吧。”男人又自顾自道。
说完,启唇作势就要承接她递过去的那条蟹腿肉,却是被弦音手一缩拿了回来。
“既然不能吃,安全第一,还是不要碰。”
弦音送入了自己的口中。
海鲜过敏的人她见过,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男人唇角一勾,眸底一抹得逞笑意掠过。
弦音突然想起一件事,小脸顿时凝重起来:“素芳这件事,王爷会不会受牵连?虽然皇上今日是没有处罚王爷,王爷会不会......”
“不会。”
他父皇夜游症的药不是还指着他吗?
弦音点点头,“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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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事很顺利,有弦音在,卞惊寒将伞坊的人一个一个叫过来一问,弦音就知道了哪个是奸细。
卞惊寒又利用弓弩的原理,重新设计了一番,让柄断之时,雨伞能自动朝天射出伞面,做出如同风筝上天的机关。
弦音陪在边上,其实,这点有些像现代的那种自动伞,一按,伞面自动弹上去,只是,她是文科女,对这些原理一知半解,只能陪在他边上打打副手而已。
忙完这些已是夜里。
走出伞坊的时候,弦音看繁星满天、萤火点点,凉风习习,甚是惬意,想起王府离伞坊也并不远,便提出自己能不能步行走回去。
当然,她还有个想法是,顺道可以买点什么好吃的吃吃。
卞惊寒允了。
她没想到的是,他不仅允了,还让管深和他妻子先走了,自己则留了下来。